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是我二哥
翌日,沈立辉拉下脸面走到沈伯修的办公室。
“沈总,他们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到底是公司骨干,不如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沈伯修头也没抬:“留下他们,算你沈立辉的功劳,还是我沈伯修的?”
沈立辉面色微僵,沈伯修没有再进一步撕破脸面,他抬起头,十指交叉撑在膝盖上,“那么,就如你所愿,通知人事,取消吧。”
“多谢。”沈立辉只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他还真的是能屈能伸。”沈桐低笑。
沈伯修靠在椅背上,这是对亲近之人才有的放松姿态,他无奈摇头:“我心里有数。”沈立辉此番退让,定是为了日后咬下更大一块肉来。
沈桐讨好的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大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沈伯修看出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拆穿:“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多留心蒋钊,这个人不简单。”这人本是沈宏手下,不知何时倾向于沈立晖一方。
“好,我立刻安排人过去。”
沈桐起身刚走几步,就被沈伯修叫住:“还有,别忘了我先前与你说过的事,把凤梧这些年的资料收集起来,好
好学习。”
沈桐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大哥,她就是运气好,有什么好学的?”
“不但要学,每周还要交上来一份总结,我亲自过目。”沈伯修不为所动。
“不要吧?”
沈伯修淡笑着迎上沈桐难以置信的眼神,再次点头确认。
沈桐失魂落魄:“你变了,你再也不是当年的好大哥,我要带着小白离家出走。”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沈伯修。
“小友,我不行了,这日子没法儿过。”街角小饭馆,杨永仁可怜巴巴的捏住沈桐高定西装的一角,活像受罪的小媳妇。
“早知道冒充神医会招来段承乾这样的大佬,我一定好好呆在老家,绝不出门一步。”杨永仁哭诉。
这段时间以来,段承乾每日安排人跟在他身侧,就差直接将他绑回京城。
沈桐拍了拍杨永仁的肩膀:“老哥,我也很头疼,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只要你足够坚定,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难道他能直接把你绑走吗?”
“话是这么说……”杨永仁犹豫。
沈桐再加一把火:“这件事你一定要守住,你要是敢把我曝光,我就把你的古董都砸了。
”
“万万不可!”杨永仁大惊失色,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弓着身子跑掉了。
杨永仁心里清楚,只要自己保守秘密,至少沈桐一定会保住他。
“老板,打包一份茭白肉丝。”清冽的嗓音,沈桐转过头,一眼看到沈仲轩。
“哟,这不是沈大律师吗?怎么样,法庭上被证人背刺的滋味如何?”两个身着西装肥头大耳的男人大声嘲笑,“您可真行,那架势凶的,是不是准备殴打证人啊?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你就被法官下令拖出去了,原告怎么没动手打你呀?”
沈仲轩神情疲惫,懒得搭理,偏偏这些人还不依不饶,“我是真的没想到,您竟然能把官司打成这幅烂样,你到底收了多少钱,能不能给我们透透底儿?”
沈仲轩攥紧拳头。
“呦,一群大老爷们活像骂街长舌妇。”
沈仲轩诧异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沈桐,少年一步步走近,一身高定,袖子卷起,摆出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那两人对视一眼:“关你什么事儿?狗拿耗子。”
“这是我二哥,你说关不关我事儿?”她上下打量这两人,“你们
是遭受了多少社会毒打,才变成这幅贱样儿,除了会耍嘴皮子和逞威风还会点啥?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出去,整个A市再无你们立足之地,要不咱试试?”
左边那人想说些什么,右边人提醒沈桐一身衣服价值不菲,不敢硬碰,嘴里嘀咕了几句两人离开。
“二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是有人故意安排?”沈桐试探道。
上一世就是因为沈立辉在背后操纵,导致沈仲轩再也没打过一场胜利官司,最后被牵扯进一个大型案件入狱。
只是现在,沈桐并不能将前世发生的事据实相告。
沈桐忐忑:“二哥,我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沈仲轩嘴角微微翘起,“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这整个案件都是徐茵茵全程跟踪,证人进入法庭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徐茵茵。
他本不愿怀疑,现在只觉可笑。
“再见。”沈仲轩没有过多表示,准备离开。服务员拿着打包好的菜追出来:“先生,您的菜。”
“倒了吧。”沈仲轩没有接过,这道菜是徐茵茵最喜欢吃的,现在只剩索然无味。
见沈仲轩走远,
沈桐走向车库,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对面接的很快:“哟,原来您还记得自己有一家公司啊。”
“少贫嘴,找你有正事。”沈桐道,“咱们最近不是有个风险投资的官司要打吗?你去联系a市的轩楹律师事务所,点名要沈仲轩。”
“你疯了?”
“说人话。”沈桐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打开手机。
搜索页面弹出来时,男人的声音如期而至:“日前那起老板拖欠工资的商务官司,本来原告掌握大量证据,还有证人作证,结果硬是败了,原因是原告交给律师事务所的一项重要证据到了被告手里,原告在事务所门口要自杀,才被劝回来,你说这得收多少钱才干得出来?”
手机页面上,通篇都是“论人性到底有多扭曲”、“带你揭秘业界毒瘤轩楹律师事务所”、“什么都能丢,别丢了良心”之类标题,最上面是沈仲轩面无表情和原告哭天抢地的照片,形成鲜明对比。
对面人还想再说话,沈桐狠狠一拳垒在方向盘上,对面顿时安静如鸡。
这是前世没有的。
沈桐狠狠吐出沈立辉的名字,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