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小时候,第一次遇见
“……”
“至于我的事情，要么你就乖乖的看着，要么我就将你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敌人，沈渊你自己选择。”
顾离扔下这句话。
她松开了握着沈渊手腕的手。
慵懒的坐在车里。
而下一秒。
男人就主动走到了主驾驶的位置上，他偏头看向凝视着他举动，而轻笑的小女人，启动着车子。
“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好啊。”
顾离轻笑。
她依稀记得，当初在云城的时候。
她第一次见到沈渊的场面，瘦不拉几的小男孩，躺在地上就像是没人要的野狗，她看着他中毒那么深，眼底却还是执念着想要活下来，不爱多管闲事的她，忽然变的有几分兴趣了。
于是将人给带了回去。
明明是个快要死了的人，眼神还那般的可怕，。
他当时捏住了她的手腕。
沈渊记得当初捏住她的手腕，纤细白皙的像是刚洗干净的莲藕，拿着银针的手软绵雪白，只是原本该干净剔透的手指，却多了几个碍眼的茧子，也不碍于她的肌肤嫩的过头。
比他见过的小女孩。
都要水嫩。
他当时对谁都很警惕，自然对这个莫名出现的小女孩也抱着警惕防备的心，丝毫不犹豫直接一口咬了上去，那劲道恨不得将她的手给嚼碎的稀巴烂，这样他即便是死也能拖着她一块肉下地狱。
也不算是白死。
他记得。
那时候的小姑娘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即便很镇定也忍不住的哆嗦，还很软的问着，“小哥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沈渊不语。
他没有松开嘴巴。
而是用着那双冰冷的凤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粉嫩的小姑娘，眼神就犹如发狠的狼狗，其实小姑娘身上有一股自带的药香，将他躁动的心也平复了不少，他即便想要松开嘴，又害怕的不敢松开，一路上他受的过的惊吓太多，现在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头皮紧绷。
他记忆中圆满幸福的家，在瞬间没有。
而他还苟延残喘的被抛弃，来云城的路上，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危险，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即便知道自己好像快要死了，沈渊还是想要活下去，真的想要活下去。
年纪小的姑娘。
遇到他这样的狠人，早就吓的哭了起来。
面前的小姑娘，虽然颤栗的厉害，手里面的银针也因为疼而掉落在了地上，她却没有哭出来，只是用着蒙着眼泪的眼睛，盯着面前脏兮兮一双眼睛犹如恶魔的少年，她看见少年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给咬死。
手被咬出了血。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在两人之间。
“小哥哥，我疼……”
顾笙终于忍不住喊着疼。
她看着自己的手快要被咬掉一块肉，她眼泪在眼睛里面打转，“我没有坏心，我只是想要救小哥哥，小哥哥想要活下去是吗？我可以让小哥哥活下去，你松开我的手好不好？”
活下去？
或许是这三个字。
将沈渊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给放软了些，他逐渐的松开了咬住顾笙小手的嘴，嘴里面全然都是女孩的血，将他的牙齿染的
猩红，而面前女孩的手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那块肉，堪堪的要掉下来。
“你能救我？”
沈渊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其实他抬手这个动作，也将他的力气用的差不多。
他身体里面的毒。
每次发作都能让他痛不欲生，痛到自残的地步。
他抗争的每次都能耗掉大半的精力。
一路上他都是病恹恹，仿佛是吊着一口气，面若枯黄瘦的更是不成人形，此时就是沈家人在这里，他们也认不出来，这样狼狈的沈渊，是他们沈家的继承人，未来的沈家家主。
“我能。”
顾笙点头。
她简单处理着手上的伤口。
地上掉落的银针，她颤抖着手捡了起来。
用着打火机烧了烧银针。
看向防备的沈渊。
“我不会伤害小哥哥，我既然将小哥哥给捡回来，自然是要负责到底，将小哥哥的命从阎王的手里面拉回来。”
其实她还是有些怕沈渊。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狠人，而面前的少年比起她更狠，他的身体状况她刚才检查过，虽然毒占了一半伤害，而另一半的伤害却是他自己造成，能将身体造成这样，也是奔着死而去，准备说。
他想要置死地而后生。
真是胆大。
“呵。”
沈渊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半撑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很乖巧的女孩。
发出一声轻嗤的冷笑。
而后，在女孩的面前，丝毫不犹豫的将旁边跳过来的小猫，捏在了手里面，对视上女孩清澈的眼眸。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
。
小猫的脖子被沈渊给捏断。
少年的手骨节分明，带着病态的惨白，此时在灯光的晃悠下，变的尽然有几分好看的美，特别是手里面还提拉着猫咪的尸体，顾笙扯了扯嘴角，看似眼底闪烁着害怕，却隐藏着更浓的兴趣。
真是有趣。
她配合的缩了缩脖子。
她知道沈渊捏断猫咪的脖子，实际是想要拧断她的脖子，只是他现在没有力气，只能用猫咪来震慑。
屋子里面。
因为猫咪的死亡而瞬间沉凝了下来。
顾笙眼眸闪烁着泪水。
“呜呜呜……小哥哥，这是院长爷爷送我的猫咪……我说过要和它一起长大……你怎么……”
“如果你敢骗我，下一个被拧断脖子的人就是你。”
沈渊诡异的笑着。
直接将呜咽的顾笙给吓呆在了原地。
良久。
她才后怕的疯狂摇头脑袋。
“我，我不会骗小哥哥……”
有趣。
真是有趣！
她终于遇到了一个让她觉得这么有趣的人了，还是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看上去应该就十来岁，年纪轻轻就能这么狠，想必也是跟她是一类人，他们好像都有病。
沈渊撑着身体很难受。
他就着叠好的被子，将虚弱的身体靠在了被子上面，望向女孩简单处理过的伤口，虽然处理过还是能看的出来，那伤口的恐怖骇人，皮肉翻了出来连带着里面的骨头都能看的到。
发白的骨头彰显的他咬的有多么的狠。
对于女孩没有哭。
他眼眸闪烁着几分的探究，又带着几分的玩
味。
“不疼？”
“疼……”
顾笙点头。
当然疼了，肉都已经掉了一块。
能不疼吗？
听到她软糯的声音喊着疼，沈渊并没有安慰，反而还饶有兴趣的撑着下巴，目光在面前女孩的身上打量了起来，明明是顾笙将他给救了回来，他却没有一丁点感恩的意思在里面。
还有点肆无忌惮的针对。
直视着她的眼眸。
“你是救我还是将我拿着当你的小白鼠？”
顾笙眨巴着清澈的眼眸。
满眼疑惑。
“小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是真心想要救你，我怎么可能会拿着别人当小白鼠，这是明令禁止的事情，不能用活人做实验，我自然不会去违背，我只是看小哥哥可怜，所以才会将小哥哥给带回来。”
“是吗？”
对视上女孩清澈的眼眸。
沈渊只有一个感觉。
面前单纯好骗的小女孩，其实是装样子，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反而唇角微微上勾，明明脸上脏的不行，随着他的这一抹笑，硬是让顾笙觉得，面前的小男孩有一张近乎妖孽般的面孔。
她喜欢美人。
当然更喜欢有病的美人。
这样才好玩啊。
“你如何让我相信你？”
沈渊眼神更深。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出任何的差池，如果有一步走错了，那他就直接会走上死路，别人有回头的机会，而他只能梗着脖子前行，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他眼神逐渐变冷。
“要我做你的试验品也可以，你必须要保证我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