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这可尴尬了
因为乔夕月是被拉坐到马背上,所以是侧身坐着,肩膀就靠在宫涵泽的怀里。
乔夕月娇小,脑瓜稍微一动就正好贴在宫涵泽的胸口上。
马儿跑得并不快,但乔夕月能够清楚的听到他隆隆的心跳声。
甚至……
可以感觉他那心跳如擂鼓一般,一下下抨击着胸口,震的乔夕月脸颊发烫。
“你、你完全好了吗?”乔夕月小声的问。
可不知道是因为马蹄声太大,还是风声刮过耳畔,宫涵泽没听清。
于是他就低下头来,耳朵几乎是贴着乔夕月的唇边,又问:“你说什么?”
“你的蛊毒解了没有?”
乔夕月尽量往后仰着头,但是又不能太刻意的拉开距离,那样两人就更尴尬,又问:“就是你觉得身体还好吧?”
“你放了那么多血来救我,当然是好了。”宫涵泽微微一笑,却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他的笑容就和乔夕月的眼睛近在咫尺。近的可以看见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以及他眼角几不可见的细细皱纹。
还有鬓间那银色的发丝,有两缕垂下来,被风一吹就拂到了乔夕月的脸上。
乔夕月感觉有点痒,也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她忍不住就伸手拂了一下,结果扫中了宫涵泽的唇。
宫涵泽长得极美,唇珠是浅浅的粉色,又润又软,微凉的。
呼出的气息也是淡淡的凉气,带着点薄荷味道,清爽又甘冽。
乔夕月微微怔神,后仰的脖子有点僵硬,眼睛瞪起来圆的像铃铛一样。
然后才回过神来,猛地背过手去,把碰过宫涵泽嘴唇的小手在背后搓了搓。
宫涵泽抿着唇角,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双眼温和如水的看着乔夕月。
看得乔夕月开始心虚。
她悄悄吞了一下唾沫,想要说点什么。
可是又觉得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心虚什么?
“我其实……”宫涵泽似乎在考虑措词。
可是这样拉长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磁性悦耳,让人耳朵都酥酥的。
乔夕月感觉自己身子颤了颤,差点直接摔下马背。
她现在后悔和宫涵泽同乘一骑了。
宫涵泽低低的笑一声,才继续道:“我其实已经完全好了,蛊毒一点都没留下,所以你就放心吧。”
乔夕月呼出一口气,暗自嘲笑自己反应过度了。
宫涵泽是什么样的人物?
那是南厥国的大将军,又是天人般俊美无匹。
样貌年纪、身份地位,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顶尖人物。
乔夕月不妄自菲薄,却也不会自恋自大。
邬天朔喜欢她,那是她的福气,是他们长久相处下来冤家变情侣的缘分。
可宫涵泽倾情的是夕玥公主,是那个天真烂漫、纯洁美丽的小姑娘。
所以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乔夕月宽了心,也没有之前的尴尬气氛了。
她顺了顺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问:“这不是回京都城的路,你又和大军分开而行,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要我帮忙?”宫涵泽没有继续回答,而是把身上的披风展了展,又说:“我要再快一点,马儿跑起来会冷。”
乔夕月怔了怔,又看看宫涵泽展开的披风,才明白宫涵泽的意思。
这是要把她用披风裹起来?
可是两人本来就坐在一副马鞍上,空间窄,紧贴着对方。
再被这披风一裹,乔夕月就完全缩在宫涵泽的怀里了。
见乔夕月犹豫,宫涵泽也没有再说什么。拉紧了缰绳再踢一下马腹,让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
乔夕月现在骑术不错,只是侧坐着不是骑马的姿势,身子摇晃、双手又无处借力。
马儿稍微一颠簸,她就直接扎进了宫涵泽的怀里。
每次都是还不等她坐好、坐直,马背再一颠
簸,再次栽倒入怀。
几次之后,乔夕月差点给颠到马下去。
宫涵泽低低轻笑一声,单手一圈把她圈入怀中紧紧抱住。
再一抖披风,再收紧,干脆把乔夕月裹进了胸前。
乔夕月一呼一吸间,都是宫涵泽身上淡雅的檀香味。
鼻尖还几次撞到了他衣襟的袢带,小鼻尖被磨的通红。
宫涵泽偶尔低头看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憋了又憋,才道:“你不用这样拘谨,当我是你师兄总可以吧?你抓着我腰带,别真的摔下去了。”
乔夕月很想辩驳,不想认下这个便宜师兄。
可是又觉得那样太小气,好像自己心虚似的。
别扭了半天,乔夕月干脆双手一收,抱住了宫涵泽的窄腰。
只要心中坦荡,又何必计较这些呢?
再想想早晚高峰的地铁,人挤人是常态,比这样挨着都紧密,也没见谁不好意思。
见乔夕月终于安心的样子,宫涵泽抿起唇角一笑,又催马快一些。
一路跑了几十里,马儿的鼻子里都喷出白气,宫涵泽才勒马停下来。
他拍了拍怀里的乔夕月,解开披风想要叫她下来活动一下。
结果就发现乔夕月缩在自己怀里,脑瓜贴着他的胸膛
,已经睡着了。
不怪乔夕月这么嗜睡,是因为她之前失血太多了。
何况那些血不是喝几贴补药就能够补回来的,那是含有灵蛊的血,自然难以恢复。
本来坐马车赶路还算勉强,能够让她少受一些颠簸之苦。
可现在一路的快马加鞭,乔夕月就撑不住了。睡觉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用休眠把身体机能损耗降到最低。
宫涵泽也知道乔夕月现在状况不佳,干脆没有叫醒她,而是轻轻地把她从马上抱下来。
找了几棵树中间避风的地方,缓缓坐下来靠着树,就把乔夕月拥在怀里,让她能够睡的更安稳。
又一炷香的功夫,乔夕月才醒了过来。
醒来后还有点迷糊,瞪着眼睛盯住宫涵泽衣襟上的盘扣发呆半天。
“哪里难受吗?”宫涵泽轻声柔和的问:“还是饿了?”
“没,不难受。”
乔夕月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宫涵泽的怀里,还枕着人家的手臂。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乔夕月慌忙的起身。
因为太紧张,还做了个让两人尴尬不已的事……
她用袖子掸了掸衣襟,好像掸灰似的。
宫涵泽愣了一下又看看自己的腿,无奈的抚额:“我衣服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