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丝雀(3)
但是那叫姜烨的人说完就跟着秦予洲上楼了, 韩余何一肚子气没地方说。
他只能回过头来看着苏宴,发现苏宴的绷带都才系到一半。
他继续帮苏宴系好。厚厚的绷带绑在苏宴那双纤细白皙的手上显得格外突兀,但似乎又添了一分脆弱的美感。
苏宴晃了晃手, 确认没有太影响灵活度后就对韩余何说:“你现在这里坐会儿吧,我去倒完水就来。”
他说得有些歉意。韩余何算是他的客人, 但是不仅没有受到礼遇还碰上了这种事情。
“你还真要去倒水啊?!”韩余何忍不住高声问道。
“不是,苏宴, 我知道这些都是你的私事, 作为朋友我应该尊重你, 不应该插手, 但是……”韩余何又纠结又拧眉,“但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出轨带着第三者都上门了, 你还要去伺候他们?!”
苏宴低着头没吭声,沉默了半天才小声说:“他不是出轨……”
“什么意思?”
这都不叫出轨了那什么叫出轨?!
韩余何气急地看向苏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脸色又渐渐变了:“你是说, 你跟他不是情侣?难不成是炮|友?”
苏宴脸色白了白:“差不多, 我跟他虽然住在一起, 但他并没有对我忠诚的义务。”
韩余何花了一段时间去消化, 顿时又怒火中烧:“也没听过谁家炮|友又住在一起又要你去伺候人的!而且你也别当我看不出来, 认识你这么久了,我知道你对那男的算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我不信他看不出来。”
“你喜欢他, 他知道, 还一边跟你在一起一边去找别人, 这不就是在作践你吗?他还非死磕, 你不也是在作践自己??”
韩余何这番话不可为不精确, 苏宴脸色更白了。
韩余何说的这些,他都不是不知道,而且韩余何要是知道所有的事情,恐怕一句“作践自己”已经是属于太过委婉的说法了,
而韩余何看到苏宴虽然脸色泛白但是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的表现,他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能深深叹一口气。
看来苏宴自己都知道,他都知道,却还是要这么做。
以前韩余何也想过,苏宴好像什么都不太在乎,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是好是坏,对金钱或者其他东西也并没有追求。他就是看着迟钝地,在跳丸日月中置身事外。
这样对一切都钝感的人,或许在其他方面会有非常惊人的执拗,因为他们不在乎世人如何作想,
只会坚定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等韩余何在苏宴的画上不断看到那个男人时,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苏宴的在乎和执拗在哪儿。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远低估了这种执拗。
他看着苏宴去倒了两杯水,拿在手上,缠着纱布的右手拿得有些费力。韩余何连忙上前说:“我帮你拿上去吧。”
苏宴摇摇头,韩余何也不好直接抢,就跟着苏宴一起上楼。
穿过楼梯和长长的过道,在这种连脚底上传来的对地毯的触感都在对韩余何说“我很高贵”的地方行走,韩余何还是有些不习惯。
走过几个房间,苏宴在一扇门前停下,用完好的左手颇为费力地曲起指节叩门,然后韩余何听见门内传来低而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