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治疗,与君初见
男子还是第一见有女人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袭击他。
他的手用力一推,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就抵上了江初月的脖子。
他们一人带着面纱,一人带着面具,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电石火光之间,江初月急忙开口。
“你身上有血腥气说明身上有伤,右手有茧却左手持剑,受伤的位置应该在上左臂到肩膀的位置,脉相虚浮双手发白,绝不只是单纯的受伤,你极有可能已经中毒,如果不赶紧治疗,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死!”
江初月一口气将自己的判断全都说了出来。
“你不过是逃命至此罢了,我可以治疗好你的伤,但同样的,你不能伤我性命。”
要说不害怕是假的,刀剑无眼,这男子又武功高强,要了她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只能谈判。
可江初月说完,男子却沉默了。
所以这个女人刚刚是在给他把脉?
周围一片寂静,半晌男子才问到,“你有把握?”
“身为医者,谁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但是我可以保证,会尽最大努力治好你的伤。”江初月认真的说道。
面纱之上,烛光之下,江初月的那双眸子闪耀着说不出的光
彩。
倏地,男子收回手中的剑。
江初月长舒一口气,没有片刻犹豫就朝着他走了过来,一把将他按在床上。
“躺下,等一下没有我的命令,你绝对不许动,听到了吗?”
男子眼睛微微一眯,他见过跟多人,可如此霸道的小姑娘还是头一个。
鬼使神差的男子躺在床上果然一动不动,可谁知下一秒江初月伸出手便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男子猛地睁大眼睛,抬起手就去挡,江初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态度就更霸道了。
“不是说了不许动吗,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被我一个小姑娘看吗?”
江初月是一名医者,在医者眼中,病人是不分男女的。
男子这才松开手,只是任由江初月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一个精光。
灯光昏暗,男子的身材线条近乎完美,胸膛坚实无比,可江初月的眼中只有他的右肩上那个伤口。
伤口溃烂,流的血不算太多可几乎都是黑色的,明显就是中毒。
再看那伤口的形状,应该是被飞镖之类的暗器所伤。
毒素已经侵入肌肤,想要用药物效果太慢。
江初月一咬牙,忽然起身端了一碗水来,男子正在思索她要做什
么,谁知江初月忽然低下身子,用自己的嘴巴吸住他的伤口。
“你做什么?”
男子目光一冷,又想要起身,江初月却死死的按住他的身子。
同时她的嘴巴用力一吸,却是将那黑色的血液吸入口中。
男子愣住了,她竟然在为她吸出毒血?
就算是京中名医也很少有人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可她一个小姑娘,竟然敢?
他低头凝视着江初月,她的目光是那样的专注和认真,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
他的伤口有剧毒,他又是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可这个小姑娘,竟然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到底是哪里来的这股子勇气?
不自觉的,他竟然忘记了反抗,只是任由江初月摆弄。
用嘴吸出毒血当然危险,可是对于江初月来说,这算不了什么大问题。
待绝大部分毒血吸出,她连忙用清水漱口,又含了一颗药丸到口中。
还没休息一下,就又拿了银针过来,几针下去,又有一些黑血流出,不过逐渐的黑血慢慢变红。
“成了!”
江初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却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男子从刚才开始就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拔去银针之后,江
初月又找出来几位药材,同创伤药一起碾碎,然后一点点的铺在男子的伤口之上。
最后就是包扎,因为没有纱布,她干脆直接在自己的衣裙上用力一扯。
等包扎好了伤口,才算是大功告成。
刚开始江初月给他治疗就是为了自保,可到现在,她是真的拿他当病人来看待。
“现在伤口还未完全愈合,你最好还是躺下,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动了。”江初月嘱咐到。
黑衣男子这会变得十分听话,点点头一句话没说,就真如江初月所说躺在了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说来也神奇,刚开始他的右肩疼痛异常,可是现在那痛楚却在一点点的缓和。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真的如这个小姑娘所说,他的伤口竟然不疼了。
一个小姑娘竟然能有如此厉害的医术?
男子心中却有疑问,连忙坐起身子来,正准备开口,却见江初月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江初月是真的累坏了,在林州的提心吊胆,一路到滨州的车马劳顿,再加上刚刚的治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
男子低头看着江初月,忽然不知道哪里刮来一阵风,竟一下子将窗户给吹开了
,
屋里烛火被吹灭,同时吹起的还有江初月脸上那紫色的面纱。
月光下,江初月的脸光滑而洁白,唇不点而红,她的眼睛紧闭,可是那一双眸子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得。
虽然年纪尚小,五官尚未完全长开,可是却有一种天然去雕饰无法形容的美感。
世间竟有这样的佳人。
夜晚寒凉,江初月衣衫单薄,他站起身来,忽然将江初月一把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榻之上。
男子正准备从窗户离开,突然又驻足返回,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塞到了江初月的手中。
就当付你的诊金吧。
再一转身,男子就彻底消失在了房间当中。
第二日一早。
“小姐,起了吗,咱们要上路了。”崔嬷嬷一早便在门口呼唤道。
江初月这才猛地惊醒,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我马上就来。”江初月连忙说道。
刚一说完,江初月才忽然反应过来,昨天那个黑衣人呢?
可一看屋子,连半个人影也没有,该不会是她昨天做梦吧?
江初月用力一拍脑袋,却突然从手中掉出一个东西来。
她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
却是一个月白色的短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