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识破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一片的安静中。
云柔嘉感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尚卿应该会自作主张的放她离开了,可好久都没有动静。
一分半之后,她忍不住了。
她抬头偷偷的看向苏尚卿,后者还算平静的坐在那里玩筷子。
房间里有个大型的石英钟,秒针点点的挪动发出咔嚓咔嚓机械的响声,每秒钟都踩在理云柔嘉的心脏上,她等待者面前做出一个决定。
试问,她表演的很好,用煽情来对付看重感情的人,再好不过了。
许久后,久到她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苏尚卿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咯噔一下,感觉秒针整个都断掉了:“哪里不对?”
坐在位置上的苏尚卿啪得声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身子往前探,那张满是少年气的面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认识云柔嘉可不从来不会哀求别人,我可以认为你是被逼上绝路了吗?”
在那双幽深的目光注视下,云柔嘉略微的有些心虚了:“当然。”
他摇摇头:“可着崩溃的太早了,我了解你,没这么快的,你连逃跑这个计划都没有开始实施,怎么可能就放弃了呢。”
这句话的最
后那个字拉长了声调,好像在嘲讽云柔嘉的这次试探全盘皆输。
她可以再无耻点,拉上林先生的事做借口,她可以嚎啕大哭立马崩溃给对方看,那样苏尚卿最后一丝疑惑也会消失。
可她离着那彻彻底底的不要脸,还差一点,整个人僵直在了椅子上。
“……”
“看样子我说对了。”
苏尚卿一副如释重负的摸了下脑袋:“哎呀呀,就差一点点我就被你给骗过去了。”
说罢,他脸上满是兴奋和沾沾自喜的神色,邀功一般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老大让我来看着你吗?”
云柔嘉此时都恨得牙根痒痒了,谁还有空回答这个啊。
对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按照我的能力怎么也不能仅仅做个保安,可我还是来了,除我之外就算是朝闻道守着,也肯定会被你给框进去的。
你太厉害了。”
他嘴角一勾,清亮的嗓音配上这张脸,如同在诉说少年时期的一句情话:“你就是只小狐狸,你知道吗?”
女孩不屑一顾的扯了扯嘴角,奶奶个腿的,我是只狐狸的话,还能被你给识破?
这场戏已经被戳破了,那就没有继续演下去的必要了。
云柔嘉将筷子往桌子上的
摔去:“烦人,不吃了。”
她没心情吃了,苏尚卿到时食欲大增。
一是因为识破了云柔嘉的谎言,阶段性的胜利让他十分高兴。二来,云柔嘉竟然开始想招从这里逃跑了,那证明她是真的走出来了。
诱惑力充满干劲的她才是真正的云大小姐。
在刚刚把她关起来的时候,他们真的非常害怕女孩会精神崩溃。
他往嘴里塞了好几口菜,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过刚才说的那个二十四小时监视,我绝对还是有必要的。你说跳窗真的激发我了,不会自杀,也有可能从窗户那边逃跑啊。”
她不满的回怼,要是能跑我早就在昨天跑了:“大哥,这里是四楼,你以为我是你们啊,我跳下去就直接摔死了,好吗?”
“你可以用床单之类的邦成绳子啊。”
“……”
一个炸雷在云柔嘉脑海里响起。大爷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奶奶的,昨天就应该爬窗户走的,这个计划失败了以后再打感情牌啊。
啊啊啊,真是失策,崩溃的时间点不对啊!
越想越生气,云柔嘉差点没有气成内伤,一个人躲到沙发角落里思考人生了。
她已经两天没有联系爸爸了。
要命的是
云临天和包景阳两个人竟然也没有联系她的意思。
或者说,联系过但是被唐允哲的人给挡下来了,不对啊,他们要怎么给爸爸解释呢?
难不成说自己乘坐飞机遭受空难已经挂掉了?
在喝酒的那天,她可是给白云江和邢晨说好了,她会在第二天返航的,这么算的话都过去三天了,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来是唐允哲出于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二来为什么如此的风平浪静,整个A市以及A市的那群人好像消失了一样。
坐在床上想到了晚上八点,苏尚卿那孙子有阴魂不散的出现了,她直接说了句:“中午吃噎着了,我不想吃饭了。”
“那好,给你个冰淇淋,早点休息。”
一杯纸盒装的奶油冰淇淋放在了桌子上,他也倒是潇洒,放完东西转身想走。
云柔嘉看看时间点:“那个……”
他一回头:“怎么了?”
心中有两种感情在不断的拉扯,关心和愤怒,那一边都不肯投降,云柔嘉感觉这样下去,得不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先患上精神分裂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一挥手:“算了,走吧。”
对方在转身的时候突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老大今天晚
上不回来了,不用等他。”
愤恨的吃完了整盒冰淇淋,云柔嘉坐在床边手里拎着被子,认真琢磨着苏商说的方法,用布条从四楼顺下去能不能成功?
成功固然是好,她就跑出去了。
要是成功不了,那自己就直接归西了,到了那边正好碰见还没有转世投胎的林先生,林先生开口问,你不是已经答应我的愿望了吗。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犹豫着来到窗户边打量着,打算实地勘探一下,可刚刚探出头去,便发现楼后来多了五六个手持手电筒巡逻的人。
得,这个计划作废了,苏尚卿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翻身上床一直都在发呆,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响声,脑袋逐渐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一直到身边躺下来一个人。
她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亮,唐少今天去参加宴会了。
男人身穿黑色衬衫领带,外面一件深蓝色的绒布西装,洗头洗脸了,虽然还有些颓废的神色,但要比昨天见到的好多了。
他真的很累,黑色的呢子大衣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皮鞋都没脱便将自己重重的摔上了床。
她嗅到了一股烈酒的味道了:“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