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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为师有些头疼

酒足饭饱之后,祝九歌再次被他领到书房,她站在门口久久未挪动步子,长孙寒唤她好几遍也视若无睹。

很快,长孙寒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莫不是还在幻想日日听戏曲,从中学习兵法计谋?”

祝九歌扣着门沿点头:“要是如此,更好不过了。”

“想得美。”

长孙寒说着,已经动手将她拉进书房中,直接将方才看的那本书递到她手里。

“好好看看,对你以后大有裨益。”

祝九歌将书本举到烛火下,才看清上面四个大字:孙子兵法。

“兵法?”祝九歌眼前一亮。

“没错,乃是春秋时期孙武所著,共十三篇,分为计、作战、谋攻、形、势、虚实、军争、九变、行军、地形、九地、火攻、用间。”

“这么厉害!”

祝九歌随便翻了两页,白纸黑字却是令她很是头疼,于是抬头向长孙寒求救:“师父,你就亲口给我讲解吧,我看着这书,实在头疼。”

“我要去军中一趟,你且在书房待着,回来再与你讲解。”

长孙寒扔下这句话,人就离开周王府,祝九歌坐在他做过的位置,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是什么?法又是何物?”

祝九歌哀叹一声,上战场打个仗这么麻烦,还需要熟读兵法,简直就是折磨人。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睡梦中有一只啄木鸟一直在啄她的鼻子,她愤愤挥手催赶,那啄木鸟就是不挪步。

“再不走把你毛扒了烤着吃!”她大声怒吼。

这一声怒吼,也将她从睡梦中叫醒,长孙寒立在眼前表情满是打量。

“师父?”

祝九歌急忙擦掉嘴角口水,余光瞥见他手里的东西,欣喜道:“诸葛先生的羽扇纶巾鹅毛扇!”

长孙寒将扇子递给她,顺手拿过孙子兵法,瞧着那滩口水渍,眼底的嫌弃肉眼可见。

祝九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故意的,改日买本新的还给你。”

“不必,反正都是你看。”

长孙寒将书递了回来,忽地转言道:“师父有些头疼,可否替为师揉一揉?”

“是军中有人打你了吗?我去帮你报仇!”

“谁敢?”长孙寒失笑反问

“这倒也是。”

祝九歌不会伺候人,更别说手法轻重,长孙寒眉头紧紧皱起,始终一言不发,任由她胡乱揉着。

“师父你要说话,我好把握力度。”

“无碍,揉吧。”

祝九歌不相信没事,自己也开始控制力度,直到长孙寒表情逐渐放松下来。

不知揉了多久,祝九歌自己累得睡倒在长孙寒腿边,睡梦中将其当做猪蹄狠狠咬了一口,被长孙寒拦腰抱起送回房间。

“从早睡到晚,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是养猪的。”长孙寒无奈笑着自我调侃。

祝九歌哼哼两声,侧过身去直接打起呼噜,彻底睡死。

一天就这样过去,长孙寒依旧没有教她东西,祝九歌忍受不了,直接跑到武馆寻找三位师兄切磋。

“九歌?”二师兄重辽见着她有些吃惊,但他闷葫芦的性格,也就眼神出现一些些变化罢了。

祝九歌点了点头,问道:“二师兄,三师兄可在?”

她今日来,主要就是和三师兄打一架泄泄闷,不然非得憋死不可。

“他今日不来。”

重辽轻飘飘回了一句,也不再与她多说,转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祝九歌觉得无趣,便去后院寻找馆主和大师兄,果不其然,馆主又在给开小灶,偷偷教授大师兄独家拳法。

二人很是认真,丝毫没有察觉树上有人偷窥,祝九歌斜靠在树枝上,静静看着馆主表演。

“先华,你仔细看啊,先这样,然后这样,最后是这样......”

无论他这样那样怎么演示,张先华都无法发挥最好,馆主一边叹气一边继续教。

为了不辜负馆主的厚爱,张先华亦是很努力地学,始终没有一点进展,时间久了不免气馁。

祝九歌看不过去,纵身跃下,二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是谁在偷听?”

馆主攥拳做防备状,祝九歌定身后勾唇一笑:“馆主,大师兄,是我啊。”

“九歌?”

馆主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面色尴尬地转向别的地方。

祝九歌嬉笑,走过去拉开他的袖子当场揭穿:“我都看见了,馆主你就别装了。”

馆主甩开她的手,独自走到一边抱着拳法悲伤。

“九歌,你怎么来了?”

张先华为人儒雅温和,说话亦是温柔至极,一身正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学得了馆主的那套胡乱抄袭的拳法。

“最近武功有些退步,便想着来武馆找师兄们练练手。”祝九歌直截了当。

“切,你一直不肯练我这套拳法,如今又拜了周王为师,怎的还稀罕来我这武馆切磋!”馆主哼哼着,十分不满。

武馆最中意的拳法传承人其实是祝九歌,可她压根没这心思,说是早已选好师父。

后来才知道是周王殿下,可把馆主气吐血了。

祝九歌走到馆主身边,眯着眼睛盯着缝隙里的字,建议道:“或许,可以让二师兄试一试。”

不过这套拳法最终给谁,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今天到底能不能打败师兄。

“九歌,你确定要与我比试?”

“自然,我们二人都使长剑也用拳,最适合一较高下。”

“那就用剑吧,师妹你要小心些。”

话音刚落,祝九歌早已摆足架势,张先华拗不过她,只好也拔剑应对。

馆主领着其他徒弟在一旁观战,纷纷押注谁输谁赢,因上次擂台比武张先华胜得最多,因此押他赢的人居多。

祝九歌望着他们,嗤笑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可不要后悔!”

此话一出,本就押祝九歌的人信心爆棚,而押张先华的人开始动摇。

馆主直接阻断押注,对着两人喊了一声:“点到为止。”

没有锣鼓示意,两人直接开始攻与守,祝九歌为攻击方,张先华则边退边守。

憋了许久的祝九歌终于有机会舒展身体,攻击自然也是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张先华明显应对吃力,接连败退。

“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祝九歌笑,继而毫不给喘息机会,直接刺了上去。

张先华尝试反击,长剑却被祝九歌直接砍成两半,哐当掉落在地,他彻底没了武器,只能站在原地认输。

刹那间,祝九歌的剑锋直至他的喉咙,台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大师兄,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祝九歌收回剑,很是不尽兴,如果三师兄在就好了,赤手空拳和他打一场,最是酣畅淋漓。

“我也不知为何,近日来总是没有精气神,或许是有些累了吧。”

张先华独自走下台去,背影落寞孤独。

当祝九歌提着剑去找重辽比试时,发现已不见了踪影,只好闷闷地坐在武馆里发呆。

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冤家三师兄。

“哟,花下柳回来了?”祝九歌一如既往揶揄他。

“哟,不要命的回来了?”三师兄也不甘示弱。

祝九歌凑近了闻,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呛鼻子。

“真是一天也不消停,你这样恐怕没有精力与我比试了吧。”祝九歌扭头回去坐着,已经不抱希望。

三师兄跟了过来,挤着她坐下:“师妹是误会了,今日师兄可纯洁得很。”

“哦?”

“师妹知道今日我遇着谁了?”

祝九歌随意胡诌一个名字:“花魁柳依依。”

“男的。”

“没想三师兄还......”

“说什么呢?告诉你啊,我今儿个在潭心湖上遇着你的六姐夫,你说巧不巧。”

祝九歌推开三师兄的爪子,毫不意外哼哼两声:“一点也不巧,我也在潭心湖撞见过他。”

“他身边围着的全是女人,瞧得我是又羡慕又嫉妒。”

“那三师兄你可要多注意些了,小心染上花柳病。”祝九歌反讽。

“师妹说的什么话,师兄一向洁身自好。”

三师兄爱耍嘴皮子,如果坐在这里同他吵嘴,能说个三天三夜不重样,祝九歌没这心情,她就像好好打一架解解乏。

“师兄若不打,我就走了。”

三师兄很爽快,直接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祝九歌:“......”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窃窃私语,一个个回头看向她,好像在说:有好戏看了。

祝九歌拧眉,正欲开口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她赶紧扭头逃避,始终是来不及了。

帷裳缓缓而开,长孙寒的表情极为清冷,眸中噙着怒气。

“九歌,还不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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