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清高自傲仿佛孑然一身的高岭之花
那个服务生是刚入职不久的,还以为她也是201的客人,于是面带微笑地对她解释:“这个酒是我们店里最贵的酒,名叫相守一生,味道香醇浓烈,绝对好喝的。”
陆安苒冷冷一笑,在她诧异的眼神中,直接伸手利落地从中抽了一瓶,不费吹灰之力,以一个优美的姿势瞬间把那酒给打开了。
“这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服务生看着她对着那瓶开过的酒嗅了几秒,然后又放了回去。
“里面的酒,现在是第一次上?”陆安苒淡然一笑,仿佛就只是随口的发问。
服务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还是如实回答了:“不是,已经上过一轮了,里面的小姐说人有点多,所以就再追加了两沓。”
杜荷兰还真是不怕出人命。
她只要看一眼酒水里的成色,嗅一下味道,基本就能判别一瓶酒里面下了多少药。
按照这个量,这包厢里的一圈人,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这一车的酒下肚,这辈子基本算是废掉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和里面的人是一起的,我拿进去就好了。”
“哦,那好。”见此,服务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把推车交给了她,转身离开。
陆安苒但笑不语,压低了头上的帽檐,又从兜里拿出黑色的口罩戴上,确定容貌没展露分毫,才
推着车进去。
包厢里正在玩游戏,以杜荷兰为中心,只要是玩骰子输了的人就得自罚一杯。
她推门而入时,包厢里正结束一轮游戏,上轮游戏的结果是陆家荣的队伍输,因此以陆家荣为代表的三五个人,话不多说就着酒一饮而尽。
尤其是陆家荣,完全不带犹豫的。
旁边有人兴奋地道:“又赢了,陆家荣,你今天是不是运气不行啊哈哈哈连熟了好几把,再输这一桌子的酒可就让你给喝光了!”
陆安苒看到这里,漂亮的眸心中央浮上冷然的笑意。
真不知道陆家荣是无条件信任杜荷兰,还是智商不够太蠢,连酒里加了东西都不知道,还喝得这么欢。
陆家荣觉得头有点昏沉,可意识却异常清醒,而且每每喝完这酒,体内好像凭空添了把烈柴,能大干三百回合的冲动,兴奋得彻底。
杜荷兰见状,虚伪地劝阻了几句:“好了,你们也别总是欺负家荣,让他一个人喝,他还是个小孩子呢!”
“嘁——”此话一出,包厢中的众人发出一声长叹。
“我们的酒来了!”其中一个人看见推门而入的陆安苒,大声地吼了一嗓子。
杜荷兰循声看过去,刹那间愣在了原地。
不知为何,当站在门口的陆安苒伸手将那推车一个用力砸到墙角的时候,她竟然从心里攀升出一种
惶恐的情绪,甚至面容上闪过一丝慌张。
不过她很快就重新反应了过来,重新恢复不露一丝破绽的完美的笑:“安苒,你怎么来了,是来找家荣的吗?你们的关系真好!”
旁边斜倚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的陆家荣,听到那两个死亡字眼,立刻从沙发上惊得弹了起来。
急急忙忙环顾屋内,果然在门边看到了那道清瘦而熟悉的身影。
完了。
这是陆家荣心里浮现出来的最后的想法。
背着老姐出来喝酒,被抓包了!
陆安苒站在墙角,那是光线最昏暗的地方,室内靡丽的光辉照不到角落里分毫。
她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整个人看起来,沉溺在黑暗中,无边的阴沉。
可在场的人都看得出她的气质神秘绝佳,现在站在这颓靡的酒吧包厢中,也有一种清高自傲仿佛孑然一身的高岭之花。
她先是大步走过去,切断了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然后‘啪嗒’一声,按亮了所有的灯光。
室内恢复了一片清明,所有人随之一愣。
她不是进来送酒的服务生吗?
‘安苒’这个名字很熟悉,关注过杜家真假千金事件的大多都记得,那个假千金叫陆安苒,是陆家荣真正的姐姐。
他们一时间都没说话,视线在相互对视的陆安苒和杜荷兰身上来回逡巡
。
“杜荷兰。”陆安苒漫不经心的开口,语调平和,并未感受到丝毫情绪的波动。
在场的人都不了解她,并不知道恰恰就是没有情绪时,才是最惊骇的。
“我原本以为你和陆家荣相处了十六年,至少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不管你在陆家的十六年,对陆家到底有没有真感情,陆家荣是真的把你当亲姐姐对待。”
杜荷兰在她一字一句清冷的话语中,抿紧了唇瓣,未置一词。
眼底渐渐浮现惯来属于弱者的委屈可怜,惹人同情。
陆安苒步步朝她逼近,一双含着冰霜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神色之间任何的变换,手腕一抬,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的衣领。
哂然一笑:“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弟弟。”
“所以呢?”杜荷兰站起来,平视着她,这么近的距离,终于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淡淡的愤怒,即使是只有零星的一点儿,也足够觉得快意。
积压了两世的埋怨、不公,让杜荷兰扬起涂了唇釉的红唇,笑了出来,压低声音:“是你弟弟,可是他却无条件信任我,陆安苒,你就认输吧,你没有我会笼络人心,你注定是要输给我的。”
“是吗?”陆安苒浅笑,抬起手,对准她的左半边脸,用尽全力打了下去!
如今体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这一巴掌可不必以前,杀伤
力十足!
一掌打下去,杜荷兰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同时,左手松开她的衣襟,杜荷兰的身体没有任何防备,自然顺着这个力道跌在了地上。
期间碰倒了堆积在面前的酒瓶,玻璃瓶应声而碎,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惊天动地,那碎玻璃有几块不小心溅到了她的手臂皮肤,她顿时瞠大了眼睛。
“陆安苒,你做什么!”
陆家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了一跳,顾不得其他,连忙蹲下身去想要扶起地上的杜荷兰。
杜荷兰的眼泪早就奔腾的满脸,故意把脸上被打的痕迹清晰地展露出来,博得同情。
“家荣,我不知道为什么,安苒要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我真的好难过,这么久以来,我很努力想和她做朋友,可她一次一次地在公众场合给我难堪,难道我就这么令人讨厌吗……”
陆家荣‘嚯’地一下站起来,刚准备和陆安苒理论。
就看见直挺背脊的女孩手里拎了个瓶子,蓄势待发,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砸在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头上。
他了解她的武力值,瞳孔缩了缩,急红了脸:“陆安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她手上的瓶子反手抵在杜荷兰的脖子处,“在酒里下药,引导未成年犯罪,知道要被判多少年么?这辈子你都只能待在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