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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太傅

虎子听了易筐的话,道:“当然,诸侯国打算杀的才不是朝廷大臣,而是皇帝,杀了皇帝,他们才有可能成为皇帝。”

慕容楮道:“不错。”

谢慈也在旁应声。

易筐问道:“吴王造反也是为了皇位?”

谢慈点头道:“对。”

慕容楮道:“吴王造反当然是为了皇位啊,不然为什么?”

易筐道:“那胶西王怎么说?”

虎子道:“我认为,他会不认。”

慕容楮道:“我也认为。”

易筐想了想道:“他应该会认。”

“为何?”

慕容楮和虎子问道。

易筐道:“毕竟已到这般田地。”

闻言,谢慈点头道:“对,那将领说完,就拿出诏书给他宣读,读完后,说大王自己考虑应该怎么办吧,胶西王说像我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慕容楮道:“这是认了。”

虎子也点头道:“没错。”

易筐在旁应声。

谢慈继续道:“胶西王自戕,太后和太子也都跟着死了,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也先后死去,封国被废除,收归朝廷。”

慕容楮道:“造反是死罪。”

虎子和易筐没说话。

谢慈接着道:“郦将军围赵都城十个月才败其,赵王自戕,抓了济北王,封之为菑川王,当初吴王造反,把楚军和吴军合在一起率领,联合齐赵的兵马,正月起兵,三月溃散,只有赵国败了,景帝又封立楚元王的小儿子平陆侯刘礼为楚王,作为楚元王的继承人,徙封汝南王刘非统辖吴国原有封地,为江都王。”

易筐道:“这些人还是刘氏的人。”

谢慈道:“不错。”

慕容楮道:“为何不任用旁姓?”

虎子道:“既然有刘氏人,为何任用旁姓?”

易筐道:“我认为,不管是刘氏,还是什么旁姓的人,只要有才能,就任用。”

听此,谢慈没言说什么。

慕容楮道:“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

易筐道:“我也认为有道理,但是,似乎历代皇帝,都会任用己氏一族,这又是什么道理?”

慕容楮道:“是啊。”

虎子道:“我也不知道。”

三人向谢慈看过去,问道:“谢慈,你知道吗?”

谢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慕容楮问:“谢慈也不知道?”

谢慈:“我为什么得知道?”

慕容楮:“没有。”

说完,三人继续看书,谢慈瞧见阿宁回来了,还有郭苓,便问道:“你们去哪里了?”

阿宁道:“去小苓子家了。”

郭苓也道:“去我家了。”

谢慈应声。

阿宁和郭苓把一个陶罐子搁下后,又离开了谢家小院。

谢慈正想问她们又去哪里,就听易筐的声音响起道:“万石君名奋,其父赵人也,姓石氏,赵亡,徙居温,高祖东项籍,过河内,时奋年十五,为小吏,侍高祖,高祖与语,其恭敬,问曰若何有。”

慕容楮问:“等等,你又在读什么?”

易筐道:“不知道。”

慕容楮不打算说话了。

虎子道:“我听到了项籍对吧。”

易筐道:“对。”

说完,继续道:“对曰奋独有母,不幸失明,家贫,有姊,能琴,高祖曰若能从我乎,曰原尽力,於是高祖召其姊为美人,以奋为中涓,书谒,徙其家长安中戚里,以姊为美人故也,其官至孝文时,功劳至大中大夫,无文学,恭谨无与比。”

“文帝时,东侯张相如为太子太傅,免,选可为傅者,皆推奋,奋为太子太傅,及孝景即位,以为九卿,近,惮之,徙奋为诸侯相。”

慕容楮没有说话,就听着。

虎子问:“张相如?”

易筐点头道:“对。”

言罢接着道:“奋长子建,次子甲,次子乙,次子庆,皆以驯行孝谨,官皆至二千石,於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乃集其门,号奋为万石君,孝景帝季年,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

易筐读了很久。

慕容楮和虎子听了很久。

谢慈方从院门外走过来。

易筐终于读完了,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些话说的是什么?”

慕容楮和虎子听到易筐的话,愣了一下。

谢慈肯定没有听。

果然,只听谢慈道:“什么?”

易筐道:“就是这些话。”

说着,易筐把书给谢慈看。

谢慈看了看,道:“噢,这说的是万石君名奋,他的父亲是赵国人,姓石,赵国灭亡后,迁居到温县,高祖东进打项羽,途经河内郡,当时石奋年纪只有十五岁,为小官吏,奉高祖。”

慕容楮道:“谢慈,你方才去哪儿了?”

谢慈道:“没有,我就在院门外。”

虎子问道:“你在院门外看什么?”

谢慈道:“看蚂蚁。”

闻言,三人看着谢慈:“蚂蚁?”

谢慈点头道:“对。”

慕容楮问:“为何看蚂蚁?”

谢慈道:“没有为什么啊。”

易筐道:“没有为什么,那为什么看蚂蚁?蚂蚁怎么了?”

慕容楮问道:“云梦村蚂蚁很多?”

虎子摇头道:“没有啊。”

谢慈看着虎子,慕容楮和易筐道:“看蚂蚁为什么一定得有为什么?”

听此,慕容楮三人不说话了。

易筐这时问道:“然后呢?万石君。”

谢慈道:“然后高祖和万石君说话,看重他恭敬谨慎的态度,问他说你家中有些什么人,他说我家中只有母亲,不幸眼睛已失明,家中很贫穷,还有个姐姐,会弹琴。”

“高祖又说你能跟随我吗,他说愿竭尽全力,于是,高祖召他的姐姐入宫为美人,让石奋为中涓,理大臣进献的文书和谒见之事,他的家迁徙到长安的中戚里,这是因他姐姐的缘故,他的官职到文帝时累积功劳升至太中大夫,他不通儒术,可是恭敬谨慎无人可比。”

慕容楮问:“然后呢?”

谢慈道:“然后文帝时,东侯张相如为太子太傅,后被免职,文帝选择可以为太傅的人,大家都推举石奋,石奋为太子太傅。”

听此,三人愣住:“太子太傅?”

慕容楮道:“万石君一定非常聪明。”

谢慈没有说话。

虎子道:“也不一定。”

易筐道:“对。”

慕容楮道:“为啥?”

虎子道:“不一定聪明就能成为太子太傅。”

慕容楮道:“难道不聪明还能成为太子太傅了?”

易筐道:“这都不一定。”

慕容楮听了就道:“那就是我们说的都有道理。”

谢慈道:“好了。”

三人安静。

谢慈继续道:“等到景帝即位,使他官居九卿之位,因他过于恭敬谨慎,景帝也畏惧他,调他为诸侯丞相,他的长子石建,二子石甲,三子石乙,四子石庆,都因为性情顺驯,对长辈孝敬,办事谨慎,官位到二千石,于是景帝说石君和四个儿子都官至二千石,为人臣的尊贵荣耀竟然在他们一家,就称石奋为万石君。”

慕容楮道:“你看这人不聪明?”

他问的是虎子和易筐。

易筐道:“过于恭敬谨慎,应该是不非常聪明。”

虎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慕容楮道:“我认为你认为的错了,谢慈,你认为呢?万石君是不是聪明?”

谢慈道:“总之不傻。”

三人无语的看了看谢慈。

谢慈接着道:“后来万石君至上大夫的俸禄告老回家,在朝廷举行盛大典礼朝令时,他都为大臣来参加,经过皇宫门楼时,万石君一定要下车,表示恭敬,见到皇帝的车驾一定要扶在车轼上表示致意。”

“他的子孙辈为小吏,回家看望他,万石君也一定要着朝服接见他们,不直呼他们的名字,子孙中有人犯了过错,他不责斥他们,而是在侧旁的座位上,对着餐桌不肯吃饭。”

慕容楮问:“为何?不吃饭不会死吗?”

虎子道:“不吃饭也不会死。”

易筐道:“谁说的?”

慕容楮道:“是啊?”

虎子道:“人不吃饭三天也不会死。”

慕容楮道:“你怎么知道?”

虎子道:“听人说的。”

闻言,易筐看向谢慈,问道:“谢慈,真的吗?”

谢慈道:“真的。”

听此,慕容楮和易筐很是惊诧。

虎子问道:“谢慈,万石君为何如此?”

谢慈道:“因为这样以后其他的子孙们就纷纷责备那个有错误的人,再通过族中长辈求情,本人表示认错,并表示坚决改正,才答允他们的请求。”

“已成年的子孙在身边时,既使是闲居在家,他也一定要整齐,显示出严肃整齐的样子,他的仆人也都非常恭敬,特别谨慎,皇帝有时赏赐食物送到他家,必定叩头跪拜之后才去吃饭,如在皇帝面前一样。”

“他办理丧事时,非常悲哀伤悼,子孙后代遵从他的教诲,也像他那样,万石君一家因孝顺谨慎闻名于各郡县和各诸侯国,即使齐鲁二地品行朴实的儒生们,也都认为自己不如他们。”

慕容楮道:“万石君是儒生?”

虎子道:“应该不是吧。”

易筐道:“是吧?”

谢慈没说什么,道:“有一年郎中令王臧因为推崇儒学获罪,皇太后认为儒生言语大多文饰不够朴实,现在万石君一家不善夸夸其谈而能行,就让万石君的大儿子石建为郎中令,小儿子石庆为内史。”

“石建年老发白,万石君还能健康无病,石建为郎中令,每五天休假一天,回家拜见父亲时,先是进入侍者的小屋,向侍者询问父亲情况,石建为郎中令时,有事要向皇帝谏说,能避开他人时就畅言,说得峻急,及至朝廷谒见时,装出不善说话的样子,因此皇帝就对他亲自表示尊敬和礼遇。”

慕容楮道:“这就是知礼之人?”

虎子道:“当然。”

易筐道:“这当然是知礼之人,你从京城来,难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从京城来,就一定会知道什么是知礼?”

易筐道:“对啊。”

慕容楮道:“谁说的?”

易筐道:“听说的。”

慕容楮道:“才不是这样。”

易筐看了看慕容楮,没有再说话。

谢慈道:“万石君迁居到陵里,担任内史的儿子石庆酒醉归来,进里门时没有下车,万石君听到这件事后不肯吃饭。”

“石庆恐惧,请求恕罪,万石君仍不允许,全族的人和哥哥石建也请求恕罪,万石君才责备说内史是尊贵的人,进里门时,里中的父老都急忙回避他,而内史依然故我,不知约束自己,本是应该的吗。”

“说完就喝令石庆走开,从此以后,石庆和石家的弟兄们进里门时,都下车快步走回家,万石君在武帝时去世,大儿子郎中令石建因悲哀思念而痛哭,以致有拐杖才能走路,过了一年多,石建也死了,万石君的子孙们都很孝顺,然而石建最为,超过了万石君。”

虎子道:“这么说,石家最聪明的人是石建?”

慕容楮道:“我认为是万石君。”

易筐道:“方才你不是还说聪不聪明吗?”

慕容楮道:“谁说了?”

虎子道:“我没说。”

易筐道:“你们都说了。”

虎子:“我没说,是慕容楮说了。”

慕容楮:“我没有说!”

谢慈:“行了。”

三人不说话了。

谢慈问:“还讲吗?”

三人才点头道:“讲!”

谢慈才道:“石建为郎中令时,一次书写奏章,奏章批复下来,石建再读时,非常惊恐地说道写错了,马字下面的四点和下曲应该五笔,现在才写四笔,少了一笔,皇帝会责怪我,我该死啊,可见他为人的谨慎,即使对待其他的事也都像这样。”

慕容楮:“那皇帝责怪石建了吗?”

易筐道:“肯定会责怪。”

虎子道:“我不认为。”

见三人又说话了,谢慈笑了笑。

慕容楮道:“为何?”

虎子道:“因为皇帝肯定能猜到石建不是有意的。”

易筐道:“有道理。”

慕容楮也道:“听着是有道理。”

三人说完,看向谢慈道:“谢慈,皇帝责怪石建了吗?”

谢慈道:“我不是皇帝,也不是万石君的儿子,怎么会知道?”

说完,继续说道:“万石君的小儿子石庆为太仆,为皇帝驾车外出,皇帝问驾车的马有几匹,石庆用马鞭一一点数马匹后,才说六匹。”

“石庆在几个儿子里算是最简略的了,然而尚且如此小心谨慎,石庆为齐国的国相,齐国上下都敬慕他们的家风,所以不用发布政令齐国就非常安定,人们就为石庆立了石相祠。”

虎子道:“这么说,不是石建最聪明,而是万石君的小儿子石庆?”

慕容楮道:“我认为是万石君。”

易筐道:“你不是说万石君不聪明吗?”

慕容楮:“我什么时候说了?”

易筐道:“不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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