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 178 章
正常来讲, 纵使这四位警官真是暴力捣毁黑衣组织的天选之人，他们打入敌营的动作也不可能这么快。
最主要的是没有门路，大家心知肚明，以零的性格, 不把他们打包丢老远就不错了, 会主动放他们进来冒险才怪。
而用太子爷关系户的身份牌做挡箭牌，在boss只看热闹不管事的组织内纵横无阻……理论上大概行得通, 但再合乎逻辑也只停留在口头, 说着轻松, 谁都知道其中凶险。
boss也许会安然把他们的挣扎当戏看, 组织内的其他人呢？永远不能把恐怖分子当做听话的羔羊，无论是进是退，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夜幕下的警视厅, 灯火仍通明。
“到最后，还是只能碰运气……”伊达航边走边叹。
松田阵平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 平静地接上话：“我们就这一条路, 走一步算一步吧。”
“确实，碰到就是赚。”
伊达航应完, 刚关闭的电梯门又打开, 连着挤进来好几个八点才下班——还算提前下班——的隔壁部门同事。
大家彼此笑笑算作打招呼, 电梯下楼的速度很快，短暂十几秒钟, 容不下几句完整的交谈，却有人和同伴接着进电梯前的内容往下聊：“我打听过了, 我们警视厅作为半个主办方, 有个直接保送决赛的团队名额, 村冈, 要不要叫上长谷他们一起去试试？”
同伴心动却犹豫：“我倒是想，但没这么简单吧，还要内部争名额啊。”
“怕什么呢，清闲部门就这么几个，绝大多数人忙得都不归家了，平时哪有时间玩游戏，我们只要参加就有很大希望！”
“有道理，去去去！我跟你说我不是冲着钱去的，奖金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感……”
电梯到达一层。
方才后进的数人此刻说笑着先走出电梯，将话题也带远，松田阵平和伊达航最后才迈步。
被动旁听他人交谈时，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点也不关心什么游戏，出来以后，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眼里皆露针对路人的悠然：不好意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打预选赛吧，晋级名额我们队已经包了。
今年正值《数码宝贝大乱斗》七周年庆，此前大肆预热过的区域选拔赛即将开幕。
这场将会更近一步影响世界的游戏联赛，大格局上是由游戏公司与数码世界合作，单放在现实世界，机智的游戏官方选择与警方连同举办，以更好地维护游戏与两方世界的秩序。
警
视厅正响应高层指示，尝试与数码世界深入交流，达成合作共赢的目标，那家名字奇怪的游戏公司主动提出申请，顿时成了现成的机会。
据可靠消息称，这个游戏公司社长十分神奇，在数码世界颇有人……数码宝贝脉，上一个既低调又能干的优秀企业家，还是那位与数码宝贝合作研发出白血病靶向药，造福亿万人类的江崎社长。
当然，游戏官方和警方打算如何合作，不在提早得到内部消息的某些警官的关心范围内。
他们要杀进决赛，踢掉黑衣组织派来的人手，且不说难度高低，最大的问题在于工作太忙，时间太紧，平时仅仅是练习便格外仓促，个别人同时打着三份工，已经忙不过来了。
保送名额能节约相当多的时间，他们势在必得，同事情谊暂时靠边站。
单手插兜的松田警官和高大魁梧的伊达警官并排而行，大步流星走出大门，气势锋锐无人可挡，宛如一道凶神恶煞的风景线，尚未施力，无数蠢蠢欲动想为童年回忆而战的警官就已为之一寒。
提前下班的萩原警官把车从停车场开过来，正等在门口：“来啦，今天比昨天早点，我还以为要等你们到九点呢。班长，还是先顺路送你一程哦。”
“拖三天那个案子终于结了，新来的黑田长官效率挺高的。”伊达航随口说完，语气忽然勉强了起来，“研二，嗯，你接阵平就行了，我还是自己开车……”
“班长，同甘共苦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萩原研二掷地有声，“坐了我的车，小阵平不是还好好的！”
松田阵平晃了晃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胳膊，面无表情：“因为我已经不能更不好了。”
表面看不太出来，松田警官的内心其实很受伤。
销假回归的第一天，警视厅酷拽警草本体墨镜离奇失踪案就掀起轩然大波，无论闲人还是忙人，都对他抛弃心爱墨镜的原因万分好奇。
仅次于墨镜的重点，则是他“哀伤死寂的忧郁气质”突然不翼而飞，顶着一头潇洒直发走了几层楼，硬是没一个人认出他是松田阵平。
松田警官已经不想质问为什么墨镜比他的发型更重要了。
而同样是身残志坚带伤上班，坐轮椅登场的萩原警官得到同事们（基本上都是女警）的真情关怀，不管他转着轮子走到哪里，都有一打热心人士争着给他推轮椅，直接推到炸弹面前也完全没问题。
萩原警官过得滋润，也没忘记他可怜的发小，不容拒绝便仗义地伸以援手——援的确实是“手”，小阵平少了只手怎
么开车，上班多不方便啊，他两手俱全可以负责接送，班长也一起接，接送完他就顺势借住小阵平的公寓不回宿舍了！
“我的手只是断了，还没有少！你一只脚踩油门刹车就方便了？”
“区别不大嘛，本质都是用不上，另外我可以只踩油门……哈哈开玩笑的！这不是正好找小阵平你借个腿？”
“我借你个……”松田阵平忍下一句粗口，不想跟整个人飘上天，此刻刀枪不入的愚蠢发小斗嘴——罪魁祸首是研二现在开的车，保险公司昨天刚给报销到账的。
对，一辆马自达。
虽然是白的不是红的，但红月光变成白月光也丝毫不减色，恰似一个清丽的美人，映在含情脉脉的主人眼中，纯洁而动人。
一轻抚白月光的方向盘，萩原警官容光焕发，偏生表情又是与明媚神采冲突的严肃：“快上来吧，有人出来了，我们现在小心为妙。”
两人闻言，表现如常地拉开车门，而等车门一关，车窗升高，他们立即把安全带扣到最紧，随后死死抓住不放手。
萩原研二深沉：“才换的车，保证不会出事故，给我点面子。”
“嗯，我们相信你。”同乘的两人直视前方，身体纹丝不动。
萩原研二：“……谢谢，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吐着槽，白色马自达缓缓驶动，没入夜间星点汇聚的车流。
车厢内密不透风，刚生出一丝沉默带来的压抑，尚未流动就被驱散。
“你们那边有情况吗？”驾驶员开口。
正式进入正题。
遭遇变态boss后越发谨慎的他们，选择在车上交流秘密情报，是有讲究的。
还是萩原研二率先提出的假设。
小千穆发慈……咳，绕了个圈子送来的车，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一辆车，应该做过特殊处理吧？
萩原警官感动地想着，为了他们私下交谈的安全性，小千穆考虑得果然周到，他们顿时放心多了。
除了不方便经常露面的景，在警视厅上班的三人约好，游戏里的联系要保持，现实里尽量每天都见面，在安全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一辆普通的车）交换情报也更稳妥。
“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暂时没收到下一步指示。”
“嗯，这边就先等着吧，黑田长官除了效率高，还很靠谱。”
“是啊，不愧是一个月的——”
“……”
“一·个·月！为什么哪里都是一·个·月！”
“父子都厉害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对吧哈哈哈呵呵不就是一个月吗有什么了不起！”
“嗯，答应我，先不要告诉零这个噩耗，上司其实是那个男人的父亲什么的……说起来零和千穆又失联了？”
“说是暂时不需要担心他们……可恶，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唉。”
接连三声略带颓然的叹息。
马自达停在斑马线前等待通行，萩原研二的手指不自禁地敲打方向盘，红灯的灯光隐约盖过他清俊面庞上的暗色。
鉴于小阵平和班长的抑郁心情和他半斤八两，他是稍微好一点的那个半斤，活跃气氛只能交给他了。
萩原研二轻咳，用轻快的语气开玩笑：“咳咳，别愁啦，万一千穆的好大哥突然脑子一抽，盛情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呢？哈哈，也不是不可能——”
嗡嗡！
三人的手机同时震动。
伊达航的手机就捏在手里，第一个条件反射进行查看。
不得不承认，研二刚刚张嘴，他就莫名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此刻预感越来越强烈——终于，在看清楚收到的新消息内容后，瞬间达到巅峰。
【晚上好，诸位警官，听闻你们对我精心打理过的庭院颇感好奇，岂有客有意主不允之理，我已派遣手下出发迎接，还请各位在诸伏警官住所楼下等待，期待各位的赏光莅临。】
三位警官：“…………”
“真！的！出！现！了！！！”
“研二你￥o(&a;ap;ap;……”
“卧槽我这乌鸦嘴——不对说来就来明明正合我们意啊！”
车内司机加乘客一阵躁动，连累马路中央的马自达砰砰咚咚像是遭了劫，赶在后面的车辆狂按喇叭之前，萩原研二紧急找了个地方把车靠边停。
“现在怎么办？！”
这是最优先的问题。
三人彼此对视，呼吸着车厢内似是瞬时浑浊的空气，凉意沉淀在胸口，却像是随时会伴着擂鼓的心跳，烧起来一簇火。
不抱希望的希望突然而至，戏言变作现实，是进还是退？
退是不甘选择的畏缩，进是闷头找死的鲁莽。
二选一，选哪个？
“没什么可犹豫的。”
松田阵平突兀开口，将他不久前对班长说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们只有这条路。”
他们这伙人，好似一路上全在莽，遇到事情脑子一热就上了，然而还真没一个傻子，只是
为了更重要的目的，毫不犹豫忽略了性命攸关的问题。
萩原研二今天开车的车速，松田阵平忍不住喝了几杯酒，伊达航背着人查了什么案，诸伏景光述完职以后在哪里待命——这些对本人而言极具威胁力的细节，暗处的眼睛可能全部了如指掌。
他们已经被人按在了案板上，横竖挣不脱这张案，又不知道带血的刀何时会落下，主动出击还有希望抢出一条生路。
到如今，面临的已经不止是营救朋友的事情了，黑衣组织意图用坚固阴冷的蛛网覆盖全世界，不顾一切阻止这个阴谋是警察的职责所在，同时也是坚守自己的正义之心。
萩原研二，诸伏景光，松田阵平，伊达航，四人都是甘愿为公众利益牺牲自己的人。
不过，这一去并非舍生忘死，因为多出了小许的变量，命运早就逆转到背离死亡的方向了。
他们就像从高处纷撒向火盆的纸屑，虽然烈焰燎烧出恐怖模样，但升腾的热流托起了本应在火中焚烧殆尽的碎纸，把他们一鼓作气送到触不可及的天上。
“好，改道，先跟景汇合。”
“不不不应该先去班长家，把他……嗷！”
“还废话，非逼我揍人是不是！”
在路上联系到了同样懵逼的诸伏景光，四人在班长有家室不应该冒险的问题上争论半天，最终以班长一人一个铁拳宣告落幕，没有异议，全员出动。
千穆恶趣味的亲哥丢下一个天雷就消失了，他所说的迎接人员发来消息，说是二十分钟后就到。
警校同期四人组在诸伏景光的安全屋中集合，人人肃然相对，空气中似乎回响着战争前夕的震耳轰鸣。
“不行。”有人沉声道。
“什么不行？我们必须行。”又有人反驳。
“不是这个不行，我是说，我们的气势！输人不输阵，当然人也不能输，还有二十分钟，来得及改装。”
“我懂了，那就——衣柜里还放了两套西装，我和研二换上，阵平穿自己的西装就行，班长……没办法了，没有你的尺寸，你穿风衣！”
“嗯，服装基本统一，气势一下就不一样了，不过总感觉，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缺了这个。拿去，一人一副。”
松田阵平给了他们每人一个盒子。
三人把包装拆掉，打开盒子一看：“？”
“阵平，你是不是掰墨镜掰上瘾了，买这么多回来练习……”
“怎么可能！我——”松田阵平目光微斜，把
多出来的两副墨镜收起来，含糊哼哼，“以防不备。”
“好的好的。”大家勉强信了。
“嗯……怎么觉得还忘了什么。”
“还有？”
“……想起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就完了。”诸伏景光惊觉，连忙摸出手机，登入加密聊天室。
他虽是“源千穆翻新保养及笨蛋叛徒营救联盟”元老成员，但由于曾经得到线索就跑的行为过于恶劣，回归之后便遭到盟主的严厉批评，盟主要求下不为例，并踢走象征零的小号以作惩罚。
诸伏景光深刻检讨了自己的错误，保证绝不再放，盟主见他态度真诚，才勉强松口，允许千穆哥的其他几个同学加入联盟——除了被剥夺入盟资格的降谷警官。
聊天室因新成员的涌入顿时热闹了起来，众人约定坦诚交流，有情报第一时间分享，黑田长官是一……赤井君父亲的情报，也就是赤井君在这时候公开的。
他这般有诚意，身为岛国警方的代表，诸伏景光等人若是再小气，不说能不能正面凭实力打倒一个月，他们在一个月面前根本抬不起头。
因此，诸伏景光在即将深入敌营的关键时刻，毅然实现了他的诺言，在聊天室里发出一段留言：
【我们即将被带去黑衣组织boss的老巢，与接送人员接触的地址是xxxx，不必担心，随机应变，有机会再联系。】
消息发送完，两道光柱穿过黑夜，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楼下，打开了远光灯。
专程来接他们的黑衣组织成员到了。
诸伏景光凭借狙击手的视力透过窗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是一名年轻女子，她停稳车后便下车，等在路灯下，主动露出自己抢眼的银发和真容。
“……”
耐心地观察片刻，楼上的四人再度对视，重重点头。
“走吧。”
“嗯，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走上一趟！”
就在四人组潇洒挤上迈巴赫，心潮澎湃地奔赴未知之地时。
加密聊天室。
看到新消息的赤井探员迷惑地、大为震撼地打出一个符号：【？】
盟主灰原哀此时也看到了诸伏警官发的消息。
说实话，内容的确吓人，换作以前，她立即便会心生恐慌，怀疑组织又要制造出更恶劣的动作。
可事实却是，茶发少女盯着这段文字，只是略微蹙眉。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品味千穆哥送她回来前，刻意对她说的那番话。
组织大费周章才抓走的宫野志保，是不可能被轻易放回来的。
这一点灰原哀心知肚明，急上火的江户川看到她出现在学校时，狂喜之余也是满心疑虑。
他急问她，当时发生了什么？组织有没有伤害你？江崎先生和你、赤井先生是什么关系？灰原，你怎么——
最后一个问题十分奇怪，即使是低情商的名侦探也中途卡住，没能说完。
灰原哀只能回答他一部分问题，最关键的部分，她自己也不解。
只是，并非没有线索。
她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少女，离开留有阴影的压抑环境后，不断追溯，不断思索，总能回过神。
——何况，那个人最后临时改变了主意，终于不打算继续隐瞒她。
对着完全无法理解他试图送走自己的用意，倔强不肯离开的她，绝症痊愈后气息愈加柔和的男人是这么说的。
没有询问，这是最温柔不过的陈述：
“无论我是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你都会站在我这边。”
仿若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少女大喊：“没错！你，秀哥，姐姐，你们的生命就是我的立场！”
“即使我欺骗了你，你也会原谅我。”
“如果你欺骗了我，也只会是为了我好。只要你活着，不要再丢下我离开，我永远不会怨恨你！”
“会害怕吗？嗯，你不会。”
“我不会。”
“那，我想让进展再快一点。”
“怎么……快？进展又是什么？”
“去吧，到那边去，耐心地等待，你就能帮上我的忙。我相信你能明白，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志保。”
于是，灰原哀就等待了今天。
她琢磨到了今天，或许明白了一点——或许什么也没明白，只有她自己知晓。
千穆哥没有给她额外的叮嘱，但她做了决定，不把那一天午后的对话和自己的些微发现告诉秀哥。
每个人的立场都不相同。
秀哥未来也许能自己发现，并做出他自己的决定，但在变化来临之前，她会尽力守住自己的私心，不让这份得来不易的温暖消逝——这就是宫野志保的立场。
“挣扎了半天，结果，我还是雪莉？”
茶发少女微勾唇角，自嘲得轻松，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挣扎。
感觉还挺好的。
若有所思后，她干了一件事。
——“真相只有一个”加入了群聊。
“真相只有一个”：【这是个什么聊天室？？？】
名侦探大概一眼扫完了群成员列表，情绪瞬间亢奋。
灰原哀不解释，只给姗姗来迟的主角开放了历史消息记录。
火速改完名的江户川柯南：【…………？】
【】
【黑衣组织的总部——我也想去！！！】
【梦里什么都有。】
【我也想去。】
【……】
fbi王牌默默的附和中深藏忧郁。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针对了。
黑衣组织boss“邀请”诸伏君等人去老家做客，为什么偏偏忘了邀请他？
论和千穆的关系，在为数不多的高层处拉下的仇恨值，都不该漏下他才对。
赤井探员十分不满。
没关系，主人不邀请他，他不介意自己上门。
【赤井先生！！！我们一起！！！！】
【太危险了，不行。】
【……我说，你们连总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好么！】
没关系，抢先一步的四人组也不知道。
他们今晚去的不是黑衣组织的总部。
开车的银发女子沉默寡言，作为“客人”的四人自带压力和思虑，更不可能贸然开口，不算短的路程就这么沉默了过去。
四人也着实没想到，他们下车的地方，是在一家颇具格调的店铺门口。
这是一家寿司店。
店铺位于清雅的独院深处，进门后需要穿过泉水叮咚，跨过铺洒在石路上的幽影，到了内室，还需要脱鞋换衣。
以自己有经验为理由强行打头的诸伏景光驻足，正准备脱下皮鞋——
松田阵平却目不斜视地走上前，用身子把他挤到后面。
大晚上仍戴着黑色墨镜的卷……直发男人重重哼了一声，似是随意地甩了甩胳膊。
然后，他就这么抬脚，踩上了干净的地板，大摇大摆地径直走了进去。
其他三人：“！”
差点忘了……气势！
他们有样学样。
四个一身黑，统一装备墨镜的壮汉蛮横向前，在一尘不染的内室踩出几行带泥的鞋印，不好惹的气势直冲云霄，凶悍得好似人挡杀人。
为首的那个更是绝了。
他一进去，就扔了至少有十厘米厚的精装菜单，对店里唯一的寿司师傅大喝：“看个屁，菜单上的所有，全给我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