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沈从的挑衅
听着他剖析内心的话,陆暄一颗心如浸泡在酸水里,涩得发苦。
眼底的寒冰消融,呈现出她的脆弱及恐惧:“南宫宸,你别赶我走,让我陪着你,好不好?你也说过的,不想离开我,那就让我留下来。我保证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南宫宸,你忍心让我承受你曾经受过的蚀心之苦吗?”
陆暄最后一句话,彻底打动了南宫宸。
是啊,他只想保护她的安全,却忽略了她的心情。
如果可以,他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她。他怎么忍心让她承受他受过的椎心之痛呢?
双手捧着她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四目相对,彼此是对方眼底的唯一。
南宫宸轻轻一叹,倾身在她眼睛上落下一个吻,吻去令他心痛的酸涩:“小暄,我也不想离开你。”
“那你答应让我陪着你!”陆暄睁开眼,目光灼灼如电,衬得眼角的泪焕发出万丈光芒。
这样的她叫他怎么舍得?
一把搂住她纤细腰肢,狠狠吻上她的唇。
这次十分用力,带着难以言述的惊恐。如果可以,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她。只想将她揉碎,融入他身体里,成为连体婴,走到哪都在一起。
陆暄用同
样凶猛的方式回吻着南宫宸,主动,热情,奔放,抛开矜持,不管不顾,仿佛要为他燃烧自己。
两人化身为两头野兽,恨不能将对方啃食殆尽,融为彼此的一部分。
过度激烈的吻,南宫宸在陆暄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不禁放柔了动作,辗转吮吸,极尽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宸才用尽最大的意志力,离开她的唇。
声音哑得宛如沙漠中渴了三天三夜的族人:“我答应让你留下来,可是,小暄,你必须答应我,不能乱跑,身边必须跟着保镖。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无论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先向我求证,好吗?”
“好。”陆暄只吐出一个字,只要让她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她什么都答应。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南宫宸看了眼,发丝零乱,衣裳半敞开的陆暄,拉起被子将她塞到里面。
就算来人是苗欣,他不想让她看到陆暄如此妩媚的一面。
原本两人没有做什么,现在被南宫宸这么一弄,仿佛刚刚两人躲在房间里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陆暄双颊驼红,似娇似嗔瞪了南宫宸一眼。
“进。”话音一落,门被推开。
“少
爷,沈从找你。”梁峥严肃的声音传来,南宫宸浑身一僵,快速往外走。下楼梯的同时吩咐梁峥:“加派人手,保护小暄。”
“是。”
……
客厅里,沈从翘着二郎腿,姿态悠闲着喝着咖啡,并没有丝毫等人的不耐。
身边站着两名身材高大的保镖,衬得他多了几分尊贵之势。
“沈先生登门拜访,不知有何指教?”南宫宸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神情冷漠,令人看不出情绪。
“指教不敢当。我是亲自来给宸少送请柬的。”沈从的话音一落,保镖极有眼色,双手捧着请柬,递到南宫宸跟前,态度恭敬。
南宫宸接过,快速浏览一遍。
那是沈从的就职暨庆功宴,就在五天之后。
无视南宫宸铁青的脸色,沈从淡淡笑着,眼底是藏不住嘲讽:“希望宸少界时大驾光临。”
“沈先生,怎么也不顺便请我夫妇一起去?”南宫煜站在旋转楼梯上,声音冷硬。穿着休闲家居服,脸色稍显苍白,精神却不错。
林芳媚一身及膝连衣裙,妆容精致,一手挽着南宫煜。
沈从站起来,微微躬身:“听说煜先生身体欠安,就不敢打扰。如果煜先生肯赏光,那是沈某最大的荣幸
。求之不得。”
“是吗?”南宫煜声音淡淡,听不出悲怒。
林芳媚挽着他,小心翼翼藏起眉间那抹凝重。
“当然。”沈从仿佛听不懂南宫煜的弦外之音,应得很大声。
“沈先生,不知沈雪英小姐是否安好?”南宫煜在沙发上坐下,状似无意,淡淡一问。
却是在给沈从下马威,提醒着他的身份。
沈从仿佛料到南宫煜会有此一问,面不改色,嘴角一直噙着笑,却给人极度阴森的感觉:“煜先生这是在关心故人吗?”
不着痕迹,反将南宫煜一军,果然见林芳媚脸色微变。
南宫煜和沈雪英的事,在南宫家是禁忌,更是林芳媚心头一根刺,平时谁都不敢揭的伤疤。
南宫煜暗中握住了林芳媚的手,语调淡淡地说:“沈雪英小姐可是昔日深城的名人,她突然就这么失踪了,我好奇。”
“哦……”沈从故意拖长尾音,眼底似笑非笑:“都说好奇害死猫,像煜先生身份这么尊贵的人,不应该学那些没有见识的市井小民,成天好奇这,好奇那。当心引火烧身呐。”
“……”南宫煜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胸膛起伏得厉害。
没想到这个沈从口才得了,最重要的是
他眉宇间的那股自信和从容。
那不是一个保镖会有的神情,难道,从一开始他出现在沈雪英身边就不是保镖?
林芳媚担忧地望向南宫煜,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事?
南宫煜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温柔看着她,表示自己没事。
佣人适时奉上养生茶,南宫煜端起来,轻啜一口,借以平复思绪:“听阿宸说,沈先生救了家母。我已经有近三十年没见过母亲了,甚是想念。不知家母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她老人家。”
说到母亲,南宫煜克制不了内心的激动。
沈从仍是不急不徐,甚至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咖啡才道:“请煜先生放心,老夫人现在很好。只是,她不想见任何人。”
“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见吗?”南宫煜实在受不了这种虚伪的对话,“腾”一下站起来,呼吸急促。
林芳媚忙拍着他的背,劝道:“阿煜,你别激动,注意身体啊。”
“是啊,煜先生,身体要紧。老夫人的身体可你比硬朗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夫人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可是人生最大的悲哀啊。”沈从满脸悲伤,眼底却浮现点点笑意,看上去扭曲又诡异,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