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19 章
“说起来,你们真的相信,一颗宝石就可以让人永生吗?”
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前,千穆宛如心血来潮的好奇般,开启了这个话题。
saander没有回答。
他赤红的眼珠要比男人真实的瞳色更深,好似混了更多浑浊的黑色进去,眼中对某种渴求之物的贪欲,压倒了理智带来的求生欲。
而他垂涎注视不放的,是红发男人的眼睛。
其他人寻找潘多拉,只能靠宝石是否能在月下变色来分辨,saander则是例外。
潘多拉所承载的神奇特性,仿佛散发着罂粟的香气,对魔法掌握者有着不可抵御的牵引力。他也由此得知,自己想要的“力量”,就藏在男人双眼的蓝色之中。
saander的眼神述说着,他迫切、渴求、兴奋地想要伸手,把那双美丽绝伦的天蓝色眼睛挖出来。
“哎呀,还真是自来熟呢。”
千穆象征性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手套的黑色皮革按压住眼睑,略微传递过来一点冰凉。
他勾了勾唇角,仅露出的右眼微眯,似有一丝幽暗的猩红透过蓝色,在他眼底一闪而逝“抛开过于心急不谈,有问有答,应该是来访者基本的礼貌吧。”
saander亲身实证,他并不是一个礼貌的“客人”。
被莫名存在压制的力量完全回归,甚至比来到岛国前更强了三分。
“压制”是红发男人搞的鬼,随后男人又因狂妄放开了限制,身披黑色斗篷的巫师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自信膨胀,岂有畏惧的道理。
能力者很少会与能力者战斗,主要是数量稀少,不是加入同一个组织被人聚齐,平时基本遇不到。
如果碰上了,一定要分个生死,死的必然会是最大意的那一个。
能力者人人都很骄傲,飘得最高的,会因为小看对手,露出致命的破绽。
saander的眼皮在不自觉时耷下一瞬,紧接着抬起,就像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眨眼。
他自己毫无感觉,还在暗中兴奋找到了,这个家伙最大的破绽。
——傲慢会让这个男人自取灭亡。
千穆离开狭窄的车座,刚在走道间落下悠然的第一步,视线忽然落往脚下,同时轻轻地“嗯?”了一声。
像是无意间踏入了某个隐形的陷阱,右脚无法再抬起,更不用说移动。
陷阱中蔓延出数条无形的根茎,瞬间缠绕住他的双腿,双臂也连同被勒紧的腰肢一起束缚,一时之间,
他的全身都遭受僵硬的凝滞。
根茎还在向上缠绕,下一步便是扎根进他的脑部,侵蚀并攻占他的意识网络。
saander上来就下了狠手,只要全力使出的精神魔法能掠夺敌人的意志,胜利自会成为他掌中之物。
敌人似乎并不了解魔法,根本没想过他会如此迅速、无声无息地布下陷阱,只是走了几步就中了招。
就像这辆自顾自在雪中穿梭的列车,过于高傲的敌人未给自己做任何防护,甚至连潜意识的阻拦都没有。
一瞬间通行无阻,saander的魔法轻而易举入侵到他的精神世界,距离夺走他的人格主权,把他变作只能顺服听令的傀儡,只有最后一扇闭门之隔。
这扇门依旧没关严,抬手就能推开。
saander有些难耐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虽然他还是谨慎停在车厢门口没有靠近,但红发男人顿时停顿的步伐,宛如提线木偶般被微微吊起的僵硬身形,变得空洞的眼神……都说明了,他真实受到了魔法的控制,并且没能摆脱。
“我要把你——做成我的傀儡!”斗篷人沙哑的嗓音带着兴奋。
不仅拥有抑制能力者力量的特殊能力,男人的身躯还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身体,比他过去随意找来的傀儡素材优秀无数倍。
透过精神力的根须就能感知到,这具身体没有一丝赘肉,身材比例与肌肉排布恰到好处,强健却不夸张,强大有如星辰爆裂再新生的“生命力”,都在薄薄一层皮肤下汹涌流淌。
夺走潘多拉后杀掉就太可惜了,做成傀儡用来研究很好,当做工具来使用更好,saander急不可耐想得到他。
于是,看不见的根茎缠绕得更紧,用将把红发男人拥碎的力道疯狂扎入他的躯体,似想比血管还要细密地遍布全身。
换算成更直接的描述saander已经伸手按在了那扇门上,
不知者无畏,他也犯了小看对手的大忌,用上全力后,终于自信满满地推开了——
一条,微乎其微的缝隙?
“?”
saander呆了呆。
随后他就会由衷感动,自己竟然能得到呆滞一瞬的喘息。
“不敲门问好也不道歉,擅自闯入陌生人的领域,这难道,是你们组织的传统?”
已经是第二次被骚扰了,千穆对此颇为不解,从他的声音就能听出他有多无奈。
“不来点脚踏实地的真刀真枪,总喜欢耍小心思抄近道,
让我想把游戏变得公平点都不行。名字不叫齐木楠雄,还是别对自己这么苛刻了。”
礼节性放空片刻的双眼重回清明,自觉很给另一位“玩家”面子的千穆感慨完,唇角的笑容微微收敛。
他淡淡道“就算是楠雄想要看看,也知道提前给我打一声招呼。毫无礼貌可言的客人,恕我不想欢迎。”
尾音方落,车厢门口突兀响起了直传夜空的惨叫,与不久前的snake有异曲同工之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aander抱住自己的头翻滚在地,仿若被踩烂半截身躯的蠕虫般在地上来回滚动,不时撞上一旁的车座,力气之大,将座位撞得震颤摇晃。
saander赤红的两眼完好无损,可他自己感觉到的,却是双眼剧痛难忍,痛感虽比仿佛一瞬间炸裂数次的脑海稍轻,但视觉被剥夺了,眼下还流出了止不住的血泪。
透过那道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门缝,他“看”到了不能看的东西。
他“看”到了那片无边无际的冰海。
他“看”到了冰天雪地间唯一一道火红的背影,万物皆寂,背影的主人走在不知何时是尽头的路上,承载了所有的孤独。
他似乎,还极其模糊地“看”到了——
一幅肆意涂抹色彩的画。
一棵长在花盆里的参天大树。
一个将根深扎在无数世界的基盘上,荒诞而扭曲、却被人修剪得正常的世界。
哪怕窥见的只是亿万分之一的虚影,saander浅薄的精神海洋也承受不住,被反噬得差点当场废掉。
他比snake幸运的是,snake遇上的是正好被困在意识世界的男人,没法躲避也没法反悔,意识直接被拖进了“门”内,而他还在门外,也只推开了那一点缝。
千穆看着斗篷人浑身着火似的疯狂翻滚,只是不带情绪地看,别的什么都没做——哦,他略微失礼地分了一下心,看了看时间。
一分钟。
还有四分钟。
“门一直开着,窗也没有关紧,风灌进来了不少,似乎有点冷啊。”千穆客气地询问,“介意用你擅长的魔法帮忙生生火吗?”
“啊啊啊啊!啊啊…………可……”
saander的惨叫略微缓和了些,只是反噬远远没有结束,他的脑子还在剧痛的折磨下极度不清醒,但下意识漏出的字音,显然不会是“可以”,更可能是——
“可以?那真是太感谢了。”
千穆微笑。
“……?!”
saander死死按着头,蜷着贴近地面的身体突然僵住。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魔力正在飞速消失,这绝不是他自己的意志,可是——
“哗啦!”
“咔、咔嘣!”
火!
魔法生效了!
距离他最近的空车座突然燃起了火,转瞬就牵连了这一整排,车窗前的帘子也被烧着,在嘎吱作响中,放肆扭曲摇晃的火焰一排排往前弥漫。
车厢眨眼间便被火海覆没。
saander冷不防被火烧到,灼烧到肉的痛感让他意识清醒了些,回过神来,燃起来的斗篷几乎要烧到他的头顶,将里面的衣服也点燃。
他第一反应是用魔法灭火,可他自己放出来的火,他自己却扑不灭,眼看着火焰就要覆盖全身,saander不得不脱掉斗篷,使劲拍灭掉烧到身上黑袍的余火。
“呼、哈……哈……”
失去斗篷的saander变成了一个直喘粗气,脸色惨白的黑袍人。
满脸是灰,袍子被烧得到处是洞,露出来的皮肤也不乏烫伤,乍眼一看简直狼狈至极。
同样置身于火势还在加大的火海,他的敌人却与他形成了鲜明对比。
翻腾叫嚣的烈火,从四周向中间伸出爪牙,将站在过道中央的红发男人环绕。
他的风衣被火烧着,背后的长发理应攀爬上了摇曳的火焰。
烈火会紧贴上他白皙而柔软的肌肤,并将他吞噬,就像这世间仅有的用炽热将人融化的拥吻。
可是。
saander呆板的眼珠,被印上了比他原本的瞳色更为强势的红色,好似无情的碾压。
被烈焰包裹的红发男人神色不变,笑容不变,只是抬手,轻轻将身后的发辫勾到身前。
呼。
指尖捻着发辫,他微微低头,吹灭了缀在自己赤红发尾的小小火苗。
“用来取暖的话,温度正适宜,容我对你的热心支持表示感谢。”
“…………”
saander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能是被车厢内的浓烟呛的。
终于,他动了。
犹如一道加速还要再加速的疾风,saander转身冲向朝车厢外,门还开着,只要冲出去他就能逃出生天,在那个男人身上的潘多拉,他要不起、没人能要得起!
冲出车厢只需要瞬息。
他感受到了车厢连接处刹那降温的寒风,却未能脚步不停,投身进列车外的雪夜。
“不要急,还有三分钟。”
温馨的提醒出现在他身后。
试图中场弃权的敷衍玩家痛哼一声,身体偏离了主人自选的轨道朝前,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撞破了上一节车厢的门。
千穆稍慢了几步才跟来,步伐不急不缓,就像冒着风雪也依旧端庄优雅的客人。
列车在上一站停靠时,原本的乘客们带着丰厚的赔礼另乘车驾离开,整辆列车都被他包下,如此一算他不算客人——但,要有区分才行。
不像动物园组织的小丑们,他可是非常有礼貌的。
火在这节空车厢也燃起。
saander仍不死心,想避开自己曾经最习惯的火焰,只要再快一点冲出车厢就行了——每次都是如此想着,每次都因为慢了刚刚好的那一瞬而功亏一篑。
红发男人比他还要凶恶……不!这个人的行为,简直让人心生难以言喻的恐惧!
男人在他即将逃生之时抬脚,把他踹进更前一节车厢里,同时肆无忌惮地抽取他的魔力,反过来,将列车的车厢从头烧到了尾。
“凭什么……咳、咳呵、你为什么、能办到!”
saander被迫在车厢内滚来滚去,神秘的黑袍只剩半截破洞烂布,人几乎也成了一块焦黑的炭,而五官难以看清的脸上,还能窥见几分认知碎裂的不敢置信。
无声间夺走他的魔力,自己一身清爽,在肆虐的火海中漫步……
怎么会存在如此——强大到无可思议的力量?
怎么会有这般可怖的人……无法理解。
这样的人类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会悠闲地出现在这里?他明明有更多可以做到的、可以得到的东西!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说出来很打击人,不过因为无所谓,千穆还是说了“有一点锦上添花的必要性,一点为某人准备惊喜的责任心,再加上最重要的……嗯,已经说过了,到站之前,干坐着很无聊。”
“只不过,我没有无聊就纵火的爱好,这个……唔,不是你悄悄到访时,想做的事么?体验一下,不也很好。”
saander胸口急剧起伏,贪婪地试图获取微薄空气的身子一僵,大概在想他为什么会知道。
“呵呵,当然啦,还有一个原因。”
最后一节车厢,千穆迎着
saander迷茫的目光,忽然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腹全部没入了身旁的烈火中心。
火芯极高的温度,本应将他莹白的手指烧黑灼化,可还是一如方才,他的手完好无损,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千穆偏头看他,笑着说出了一句话。
“——因为,你在做梦啊。”
……
“…………什么?!!”
saander猛然惊醒。
他还停留在发现红发男人的车厢。
斗篷包裹着身体,除了太阳穴的剧痛还在,身上被火烧的痛感全无,车厢内景干干净净,哪里有被火海淹没的痕迹。
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被强制合眼,意识陷入了梦中。
他内心惶恐,更不理解红发男人多此一举的做法了——是想让他反复体会从希望到绝望的痛苦吗?那男人成功了。
即使能力不被压制,骄傲的巫师照样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甚至,他发不起反抗。
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所谓的“反抗”,只是汪洋大海中根本看不清的独木舟,暴风雨未至,就已在浪中翻沉。
“包下的列车还是属于公共财物,虽然也不是赔不起——但是,嗯,随便破坏影响不好。”
saander“?”
他比普通的迷茫还要再空白三分的眼神在质问,这个理由,是认真的?
千穆点头“就是这样,不然呢?我好歹是能从某位警官手里领取奖励证书的热心好市民啦。”
好市民不会为了游戏破坏公物,如此不讲道德的行为,是伪·法外狂徒诸伏警官才会干的。
saander“…………”
“现在回来了,还有……唔,一分钟。”
千穆若有所思地停了停,对着表上显示的秒数,在某一时刻将解开的锁链系了回去。
saander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能力再度遭到压制。
只是到如今,压不压对他而言都没区别了……
“还有四十秒才结束,有点恒心啊。”
千穆表示半途而废不是好习惯,堂堂杀手加巫师别轻言放弃,还有救“不能使用魔法,你就不能动手了吗?”
他言真意切,给出的建议相当合理,saander木然的脸却猛地抽动,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是巫师……不是粗鲁的战士!”
“哎?法师不都会近战么?根据我的经验总结,最强的法师基本
都擅长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结束战斗,不会近战的叫什么法师。”
“…………”
“好啦,开个玩笑,时间这不就快被你混过去了吗,真是个狡猾的玩家呢。”
——砰!砰!砰!
听到连续三连枪声,saander条件反射想用魔法抵挡,然而魔法没用出来……他竟然,也安然无恙?
千穆左手开往枪,就把枪随手丢到了地上。
他开枪的方向都与saander无关,一枪击中了右侧的车窗,一枪贯穿左前方的座椅,最后一枪却是对着车顶,随意按下了扳机。
saander懵了。
没关系,只是工具人的他不用强求自己理解。
“还差一点什么……”
千穆略微思索。
saander眼睁睁看着他把至今未凌乱的风衣脱下,挂在了就近的椅背上。
随后,他看向他,露出只可言温柔的笑容。
“最后二十秒。”
“范围只限于这节车厢。”
“我追,你逃,用任何手段抵抗都可以,破坏了公共财物的赔偿嘛……哈哈,当然是我承担啦,很不错的待遇吧。”
“要相信自己,万一压力到位,你就被激发出近战法师的潜能了呢?”
“对了,为了你好,千万别激动得一脚踏错,跑到范围之外哦。”
saander“……”
这才不是亲切的规则补充。
分明是——魔鬼的低语!!!
……
二十秒后。
案发现场……不,明明是,好市民义愤填膺对抗试图火烧列车恐怖分子的现场。
忽略掉防卫略微过当导致的一地狼藉。
恐怖分子失去了意识,灵魂飘出,留下躯壳完美地嵌在天花板里,保证直到列车抵达终点站,他都可以维持这个姿势安睡。
“唉,老了老了,好久没剧烈运动,突然要为社会治安挺身而出,还是有点小累的。”
自称缺乏锻炼老年人的养生爱好者念叨着,拖着自称疲惫的身体重新穿上风衣,发丝未乱,额间清爽,浑身没出一滴汗。
审视一番自己辛苦的成果,千穆敲了敲拳,一脸认真“降谷警官,你欠我两份好市民表彰证书了。不知道所以不给吗?没事,我帮你记着,之后就找你要。”
车还没到站,离终点站还遥远。
可这辆无人驾驶的列车却中途停下了。
“阿源,我把猫眼警官的位置发给你了哦!”
“辛苦啦,这个笨蛋啊……没有被他气笑,我进步了呢。”
“猫眼警官很努力了不能怪他啦!我觉得我觉得——嗯!都是阿源你那个小弟的错!他太不靠谱了,才连累了猫眼警官!”
“这我倒是赞同。不过,从某个角度来看,白兰地,是个远远超乎我想象的……人才啊。”
boss直呼捡到宝了。
这个代号为白兰地的下属的下属,可是连实时更新主线内容的剧本都框不住、跟不上节奏的——神才。
“人才”属于低估了,白兰地仅凭一晚的传奇操作,成功晋升为让幕后黑手和剧本一起震撼的神才。
虽然有点对不起g,但这个亿里挑一的神才,还不能死在他的枪下,应当多加利用,为boss带人跑路后左右端水的美好明天增砖添瓦。
白兰地再次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自己长长地续了一命,还凭实力得到了boss的赏识。
如果他知道,估计会立刻泪流满面扑倒在boss的脚下,发誓与黑衣组织共存亡,不亡最好,亡之前他先去把所有卧底都鲨了。
卧底里有boss的小伙伴这种事就不多说了,白兰地一人血书的心愿注定没法实现。
boss现在要下车,去捞被得力下属二号拐成谐星的倒霉小伙伴了。
千穆顺着铁轨走了一百米,在轨道边不远处找到了人。
与代打二号接上头后,诸伏景光坚持自己没事缓缓就好,只顾着对代打二号再三强调自己用血泪编写的教训
“小心……白兰地!小心……务必小心那个男人!他——脑子很有问题!”
“嗯?我以前跟白兰地搭档过,那时感觉……”
“不!!!不一样、跟以前不一样!一定——要离他远点!否则,会失去重要的……非常重要的东西!!!”
“……好。”
赤井君沉默片刻,表示自己绝对铭记在心。
诸伏景光目送代打二号接力披上友人的马甲,朝未知的冒险奔赴而去,自己缓了缓,拿出了惊人的毅力起身,试图往安全的地方躲藏。
可能因为天寒地暗,他没发现自己的后脑勺磕破了,已经流了不少血。
应当求援,可不能联系零,联系千穆也不行,黑衣组织的人还在附近,这里十分危险。
诸伏景光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自己硬撑。
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倒下,他自己不知道。
他只有格外模糊的印象
自己没有倒在雪地里,似乎有人接住了他。
怀抱融化了冰雪,有着会让人情不自禁微笑的温暖。
“诸伏……”
那人依稀说着什么。
“白……”
——诸伏景光,不用再一遍遍强调了,我知道你们都是白痴。
千穆把白痴小伙伴扛回了列车。
等回了他们后,列车在阿古的远程遥控下重新驶动,此后没有临时停靠站,会直达东京。
几下把白痴磕破的头上好药,绕上数层纱布包得只剩鼻,十分无语的boss顺手给白痴扎了一针,让他也能一觉睡到东京。
再睁眼的时候,诸伏警官就会躺到某座日式豪宅的地板上,接受另外两个白痴的围观了。
当然,能顺利离开列车车厢的人,只有诸伏警官。
saander还会留在这里。
——直到他被某个收到消失幼驯染的短讯,紧急赶来的大忙人发现。
千穆还有主线要掺和,不会跟他们一起回东京。
下车前,他把自己之前丢掉的枪塞进昏睡的木乃伊手里,留下指纹后再重新丢掉,反正降谷警官眼神不差,掉到旮旯角也能看得见……算了,万一他突然眼瘸,就是看不见呢?
千穆留下了一个纸条,贴在最显眼的位置——saander的脑门上。
送给降谷警官的礼物,望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