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永生

玄武界，天莲派，天莲山。

一道比山峰还要高大的身影，逐渐涌现出来，一身黑色的金边长袍，头戴冠冕，脸上尽是漆黑如墨的面具，看不清真容，神灵般的气势，镇压天地，令天莲派的所有人，都为之颤抖。

正在闭关的天莲派掌门，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她猛然睁开了眼睛，透过山洞口，看向这道如魔似神的身影，口中喃喃道：“东皇太一，你欺人太甚……”

天空之中的那道身影，似乎也略有所感，默默看了一眼山洞方向，随后收回视线，望向山门大殿中被浓绿色真气包裹住的身影，一道飘渺神秘、宛如天音般的声音，响彻了起来。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少司命……”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白妙菱的周身闪耀起淡绿色的光芒，身上的衣物开始逐渐变化，一面轻纱，逐渐遮挡住白妙菱的面容，身上逐渐出现阴阳家长老的服侍，紫裙束腰，黑色的长发逐渐变紫，紫色的丝袜取代了下半身的裙摆。

短短数个呼吸，白妙菱的样貌已然大变，眼眸中的灵动和生机，也变得冷漠和平静，仿佛变了一个人。

“不。”

白素神情大变，强行抵挡着身上的压力，全力激荡白莲大法的真气，对抗着来自于天空那道身影的力量。

然而，东皇太一的伟力，尤其是这么容易抵挡的？

白素哪怕拼尽全力，也难以上前一步，依旧被桎梏着。

白妙菱……哦不，应该叫做少司命。

重新归回。

少司命周身的绿色真气逐渐散去，浑身气息大变，生机勃勃与冰冷相结合，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眼眸中，尽是冷漠。

“少司命，尽快返回阴阳家。”

代表东皇太一的高大身影，在最后一声吩咐下，逐渐变淡，直到消失于无。

等到身影彻底消失，天莲派众人的压力瞬间消失，白素也脱离了强大力量的桎梏。

白素愣愣的看着少司命，咬着嘴唇，有些颤抖的问道：“妙菱，你……你怎么样了？”

少司命望着白素，没有吭声。

瞬间，白素心如死灰，只觉得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白妙菱好好待在下界，最起码自己还是自己。

此刻，少司命的意识空间内，三道身影，正在激烈的讨论着。

“没想到这一次，东皇太一居然觉醒了这么多的力量，远比你上一次觉醒，还要多。”一袭黑衣的少女，看着周围浓郁数倍的木属性能量，开口说道。

一袭白衣的少女也点了点头，望着周围不受控制的木精灵，道：“上一次，东皇太一只觉醒了你一半的灵力，将你直接提升到了武者超凡境的程度，而这一次，他差点一口气直接把你提升到陆地神仙境。”

“看起来，他想谋划的事情，急需你的力量。”

听见黑白两女的话，白妙菱也点了点头，道：“是啊，直接神魂降临，还真是可怕啊！”

“刚刚出现的那股力量，就是圣境吗？”

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圣境的力量，也分为三六九等，掌控权柄的圣境，实力自然是圣境之最，其次还有停留在圣境时间很长，难以看破更高层次的圣境，也有初入圣境等等。”

“他们实力也是层次不齐的，而东皇太一的圣境，经过这么多年的转世，他不断觉醒，不断存贮自己的力量，哪怕在圣境之中，估计也只比权柄圣境稍弱一些。”

白也插话道：“不止如此呢！东皇太一这个家伙，坏得很，他一直在寻找着苍龙七宿的秘密，实际上，苍龙七宿的秘密之中，就隐藏着权柄，还有突破成为超圣境的秘密，他这么多年的积累，就是为了在得到苍龙七宿秘密之后，获得晋升，成为超圣境的强者，真正与天同寿，不老不死。”

“与天同寿，不老不死？”

白妙菱斟酌着这个词，有些疑惑，又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一直以来以神秘、强大著称的东皇太一，最终的愿望，竟然是与天同寿，不老不死？

她还以为东皇太一有什么更深层的目的呢？

比如成为天下第一，又或者掌控人界，成为真正的霸主。

“不过我记得六界之中，只有魔界至尊和神界古神才拥有着永恒的寿命，其他人，哪怕是圣境也会经历天人五衰，最终死于非命。”

“超圣境能够突破种族的桎梏，达到与天同寿，不老不死？”

白妙菱对于永生的感念，并不明显，因为她还年轻，人生更是才刚刚开始，根本不理解追寻永生不灭，有什么好的。

黑白两女对视一眼，她们也明白白妙菱的疑惑，想了想之后，黑开口解释道：“对于圣境来说，他们已经能拥有长久的寿命，几乎不会陨落，他们终其一生，几乎已经走到了境界的终点。”

“人生的悲欢离合，一路上的荆棘坎坷，他们早就经历过了。”

“这时候的他们，唯一渴求的，就是永恒的寿命，就是长生。”

“他们不希望自己最终成为一杯黄土。”

“身为圣境，还要经历天人五衰，还要因为天地秩序，寿元桎梏，最终惨死，他们不甘。”

“所以，东皇太一才会采取不断转生，不断重生的方式，保留自己的记忆和实力，通过修炼和觉醒的的方式，追寻长生……哦不，应该说是永生的契机。”

白也轻轻一叹，悠然道：“哎，其实这也是因为永生难求，权柄不在，不然依托权柄的力量，在某一个区域内，圣境还是能做到永生的，这也是权柄强大力量的一部分，权柄本就是法则的本质，利用法则规避桎梏，这也是永生的一个方法。”

“神界的古神一族，因为种族的原因，可以做到永生，但一旦他们结婚生子，就会失去永生的权利，重新受到天地法则的桎梏，生老病死，最终陨落。”

“所以天帝立下天条，禁止神界结婚，更不允许诞下子嗣，破坏古神的永生。”

闻言，白妙菱有些诧异的反问道：“那人家不想永生不行吗？人家就想要品尝恋爱、结婚、诞下子嗣的生活，这是人之常情，天帝也要禁止？”

“你也说了，这是人之常情。”白看了白妙菱一眼，摇头失笑道：“可他们是神，并不是人。”

“情欲、感情，对于神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禁忌之门，一旦打开，就会打破古神之间的稳定，他们会因为好奇，会因为想尝试，会因为情不自禁，而去违抗天条，最终陨落。”

“不过，陨落的神族们，表现出来的情绪，确实是欢愉的。”

“觉得死得其所。”

听见白的解释，白妙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望向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欢愉的？他们是死得其所的？”

“这株双生罗莲，便是两位古神陨落所化成的，哪怕是死，他们也交织缠绕在一起，心意相通，永不分离，我们在罗莲之中的时候，时不时，能看见他们的记忆，感受到他们的情绪，说实话，他们走的并不痛苦，比起永恒不变的永生。”

“他们似乎更喜欢这种可以改变、充满新奇，每天都不一样的日子。”

“哪怕这段日子很短。”

“他们曾说过，曾经的几千年，他们是一天的日子，过了几千年，而相爱后，他们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日子，很幸福，也很快乐，还能拥有自己的后裔。”

“这样的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