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少主
谢流歌进去后也没有说话,摸索着椅子坐了下来,期间听到了对方一声不屑的嗤笑。谢流歌也冷冷笑了一下,尹久川再看她不顺眼,也需要娶她妨碍自己的眼。
“少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谢流歌现下有些乏了,只想赶紧打发了人好去休息,问的可谓是开门见山。
尹久川思索着自教主那里得来的消息,再瞧瞧一脸倦怠的谢流歌,意味不明的来了一句:“本少主前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妻有没有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谢流歌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青城,更是青城派的老窝,听闻藏剑山庄的少庄主燕西辞是青城派大师兄,真巧,大护法幼年时受藏剑山庄照顾,说不得此次前来就是与故人叙旧的。”尹久川阴鸷的面容上更添几分森冷。其实尹久川长得也不错,面皮白净,五官英挺,只是那双桃花眼里盛着的不是风流而是酷寒,若是换下那身墨绿色长袍,眉眼间少些毒蛇般的阴冷,倒也是不少女子的梦中情郎。
谢流歌摩挲着扇骨,描摹着上面的纹路,回道:“你想说的是私会竹马叙旧情吧。”
尹久川嘴角微微一抽,扯出一个不明显的嘲讽笑来,“若是大护法散心散完了就赶紧回教,早日办完了婚典早日解脱,就别做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这次谢流歌没有反驳,其实他们俩的婚典很麻烦,不是流程上的,而是身份上的。也不知道尹午熵是怎么想的,直接公布她是女子不就行了吗?非要给她捏造出来一个莫须有的身份,哦,也不算是莫须有,是顶了那个天山剑派娇贵大小姐的身份,用的也是她的脸。这次也不是做戏给正道看,而是实实在在的洞房,实实在在的成亲,或许尹午熵是打着一石二鸟的算盘,自己既跟尹久川绑到一块,也能刺激一下天山剑派那个老不死的掌门人。
那个大小姐约莫着是被家里人宠的太过,捧得太高,单枪匹马就敢在离坟山下大打出手,叫嚣着要除魔卫道,现在自然是被关在了永无天日的暗牢里,若无意外,就算是以后出来了,她的名声也毁了,无法再被正道接纳。
尹午熵做事她向来不猜,遵从命令就是,哪怕这次的命令诡异了些,谢流歌用扇子敲打着掌心,歪着头一脸无所谓。
“明日启程,少主放心了吧。”谢流歌说话向来自带三分嘲讽,总能勾的人火气腾的升上来。好在尹午熵也习惯了,哼了一声离去。
其实他来这里并不是单单来找谢流歌的,跟谢流歌一样,他有个故人正好也来了这里,若是不见见对方,岂不是辜负了这番特意造就的巧合。
燕西辞一入城就被自家缺根筋的二师弟拽着往宗门走去。端木传苏急匆匆的说道:“大师兄你是去哪里了?师父他老人家找你找了半天,城里都翻了一个遍。”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燕西辞一脸惊诧,心里还有些担忧,害怕他师父发现了谢流歌的行踪。
端木传苏一脸愤愤不平,咬牙切齿的骂道:“那天杀的魔教,居然抓了天山剑派掌门的独女,还逼着人成亲,婚期就在半个月后。”
燕西辞脚步猛顿,因为震惊,那双总是微微上挑的眼尾差点戳进发鬓里,扭头看着端木传苏板了脸问道:“此话当真?这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不当真也不行了,我还当各派掌门怎么亲自来给师父祝贺,感情祝贺是假,是想拉着我们青城派去打魔教。”端木传苏想到自己刚从师父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心情,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自从上一任魔教教主伏诛之后,正魔两道已经许久没有再起大的争斗了,这些年魔教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想想当年攻打魔教时的惨状,各派精英弟子死伤殆尽,如若不然,他们岂会任由魔教苟延残喘?
端木传苏自认自己是惜命的,虽然平日里痛恨魔教行事毒辣手段残忍,也就是打杀一下那些小喽啰,真要跟魔教来硬的,还真是有些怂,心里对那个大小姐多了几分不满。
苏酒酒是苏畅臻的眼珠子,想救就自己去救,扯青城派干嘛?还有他自己的宝贝女儿作死跟别人有个毛的关系,凭什么大义往下面一压,帽子一扣,其他人就要抛头颅洒热血,有病吧。
这事情可比掌门人发现谢流歌的踪迹更加吓人,燕西辞不敢多待,匆匆忙忙的回到教中,一路上忽视众多向他问好的弟子,一头去往后山他师父日常练功处。
青城位于拱水上游,背靠青吾山,拱水沟通南北水系,青吾山则挡住了冬季北方寒风,所以青城可谓是地理位置优越,而青城派正好立在青吾山下,掌门人则居住在半山腰上,美其名曰修身养性。
只是今日掌门人没心情养花逗鸟了,也没心情摸着他那张宝贝七弦琴奏那些所谓的高雅之乐,倒是摸着那一撮小胡子紧皱着眉,本就过分粗浓的眉毛皱在一起,倒像是一个到写的人字,看到山下急急走来的燕西辞,一张脸都快扭曲成麻花了,“臭小子!今日跑哪里浪去了?那些掌门还在,你身为首徒不好好招待着反而出去四处溜达,不知道失礼吗?那些老不修今日走的时候可是明嘲暗讽咱们青城派没规矩,你师父我不要面子的吗?”
燕西辞听了端木传苏的话,本来心情沉重,现在见他师父还有心思训斥他失礼,再沉重的心思也淡了,嬉皮笑脸的说道:“师父消消气,弟子这不也是为了青城派的名声考虑吗?师父想想,我一个首席大弟子,被他们这些掌门呼来喝去也就罢了,传出去也是个尊老的美名,但那些弟子蹬鼻子上脸故意指使弟子做这做那,怕是会让人说咱们青城派任人轻视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