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精神摧毁
随后而来的厉肖霆看着包厢里的一团混战，愣在原地，不知该帮谁。
姜亦恒搂着陆暄就要离开，南宫宸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如同嗓子里藏了一把沙，每一个字哑得可怕：“非这样不可吗？”
“是。”陆暄身体虚弱得整个人靠在姜亦恒身上，语气却坚如磐石。
当陆暄说出这一个字时，南宫宸高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没有预兆，仿佛被陆暄一个字杀死一般，直挺挺倒在那里。厉肖霆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陆暄靠近姜亦恒耳畔，喘着粗气说：“走，我们快走。”
姜亦恒片刻不敢迟疑，搂着陆暄匆匆离开。
当坐上了城堡司机的车时，陆暄强撑的精神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昏了过去。
……
看到陆暄的伤情，候开元大发雷霆，吩咐姜亦恒好好照顾她，便带着蒋一蒋二急匆匆出门。
不到二十分钟车程，候开元来到了南宫宸所在的医院。
毫无礼貌撞开病房门，惊得厉肖霆从椅子上弹站起来。
一见候开元来势汹汹，他心下了然，淡淡唤了句：“候总。”
候开元不理会厉肖霆，目光冷冷落在南宫宸脸上。
一年多没见，他消瘦了
不少，五官益发成熟深邃。这是一张足以令女孩子疯狂的脸，哪怕昏迷着，仍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他什么时候能醒？”候开元冷冷地问，面无表情，令人猜不透他的思绪。
候开元是厉肖霆十分崇敬的人，尽管知道他来者不善，还是如实回答：“目前还不能确定。”
“他们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南宫宸不醒，候开元只好向厉肖霆发问。
厉肖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只有宸和陆小姐在场，我们赶到时，他就突然昏迷，是我叫的救护车。候总，陆小姐没事吧？”
候开元唇角弯出冷笑：“她曾经动过五次开颅手术，从鬼关门经过几回，好不容易才拣回一条命。我小心翼翼护着她，当花一样养着。她却给南宫宸磕头磕到轻微脑震荡，这是有多大的仇啊？我不管他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请你转告他。如果他敢再伤小暄一根毫毛，我必让他身败名裂！”
厉肖霆脸色白了白劝告的话含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候开元来匆匆，去也匆匆，如同一阵狂风刮过，却布下刀光剑影的阵，阻止南宫宸再靠近陆暄。
……
昏迷了两天两夜，陆暄幽幽醒来，
头疼欲裂，费尽全力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熟悉而担忧的脸。
“我怎么了？”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嘴里一阵阵发涩发苦，口干舌燥。
候开元眉头拧了几拧，握着陆暄的手十分用力：“以后再做这种傻事，你就不是我候开元的女儿。”
这话十分重，惊得众人心皆颤了几颤。
陆暄更是心惊胆战，脑子一片空白，她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她做了什么惹义父生气的事了吗？
“义父，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这么生气？”想不起来她就直接问，江蕙芬当她是报复的工具，陆维森更是对她不闻不问。
候开元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长辈，她不能失去这份温暖。
陆暄满脸彷徨和担忧，一点都不像伪装的样子。候开元怒气一点点熄灭，她大概是又忘了吧？
她失忆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医生说，这与手术有关，也与心情有关。
而随着失忆频率的增高，她的智力也可能受到影响，更甚者会退化。心智越来越小，后果不堪设想。
压下担忧和怒火，候开元缓和了表情，摸了下她缠着纱巾的额头，语气无奈地问：“还疼吗？”
“疼。”陆暄快速蹙起眉，一汪泪悬
在眼眶，楚楚可怜。
候开元一颗心揪成团，转身命令着：“快请查理医生来给小姐看看。”
“是，先生。”女佣领命匆匆而去，陆暄抓住候开元的大手：“义父，你不生我气了吗？”
“哎……”他真拿她没办法，除了叹气还是叹息：“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许再这样伤害自己了，知道吗？你要是再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我也不管你了。小暄，我老了，经不起吓。”
“义父，对不起，我错了。虽然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但让你伤心担心就是我的错。义父，你不要不要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陆暄红着眼眶，泪如雨下。
拍了拍她泪湿的脸颊：“好了，不哭了，义父也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们都要更加珍惜彼此才是。”
“嗯。”陆暄强忍着泪，将脸埋入候开元掌心。
记忆的碎片一点点重聚，拼凑出咖啡厅的一幕幕。
她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
……
因为陆暄的受伤，姜亦恒向医院又请了两天假，推迟回国。
他是最细心体贴的看护，将陆暄照顾得无微不至。只要她稍一蹙眉，他就紧张万分。
有时陆暄笑他，一点都不像个医生。
医生应该见惯生死，临危不乱。
姜亦恒满脸严肃，紧紧盯着她，说：“对象是你，我无法冷静。”
这样的情话，陆暄只能假装不懂。
陆暄伤势好转，姜亦恒也不能再耽搁了，只好先回E国去。
姜亦恒走了，陆暄脸上伪装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她和南宫宸彻底结束了吧？
她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求他，如果他真爱她，就不会再来了。
达到了目的，她却一点都不开心。
不，她没有心了，从遇到南宫宸的那刻起，她的心就不是她的了。她控制不了它，还一次次被牵着走，她不要了，不要了！
陆暄伤势明明一天天好转，脸上也恢复了笑容。可她的精神却一天不如一天，如同春天里的花，刚刚盛开就要迎接枯萎。
候开元焦急万分，找查理想办法。
查理亦是满脸不解：“各项检查都很正常，除了体质差以外，陆小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不可能情况越来越糟。”
“查理医生，你看，小暄越来越瘦，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佣人说，她现在睡眠很不规律，一会儿嗜睡，一会儿又失眠。真的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吗？”候开元一脸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