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绘制令咒是一份相当消耗魔力的工作。
……好吧，他只是没吃饱而已。
好心的高中生们又把菜单上的所有东西重新点了一遍，等阿尔吃饱喝足从包间出来的时候，闻讯而来的餐厅老板和服务生们对这四个神秘客人进行了强势围观。
夏油杰≈ap;家入硝子：“……”
丢人！
五条悟倒是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视线，他心情很棒地对阿尔说：“走吧，接下来就是买衣服了，让杰和硝子给你挑！”
四人离开餐厅，去了就近的服装店，反正这里是东京最繁华的商业街，什么店都有，他们先给阿尔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阿尔看了一眼标价，发现手里的衣服真是贵得离谱。
家入硝子拿着一件咖啡色的长袖衫对着阿尔比了比。
嗯，好看又透气，比阿尔身上的秋季校服和围巾凉快多了。
“那就再加上这件吧，这次谁付钱？”
夏油杰主动说：“我。”
搭档请饭，他请衣服，这很合情合理。
付账时，服装店的服务生多看了几眼夏油杰手背上爱心形状的令咒，惊喜道：“您也喜欢素娜吗？”
夏油杰：“……”
确认过眼神，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手背印着爱心印记的夏油杰故作冷静道：“是的，不过比起素娜，我还是更喜欢巴多拉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用行动诠释什么叫作损友，阿尔勾了勾唇角，也觉得心情不错。
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等他们悠哉悠哉地吃完饭又逛完街，来自夜蛾正道的夺命连环call再一次准时到来。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默契的猜拳。
“石头剪刀布！”
“布！”
“布！”
“布！”
夏油杰凄惨落败。
阿尔：“……”
他看出来了，他的这个aster运气是真的不太好的样子，而且隐隐有股吐槽役加团欺的倾向。
家入硝子满意地收回手，五条悟得意洋洋地道：“你接。”
夏油杰只好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摩西摩西？”
“夏油杰——！！！”
老班主任的声音震耳欲聋，可怜的男高中生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老师
……”
夜蛾正道咆哮道：“你们去哪儿了？！”
夏油杰眼神飘忽：“我们？我们现在在商业街吃饭。”
“吃饭？你们居然还有闲情跑去吃饭？！说！宿舍楼是怎么回事！？你跟悟是不是又打架了？！”
哦豁，夜蛾老师终于发现宿舍塌了啊。
夏油杰不由看向阿尔，发现阿尔正若无其事地重新翻看起了刚买的衣服，似乎完全没有弄塌别人寝室的自觉。
……不，阿尔有人格分裂症，弄塌寝室的家伙跟现在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冷静，冷静。
他干巴巴道：“老师，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夜蛾正道深吸几口气，总算冷静了一点：“那就给我解释。”
夏油杰说：“其实那不是我们干的，是我们召唤的英灵干的。”
夜蛾正道：“……谁？”
“英灵。”
“谁？”
“英灵。”夏油杰轻咳一声，“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亚瑟王阿尔托莉雅，你认识吗老师？”
夜蛾正道：“……”
一旁的家入硝子捂住了嘴巴，五条悟嘴角疯狂上扬，一副即将爆笑如雷的架势。
夏油杰：“……”
可恶，有本事你们来解释啊！
夜蛾正道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冷静道：“杰，悟和硝子也在你旁边吧？”
“……是。”
“马上回来，马、上、回、来，你听懂了吗？”
夏油杰：“……好的，老师。”
他表情微妙地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损友们的笑声震破耳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杰：“……”
阿尔走过去，故作淡定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以示安慰。
夏油杰：“……？”
我严重怀疑你其实也在憋笑。
东京咒术高专虽说位于东京，但其实离东京一点也不近，唯一一辆公交车也要行驶四十分钟才能到达学校，于是常常被学生们亲切的吐槽为“乡下地方”。
三个学生懒得等车，直接坐着夏油杰的咒灵返回学校，回来的路上，五条悟很有兴致地向阿尔介绍道：“我们学校学生很少，一个年级也就两三个人吧，不过东京咒术高专是日本咒术界的中枢之一，所以平时来来往往的咒术师倒是蛮多的。”
夏油杰补充说明道：“学
校里有食堂和宿舍，平时的衣食住行都能在学校里解决，不过说实话，挺无聊的，自动贩卖机的种类也太少了，所以我们常常偷跑出去玩儿。”
看得出来。
他们乘坐咒灵往返学校时非常的习以为常，一看就是惯犯。
家入硝子咬着没点燃的烟，道：“说起来，你们今晚打算怎么办？你们俩的房间都被这家伙拆完了吧？”
阿尔淡定地坐在一边，看看天看看地，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夏油杰道：“嘛……反正学校里全是空教室，只能先换个屋子住了。说起来，房间的维修费是从我们的工资里扣吗？”
家入硝子无语道：“你们就该第一时间阻止他拆家。”
夏油杰挠挠脸，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嘛……因为这家伙一脸认真，仿佛背负着什么重要的使命一样，我实在是没法拒绝——啊，算了，听起来好中二。我承认，我当时就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放任那家伙拆房子。”
五条悟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提议道：“呐，我说，我们今晚露营吧。”
夏油杰：“……哈？”
五条悟一拍大腿，觉得自己随口一提的建议简直太天才了。
“咱们不是有帐篷吗？支起来！篝火，烤肉，外放音乐，嗨到天亮！”
家入硝子阴恻恻道：“……嗨到天亮？我看你是想看奶妈杀人。”
听着高中生们叽叽喳喳≈ap;303
40;谈话声，阿尔微微笑起来。
这就是……青春的氛围啊。
而这时，夏油杰的咒灵也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大门前徐徐降落。
一年级的教室里，讲台上的夜蛾正道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教室里多出来的金发少年。
少年金发碧眼，皮肤白皙，长得高高瘦瘦的，身高跟夏油杰差不多，穿着一身咖啡色长袖衫，充满邻家男孩的气息。
夜蛾正道表情凝重道：“……外国人？”
阿尔摇了摇头，纠正道：“是外星人。”
夜蛾正道：“……”
五条悟兴致勃勃地介绍道：“夜蛾，这就是我们召唤的英灵，来自未知宇宙的神秘剑士——阿尔！”
夜蛾正道：“……”
夏油杰在来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他们跟夜蛾老师之间有代沟，有些事情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
于是唯一的优等生敷衍道：“对，他是英灵。”
夜蛾正道：“……”
这就没了？你
不该多跟我解释几句吗？！
家入硝子在一旁补充说明道：“他们的宿舍就是这家伙拆的。”
班主任鹰一般的目光射向阿尔，神情严肃地问：“是这样吗？”
阿尔举起手，同样严肃道：“老师，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教室有点热。”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已经开了空调了。”
完全没有感受到凉意的阿尔看向悬挂在教室一角的空调，看着的确像是新装没几年的，而且的确在运作当中，但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凉爽嘛。
阿尔眯起眼睛，“是不是能量不够？”
夜蛾正道不理解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空调，他解释道：“不是电的问题，这个教室的空调一直不太好用。”
不好用啊……
五条悟嘁了一声，抱怨道：“早说了让学校给我们换空调嘛，教室里的空调真的有问题。”
节俭的大人夜蛾正道拒绝道：“换什么换？又不是坏了，只是不好用而已。”
“不好用就是坏了。”白发蓝眼的少年反驳道：“而且夜蛾，换空调花的是学校的钱吧，换一换怎么了？”
夏油杰侧过头，悄声告诉五条悟：“悟，你忘了？现任校长这两年就要退休了。”
“哦～～～”
五条悟故意拉长了语调做恍然大悟状，他们这一唱一和显然让班主任很下不来台，努力替学校省钱的夜蛾正道心虚地干咳两声。
“总之，是空调不太听话的原因，别再问了！”
省钱是美德，才不是为了竞选下一任校长！而且现在的小孩子都太娇生惯养了，这点热都受不了，还怎么当咒术师？
阿尔眯起眼睛。
原来如此。
是空调不听话啊。
阿尔虚虚一握，一柄泛着红色荧光的剑出现他在手上，他微微压低身体，摆出战斗的架势。
夜蛾正道：
“？”
干什么？干什么？！
“派不上用场的无用之物，还是一刀了结得好——觉悟吧，空调！！！”
轰——！
随着一声巨响，被切成两半的空调轰然落地，面前站着从容收回光剑的阿尔。
“呼。”烟尘散去，阿尔徐徐道：“安息吧，空调，会有新的空调替你坚守岗位。”
夜蛾正道：“……”
他人都傻了。
在他身后，三个高中生安静了几秒，同时举手高呼：
“坏了！它坏了！”
“我们终于可以换新的空调了！”
“天降正义，耶！！！”
夜蛾正道：“……”
小兔崽子们。
我这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天降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