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必将死在本座手里
院门口,清璃听着声响,望着焚玉进了茅草屋,盯着在眼前又被紧闭的房门看了看,还是长叹一口气地转头望向了山路,搓着手来回踱步了起来,沉默着焦急了多时,她的嗓音此时有些沙哑:
“哎呀!殿下啊!我的小祖宗!这怎么还不回来啊!?殿下,你可千万......”
清璃被脑中的思绪怔住,猛地僵在了原地,缓了一会儿,她回过了神,嘴里嘟囔着就失狂般地抬手打上了自己的脑袋:
“哎呀!你个老不死的!殿下福大命大!打死你个老不死的!打死你!老婆子我今天打死你个死妖精!打死你!打死你!”
隐在一边的黑影正慵懒地抬眼撇着远处雾气渐渐消散的山道,见得清璃的动静,赶忙现身走过去拉上了她的胳膊:
“璃姑姑!璃姑姑!”,焚弋用力拉扯过她的胳膊,一眼对上了她有些失神的猩红双眸,征得他愣着就顿住了,“你这是......”
清璃被焚弋拉回神志,愣了愣后,挣开了他的手就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了些距离。焚弋心里稳了稳,留意了一眼她霎时恢复过来的眸色,赶忙往后退了两步向她单膝跪地行了拱手礼:
“焚弋惊扰了姑姑,还忘姑姑恕罪!”
清璃草草看了他一眼后,就又转头往山路那边张望了起来:
“无碍!”
跪在地上的焚弋缓缓抬头看了看她掩映在苍白华发中的娇嫩侧脸,径直站起,转头看了眼茅草屋,这才沉声宽慰了她几句:
“姑姑放心,小主子不会有事的!”,看着她眉头紧皱,满脸疲惫,他还是试探着又劝了劝,“姑姑一宿没合眼了,还是去歇歇吧!不出明日,小主子就该回来了!”
清璃看了他一眼,就又转过了头看向了幽深的山林。焚弋看劝不住她,恢复了淡然的神情就又往后退了两步,直挺挺地站在院门旁盯上了她的一举一动。两人沉默下来,整个院子仿佛就又回复到了诡异的寂静当中,直到一阵吱呀的开门声传来,栖息在院子周围的树上小鸟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焚玉心情颇好地关好了房门,眼睛瞥向侧边茅屋,步子晃悠着往那边走,嘴角的坏笑就更甚了些,侧边茅屋门口守着的两个护卫看着他的神情,神色变着就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焚玉看着他们防备的样子,心里的得意更甚,步子朝他们走着,突然一个大转弯,歪头看着他们就大笑着朝院门口去了:
“看看你们,好说咱们也算是那么点儿兄弟的边儿!我还能欺负你们不成!哈哈!放轻松!放轻松啊!”
守在门口的祈佑和祈诺看着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神情,又对视了一眼之后,祈佑瞪了他一眼,就轻声轻脚地推门进了侧边的茅屋。他们当然知道自己不受这帮人待见,昨天还冰冷着脸,冷嘲热讽,今天这刚出了术大人的屋就对他们笑得不怀好意,总归不是什么好状况。
焚弋和清璃早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着焚玉乐呵着过来,焚弋打量了一眼那侧边茅屋的方向,还没给焚玉递眼神,耳边就传来了清璃沙哑的声音:
“焚玉啊!大人有说什么吗?有......有让进山吗?”
她心里明明是知道答案的,可还是抱着一点儿期待。焚玉看向清璃布满担忧与疲惫的脸,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暗暗扫了一眼往这边偷偷打量的祁诺,这才恭敬地对清璃沉声开了口:
“璃姑姑再不去歇息,大人怕是要动怒了!”
说完,他就递给了焚弋一个眼神,焚弋赶忙接了过来,温着声音开了口:
“璃姑姑,大人已经醒了,你去歇会儿吧!”
清璃被一硬一软夹着,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茅草屋那紧闭的门,还是沉下脸又往院门口走去,伸长脖子张望了起来:
“老奴年纪是大了,可也还有些体力,不劳大人挂心!大人不准老奴进山,还不准老奴在这儿候着了!?”
焚弋看她不从,抬起步子就要去劝她,可刚踏出步子,就又焚玉拉住了胳膊,焚玉对他摇了摇头,就径直向清璃走了过去:
“璃姑姑啊!你听焚玉说,不是这个理,大人啊......”,焚玉嘴上笑着,神情一狠,抬手就利落地一掌劈向了清璃的脖颈,“想你睡会儿!”
“焚玉!你......”
焚玉小心地扶上昏倒的清璃,就把她推给了冲过来的焚弋:
“扶好了!没什么!大人说,再劝无用,就劈晕了!”,见他扶好了清璃,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眼睛扫向了那边破败的杂物间,就笑着抬步走了过去,“你把姑姑安置好!”
焚弋出手就一把把他拽了回来,焚玉看着他坚定的神色,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还是附在他耳边轻轻耳语了一番。焚弋听着,嘴角微微扬起扫了一眼那边警惕着的祈诺,就又恢复了一脸淡然的神情。焚玉这才又拍了拍他的肩头,晃悠着步子往杂物间去了。焚弋看着焚玉离开,有意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往这边打量的祈诺:
“看什么看?!再看!剖了你的眼珠子喂狗!今天你家爷再不走?”,焚弋放慢了语速,神情阴鸷地就盯上了他,“我动不了他,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祈诺脸色霎时白的更是难看了,但还是咬咬牙,忍住怒气把视线转开了。这焚玉不待见他们,倒还不跟他们直接针锋相对,可这焚弋对身边的人看着淡淡的倒也温和,可面对他们的时候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成了个暴气的主,他不是没吃过亏,现在可不敢再跟他硬碰硬了。
焚弋见他避闪开了视线,这才将清璃打横抱起来往小主子的茅草屋里送去了。见焚弋跟焚玉都进了屋子,紧绷着身子的祈诺赶忙偷偷舒了一口气:
“呼!”
他就纳闷了,怎么每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主子都上杆子地抢着往自己身上揽!?
他疑惑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简陋的破门,还是又默默地转过了头一脸警惕地观察上了院子里的情况。现在这看似相安,却随时可能变成狼穴虎地的状况,可容不得他再去多探究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