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抓王富贵!
金乡县的事情对于孟川来说,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只是徐海容的问题...
县城外。
谭坚与孟川分道扬镳。
临行前,徐海容特意与后者说了几句话。
“本官知道,李佑才的事情能够这么快水落石出,全是你的原因,孟先生啊,你有大才,又是一位小说家,有上等前程,本官很看好你啊。”
徐海容知道了最近几日孟川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他很是钦佩。
能以一己之力,将多年的事情查清,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能力。
实在令人心悸。
不得不让自己尊称一句‘先生’。
想到这里,徐海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徐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李佑才的事情已经结束,干脆您就直言,辛家的事情,是否与您有关?”孟川问道。
徐海容笑了笑,“本官是父母官,怎么可能做出祸害百姓的事来?”
“但愿如此,再会。”孟川抱拳。
徐海容道:“不必再会,本官倒是希望,孟先生永远都不会来金乡县了。”
闻声,孟川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并未细想。
...
他将字帖与古玉,都放在了背篓中,还有柳树精与桃树精的种子。
返回途中歇脚时,孟川也并未打开字帖来看,而是在想一件事情。
徐海容最后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希望自己不再来金乡县?
是怕自己查到什么吗?
还是说,辛家的事情,当真就与徐海容有关?
种种难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辛家...李佑才...徐海容...徐海容与李佑才来往密切,徐海容在牢中多次询问李佑才王家降头一事...”
等等!
孟川突然眼前一亮。
他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关键点!
王家!
王富贵!
孝敬钱!
李佑才乃是城中粮商大户,与徐海容来往密切,平时肯定会给他很多孝敬钱!
徐海容贪污一事没跑!
只是,他设立了一个义仓,用来掩人耳目。
王富贵说,每年他都会给徐海容大量的孝敬钱,只是最近几年家中生意不太好,那所谓的孝敬钱,便断了。
因为据他所言,李佑才每年都会
给徐海容大量的钱财。
若是他给的钱财,比不上李佑才给的,那么倒不如不给。
贪污...设立义仓,堪称天衣无缝。
只是,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里!
而是,没了李佑才,徐海容去哪儿捞钱?
他如此聪明,且将后路思虑详细,并且果断弃车保帅的人,岂会不想到这点?
那么谁能顶替李佑才所铺开的生意呢?
唯有与李佑才做相同生意的王富贵!
“王富贵!”
“州府司法!”
“李佑才!”
“徐海容!”
孟川感到头疼。
他在疯狂运转着大脑。
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旋转。
似乎即将破开层层迷雾。
从来到金乡县,到李佑才死,期间发生的种种,都被孟川想了一遍。
他感到自己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
“冷静!冷静!孟川!冷静!”
“李佑才!”
“王富贵!”
“粮商!”
“街道拦截司法马车!”
“多次询问王家降头之事!”
“果断让李佑才上路!”
“第一时间查封李家!”
孟川根据所有经历的事情,一遍遍开始推敲,一遍遍开始整理。
最终,他豁然起身,“我明白了!徐海容!王富贵!”
“我明白了!”
孟川豁然开朗。
身旁的齐彪看到他的异样,顿时感到困惑,不解道:“先生,您明白什么了?”
“徐海容!徐海容与王富贵有谋!”
“在州府司法谭坚刚来到金乡县,王富贵便突然出现在了街道当中拦路。
虽说谭坚到金乡县查李佑才之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可是,谁能知道谭坚具体何时来的金乡县?
然而,王富贵却早在半路埋伏好了!”
—
“他的出现,绝非偶然,而是必然,乃是徐海容向王富贵泄露了谭坚的行踪!
王富贵家中本就有怪事,他作为城中商户,在县城中享有极高地位!徐海容不可能不清楚王富贵家里最近发生的怪事为何!”
—
“而徐海容让王富贵拦路,就是想引诱我们调查王富贵家中的事情!
徐海容为了担心我们查不清王富贵家里的怪事,所以才在牢狱当中屡次
问李佑才王家是否真的被下了降头,想要以此给李佑才定罪!
即使我们查不出王家之事与李佑才有关,那么他也一定会制造迷惑我们的证据!
我们刚来到金乡县,他便迫不及待的问我们如何调查李佑才,其实是想顺着我们查案的思路制造足以给李佑才定罪的证据!”
—
“然而,李佑才根本就没有说出王家之事!包括我们后来追查到的县衙仵作,其实都是徐海容的刻意为之。
他肯定许诺了仵作什么好处,所以仵作才一口咬定,当年辛介之死,就是由李佑才一手操办,和徐海容没有丝毫关联!”
—
“要不然,徐海容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岂能让某个对当年之事知情的人还安然待在金乡县?
他认定,王家之事与李佑才就存在着关联!甚至可能一早就清楚,王家里的遗骸,就是辛介的!
只是他不知道,李佑才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王家鸡犬不宁!他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去监视着李佑才的一举一动!
他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步步引诱我们上当,让我们定了李佑才的罪!但是,却不能让我们从李佑才的口中得知到什么。”
—
“所以,徐海容逼死了李佑才!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让王富贵顶替李佑才!
我们都被王富贵的憨厚外表若蒙骗了,他一个能懂得给孝敬钱的人,岂能蠢到任人摆布的地步?”
—
“李佑才家大业大,已经不受操控,所以徐海容想借此机会,扶持另外一个人成为金乡县大户!然后从中得到好处!对,一定是这样!没错,一定是这样!”
孟川思路愈发清晰。
他坚定认为,自己猜想的并没有错!
然而,齐彪却说提出了一个疑问,
“李佑才死后,我们前去牢中调查,询问了所有狱卒,其中有一人说,他们听到县令询问李佑才,为何王富贵会突然出现在街道中拦截司法大人,此作何解释?”
孟川道:“我们从一开始就被徐海容给骗了!这一切都是他的局!”
“你不妨认真回忆一下,谭坚谭大人刚来金乡县遇到王富贵的时候,谭大人说,将李佑才关押在牢中…
可是徐海容想都没想,连一句反驳的声音都没有,就答应了,难道你不觉得可疑吗?”
—
“因为这个徐海容,最开始的想法,就是想让李佑才死在牢狱当中!他要是死在牢里,我们
肯定会询问狱卒具体缘由。”
—
“他借狱卒的口,就是想告诉我们,他也不知道王富贵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街道里。
但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的布局而已,他精心做这一切,只是想将自己从所有的事情中摘出去!”
—
“只要我们下意识认为,谭大人的行踪并不是徐海容告的密,如此一来,我们根本就不会联想这么多,只觉得所有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王富贵会很安全,只要他安全,徐海容就安全!”
—
“徐海容最后一次看李佑才,也就是在李佑才死亡之前,然而当时却没有任何一个狱卒当值,你不觉得这很蹊跷吗?
因为徐海容心里清楚,他在逼死李佑才的过程中,一定会谈到一些私密的话题!
那是不能被旁人知晓的话题!所以才会选择一个狱卒换班的时间,同李佑才说上一些话。如此一来,即使我们知道,是徐海容逼死了李佑才,也无计可施,因为我们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而且,即使他相逼李佑才了,也大可以说,是他将调查当年事情的结果告诉了对方,使李佑才受到刺激,撞墙自杀了!”
—
“徐海容不敢直接命令本县狱卒,让他们直接告诉我们某些事情,是他谨慎到了一定地步,他怕那些狱卒会一时嘴快,将一些事情说出,进而让我们有所察觉!”
“好一招借刀杀人!”
孟川言尽于此。
齐彪恍然大悟,“孟先生,还等什么?我们这便告诉司法大人,去抓捕徐海容?”
“不!”
“不能直接抓徐海容!”
“我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想要证实我的猜测,需要抓的那个人,是王富贵!”
“司马发,你现在立即乔装打扮进金乡县城,前往醉月楼找一个叫陆宁的剑客,让他将王富贵控制起来!”
“齐彪,你与我一同前去追司法大人,谋定而后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