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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星辰

慕容楮道:“元王派人去找,然后找到了。”

谢慈听着道:“不错。”

虎子道:“真的找到了?”

慕容楮道:“对。”

谢慈继续道:“王说好,于是王就派人乘马车去询问泉阳令你县有几家渔民,谁的名字叫豫且,豫且抓了使者,使者见了王,所以王叫我来找。”

众人认真听着。

慕容楮道:“泉阳令就叫县吏查阅户籍簿和地区,发现本县河边渔民五十五家,上游住着一个渔民叫豫且。泉阳令说好,就和使者找到豫且说昨天你打鱼打到了什么。”

易筐道:“那豫且说了吗?”

虎子道:“我认为会说。”

张行安道:“我也是。”

谢慈道:“豫且说了,使者说现在使者在哪里,回答后,使者说王知道你抓了使者,所以叫我来找,豫且没有说什么。”

慕容楮说:“使者带着神使者离开泉阳城门,这天又是风又是雨,云在上空,进了国都端门,元王见了奇怪,问卫平说见了我,有什么目的呢,卫平回答王有德义,它这是在感谢,元王应了。”

谢慈:“卫平回答说这是天下之宝,先得此为天子,而且十言十灵,十战十胜。它生于渊,长于江河,知晓天道,明白上古以来大事。漫游三千年,不出它应游的地域。安详平稳,从容端庄。”

慕容楮:“寿命超过天地,没有谁知道它的寿命。它顺随变化,平时自己在一边,它得晓刑德,预知利害,明察祸福,卜问了它,则说话无失误,作战得胜利,王得者,诸侯都得降服。”

谢慈道:“元王说其认为我贤明,敦厚而忠信,所以来,若此,我也成了一个渔人了。渔人看重它,臣不仁,君无德。君臣无礼,天下还有什么福。”

慕容楮道:“卫平回答说不是这样,我听说,大恩德不会得到报答,贵重之物寄去得不到归还,现在你不接,天就要拿回了。”

谢慈道:“这周游天下还要再回归原住地去,它上达苍天,下至大地,走遍九州,也未曾,也未遇到。而现在到了泉阳,打鱼的却抓了它。王虽然施大恩,江河之神必怒,一定会设法报仇。”

慕容楮:“这要和神合谋报复,那时将雨不晴,大水无法治理。或者制造枯旱,大风扬尘,蝗突然出现,百姓错过农时。王施行仁义,而天的惩罚必然降临。这并非别的原因,祸害出在这。以后您就是悔,难道还来得及吗。”

“元王感叹地说这人使者,别人计划,不算是不好吗,得别人的,当作自己的,这不算不好吗,我听说,得来的,必然失去,最后一无所获。”

谢慈道:“桀纣都是不仁德不讲理的,最后死了,天下也亡了,如果我听了你的建议,这就丧失了仁义名声而不讲理,江河之神将成为仁义的汤武,我将成为桀纣。”

慕容楮道:“没看到什么好,恐怕先有灾祸,我拿不定这个主意,怎么能奉事好,赶快驾车送走,不要让它再久留。”

谢慈说:“卫平回答说不是这样,王不用担心,天地之间,有的地方石头于石头,堆成了山,虽然高,并不倒,大地能得平安。所以说,虽然看起来危险,却很平安,看起来很轻,却不得。”

慕容楮:“有的忠厚老实,并不如大言的人,有的面貌不好,却适于为官,有的好,却成为危害百姓的祸,这些不是神明和圣人,说不清楚。春夏秋冬,同一年内,有不同季节,这是根据四时不同确定的。所以让草木春天生,夏天长,秋天要收获,冬天就收藏。”

谢慈道:“有时要仁义,有时要认为,有目标,仁义有时机。万物都是这样,不可胜言。大王请听我的建议,让我彻底说清楚。根据天,可以辨别,根据五谷,可以分辨。”

“当初百姓不知道这样辨别,在山谷不知道耕田,天下灾祸频生,匆匆忙忙过日子,大家都是这样,不会区分善恶。”

慕容楮道:“鬼怪常常出现,百姓一代代勉强留下来。后来圣人区分万物生存特点,使他们不还。有牝有牡,把它们放到山里,所以管理百姓,就为他们建立城郭,城内设立街巷,城外开辟田畦道路。”

谢慈道:“据百姓给他们田宅、房屋。建立籍,一一登记其名字。设立官吏,用爵位俸禄予以,桑麻有衣,五谷有饭。百姓耕作,于是有饭。”

慕容楮道:“由此可见,若没有成果,所以,不耕田,粮食不能丰收,商人不聪明,赚不到钱,布就织不好,为官的就没有威,大将不用,兵不听令,侯王不用,到死也没有大名。”

谢慈:“所以说,施之,是事业的起点,是当然的道理,是万物的法则。用之,没有得不到的。大王如果不同意这个看法,您难道没听说过玉匣,本自昆山,明月之珠,本于四海,凿雕昆山之石成为玉匣,海中之蚌得明月之珠传卖于市。”

慕容楮:“圣人得到匣珠,当作大宝,得大宝的,就成了天子。现在您自认为不仁德,其实赶不上那凿昆山之石的。”

“那些制匣得珠的没有错,宝藏匣珠的没有祸。现在因出使,被渔人抓,又给您自我介绍,这是天下之宝,您担什么心呢。”

谢慈道:“元王说不是这样。我听说,谏诤是国之福,阿谀是国之祸。君主听从阿谀奉承,是愚昧胡涂,虽然一般道理是这样,但祸也不会无缘无故降,福也不会随便就来。”

“天地有财富,各有界限,不偏离四时。一年十二个月,用夏至冬至定其周期。圣人明白这个道理,自己没有灾难。”

慕容楮道:“明王运用这个规律,没人敢欺骗。所以,福的来到,是人自己的,灾祸降临,是人自己招致的。祸福可能同时存在,刑德关联。圣人辨察它们,预测吉凶。”

谢慈说:“桀纣时,和天争功,阻遏鬼神,使它们不能显其灵。这本来已经是无道了,而谄谀之臣又多。桀有谀臣,名叫赵梁,于桀无道,杀害关龙逢。”

慕容楮:“左右大臣怕死,都在一旁阿谀。朝廷危,却都说无妨。赞美欢呼万岁,或者说国运远没有完结。桀无耳目,汤终于伐桀,桀死,夏灭亡。听信谀臣,自己倒了霉。”

谢慈道:“春秋写明了这段史实,使人至今不忘。纣有谀臣,名叫左强,不实,自诩目,不必籍规矩墨就能设计施工,教纣筑造象廊。高达于天,室内又陈玉,还有比干,箕子怕死装疯。”

慕容楮说:“纣王杀周太子历,抓周文王昌,而文王和他一起逃亡到周国。文王得太公望,发兵纣王,文王病死,大臣用车载着文王,太子发代替文王统帅兵马,号为武王。”

“又和纣在牧,在华山之南击溃纣军。纣不能胜,败而回,武王在象廊。纣死在宣,死后得不到安葬。”

谢慈道:“我想到桀纣,心中不安,他们都曾富有天下贵为天子,但太骄傲,办事就好高务远,而又骄慢,不用忠诚老实人,听信阿谀之臣,于是被天下人笑。”

“现在我的国家在诸侯之间,简直小得如秋毫。办事一有不当,怎能逃灭亡下场。”

慕容楮:“卫平回答不是这样,河虽然神贤明,赶不上昆仑山,长江虽然,不如四海浩。昆仑山四海,人还得其宝呢。”

谢慈:“诸侯得那些宝物,有时因此引起战争。小国败,大国危险,为了这些宝物而杀人父兄,毁人宗庙。这就是不好,所以说,得时应用,统治时应用文理,不违背四季天时,总是亲近贤士,顺应变化,与天地为友。”

慕容楮:“诸侯来归服,百姓富裕,朝廷百姓安宁,与天下一起开创新局面。汤武这样,于是得天下之位,春秋记载了这些事,作为办事楷模。”

谢慈道:“王不自比汤武,却自比桀纣。桀纣不仁德,是把不好看成永恒,不需要用仁义补充的办法。桀修瓦屋,纣建象廊。还征收丝絮用为燃料,一心要耗费百姓资财。”

慕容楮:“税敛没有限,杀人没有法。杀了百姓的牛羊,和天帝争强,不四时顺序,在鬼神之前,有人谏止,便会死,只有谀臣,侍在旁。圣人躲了,百姓不敢外出。”

谢慈道:“天气干旱,天下多有异。年年有螟,五谷不熟。百姓不能安居,鬼神不能享。风不止,熄灭无光亮。”

慕容楮道:“星辰走,全然没有规律。从这些现象看,怎么能够久长,纵然没有汤武,按时运来说也应当灭亡。所以汤伐桀,武王克纣,是那个时成的。他们由此当了天子,子孙相续,终无灾,后世赞颂,直到今天。”

“这都是据时行,按照事理才成就了他们帝王之业。现在,这是机会,为圣人出使,传给了贤明的王。”

谢慈说:“侯王有德的,才能遇到它。现在王有德,遇到这,却恐惧不敢接,王若无,宋国必然有灾,以后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慕容楮接着道:“元王听了,大为高兴起来,于是元王拜谢上天,拜了两次,答应了,选择吉日斋戒,认为甲乙两日最吉。”

谢慈道:“于是得甲,叫卜官占视,所说的都很恰当。国家藏有如此重宝,消息传到诸国,诸国递战书,无人是元王对手,元王时候,卫平为宋国的相,宋国力量在天下最强,这都是有原因。”

慕容楮道:“所以说,虽有大能于元王,但却不能于渔人,能够每言必灵,却不能使于黄河,还报长江。本领大到让别人战必胜必得,却不能使己避开刀锋免死。”

“非凡聪明能先知未来,看出祸福,却不能让卫平不向宋元王说出不利于己的话。预言事,无不周全,及于己,却不得离,事情一到个人就无法趋利,要贤能本领又有什么用。”

谢慈道:“不过,话说回来,贤只是指他有贤的一面,一般人也是这样。所以说,视力好也有看不到的地方,听力好也有听不到的方面,人的本领再大,也不能在同时既用左手画方又用右手画圆,月明亮,却有时云。”

慕容楮道:“羿称箭术高,也有不如于雄渠、蠭门,禹号称善辨多智,却不能胜过鬼神,天本来也没有椽,又为什么要对人责备,孔子听了宋元王的事之后,说能知道事吉凶,但只有甲,太阳能普施恩德君临天下,月亮能用刑罚辅佐。”

谢慈说:“松柏是木之长,却栽在大门旁为士,星辰也不能周全,所以有孤有虚。黄金有疵,白玉有瑕。事情有时,物有局限,也有其擅。”

慕容楮:“人有贵过他人之,也有不如人的。怎么办才好呢,怎样做才全面周到呢,天还不能十全十美呢,所以世人建屋,少放三块瓦以便安放房栋,表示不是十全十美,以便和天的不十全十美相应。天下万物有差,事物都因为有所不全才得以生存于世间。”

谢慈说道:“褚先生说渔人和宋元王,宋元王召博士卫平告诉他,卫平拿起式推算,确定星辰位置,分辨星官关系,推测吉凶,看出和所观测推算的相同,卫平力劝元王留之作为,这件事真好啊。”

“古时候谈到卜筮必然称道,因为有好名声,由来悠久了。我因此写下这篇传记,三月二月正月十二月十一月中关高外四月五月横吉大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

慕容楮道:“卜的规定子时、亥时、戌时不可以卜,暮时徼不明,不可以卜。庚辛可以,或在甲凿。常在每月一,以除不祥。”

听慕容楮说完,谢慈就把书递给了张行安道:“这本书讲完了。”

闻言,虎子道:“国师会知道这些话吗?”

慕容道:“不知道。”

谢慈道:“应该知道。”

易筐道:“慕容楮,你见过国师吗?”

慕容楮道:“没有。”

虎子问:“谢慈,你呢?”

谢慈道:“我也没有见过。”

易筐道:“国师又不会来云梦村。”

听到易筐的话,虎子道:“那国师没去过南郡吗?”

张行安道:“是啊?”

慕容楮道:“国师没去过南郡。”

虎子道:“你怎么知道?”

张行安也看向慕容楮。

易筐道:“是啊,你怎么知道国师有没有去过南郡?你在京城就没有见过国师吗?”

虎子道:“还有,国师叫什么名字?你应该知道吧。”

谢慈和张行安看着慕容楮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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