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出征梦碎
玉佩之事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如同落入大海的石子，消溺无踪迹。
这件事一直在祝九歌心里，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偶尔令她烦闷不堪，不就是一个宫里的侍卫，居然藏得这么深。
果真如长孙寒所说，拿走玉佩，是有预谋的。
不知不觉走到狗顺“卖身”的地方，老板见她来了，立刻叫来狗顺，狗顺穿着一身棉服，灰头土脸。
“九小姐！”
狗顺呲个大牙，盯着她傻乐。
“跟我来。”
祝九歌将他领到无人空地，环顾四周确认安全，才屈膝坐下，石块冰凉，引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狗顺别别扭扭站在一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坐啊。”
“哦，好。”
“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狗顺毫不犹豫回答。
“那就好。”
“九小姐，大年夜那日你派人送来的烟花，很漂亮。”
“那是自然，花了钱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看的。”
狗顺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只好挠头干笑。
他们心知肚明，二人是为什么才有了交集。
“九小姐，那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祝九歌迟疑片刻，重重地点了点头，“本来不重要，可现在却很重要。”
“听不懂。”
狗顺一脸尴尬之色，祝九歌摆了摆手，“无所谓，我说不明白，你听不懂也正常。”
“九小姐也不清楚玉佩重不重要吗？”
“嗯。”
“好几个月了，九小姐还在寻找这块玉佩，肯定是重要的，都怪我，要不九小姐砍了我的手解气吧。”
狗顺说着伸出双臂，祝九歌低眸望去，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被打之处一片泛红。
狗顺咬牙没叫出声，祝九歌收回手，冷声道：“解气了，把手收回去吧。”
“真的吗？”
“当然。”
狗顺不可置信，还是缓缓收回双臂，是真的疼。
祝九歌蓦地挑眉，掏出一张画纸，纸上画着四不像，狗顺瞧了觉得脸红。
“就凭这张画，此生不可能寻到那侍卫下落。这样吧，过两日你得了空，我请个画师按照你的记忆重新画一幅。”
祝九歌将画纸撕成碎片，手心摊开，碎纸片随风而去。
也是偶然，她才知道宣国有一种人才，能够将人像画得栩栩如生，名曰
：画师。
——
情诗之事，两位主人翁并未出面证实，一位远在边疆，一位逍遥自在，随着新年到来被人们逐渐淡忘。
初七，三哥再度远游，天未亮时独自离开，待祝九歌醒来，桌上只留下一件红色长裙。
西域的衣裙，张扬明艳，满是草原风情，十分好看。
祝九歌突然很想去西域瞧一瞧，听说那里草原辽阔，可策马奔腾万里，自由自在。
萧承冬二月出征，祝九歌干脆住在军营刻苦训练，希望通过出色的表现，让萧承冬答应带她上战场。
萧承冬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只在训练结束后，依旧将她领回将军府，萧夫人为人温婉，对祝九歌就像亲妹子一般关怀备至。
可有一点，祝九歌不能苟同。
“归根结底，咱们终究是女人，各方面总归落了男人一截，想必祝大人和祝夫人也希望九歌你平安顺遂，往后嫁个好人家享清福。”
“难道嫁人是宣国女人最终的宿命吗？”祝九歌不由得失态质问。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这……”
萧夫人脸子一红，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萧承冬扛着亲儿子进门，大笑着打破僵局，“早就说过祝家这小娘子心思非常人能理解，以后这些女人家的思维，少往她身上套，她不吃这一套。”
“是妾身说错话了，九歌莫要恼了，你们先坐，我去厨房叮嘱一下，今日容君过来，饭菜要清淡些才是。”
得知萧野要来，祝九歌心情瞬间阴转晴，彻底将萧夫人那番话抛之脑后。
萧夫人走后，萧承冬坐在祝九歌对面，幽幽望着她，直白问道：“陈章说你最近训练很是刻苦，与人切磋时受了不少伤，不疼吗？”
“疼。”
祝九歌回得亦是直接。
“既然疼，为何不停下？”
“不想。”
“在我麾下，你是不可能上战场的。”萧承冬更加直接坦白。
祝九歌暗自捏了捏拳，“因为我是祝府的人？”
“战场刀剑无眼，我断不敢带你去冒险。”
“将军有何惧？况且大年夜父亲曾说过，让我做女将军，哪有不上阵杀敌的女将军？”
“其中牵扯众多，我无法与你解释清楚，我能做的，仅仅于此。”
祝九歌心情烦闷，起身往门外走去，径直撞上迎面而来的萧野，他今日着了一身青衫，儒雅随和，像极了教书先生。
“九歌，眼睛怎么红了？”
萧野眸色一变，拉住她的手腕耐心询问，担忧无孔不入。
见到萧野，祝九歌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汪汪地扑进他怀里，淡淡的中药味将她治愈。
萧野怜惜地为她拍背顺气，抬头看见门口的大哥，目光忧愁，“这小妮子，非要跟着上战场，若是中了一刀一箭，小命不保，容君你还是好好劝劝她吧。”
“我签生死状，死活与他人无关，这样总行了吧？”
祝九歌依旧抓着机会谈判，宣国的人就是畏首畏尾，想她八岁时，母亲将她扔进森林独自打猎，锻炼她的胆识，而宣国人……一言难尽。
“不行！”
萧承冬斩钉截铁，祝九歌咬紧牙关，萧野察觉她的愤怒，在她爆发之前顺了顺她的毛。
“大哥还是快些去看看嫂嫂吧，一会打起来，我可是站在九歌这头的。”
他说得轻松诙谐，祝九歌破涕为笑，萧承冬也无奈地摇头离开，“这还没娶进门呢，就如此护着，终究是我这大哥白当了哟。”
“你同意我随军出征了？”
祝九歌摇着他的胳膊，好不欢喜。
“当然，九歌胆识过人，武功也是中上乘，若能上阵，自然将敌人吓得屁滚尿流。”
祝九歌被哄得高兴，却也犯愁，“萧将军不同意，你可有法子？”
“大哥自有他的考量，出征不是儿戏，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能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萧野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他说话弯弯绕绕，祝九歌却明白他已经拒绝为自己说情，心中不禁郁结。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萧野往她碗里夹了不少菜，皆味同嚼蜡。脑海里始终回荡萧承冬的话：在我麾下，你是不可能上战场的。
祝九歌很是诧异，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萧承冬拒绝带她上战场，她一定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