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明明是我们
“……”吴文杰垂下眼:“陆爷,要不,我也去给你找点参考资料吧?比如,对女孩子应该怎么说话?”
话里话外都是陆翌然没有情商的意思。
“滚。”
滚是不能滚的,吴文杰低下头继续道:“外面下雨了,安总应该是担心陆爷。但是之前我给安总说,陆爷去国外出差了。安总刚刚给陆爷打了那通电话之后,去查了通讯商的扣费记录,发现没有国际漫游的扣费,就猜到了之前我们骗了她,陆爷并没有出国了。”
陆翌然轻哼了一声:“算她识趣。倒是还挺聪明的,还知道去查通讯商的扣费记录。”
吴文杰和周钊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
吴文杰垂下眼:“听她的意思,应该是想要来看看陆爷你的情况的。我按照陆爷的意思,回绝了她。”
“嗯。”陆翌然应了一声,刚刚才稍稍有些振奋的情绪好似一下子又蔫了下去。
吴文杰抿了抿唇,只低声问着:“安总明显还是很关心陆爷的,陆爷为什么不索性让安总来探望探望你?”
陆翌然嗤笑了一声:“探望我?我有什么好探望的?”
“是让她来看我发病时候的狼狈样子?让她来给我做药?让她洗干净了躺那里,让我试试她对我的病有没有用?看看她能不能够刺激起我的反应?”
“……”
陆翌然掀了掀眼皮:“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说吗?说我不懂得与她相处,说我之前很多做法,都有些太过伤人。”
“虽然有时候我不愿意承认你们说的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安澜也的确因为安小九的事情和我翻了脸。”
吴文杰无言望天,幽幽叹了口气,不容易啊。
“安澜和我翻脸,带着叶轻语和安小九搬出去了是真。这个时候她给我打电话,我觉得……”
陆翌然垂下眼,脸色紧绷着:“我觉得她并不是担心我或者是什么,只是因为,我们之前签下了那个合同。”
陆翌然咬了咬牙:“如果这个时候,我真的将她叫回来,借着那合同的名义,和她发生了什么。那我和她,才是彻彻底底的完了。彻彻底底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当然,我也许还可以借着叶轻语,用叶轻语和我之前的血缘关系,继续将安澜绑在身边……”
吴文杰和周钊连忙摇了摇头:“别,别别别。”
陆翌然轻哼了一声,声音中有些不情不愿:“知道。所以,我不会让她过来。”
陆翌然不想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聊下去,只眯了眯眼:“让你们查安澜在国外那六年发生了什么,查到了吗?”
吴文杰摇了摇头:“之前陆爷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六年前,安总在国外的很多网上的痕迹,都被人刻意的清理过了。”
“有可能是安总害怕被叶景阳和温云云找到吧。”
陆翌然眯了眯眼:“也有可能,是她身边的人,不想要她被发现。”
吴文杰抬眸看了陆翌然一眼:“陆爷说的是,时淮?”
“嗯。”
“可是时淮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陆翌然嗤笑了一声:“需要为了什么呢?时淮明显是喜欢安澜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时淮在国外陪了安澜六年时间,却一直没有对安澜挑明他的心意,可是时淮的眼神,却是骗不了人的。”
陆翌然声音愈发冷了几分:“记录恢复不了?”
“很难恢复了,毕竟时间实在是有点久远了。”
“不过我们派遣的人已经到了法国那边,一点一点的探访安总之前的经历了。”
“而且,按照陆爷之前吩咐的,陈航也已经在查时淮了。”
“从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陆翌然眯起眼,转过头看向吴文杰:“什么奇怪的事情?”
“陈航查到,时淮也是在六年前出国的。而且,时淮出国的时间,是在六年前生下孩子的七天后。且更奇怪的是,时淮出国,目的地虽然也是法国,可是,却辗转了好几处地方,从四月底从华国出发,一直到了六月,才到了法国。”
陆翌然皱了皱眉:“四月底出发,六月才到的法国?”
“是。”
“他是在到处旅游?”
“我们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们查了他那段时间在国外的消费记录,发现他并没有去任何的风景名胜地……这不太符合旅游的行为习惯啊?”
陆翌然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安澜那时候,刚刚生下孩子,身上什么都没有,而她因为害怕被叶景阳发现,甚至没有求助过之前认识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偷偷出国,却没有被发现的呢?”
不等吴文杰回答,陆翌然便又自顾自地道:“要么是偷渡,要么是伪造了身份信息购买的机票。但是无论是哪种,她那个时候的情况,都势必要有人帮她才能够做得到。”
吴文杰点了点头:“是得要有人帮她。”
“所以,你觉得,这个帮她的人,会是谁?”
吴文杰听陆翌然这么问,就很快反应了过来:“陆总怀疑,是时淮?”
“安澜之前跟我介绍时淮的时候,就说起过,时淮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时淮,就没有现在的她。”
陆翌然眸光逐渐变得冷厉:“我当时还以为,安澜说的是,在国外的时候遇到危险,时淮曾经救过她。”
“可是刚才你提起,时淮出国的时间是在六年前安澜出事之后七天后。我就在想,会不会,时淮救了安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国内的呢?”
“当时时淮就救了安澜,帮着安澜伪造了身份信息,将她送出了国。”
吴文杰愣了愣:“可是六年前,明明是我们……”
陆翌然抬眸,神情淡淡地看向了吴文杰一眼:“后来,我们走了。”
“我们走了之后,安澜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
陆翌然缓缓闭上眼,掩下眼中的情绪,声音有些疲惫:“你说,六年前,如果当时我将她带走了,是不是事情,又全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