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实验报告

龙振海只笑不语，也没有告诉陆扬是谁要来。

陆扬也不多问了，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不用着急。但是坐在一帮老人的中间，没到不一会儿，这些人的眼光就像在解剖他似的，让陆扬就感觉到浑身别扭。

“小陆，我们听说你下午接受莱宁斯的挑战了，有把握吗？”刘东清并没有提陆扬灼灼逼人的那一段，很给陆扬留面子了。

“没有，不过我看不惯列罗夫那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面孔。莱宁斯的确很厉害，也很天才，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会场。和他比赛，我心里还真的没有谱。”说到这里，陆扬无奈地摊了摊手，然后拍在双膝上，洒脱地说道：“不过，输了也没有关系，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我很喜欢这种动力。”

“哈哈，看来你的心态真不错！”刘东清打了一个哈哈，在心眼里他们相信陆扬这时谦虚，也没有把陆扬的担心放在心上。说道：“不过，小陆，你知道我们今天几个老头子来是干什么”

这时饭菜放到了茶几上，陆扬看着香喷喷的米饭和精制的菜肴，也顾不上周围老将军侧目了，立时狼吞虎咽地启动了。

戒了巧克力，陆扬经过安姌这两个多月的调理，饭量大增，不管吃什么都香。尽管1020项目这么紧张和投入，都没有令得他瘦，反而长了十几斤肉，历史性地到102斤的体重。虽然这个体重比起普通成年男人的体重和身高来说，还差得很远，仍然属于精瘦系列，但是已经看得不是原来那么楚楚可怜，随风飘走了。

紧地刨了几口，陆扬一边咀嚼这可口的饭菜，一边说道：“我……我不知道。”

“我们知道，你想去朝鲜，所以……”刘东清说到这里，一双老眼看着陆扬，欲言又止。似乎在观察陆扬脸上的变化，好确定是否把决定说完。

“对，我的确想去。难道你们是来为我送行的？”陆扬从见到他们，就感觉到他们非常支持自己，当然不会有他想，“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儿，何必要送呢？”

“但是你想过没有？朝鲜现在正处于战争的边缘，你这会儿去那里，极有可能陷进战火之中。”刘东清对于陆扬，他不想用命令，而是想说服他。

陆扬即刻通过这些日子和人打交道，也学会听人说话背后的真是含义了。马上知道刘东清话后的意思不是送行，而是要阻止自己这次去朝鲜。

啪地一声，陆扬碗筷放在了茶几上，紧急地咽下嘴里的饭菜，想想马上争辩。但是太过着急了，这一大口饭菜哽得嗝喽嗝喽地，脸上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直冒。“不……咳咳……不……”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龙振海赶紧到了一杯温水给他，陆扬紧喝几大口，才将哽在嗓子眼的饭菜，顺利咽进肚子里。对龙振海说了声谢谢，然后拂了拂有点痛的脖子，眼睛从几个“老狐狸”脸上扫过，心知这些人都是老人精，要想说服他们不要阻碍自己的行动，先就不能着急。

稍微这一停顿，让陆扬心态有了缓冲，反而非常心平气和起来。感觉到可以说话，陆扬这才缓缓说道：

“没那么严重吧？南北朝鲜这种对峙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小打不断。如果北朝鲜不是妄想重新启动核弹的研究和U235的提炼的话，美国人绝不会大肆出兵先动手的。更何况他们还会顾忌中国和俄罗斯，更不会大肆进攻的。鳐式潜艇被喷上了南朝鲜军队的徽标，更能说明这个问题。而且，通过录像，我明白了一件事儿……”

陆扬也会吊人胃口，说到这里，也买起关子，不说了。

“哦？你明白了什么事儿？”周怀国脱口问道，其他人的眼睛也马上盯在了陆扬消瘦的脸庞上。

军委领导、周怀国和司令部的高层将士们，把这段录像看了不下十遍，就想从中看出什么，找出鳐式潜艇的弱点，从而找到对付它的的办法。但是，他们失望了。每一次看完录像，他们都感觉到鳐式潜艇无论从速度、灵活性、多样的攻击方式上，都完美极了。越看越让他们心中有种无力的感觉，而且随着看得次数增加，渐渐在心里有了要是潜艇是无敌的（最起码在我们的超级潜艇没有造出来之前，他是无敌天下的）。

“哦，也没什么。鳐式潜艇不是完全可以交付使用了，而是在做实战测试。我统计了一些数据……”

陆扬说到这里，习惯性地向身后看了看，他在徐云曼，取他的记事本。结果徐云曼并不在，只好对窗根下坐着的胡蒙说道：“胡蒙，去楼上许姐的房间，把我的公文包取来。”

“是，长！”胡蒙从座椅上猛地弹起，笔直站立，立正敬礼一气呵成，好不利落！

陆扬一挥手，胡蒙几步已经蹿上楼梯，蹬蹬几步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好快！”刘东清见过胡蒙的身手，上次要不是胡蒙，启动仪式上，陆扬就被暗杀成功了。但其他人，包括龙振海在内，从来没有看过胡蒙展身手。冷不丁地冒出一个胡蒙，偌大的身躯，居然有着那么轻松无声的动作，就如从他们眼前吹过一阵风一般，飞鸿无迹。

“陆扬，胡蒙被你训练得这么厉害了！我想他要是再次去参加国际特种兵竞赛，不会再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了。”

龙振海这句感叹，说出了在座的全部人的心里话。他们心里肘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陆扬的警卫员都这么出类拔萃！

但是陆扬心里却没有这么想，都这么长时间了，CZS项目依旧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还处于解读从库耶兹曼岛上得来的那些文件阶段。这要解开宙神计划，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但是胡蒙最近身上的兽性越来越显露了，而且每到月圆之夜，他会偷偷留到山上，捕食大量的动物，将他们生吃活剥，然后才会溜回家里。

胡蒙身上的保温服是特制的，既可以保温、防弹，还能起到跟踪他踪迹的作用。所以陆扬才知道他的行踪和作为。所以，也只有他才会更加担心胡蒙，担心他真的有一天会丧失人性，成为猿人泰山。

这次七月份的军事演习，陆扬为什么要把行军陆扬订得这么嚣张，实际上就是陆扬一个声东击西的计划。他的目标不是去白令海演习，而是库耶兹曼岛。

胡蒙很快从楼上拿着陆扬的公文包回来，交到陆扬的手上，然后自己退回到窗户边上的椅子上如钟摆一样坐好。

陆扬的公文包是有密码设置的，密码锁也是他自己改造的，类似他家里防盗锁的结构。小偷即使偷了他的包，也极难打开，或是启动里面的报警设施。

陆扬取出记事本，翻到急得记录页，然后将他交到刘东清的手里，说道：“你们可以看看我的分析，数据是大略估计出来的，但是我认为八九不离十。”

一连几十页的记录页上，画着几十条曲线、拐点标记提示和很多数据分析公式，繁繁复复，就是没有一个结论。记事本从刘东清手里传到在座的每一个长手里，一个个看了都在皱眉头，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个陆扬，不是在考我们吗？老将军的心里个个都在心里嘀咕着。

“陆扬，你以为我们都是你吗？这东西我们看得懂吗？”周怀国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没直截了当说道：“你的结论是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陆扬在项目组习惯了，他们讨论问题都是画图、写公式就可以了。他是技术人员的语言，不需要更多的废话。但他把这个习惯带到这里，就错了。这些老将军都是行伍出身，不是那些技术人员。

陆扬一下子大囧，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说道：“对不起！我还以为实在项目组呢，思维模式没有转化过来。我向大家说抱歉！我来详细给大家说一下，我的实验报告。”

说着，他起身要过记事本，翻到第一页，解释道：“水下的形态和机械内部数据，我无法得知，因此这部分忽略。但是就他们在水面上的那段时间，我做了速度性能分析，包括加速性能、变速性能、急加速性能、S形轨迹躲避对方鱼雷、炮弹和导弹攻击性能；水上武器系统打击系统的性能分析，包括制导式鱼雷的射，对艇身的影响；伸缩榴弹炮的准确度和威力、便携式舰对舰导弹模式和射型号等等。通过这些分析，我得到如下结论：第一，速度完全达到设计速度，缓加速性能正常，直线急加速性能平滑正常，S形轨迹加减速却有迟滞，转弯半径很小，但是动机必须熄火，靠惯性掉头。这是看他掉头时，尾部有无直线喷气水流得到的结论。在武器打击上……”

陆扬对美国人的“实验”非常认真，他用最翔实的数据和现象去解释他的实验报告，他要把大家引向他所需要的结论上——

“鳐式潜艇现在还并不可怕，武器系统射导弹非常单一，它只有十二米的艇身长度和尾部的射器限制了导弹的种类和打击强度。说明他对大型舰只的杀伤力目前非常有限，亟需完善；另外，躲避系统不是尽善尽美，对于鱼雷和炮弹的感知力不超过一百米，按照这个速度和想时间计算，可以说他们的控制系统不是非常先进，无法自动躲避带跟踪性能的可制导导弹。如果北朝鲜那天使用这种类型导弹的话，用不了三颗，就会干掉一艘鳐式潜艇。但是，这仅仅是个实验，美国人一定计算过北朝鲜海军的导弹强度，才敢在这里做实战实验的。”

陆扬滔滔不绝，说了十几分钟，大家没有不信服的道理。但是陆扬为什么敢断定这只是一场实战测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