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南昌战终
当高山林的喊杀声停下来的时候,距离青年军主力撤离已经过去了42个小时。
清水喜重面色凝重的巡视着战场,日军、国民军的尸体交错的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少人都是同归于尽而死的,时不时地可以看到一圈被炸得焦黑的尸体,这是有人拉了手榴弹被炸死的。血水流的到处都是,在低洼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小血湖,让清水喜重脑中浮现出血流漂杵四个大字。
突然,清水喜重听到一阵喊叫声,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报告,现一名活着的支那军官,我们正在准备俘虏他。”一个参谋打听完后回道。
“那就俘虏好了,一个人也抓不住么?”清水喜重厉声问道。
“这个...那个人很顽强,刚刚又杀死了我们一个士兵。”参谋低着头说道“但他是唯一一个活着的支那军,所以我们还是想活捉他。”
“走,去看看。”说着,清水喜重走到已经围成一圈人中间,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惊恐的看到一个有一两米高的尸堆,围在一颗大树旁边,一个青年军军官握着一面只剩下一半的军旗,倚靠在树上,俯视着包围自己的日军。
“快投降吧,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已经逃不掉了,快点放下武器,皇军会优待俘虏的。”翻译官大声的叫着,而那人仿佛听不见一样,一动不动。
“是不是死了?”清水喜重轻声问道。
“老子懒得跟狗说话罢了。”那军官皱着眉头说道,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职位和所属部队是什么?”清水喜重问道,旁边的翻译官立刻翻译了过去。
“老子是青年军201师3团一营营长叶青!下面狂吠之犬又是何人?”叶青慢慢的动了起来,军旗支撑着他的身体不倒下。
“鄙人是116师团师团长清水喜重,你们很优秀,是真正的军人,你投降吧,我保你做一个师长。”清水喜重看着浑身是血,一身杀气的叶青,不禁动了爱才之心。
“哈哈哈哈,自古只有狗降人,哪里有人降狗的道理,不就是要我这条命么,拿去便是,我们青年军..国民军..中国还有千千万万个叶青,他们为替我取你的性命,可惜,我身边没有一个手榴弹,否则还会让你们在这里聒噪?”叶青说着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已经身负重伤,只靠一股气憋在那里罢了。
“哦?想死?这恐怕由不得你吧。”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一队打扮奇特的日军走了过来。
看着这只部队,叶青瞪大了眼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只部队太像那支护送过他去国外的卫队了,迷彩服,钢盔短枪,面无表情的士兵,虽然只见过一次,也不知道是谁的部队,但这种奇特的感觉,却让他永远记在心里。
“嗯?你似乎知道些什么,很好,抓活的。”那为的军官笑着挥挥手,两道人影飞快的冲了上去。
叶青知道这是想活捉自己,而自己也的确知道一些不能透露的东西,叶青拿出刺刀猛地对自己的胸口就刺,刺刀入肉,剧痛中,叶青感觉到了一种解脱。
“嗯,不乖哦,我没让你死,你怎么可以自己就死了呢?”叶青突然现自己的手仿佛被铁夹夹住一般,再也不能动分毫。两个日本士兵用手死死的抓住自己,那日军军官慢慢的走了上来,仿佛在跳舞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说不出的诡异。
“你是谁?”叶青大声问道。
“呵呵,是我失礼了,我叫竹下重雄,是大日本帝国皇军竹下挺身队的少佐,直接隶属于大本营。”说着竹下重雄回头看向一脸不满的清水喜重说道“清水将军,这个人我们要带走,抱歉了。”
清水喜重咬咬牙,怜悯的看了叶青一眼,跺跺脚走了。旁边的参谋连忙跟上问道“师团长阁下,他不过是一个少佐,我们何必怕他呢?”
清水喜重看了那参谋一眼说道“很简单,这个少佐刚刚割下了国民军上将陈安宝的人头,谁这个时候和他斗法,肯定会被大本营认为是在打压贤能的,罢了,我们走吧。可惜了这个勇士了。”
——赣州
******看着电报,只感觉喉头一甜,拼命的按捺住好一会猜对旁边的王升问道“我们就这样撤退了?这么大的南昌会战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王升点点头说道“我们青年军在这战伤亡惨重啊,胡琏来报,拉上去的两万人,完好无损的只有不到四千,就是加上以后伤好后归队的,也不会超过八千,尤其是军官,因为各个争先,伤亡率很大啊。”
******把怒火一下子泄到了此战的指挥者薛岳头上,大声骂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我现在是彻底知道什么叫无能之辈了,我们的人比日军多那么多,还截断了日军的后勤线,居然还打成了这样,丧师丢地,这样的将军就应该拉下去枪毙了。”
王升连忙捂住******的嘴巴,回头看了看没有别人说道“公子,这薛岳好歹是军区长官,官职比您高不少,虽然您身份特殊,但也骂不得啊。”
******急的都想跳起来了,但伤口出的疼痛又让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说道“我是着急生气啊,看看北方的延安,是连战连胜,我们呢?是步步皆输,老百姓怎么看?部队怎么看?都是一样的中国人,他们的主要军官也是保定、黄埔出身,怎么人家就可以打胜仗,我们就不行?我看,还是指挥官的问题,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危险了,一定要重罚,不罚不能振军心。还有那个刘多荃,那薛岳难道不知道他一直和委员长不对付么?这次援兵久久不到,我看就是他们故意的,这些军阀,就是受不了辖区内有不是自己的兵,我要好好的告他们一状。”
王升好说歹说,******还是一封电报拍向了重庆,来到了蒋中介的桌上。
“一罪丢城失地,二罪指挥不当,三罪救援不力,四罪察人不明,五罪治军无能,六罪...”
“够了!!”蒋中介猛地起身骂道“娘希匹的,他当自己是什么?让他管一个青年军还真的把自己当将军了?还救援不力,他是不是还想教薛岳怎么打仗?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他******不是一个将军,他要是想当将军,我给他一把枪,自己给我上前线去!!娘希匹的狗杂种,反了天了!”
陈布雷不敢说蒋中介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小声笑道“公子也是爱国心切,心是好的。”
蒋中介瞪了一眼说道“怕的不是没能力做不好,就怕的是这样有能力,却做错了事。电给我好好责骂...算了,我写一封信,立刻给我空投到赣州!”
“身为人君,不当思一城一地之得失,不当思一军一师之胜负,胜负可转,得失可变,何去何从,你自思之。”
******看着这话,半天没想明白。
这时,王升跑来笑道“公子,还真有你的,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电要求惩罚薛岳和刘多荃呢,原来是为他们请功啊,看看你写的,还说刘多荃援兵不止乃天时不利,非人力可及,刘多荃部跋山涉水,已极辛苦,万不可伤军心,寒将意,现在舆论都在说您大公无私,说我们这里是将相和啊。看看,这是薛岳的感谢信,还有刘多荃的感谢信。”
******瞪大了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看着蒋中介给他的密信,他猛地明白了过来,******毕竟是学过辩证法的,这胜负可转,得失可变八个大字仿佛无限的在变大,飞入他的脑中。
“这...这就是他做的好事?我青年军一万多将士的鲜血就白流了?他们的功劳未请,反而先请这败军之将的功劳,这是哪门的道理?”******虽然明白蒋中介这是为自己好,的确,这可以得到薛岳和刘多荃的好感,还可以借补兵之名在部队里掺沙子,但他******毕竟不是蒋中介,他无法做到这样冷血无情。
******突然有些伤感,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不适合当一个政客,自己的血还是热的。
“专员,姜先生的电报。”章亚若拿着一封电报进来说道。
******拿过一看,上面的大意是在劝慰******不要沮丧,抗日战争不是一场两场的战斗可以打完的,青年军经过此战已磨砺出锋,正是再接再厉,总结教训的时候,并且说由于此战,青年军的大名在海外已经传开,他有召集到不少愿意回国的华侨青年,正在陆续赶来的路上。
******的心头一暖,点点头,这才是他心中的胜负可转,得失可变。******闭着眼睛,心中默道“父亲,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我要走的路是我自己的路...时间会证明,你那套几千年来的封建统治的路子,是行不通的,人心不是收买的,而是靠做出来的事情得到的。”
南昌战役就此结束,冈村宁次稳坐南昌城,长江水道的安全得到了保障,而重庆的蒋中介一边对即将在香港秘密举行的和谈头疼不已,一边想着如何能制衡延安。
而在德国,姜诚却得到了兵工厂的第一笔大订单。
“东家,五万人的装备啊,这单子足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陈南喜气洋洋的说道。
姜诚鄙夷的对陈南说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戈林虽然看重了我们的武器,但这五万人不过是他准备装备给空军和伞兵的,等戈林装备后,德军现我们装备的优点,大单子在后面呢。”
陈南连忙称是,姜诚继续说道“命令工厂加大马力生产,还有,我们的动机等东西的研也要加快速度。”
陈南应下后,姜诚便让陈南离开,自己穿越回到了现代,再次为山西运输机械设备和物资。
——太原
阎锡山看着战报摇摇头说道“可惜啊,我一开始还以为南昌会成为第二个被收复的省会呢。”
朱老总点点头说道“的确可惜,但我们没有海军,在大江大河上极为被动,只能用水雷等物御敌。”
彭老总有些看不起薛岳的说道“这个薛岳,粗心大意,一定是被万家岭冲晕了脑袋了,冈村宁次这么大的动作居然一定也不知道,这一战好比当年吕蒙的白衣渡江啊。”
左权同意的说道“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主席三番两次让我们照镜子,要我们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就是这个道理。”
旁边的傅作义听的一愣,心有所悟,却不说话。
杨爱源则说道“薛将军在我们国民军中已是悍将了,这是冈村宁次太过狡猾罢了。”
朱老总不同意的说道“话是没错,但薛岳大意也是真,不过我看这薛岳不是那关云长,他这次吃了大亏,反而被委员长嘉奖,恐怕会知耻而后勇,我看他是孟明视、白乙丙。日后一定会给日军一个教训的。”
阎锡山看了朱老总一眼,没想到朱老总会这样评价薛岳,这几个月来,阎锡山等人也不再有反抗的动作,阎锡山更是一再要求告老还乡,即使管事也只愿意负责教育和交通。朱老总、周冠生等人轮番劝说才作罢,朱老总更是每一次军事会议或者重大事情都要阎锡山、杨爱源、卫立煌三人参加,甚至让阎锡山坐主位,以示尊敬。慢慢的,三人也从一开始的一言不,到说上两句,这样的改变,让从延安到太原的众人都放下了心里的那块巨石。
卫立煌换了个话题说道“话说回来,只要日军海军不灭,我们这战要完全胜利就太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