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邺
谢慈看着慕容楮点头道:“对。”
易筐道:“人走茶凉,曲终人散,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都是因为无奈吗?”
“是。”谢慈说:“但凡有办法,便不会如此。”
阿宁问:“于世安呢?”
谢慈道:“娶妻,得一子一女。”
易筐和阿宁听到这又开始嗷嗷哭了:“只有小满!只剩下小满一个人了,只有小满是一个人!”
谢慈叹道:“是啊,可是没办法啊。”
慕容楮道:“为什么没有办法?”
谢慈道:“你觉得有什么办法?”
慕容楮一噎,道:“小满不会遇到什么人吗?”
谢慈道:“小满再也没有喜欢的人了。”
易筐道:“为什么啊?为什么再也没有喜欢的人了?只有慕容昫吗?除了慕容昫不行吗?”
阿宁道:“小满为什么喜欢慕容昫?”
慕容楮也看向谢慈道:“是啊。”
谢慈想了想,道:“因为慕容昫是第一个说和她当朋友的人吧,慕容昫是小满心里的太阳,只有一个,对她来说一个就够了,再也没有人能成为她心里的太阳了。”
“可是,不难过吗?”易筐问道。
“难过啊。”谢慈说:“但是没办法。”
看着阿宁和慕容楮还有易筐皱着眉头,谢慈岔开话题道:“好了,我再讲一个有办法的故事,听不听?”
听到谢慈的话,三人却摇头道:“不听。”
谢慈愣了一下,问道:“为啥?”
易筐道:“你还没说明白。”
谢慈道:“什么没有说明白?”
易筐道:“意义。”
谢慈皱眉道:“什么意义?”
慕容楮道:“命运的意义。”
阿宁道:“存在的意义。”
易筐道:“对,既然小满一生都无法如意,那小满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若是这样,那小满是因何存在?”
闻言,谢慈道:“你觉得没有慕容昫,小满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易筐点了点头道:“对!”
谢慈道:“错!”
慕容楮和易筐还有阿宁愣愣的看向谢慈,只听谢慈道:“小满存在的意义不是因为慕容昫,慕容昫存在的意义也不是因为小满,每个人存在的意义都是自己,不是别人,若是因为别人才觉得有存在的意义,是很难活下去的,小满在这世上不是为了慕容昫存在的。”
听完谢慈的话,三人似乎不是很明白,易筐道:“我不明白,命运不是为了让人高兴才存在的吗?”
慕容楮也道:“人为什么不能万事如愿?”
阿宁道:“是啊。”
谢慈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
说完,谢慈问系统:“你知道吗?”
系统:【不知道。】
谢慈就不说话了。
三人见谢慈这么说,眉头皱着,易筐道:“为什么?”
谢慈道:“改天你们问问你们夫子。”
易筐道:“谢慈,你真的不知道吗?”
慕容楮和阿宁也看向谢慈。
谢慈道:“真的不知道。”
说完,问道:“故事不听了?”
慕容楮道:“听!”
易筐道:“什么故事?”
谢慈道:“嗯,一个刺客的故事。”
听到这话,三人看向谢慈,道:“刺客?”
谢慈点头道:“对。”
慕容楮道:“听起来又是没办法的故事。”
易筐道:“不对,是听起来又无奈的故事。”
阿宁道:“是听起来没办法又无奈的故事。”
谢慈嘴角抽了一下,道:“这回不会没办法了。”
三人看向谢慈。
谢慈咳嗽一声道:“从前,有一个孩子被刺客捡去,刺客给孩子取名惊蛰,那时候,惊蛰四岁,刺客待惊蛰并不好,只一心把惊蛰培养成强大的刺客,四年后,刺客被杀,惊蛰被一个道观的人带走了,但是那些人非良善之辈,所以惊蛰依旧很难过,两年后,道观赶走了惊蛰,惊蛰又被一个门派收养,这个门派教导了惊蛰六年,六年后,小心的把惊蛰安排到了魔教。”
易筐道:“魔教是什么?”
谢慈道:“也是一个门派。”
慕容楮道:“你不知道?”
易筐道:“不知道,真的是一个门派?”
谢慈道:“嗯,江湖门派。”
易筐问道:“他们把惊蛰安排去魔教是什么事?”
谢慈道:“为了报仇,想让惊蛰杀了魔教教主。”
易筐听明白了应声。
谢慈继续道:“惊蛰成了魔教的弟子,两年后,凭借能力,很快得到了魔教教主的重用,没有人怀疑惊蛰,这年,惊蛰下山,去办魔教教主交代的事情,然后在途中救了一个人,那时候正是隆冬。”
“雪地里倒着一个人,那个人是当朝太子,正被人追杀,惊蛰不知道他是太子,只是顺手救了他,太子活了下来,问了惊蛰的名字,但是惊蛰没有说,只以为太子是普通百姓,就算不是普通百姓,也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太子伤好离去时,说自己会来报恩,惊蛰没有放在心上,回了魔教,惊蛰成了左护法,只待时机杀了魔教教主,不过,不等时机来,魔教教主就死了。”
“啊?怎么死的?”易筐问答。
谢慈道:“病死的。”
慕容楮:“病死?那那个门派知道吗?”
谢慈道:“知道了。”
阿宁道:“那怎么办?”
谢慈道:“那个门派知道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惊蛰继续担任魔教左护法,惊蛰有一天下山,又遇到了太子,太子真的来报恩了,太子告诉了惊蛰自己的名字,还有自己是谁。”
“惊蛰相信了太子,虽然惊讶,但还是让太子赶紧离开了,太子没有离开,太子说惊蛰很聪明,武功也高,想带惊蛰回京城,惊蛰知道自己不可能离开,于是没有答应太子就离开了,江湖门派之争,牺牲了很多百姓,惊蛰原来的门派最甚,惊蛰无法袖手旁观,便杀了原来门派的掌门,还有知道自己的人,尽管没有太子,惊蛰也明白,他想离开魔教,离开江湖,离开那个门派。”
“惊蛰被魔教的人追杀,落进了长生河,惊蛰以为自己死了,但是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朝廷的人救了,救了惊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太子带着惊蛰回了京城,到了京城,惊蛰怕太子有杀身之祸,于是就和太子道别了。”
“惊蛰和太子道别后,带着重伤倒在了一扇门前,那扇门是大将军府的后门,从后门溜出去的少年救了惊蛰,那少年是大将军之子,名字叫云邺,云邺的爹告诉云邺,等惊蛰伤好,就让惊蛰离开将军府,毕竟惊蛰来历不明。”
“云邺答应了大将军,等惊蛰的伤好了,就告诉惊蛰,让他离开,惊蛰在将军府待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惊蛰准备告辞,但是大将军忽然改变了主意,让惊蛰留了下来,还给惊蛰改了名字,叫扶苏,让惊蛰当云邺的师父。”
“为啥?”易筐问道。
慕容楮也道:“是啊,为何不让惊蛰离开了?”
阿宁道:“是因为云邺吗?”
谢慈道:“不是因为云邺,因为大将军发现,云邺好像是故人之子。”
慕容楮问道:“怎么发现的?”
谢慈道:“首先是长相,然后是惊蛰戴着的一个木雕锁。”
三人听此点头,易筐问道:“是什么故人之子?”
谢慈道:“大将军的亲信。”
易筐道:“大将军的亲信?惊蛰的爹是大将军的亲信?”
谢慈点头道:“不错。”
慕容楮道:“大将军的亲信还在世吗?”
谢慈道:“不在了,二十年前死了。”
阿宁问道:“怎么死的?”
谢慈道:“为了完成大将军交代的事情。”
闻言,三人不说话了。
谢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接着道:“惊蛰比云邺大五岁,云邺觉得自己可以叫惊蛰哥哥,但是自己的父亲却让自己拜惊蛰为师,云邺并不怎么服气,直到知道惊蛰的武功很高之后,才心服口服。”
“惊蛰本来并不想留在将军府,因为他怕自己连累将军府,但是云邺的爹告诉了惊蛰的父亲的事情,并让惊蛰留在将军府,惊蛰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二十年来一直漂泊,从来没有人真心的收留过他,所以惊蛰很感谢云邺的父亲,便也对云邺尽了二十分的心思。”
“云邺十七岁时,惊蛰被人追杀,云邺那时也在,惊蛰为了救云邺受了很重的伤,自那以后,云邺忽然开始刻苦习武,说以后绝对不会让惊蛰再为了救自己而受伤,还说会保护惊蛰,惊蛰只当云邺自责,让他别放在心上,就没有再在意了。”
“云邺二十岁时,大将军战死,皇帝让云邺继大将军之位,戍守边关,云邺奉命戍边,惊蛰身为云邺的师父,便也跟着去了边关,就这样,几乎再没有回过京城。”
说到这里,谢慈就不说话了。
看看谢慈,易筐问道:“然后呢?”
谢慈道:“没有然后了。”
慕容楮和易筐还有阿宁看起来十分惊诧道:“没有了?”
谢慈点头道:“嗯。”
三人不知道说什么了,慕容楮道:“云邺没有战死吧?”
谢慈道:“没有。”
阿宁道:“一生都没有?”
谢慈道:“没有。”
易筐道:“那惊蛰呢?江湖人没有再追杀他?”
谢慈道:“没有。”
慕容楮道:“那云邺娶妻了?”
谢慈道:“没有。”
易筐道:“为何?”
谢慈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那惊蛰呢?”
谢慈道:“没有。”
阿宁和易筐还有慕容楮看向谢慈,问道:“为啥?”
谢慈认真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说这是有办法的故事吗?怎么最后这样了?”慕容楮说。
易筐也道:“是啊。”
谢慈道:“你们说的有办法的故事是什么结局?”
慕容楮道:“不知道。”
谢慈道:“那不就得了。”
三人看向谢慈,不知道说啥了。
谢慈道:“还有一个故事,听不听?这回是一个道士的故事。”
听见谢慈的话,三人道:“听。”
谢慈就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会算命的道士,此人自称能前算八百年,后算八百年,某一天,有三个进京赶考的秀才跑来问他,说我们此番能考中几人,道士闭上眼掐指算,然后伸出了一个指头来,三个秀才见了问他,这是什么意思,道士就说天机不可泄漏,三个秀才再问,道士死也不开口了,秀才们走后,小道童问道士说师父,你刚才伸出一个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道士看看旁边没有人,就轻声说他们一共三人,如果一个人考中,这指头就表示考中一人,如果两个人考中,就表示落榜一人,要是三人都考中,就表示一齐考中,要是三个都没考中,就表示一个也不中,小道士听后大笑说天机原来如此,的确不可泄漏。”
说完,谢慈道:“这就是道士的故事。”
慕容楮道:“讲完了?”
谢慈点头道:“是啊。”
慕容楮和阿宁还有易筐不知道说甚了。
阿宁这时问道:“可是道士真的都是骗人的吗?那会算命的道士也是如此?有仙人,那会算命的道士肯定也是真道士啊。”
谢慈道:“是不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好了,我再讲一个多管闲事的故事。”
“多管闲事?”易筐出声。
“没错。”谢慈道:“故事的主人公喜欢多管闲事。”
慕容楮道:“多管闲事不好吗?”
谢慈道:“那要看你管什么闲事。”
慕容楮就问:“那什么闲事可以管?”
谢慈道:“量力而行?”
慕容楮道:“怎么说?”
谢慈道:“你觉得能管就管,不能就算。”
慕容楮没说话,等谢慈讲故事,谢慈就道:“从前有个名字叫慕容暨的人,是一个茶楼掌柜的儿子,十分善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的爹娘也是有名的大善人,他的祖父曾是朝廷命官,御史大夫,为人清正,深得皇帝信赖和重用。”
听到这里,慕容楮道:“等一下,你讲的故事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谢慈认真道:“我编的。”
慕容楮嘴角抽了一下,道:“你编的?那你编的慕容姓?”
谢慈道:“不是,你不是姓慕容吗,顺便。”
什么顺便?!慕容楮沉默了会儿,道:“为什么不姓谢不姓易?”
谢慈道:“可以啊,谢暨,易暨,但是都没有慕容暨好听。”
慕容楮:“······”
易筐也不知道说啥。
谢慈道:“还是慕容吧。”
慕容楮不说话。
谢慈道:“慕容暨年少时跟着爹娘去了京城,在京城看到侯府的人在打一个老者和一个孩子,就把侯府的人赶走了。”
易筐道:“然后呢?侯府的人找到慕容暨了?慕容家茶楼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