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依依不舍
翌日一早,南宫宸刚刚下楼,陆暄已经在餐厅等他。
穿着浅紫色荷叶边薄呢子裙的陆暄长发披肩,戴着小猪佩奇围裙,笑容甜美,上前挽住南宫宸的手臂:“我昨天跟彩姨学会了做蛋挞,打算改天做给你吃,可是你突然决定出差,我只好先做给你吃。”
南宫宸卷起她的长发,任其在他指间缠绕再散开,声音含笑:“我一周后就回来了,到时候再吃也不迟。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应该多睡一会儿。”
陆暄垂下长睫遮住眼底的悲伤,笑容益发甜美,拉着南宫宸将他按坐在餐椅上,打开烤箱端出蛋挞,献宝似的放在南宫宸面前:“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不忍扫陆暄的兴,南宫宸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忍不住赞道:“酥脆可口,甜而不腻,很好吃。”
“真的吗?”陆暄像是第一次接受表扬的孩子,有些不敢相信。
南宫宸郑重点头:“真的。”接着将整个蛋挞塞入嘴里,用行动表达。
“那我改天再跟彩姨学做几样点心,等你回来做给你吃。”陆暄神采奕奕,唇边梨涡也似盛了蜜一般,甜得醉人。
“好,你也吃一个
。”南宫宸拿起一个蛋挞喂陆暄吃,陆暄一手将长发撩到耳后,倾身去咬南宫宸手上的蛋挞,四目相对,浓情蜜意,依依不舍。
陆暄娇羞美艳的脸离自己很近,看着她舔掉唇上的碎屑,南宫宸喉头一紧,想到即将分离,忍不住倾身吻住她的唇。
陆暄没有拒绝,没有闪躲,只是不懂闭眼,直愣愣看着他,脸颊红得可以掐出血来。
纯真中透着妩媚,更加撩人。
南宫宸不再压抑,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细细描摹着她的唇,沙哑着声音说:“闭眼。”
陆暄听话缓缓闭上双眼,尽管身体因恐惧轻颤,却没有退缩,只是十分僵硬。南宫宸动作极轻极柔,浅尝辄止。
喘着气将她按进自己怀里,平熄被撩起的邪火。
二十几年来,他从没有冲动过,做任何事都冷静从容,可只要遇上陆暄的事,他就方寸大乱,变得不像自己。
听着南宫宸剧烈的心跳,陆暄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了。
虽然未经世事,但她懂得南宫宸的克制,他一直都很尊重她。
只是,经过了半夜的事,陆暄有了别的感受,他的克制是否因为担心?
担心她
真的杀了人,到时候与她撇不清关系?
暗自摇了摇头,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推开南宫宸站起来,陆暄满脸羞涩:“我煮了你最喜欢喝的咖啡,端一杯给你。”
看着陆暄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南宫宸深眸溢出坚定,他一定要尽快找到证据,洗清她的冤屈,光明正大和她在一起。
临别前相聚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南宫宸一再拖延,还是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刻。
揉了揉陆暄的发,南宫宸幽深的眼瞳藏着不舍:“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嗯。”陆暄重重答应,扬起甜笑掩饰自己泛红的眼眶。
南宫宸坐上车,对宁涛下令:“回宜园。”
“是,少爷。”听到南宫宸的决定,宁涛暗中松了一口气。
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南宫宸黑眸沉若天空阴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会刮起狂风骤雨。骗陆暄要出差,实则回宜园住是无奈之举。
爸妈回国了,他不能不顾及他们的感受,执意跟陆暄住在一起。他是可以任意妄为,但父母会将对他的不满通通转嫁到陆暄身上。
他暂时无法替她洗脱冤屈,断不能因为和父
母闹别扭,再给陆暄抹黑。
南宫宸回到宜园,南宫煜和林芳媚正在吃早餐,两人都没料到南宫宸会这时候回来,不禁一愣。
看着眼前玉树临风,风雅俊逸的儿子,林芳媚有些恍惚。为了陈家宜的事,她三年不见他了,三年间他益发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了。
“爸,妈,早上好。”身为晚辈,南宫宸先开口问安。
“哼!”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南宫煜没有给他好脸色。
林芳媚站起来,拉着南宫宸的手,目光慈爱又无奈:“我们一家人有快四年没在一起吃早餐了,来,一起吃点。”
岁月未在林芳媚脸上留下痕迹,被爱情滋润着的她十分年轻,皮肤白皙紧致,身段婀娜多姿,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
三年多没见,她一点都没有变。
“我吃过了,妈,你吃吧,我该去上班了。让周嫂帮我收拾一下房间,我回来住。”三年多的隔阂终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消除的,南宫宸匆匆回来,匆匆离开。
对于他的服软,南宫煜并不满意,大喝一声:“站住!”
站在台阶上的南宫宸身形一顿,慢慢转过身来,表情淡淡:“
爸,有事?”
“把陈管家和宁昊放了!”南宫煜口气强硬,每一个字都是命令。
“对不起,办不到。”南宫宸断然拒绝。
“你……”南宫煜气得弹站起来,额头青筋一突一突跳着:“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是犯罪,你不会不知道。”
南宫宸面色如常:“他们偷走小吉,给它注射病毒,让它去咬陆暄,这是蓄意谋杀。我不把他们交出去,已经仁至义尽了!”
南宫煜怒极反笑:“好一个仁至义尽,真是我养的好儿子。陆暄虐杀陈家宜,你说证据不足,用尽方法替她开脱,让她只坐三年牢。陈真和宁昊只不过让狗咬了陆暄几口,你滥用私刑,关押了他们近一年,还不肯放人。南宫宸,你的判断是非的标准是什么?”
见他们父子俩势同水火,一见面就掐,林芳媚忙劝着南宫煜:“好了,阿煜,你昨天差点发病,医生让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你们是亲爷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仇人呢。”
“我没有这样是非不分,昏庸无能的儿子!”南宫煜被气得不轻,口不择言。
南宫宸的脸色铁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极力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