第二百零三章 余仕豪带人前来搞事
他的话一出口,房间里面就立刻陷入了某种安静之中。
裴亦晴和萧骏驰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余诗澜办公室的事情?她依然记得在余诗澜住院期间,根本没有任何警察去过她的办公室。
这个男人在说谎,但是,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呢?
好一会儿,余诗澜才正视着他结束了这片安静,她的脸色慢慢变得冷了起来,声音冰冷:“你说什么?”
她的表情很平常,看不出一丝其他的情绪。但是长长的黑色睫毛却在微微颤抖着。裴亦晴一直在看着她,余诗澜似乎也没有发现。
她只是一直看着对面应该是新来的那位警察,但是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不是一个新来的会有的风度,更甚的是,男人几乎是步步紧逼。
“其实我们警方早就调查过你的办公室了。”白竹笑笑,似乎余诗澜的惊讶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你觉得不可能吗?”
房间的灯很昏暗,不知道本来就是这个颜色的还是因为警察局的电压太低,一种微妙的气氛在几个人的心里开始慢慢转动。
随后,余诗澜轻轻笑了一下。
“可是,”她开口,面色更加镇定了一些,甚至靠着椅子的椅背,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说:“除了裴亦晴,没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我知道。”
还不等其他人开口,余诗澜就用一种听上去从容不迫的口吻继续说了下去,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帽子压得很低的警察:
“随便抓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白竹扭了扭帽子,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实际上他说话却说得很平静:“这些当然不用你说。而且我也有决定性的证据……”
啪的一声。
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摧毁的声音,很大的一声
,屋子里面的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方向——声音正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
莫任正要说自己出去看看,沉重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不一会儿,男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身后跟着几个警察,看上去不是这里的人。
是余仕豪,他还穿着西装,是从公司里面跑过来的,身上带着很重的戾气。
看见莫任第一眼,余仕豪的眉头就深深地皱了下来。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了几个人面前,露出了一个证件:“谁让你们抓她的?”
那是副局长的。
女审讯员看见,脸色顿时青了起来。她慌忙转过头问身边的男人,“竹子,难道你们去抓人没有告诉上级吗?”
白竹无奈地耸耸肩,“你也不想想,余家是什么人,要是没有人做后盾谁敢没事去找余家啊?”
余仕豪闻言,冷笑了一声,“你们既然知道,居然连我的人都抓,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女人就叫了一声,声音温婉:“哥哥,你不用管我。我相信清者自廉的,我没有做错事,当然不担心她们调查!”
这番话明显起了相反的作用,余仕豪心疼地看着余诗澜,承诺一般开口:“澜澜,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余诗澜的杏眼里噙满了晶莹的泪水,十分委屈的样子,那泪眼婆娑的模样若是男人看见,应该没有不心疼的。
“咳咳,所以,等我们调查结束了,先生您再进来好吗?”白竹说道,抬眼看了一眼余仕豪。
“你们既然知道你们没有这个本事,就放开她。不然我的人现在就会进来了。”
余仕豪冷冷道,似乎不准备放手。
但是没想到,下一秒,一位具有绝对性地位的男人在一旁慵懒的开口了,并且立场稳稳地站在白竹这
边:
“余仕豪。你先回去,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身材颀长的男人往那里一站,不用做其他事情就自带着令人胆颤的气场。余仕豪不敢置信地看着萧骏驰,又快速瞥了一眼裴亦晴,几步走到了他面前。
“萧骏驰,你是不是被裴亦晴灌了什么迷魂汤?澜澜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难道你不知道吗?从小澜澜就那么敬爱你,到了最后居然是你将她推进监狱!”
余仕豪几乎是咬牙切齿,他也许不是口不择言,而是真的一直都没有喜欢过裴亦晴,即使五年后裴亦晴洗清了罪名回来。
裴亦晴轻轻叹了口气,这里的压力重得几乎让人难以挺直背脊。
而萧骏驰与余仕豪,两个人面对面对峙了十几秒之余,萧骏驰伸出手在余仕豪毫无防备的时候毫不客气推了他一把。
不用他刻意用多大的力气,神经紧绷的余仕豪就被一下子推到在地。
“余仕豪,你被蒙在鼓里那么多年都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是什么模样。”萧骏驰淡淡地说,宛如在讨论明天是不是晴天:“所以你也不知道几天前她差点把我们推进地狱。”
坐在地上的男人蓦地睁大了眼睛,但是耳边很快传来了余诗澜哭着的声音:“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对你,阿驰,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想要推你进地狱呢?”
他的手指在地上抓紧了一些,开口道:“你看见没,澜澜都说了她没有那么做。难道你就不能相信她一次吗?”
萧骏驰早已移开了目光,“为什么不听这位警察把事情说完呢?余诗澜可是说了自己没罪,只是进行一个调查你怕什么?”
他这样说着,令余仕豪一下子毫无反击之力,张了张口居然照不出来反驳的话语。
“出去!”萧骏驰冷冷
扫视了站在门外的那些人一眼。
一群人几乎是不寒而栗,很快就从门旁边散开了。
“继续说。”萧骏驰对白竹命令道。
余仕豪还在原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白竹清了清嗓子,气氛确实微妙得可以,让人张开口说话都感到了几分困难。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不废话了吧。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调查,我现在就把所有的证据摆出来。”
白竹说着,同时将桌子下面的照片拿了出来,放在大家面前供大家所观看。
只见一张彩色的照片上面俨然是一个中长头发的女人,正在一个办公室里面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脸上带着淡淡的狐疑。
“这不是晴仔吗?”萧骏驰不满地看了白竹一眼,这个家伙居然背着他偷拍裴亦晴,让他心里莫名有些不爽了起来。
裴亦晴看着照片,又看了看刻意把帽子压低的男人,心里顿然恍然大悟——原来那天被莫任抓住并且揍了一顿的家伙就是这个人!
看萧骏驰似乎有点生气了,白竹连忙辩解道:“当然了,我并不是说这次的案子和裴小姐有关。只是大家看看裴小姐手上拿着的,就是玻璃碎片,没错吧?”
问到最后的时候,白竹看向了在一旁的裴亦晴。
裴亦晴点了点头,察觉到了两道不善的目光此刻落在了她身上。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她也一直很不明白一件事,但是也许,现在并不是知道那件事的时候。
“是的。”她缓缓开了口,静静地说:“当时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诗澜姐的办公室里面会有玻璃碎片?更让人奇怪的是,听诗澜姐说凶手似乎是从窗户逃走的?”
“我当时被打伤了,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只是下意识这样觉得而已。难
道这样我也有错吗?”
“对啊。澜澜被打伤了,怎么可能会知道凶手是怎么走的?”余仕豪也随口附和着。
白竹丝毫没有被这两个人的话所打乱节奏,反而是继续说道,“余小姐,我能问问你在五年前你爸爸死亡的那个时候,你身在何处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我在办公室里面!”
“但是有人证明,你不在办公室!”
“那是我出去教导新人了,我又不可能会一直在办公室里!”余诗澜说:“该不会你们就因为这个觉得我是凶手吧?”
白竹眯了眯眼:“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所谓的证据就是由一个个小细节而被人发现的。你说的话根本互相矛盾。”
“那你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能证明我就是凶手呢?”
“当然有。”白竹斩钉截铁地说。
坐在里面的余诗澜的眸色闪了闪。
“常虹之前说过,你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她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才要嫁祸与我!”余诗澜说,“在所有的问题之中,只有常虹的回答最不全面,难道你们几个人就没有发现吗?”
“可是,常虹说你是凶手哦。而且还给了我们一个绝对性的证据。”
他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瓶白色的液剂,圆柱形的瓶子,很小,看上去只比一个大母猪大那么一点点而已,两个指头可以轻松地将药剂抓住。
白竹把药剂的成分读了一遍,然后好整似暇地看着余诗澜,宛如一个猎人在看着自己最为熟悉的猎物兔子一般。
“你知道这是谁给我的吗?是常虹。常虹说她不愿意喝下你给她的毒药,所以把这个交给我,希望我可以帮她洗脱她的罪名。”
余诗澜的脸刹那间惨白,如一片苍白的作业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