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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仁德

听着三人的话,谢慈笑道:“皇帝答应了,虎子说的没错,长卿认为朝廷可以任用他们,不过,易筐,你为何认为皇帝不会答应?”

易筐见谢慈问,就道:“不知道,但是认为不会。”

谢慈听了道:“是吗。”

易筐应声。

谢慈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虎子道:“然后呢?”

谢慈道:“因为皇上以为相如说得对,就任命相如为中郎将,令持节出使。副使王然于,壶充国,吕越人等,乘四匹马驾驭的传车向前,凭借巴蜀的官吏和财物去拢络西南夷。”

易筐道:“相如答应了?”

慕容楮看着易筐道:“不答应也得答应。”

易筐:“为何?”

慕容楮:“因为相如是朝廷大臣。”

虎子点头道:“对啊。”

易筐听了,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显然认为慕容楮的话有道理的。

谢慈接着道:“相如等到达蜀郡,蜀郡太守及其属官都到郊界迎相如,县令背着弓箭在前路,蜀人都以此为荣。于是卓王孙,临邛诸位父老都凭借关系来到相如门下,送去牛和酒,与相如叙乐之。”

慕容楮道:“卓王孙是相如的岳父?”

虎子道:“对啊。”

易筐道:“你不知道?”

慕容楮:“我当然知道。”

易筐:“你知道还问?”

慕容楮:“我知道就不能问了?”

易筐不语。

谢慈没有管他们,道:“卓王孙喟然感叹,自以为把女儿嫁给司马相如的时间太晚,便把一份财物给了文君,使与儿子所分均等。司马相如平定了西南夷。邛,筰,冉,駹,斯榆的君长都请求成为汉王朝的臣子。”

“于是拆了旧有的关隘,使边关扩,西边到达沫和若,南边到达牂柯,以此为边界,桐了灵关道,在孙建桥,直通邛和筰。相如还京报告皇上,皇上特别高兴。”

虎子道:“这是相如的功劳?”

易筐道:“肯定是啊。”

慕容楮道:“我认为是。”

谢慈没说话,只道:“相如出使西南夷时,蜀郡的年高长者多半都说西南夷没有用,纵然是朝廷大臣也有人以为是这样的。相如也想向皇上进谏,但建议已由自己提出,因而不敢再进谏言了,于是就写文章,假借蜀郡父老的语气写成文词,而自己来诘难之,以此谏皇上,并且借此宣扬自己出使的本意,让百姓了解天子的心意。”

虎子道:“相如是聪明的人。”

慕容楮道:“是这样吗?”

易筐道:“肯定是这样。”

慕容楮没有再说话。

虎子问道:“那说了什么?”

谢慈说道:“那文章说汉朝建国已七十又八年,美德盛,存在于六代君王的政事,国威盛大,历久相传的皇恩深远广大,不但国内万民惠,就连方外也得到余恩。”

“于是皇上才下令使者西征,阻挠者顺应而让,德教之风所到之,无不随风倒。因而使冉夷臣服,駹夷顺,平定了筰,保全了邛,得了斯榆,满。然后使络绎不绝的车马掉转车辕,起程东来,将回京禀报天子,到达蜀郡。”

虎子道:“这都是相如的功劳。”

慕容楮道:“不可能都是相如的功劳,还有其他人在。”

易筐道:“哪里有其他人。”

慕容楮道:“除了相如,朝廷还有其他大臣。”

易筐皱眉道:“但是书里没有写,那肯定其他人没有功劳。”

慕容楮看着易筐。

易筐看着慕容楮。

虎子在旁看着两人,很是无言。

谢慈道:“这时耆老、大夫、荐绅、先生共有二十七人,严肃认真地前来拜访。寒喧已毕,趁机进言道听说天子对于夷狄之人的态度,只是牵制他们不使关系不好而已。”

“而现在却使三郡的士卒不堪,去开叶良的道路,至今三年,修路之事尚未能最后完成,士卒已劳苦疲倦,万民已生活不富足。如今又要接着西夷,百姓劳已尽,恐怕不能最终完成此事,这也是使者的负担啊,我为您忧虑。况且那邛、筰、西僰与朝廷并列,已过许多年了,记都记不清了。”

“仁德之君不能全仁德来,强大的国君也不能兼并,想来恐怕这法是行不通的吧,如今弃良民的财物去增加夷狄的财物,使汉朝依赖的人民遭疲困,而去事奉无用的夷狄,鄙人见识短浅,不知道所说的是否正确。”

“使者说怎么说这样的话呢,一定像你说的那样,那么蜀郡人的习惯永不改变,巴郡人的风俗也永远不会变化了。”

虎子听着点头道:“是啊。”

慕容楮和易筐没说话。

谢慈只是道:“我常常讨厌听这说法。但是这事情的重大意义,本来不是旁观者所能看出来的。我行程急,其详情不可能细说给你们听,请为大夫们略陈说一番。”

“大概天下一定要有超越寻常的人,才会有超常的事情出现,有了超常的事情出现,才会创建异乎寻常的功业。异乎寻常,当然是常人感到奇异的。所以说超常的事情开始出现时,百姓会惊惧,待到事情成功了,天下之人也就安然太平了。”

虎子应声道:“对。”

易筐没说话。

慕容楮也皱着眉头不语。

谢慈道:“从前洪水成灾患,百姓迁移,崎岖而不安宁。大禹为此忧虑,就阻洪水,挖掘河底,疏河,分散洪水,稳灾情,使洪水东流大海,让天下百姓永保安宁。”

“这样的劳苦,难道只有百姓,大禹终日思虑而心神烦劳,却还要劳作,骨瘦如柴,所以他的美好功业显赫于无穷的后世,名望传扬至今。”

虎子道:“没错。”

易筐和慕容楮依旧不言。

谢慈说:“况且贤明的君主即位后,难道只是委所,被文法所拘束,为世俗所牵制,因循旧习,悦当世而已吗,应当有崇高宏伟的主张,开创业绩,传留法统,以此成为后世遵行的榜样。”

“所以要尽努力地到兼蓄,要勤勉思考着把自己变成可与天地比德的人。况且诗经里不是说过普天之下,没有哪个地方不是周王的领土,四海之内,没有哪个人不是周王的臣民。”

虎子听到这,问谢慈道:“谢慈,这说的是不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啊?”

听到虎子的话,慕容楮和易筐看向谢慈。

谢慈点头道:“不错,说的就是这句话。”

虎子应声。

谢慈道:“所以天地之内,八方之外,皆逐渐漫衍,如果有哪个有生命的东西没有君恩,贤君将视为辞。如今疆界以内,文武官员,都获得了幸福,没有缺。而夷狄不相同的国家,是与我们遥远,族类不同的地域,那里车船无,人迹罕至,因而教化还未达到那里,还很不好。”

虎子就问:“那怎么办?”

慕容楮道:“是啊?”

易筐也看着谢慈。

谢慈没有说什么,只说道:“如果接纳他们,他们将在边境为些违礼仪的事情,把他们斥于外,他们也会不好,逐杀其君,君臣关系,改变尊卑次序,父兄无罪被杀,幼儿与孤儿为隶,一心向往汉朝,抱怨说听说朝廷有最仁德的国君,美德盛大,恩普及,万物皆得其所,现在为什么只是没有我们。”

三人应声道:“为什么?”

谢慈道:“你们听着。”

三人点头道:“好。”

谢慈道:“思不已,就像大旱之时,人们盼望雨一样。就是而之人也要为之感动流泪,更何况当今皇上贤明,又怎么可以就此作罢,所以出师北方,伐强大的匈奴,派使者去南方,责备越国。”

“四方邻国都为仁德的教化,南夷与西夷的君长像游鱼聚,愿意得到汉朝封号的以亿计。所以才以沫和若为关,以牂柯为边界,凿灵山道,在孙源架起桥梁。”

“开创了道德的坦途,传留下仁义的传统。将要广施恩德,安抚和控制边远地区的百姓,使疏远者不被隔,使居住偏僻不开化的百姓得到光明,在这里消除战争,在那里消除杀伐。使远近一体,内外安宁,不是乐之事吗。”

慕容楮道:“我听明白了。”

易筐道:“我也是。”

虎子想了想,道:“说的不错。”

谢慈道:“百姓奉皇上的美德,挽衰败的天下,继承周代已无的业绩,这是天子的当务之急。百姓纵然有些劳苦,又怎么可以停止呢。”

“况且帝王之事本来没有不从忧劳开始,而以逸结束的。这样说来,那么承天命的祥瑞,正在西夷这件事上。如今皇上将要封禅泰山,祭祀粱父山,使车马的铃鸣响,音乐和颂歌之声高扬,汉君之德上同五帝,下越三王。”

易筐道:“是啊,帝王没有不忧劳的。”

虎子点头道:“对。”

慕容楮道:“皇帝也不容易啊。”

谢慈道:“皇帝当然不容易。”

言罢,继续道:“旁观者没看到主旨,如同鹪明已在空廓的天空飞翔,而者还眼着薮泽,真是可悲啊。”

“于是诸位大夫茫然,忘却了来意,也忘记了他们原来要想进谏的话,深有感慨地一同说道令人信服啊,汉朝的美德,这是鄙陋之人愿意听到的。百姓虽然有些怠惰,请允许我们给他们做个表率。大夫们惆怅不已,辞别而去。”

“从那以后,有人上书告相如出使时接了别人的贿赂,因而,他失了官职。他在家呆了一年多,又被召到朝廷为官。”

听此,慕容楮道:“皇帝让相如回朝廷?”

谢慈道:“应该是。”

虎子道:“肯定是皇帝。”

慕容楮道:“为何?”

虎子道:“不知道。”

易筐道:“当然肯定是因为相如聪明。”

听到易筐的话,慕容楮没说什么,虎子认为有道理的点头道:“对,肯定是因为这样。”

谢慈道:“相如寇辞,但却善于写文章。他经常患病。他同卓文君成亲后,很有钱。他担任官职,不曾愿意同公卿们一起商讨国家大事,而借病在家闲呆着,不木官爵。他曾经跟随皇上到长杨猎。这时,天子正打算沙诸,相如上疏加以劝谏。”

“疏上写道臣子听说,万物有的虽是同类而却不同,所以说到力就称赞乌获,谈到轻捷就推崇庆忌,说到勇必称孟赍和夏育。”

慕容楮道:“我知道孟赍和夏育。”

虎子道:“我也知道。”

易筐见两人都知道,虽然不知道,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谢慈道:“相如说我愚昧,以为人有这情况,它也应该有。现在陛下喜欢登险的地方,突然遇到轻捷超群的,在你毫无戒备之时,它向着你的车驾和随从来,车驾来不及旋转车辕,人们也没机会施展技巧,纵然有乌获和逢蒙,才力不来,枯木和腐朽的树桩全都可以变成祸。”

“这就像胡人,越人出现,羌人和夷人在,岂不是很危险吗,虽然是安全而无害,但这本不是天子应该的。”

慕容楮等人听此,问了些话,谢慈说完,三人应声点头。

谢慈道:“况且清除道路然后行走,选择道路,有时还会有事故,更何况在蓬蒿,在荒丘,前面有猎获,而内心里却没有应付突然事故的准备,大概出现祸患是很容易的了。”

“至于看轻君王的高贵地位,不以此为安,却出现在虽有万全准备而仍有危险的地方,我以为陛下不应该这样。”

“大概明察之人能远在事情发生之前,就予见到它的出现,智慧之人能在祸害还未成之前就避开它。祸患本来多半都在人们疏忽之时。”

虎子听了点头道:“有道理。”

慕容楮和易筐也应声道:“对,祸患本多在人们疏忽之时,所以人不能疏忽。”

说完,慕容楮看了看易筐,没有说话,易筐看了看慕容楮也未言。

谢慈听着三人的话点头道:“所以谚语说家中千金,不在堂屋檐下,这句话虽然说的是小事,但却可以用来说明大事。我希望陛下留意明察。”

三人应声。

谢慈说:“皇帝认为司马相如说得很好。回来路过时,相如向皇上奉赋,哀悼秦二世行事的过失。”

虎子问:“然后?”

谢慈道:“然后赋的言辞是登倾斜不平的漫长山坡,走进高峻的层层宫殿。俯视曲江池弯曲的岸边和小洲,望着高低不齐的南山。山岩高而空,溪谷豁然开朗而空阔。溪远远流去,宽广低平的高地。欣赏各树木繁茂的美景,浏览竹林。”

听到这,慕容楮道:“看来真的是皇帝召相如回朝廷的。”

易筐看着谢慈问道:“谢慈,家中千金,不在堂屋檐下是什么意思啊?”

虎子闻言,也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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