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难道是存心试探她?
不得不说,使唤白北泽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两个人对坐吃饭,安静和谐的像电影上的男女主角,只听见碗筷碰撞,以及口中的咀嚼声。
言可心如今的心态已经不同了,头也不抬,履行义务一样吃着饭,而白北泽也很少在吃饭时开口说话,两厢沉默,汤上蒸腾的热气像一道屏障,无形的隔开了二人。
其实言可心很想问他,好吃吗?
但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又憋。
想起饭前的那通电话,她心里刚刚复苏的温度又重新降回零点。
问了,他回答了,难道就能改变什么吗?
她已经没有余力再去经营看不见回报的感情了。
白北泽吃完了饭,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巾擦去嘴角的汤渍,刚刚拉开座椅起身,言可心也紧随其后的站了起来。
“我洗碗吧。”她说的很干脆。
白北泽的双手逐渐离开桌面,他慢慢的看了言可心还剩半碗饭的碗,答非所问,“你还没有吃完。”
“我已经饱了。”
言可心实则根本没有吃饭的心思,能吃下半碗饭,完全是因为真的太饿了。
她麻利的收拾起了碗筷,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白北泽,疏离的就像两个第一回见面的陌生人,踏进厨房的一刹那,她听见白北
泽平静的声音。
“放下吧,明天有仆人来收拾。”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已经落魄了,可白北泽还没有,他依然有数不清的财力和人力。
言可心搁下碗筷,没有固执。
毕竟她也没有洗碗的爱好,刚才纯粹是客气,既然有人洗,她也乐的清闲。
话谈完了,饭也吃完了。
言可心走到沙发前,慢慢的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掌心取暖,她等了一会,看见墙上的壁钟走向了十一点,白北泽还没有打算离开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要休息了。”
白北泽淡淡的嗯了一声。
言可心不明所以,怀疑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走吗?”
白北泽翻书的指尖一顿,他缓缓抬起古井无波的眼眸,泰然自若的,说了一句让言可心觉得难以置信的话。
“我今晚留下来。”
转而一想,这公寓是他的,留下来似乎也合情合理,她没有资格去决定他的去留,更不能有意见。
但言可心在意的是,这儿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他们两个人好像不是可以同床共枕的关系。
言可心的目光飘飘忽忽的看向了二人身下的沙发。
与此同时,白北泽也看了一眼。
两个人的目光在沙
发上定了定,心照不宣的别开了眼睛,白北泽仍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言可心摸了摸头发,悄悄瞥了他一眼,客气的笑了笑,“最近气温下降的厉害,睡沙发,可能有点冷。”
白北泽低头看书,懒洋洋的回应,“嗯,是的。”
言可心打量了一下他的体格,明面上看着是征询意见,身子已经站了起来,往房间走去,“那我去给你那床毯子盖盖吧?”
她呼出一口气,将头埋在被子里,很快就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她察觉到身边的床沉了一下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带着清浅的薄荷沐浴香,冷冽清晰的渗透黑夜压了过来。
薄荷味实在是太醒脑,言可心一个哆嗦,就吓醒了,整个人像砧板上的鱼,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的眼睛瞪的像灯笼,一动也不敢动。
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白北泽为什么睡到床上来了,还靠的这么近,难道是存心试探她?
他真的是把工作上的那套带进了生活,连睡觉都喜欢考验别人
想起之前白北泽错把自己当神经病看待,以及多次被他赶出去的画面,言可心瞬间觉得身上凉嗖嗖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露宿街头当乞丐了。
不行,不能再让他以为她是神经病了。
她想当一回正常人!
白北泽刚刚睡下,眼睛还没合上,言可心就忽然坐了起来,松松垮垮的睡衣里伸出一截白皙玉润的小臂,轻轻拧开了床头灯。
白北泽的目光在骤然亮起的半空中凝滞了一瞬,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她。
言可心忽略了他的目光,分明紧张的手心出汗,脸上仍然故作高冷。
“既然你想睡床,那也可以。”她拍了拍枕头,“我们一人一半,以枕头为线,谁都不过界。”
白北泽“”
言可心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在和同桌画三八分界线的小学生。
最尴尬的事,白北泽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灯光也照不透他眼底的黑色迷雾,他定定的看着她,没有挪开半分。
言可心悄悄的把枕头往自己的身边扯了扯,委屈的退让了一步。
“再分你一点”
这已经是不平等条约了,再让,她就没地方睡了。
可惜在白北泽面前,她不光没有讲理的条件,也没有霸道的资格,在白北泽威压的凝视下,言可心默默的坐直了身体,一让再让。
“我困了。”
白北泽没有看她划分好的区域,而是枕下脖子,平静的合上了眼眸,淡淡的开口。
他自始至终都在床的另外半边,没有退让,也没有侵略,和平的人畜无害。
可不知道是光影的问题,还是他生气了,面色沉郁,加上轻抿的薄唇,看上去好像不高兴。
言可心却幻想出了这句话的潜在含义。
白北泽一定是在赶她。
言可心委屈的不行,眼巴巴的看着白北泽闭目养神的侧颜一会,发觉对方没有一点考虑的迹象以后,她苦兮兮的抱着枕头,垂头丧气的走出卧室,躺在了沙发上。
客厅与卧室的温度明显差了几度,毯子更是夏日单薄的空调毯,她刚躺下,就冷的拢紧了睡衣。
寄人篱下可真惨啊
一天下来,人已经被折腾的没力气了,言可心蜷缩着身体,沾上枕头就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像羽毛拂动。
静谧的夜色中,隐隐有一道清脆的响声,分裂了她的梦境——
眼皮太沉,实在是睁不开,言可心朦胧间抬起头听了一听,又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是做梦吗?
她来不及多想,再度被周公拉回了梦境中。
同一时间。
没有开灯的厨房中,白北泽高大的身影抵在流理台前,双手死死的扣着台子的边角。
他的脚边是一滩被打碎的水杯,玻璃沾着水色,在月色下泛起冷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