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王妍
“小姐,永靖城和京城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啊。”
雾蕊和宁途跟在安子篱的身后,一人警惕着周围,一人好奇的打量四周。
此时的安子篱尚未意识到,宁途竟是和她的外祖母宁柚为同一个姓氏。
“永靖城也是一座极大的城池,只是地理位置不如京城正中,否则永靖城会成为皇宫所在之处也不一定。”
安子篱轻笑着解释,这事儿不是什么不能说的,此前皇帝来永靖城的时候,也曾万分感慨。若非地理因素,京城的选址本该在这处。
几个侍卫原本跟在安子篱身后,但后来被安子篱用了些借口理由将人支走。她此番出门除了看看宁柚的头面做好没之外,便是想找一找能不能有陈卿阎的踪迹。
她十分笃定,陈卿阎如今依然入了永靖城。
“这位小姐买点什么?”
雕玉楼的小二见着安子篱入内便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虽然看着安子篱觉得面生的很,但瞧着安子篱的气质和精致的面容,也猜得到安子篱定是那家的捧在手心里头的大小姐。
“此前我定做了一套雕花头面,指定秦大师雕刻制作,如今可做好了?”安子篱轻声开口,“若是没好
,还需要几日?”
小二愣住,雕玉楼倒是有定制头面这个说法,但鲜少有人定做。一来等的时间太长,二来制作好了之后花样许是会老套,这些贵夫人和大小姐们讲究的很,若是老套的样式,她们定是不肯收。
所以定做的价格极高,且一定是要签订契约书的。
正因此,若有人在雕玉楼定做,小二必定记得清楚。可此时安子篱说的,他却是听都不曾听过。
这可让小二有些犯难。
“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名字?”小二迟疑着开口,倒是没怀疑安子篱在开玩笑。
就这排场,怎么着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不曾。”
安子篱摇头,秀眉微蹙。
她记得清楚分明便是雕花头面,如何会没有?
“秦大师可在?”安子篱想了想,直接问起秦大师。秦大师和她见过几面,此前就是听说秦大师要回永靖城,她才放心的将图纸给了雕花楼这边。
那样式是上一世京中再过些时日最为流行的花样,安子篱琢磨了许久才琢磨出了个七七八八。
“秦大师才从京城来,只道手头有要紧事,谁的活儿也不接。”女子清亮的声音响起,让安子篱略微侧眸,“这
位姑娘,你莫不是为了在雕玉楼充面子,这才如此说吧?”
此女安子篱并不认识,所以这莫名其妙的敌意,让安子篱莫不着头脑。
“姑娘是?”
安子篱虽然不怕此女,但出于礼貌,还是询问一番。
“王妍。”
王妍开口,语气多多少少带了几分自傲。
她打量着安子篱的装扮,轻嗤一声,又道:“姑娘瞧着确实不像是什么普通百姓,可这衣衫也不该是达官显贵家中的姑娘们会穿的。”
“既如此,还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此言说的安子篱莫名其妙的很,先不说其他,就单说她穿什么衣服,这也能成为旁人如此磕碜她的理由?
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我家小姐何须打肿脸充胖子?秦大师分明接了我家小姐的活儿,如今来要东西有什么问题?”
雾蕊皱眉,极为不忒。
这王妍她们分明素不相识,可说个话却字字句句都刺人的很。
“秦大师连我家小姐的活儿都不接,怎么可能接你们这些村姑的?”王妍身侧的丫鬟不屑开口,眼中满是讥讽,“这一身素白的衣衫,怎么,你们家是要服丧?”
安子篱不知道王妍是谁,但从她身侧丫
鬟的言辞可以听出,王妍在永靖城的身份不低,否则这丫鬟绝不会有这样的胆子说话。
看着个丫鬟说的如此顺畅流利又刻薄,想来也不是第一次这般。
“诅咒朝廷命官的罪名,你一个小小的丫鬟还担不起。”安子篱面色淡漠,扫了那丫鬟一眼,“出门在外,王小姐还是管好自己身边的阿猫阿狗,免得咬着了不该咬的人。今日我当你不识人,便不与你计较。”
“不识人?不与我计较?不该咬的人?本小姐看你就是最该咬的人!”王妍冷笑,她在永靖城嚣张跋扈惯了,谁见了她不退避三舍,不给几分薄面?
也就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竟然敢这般与她说话!
“小二,雕玉楼什么时候也容得下这么个装模作样的人在里头闲逛了?”王妍倒也不再与安子篱说话,只瞧着店小二,“还不将人轰出去,免得碍了本小姐的眼!”
小二支支吾吾,开门做生意的,那里有这样做事的道理?
安子篱的穿着打扮确实没有王妍来的华丽,可气质瞧着也非是泛泛之辈。做生意的人都眼尖,绕是此时的安子篱衣衫很素,他也感觉得到这身衣服的布料并不便宜。
也就样式简单,乍一看确实不太出众便是。
“好好好!不动手是吧?本小姐亲自动手!”王妍咬牙切齿,狠狠地剜了小二一眼,“来人!将她给我轰出去!”
王妍话音落下,她身后的家丁便撸起袖子,围了过来。
“我看谁敢!”
宁途开口,挡在安子篱身前。
他的话无人在意,毕竟单枪匹马的,哪里抵得过那一众家丁?不消片刻,宁途就打的站不起来,而那些家丁也来到了安子篱的跟前。
“姑娘是自己走,还是哥几个动手‘请’你走?”为首的家丁看向安子篱的目光极为恶心,“若是哥几个动手,可保不齐会不会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了!”
安子篱目光阴沉,并不搭理这些家丁,只看着宁途,见宁途已经瘫软在地,一动不动,便冷声道:“你们最好祈祷宁途没有任何事情。”
此时此刻,安子篱有些后悔将叶府的侍卫支开。
“看来姑娘是不肯配合了。”王家的家丁啧啧两声,怪笑着伸手,“既如此,就莫怪我们不怜香惜玉了!”
安子篱皱眉,算着时间。
“谁敢!”
中气十足的声音猛地传来,安子篱也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