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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 121 章

拜这句毫无预兆的“工藤新一”所赐,江户川柯南又找回了当初被灰原恐吓、隔着柜子跟g近距离接触的惊悚感。

又有人发现了,他!是!工!藤!新!一!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怎么会一眼就认了出来?

发烧加置身火灾现场也挡不住身上冰凉,名侦探急速运转的脑袋里飞过了无数推理,每段都大写着“黑衣组织”这四个字。

……嗯?

江户川柯南忽然把自己从细思极恐的脑补中拽回来。

他在惊吓之下超常发挥,竟是一瞬间找到了藏得极其隐晦的线索。

面前的男人,给人的感觉更与黑衣组织的人截然不同,甚至没有灰原那般恶作剧式演出来的敌意,只是用普通的语气叫出了他的名字,话音间最多再有一丁点不确定的迟疑。

即使是曾经见过小时候的工藤新一的人,看到有着同款脸的江户川柯南时,第一反应绝不会想到,十七岁的工藤新一和七岁的江户川柯南是同一个人,毕竟几乎没人相信世上真会有返老还童。

可这个男人,确定远远大过不确定,为什么?

他与黑衣组织有所关联,了解atx4869的内情,还是说——他亲眼见过被atx4869缩小的人?

江户川柯南迅速冷静了。

“大哥哥?我叫江户川柯南,不是、咳咳,新一哥哥哦。”

“啊?是吗,抱歉啊,我好像记错了,你很像我几年前遇到的一个小孩子,他现在应该已经上高中了。”男人并未在是与不是的问题上深究,仿佛方才只是随口一问。

话题截断时他就伸手,把捂好口鼻的江户川柯南抱起“有话出去再说,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

江户川柯南还没有放弃回忆男人的身份,可当下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旅馆的其他人——”

“楼下的人我已经救下了,这层楼别的房间都没人,搜索到最后才发现你。”

江户川柯南微愣,博士他们不在?

男人不等他再开口,已经先一步跨出房间,投身于遍布视野的凶猛火海。

他们在三楼,以木质结构为主的旅馆毫无抵抗烈火之力,三楼以下只能透过噼啪垮塌的楼梯窥见一二,宛如能将人的灵魂烧化的炼狱,然而三楼也只是情况稍好,被火与浓烟填满是时间问题。

男人把小学生的脸结结实实挡住,自己毫不犹豫奔往走廊间火势最猛的那一头——楼梯不能走了,走廊尽头有一扇朝外的窗。

“咔啪、咔嚓!”

男人毫不犹豫冲向窗边的过程,看似只有短暂的十几秒,期间不断有半碳化的木横梁砸下,让火焰放肆烧灼的滋滋声更加刺耳,他躲闪及时才没被砸中,但明显被从墙壁蔓延过来的火烧到,同时不可避免地被浓烟呛到睁不开眼。

只能被保护的名侦探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保持清醒。

在男人砸开窗,抱着他纵身跳下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复杂之极。

地面有厚雪做缓冲,男人在坠落时还调整了姿势,抓了一把二楼的窗台,摔下来应当没有大碍,但痛的那一下绝不会好受。

除了自带的感冒和一点被烫焦的头发,江户川柯南几乎毫发无伤,还未从失重感脱离,他就焦急地喊道“大哥哥你受伤了吗!”

“没事。”听声音确实没事。

男人将不知何时拿上的眼镜放到他手里,在雪里稍顿片刻才缓慢起身,也不把他放下,就这么走到了旅馆正门外。

江户川柯南看到了,门外全是人,被男人救下的客人都在这儿,只是十几个人全都神色疲倦,不少人甚至顾不上寒冷,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火烧起来的时候是深夜,旅馆里的人都在睡梦之中。”男人说。

“等所有人睡着再纵火,残忍到不打算放过一个,究竟会是谁……”

灵光突兀闪过,他想到了!

获救的人群之中,不见被关押的杀人未遂犯的身影,犯人试图谋杀的女友高森小姐也不在。

高森小姐……她很爱犯人,只是性格偏激独断的犯人对她的掌控欲大于爱,怀疑她不忠后就想谋害她……

在犯人的杀意暴露后,高森小姐还是于心不忍……是自己想要放犯人离开,还是被犯人蒙骗,原因都不重要了。

悄悄打开了关押犯人的门锁的人,只会是高森小姐。

睚眦必报的犯人会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他也不会放过旅馆里的人,这场火,就是犯人的报复!

——糟了!

“高森小姐……可能还在旅馆里!还有我的同伴……”

不在这里的博士、元太、光彦……他们有危险!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想要挣扎起来救人,可病情阻碍了他,他只动了几下就被男人按住“还有人在里面没出来?我知道了,我去救,大致位置在哪里你知道吗?”

“?!”

男人的话音斩钉截铁,没有哪怕一丝迟疑,江户川柯南下意识的反对被蓝眼睛中不可动摇的决心浇灭,

仿佛在说,所有人都有权利在火海前退缩,但他不会,何况有他在这里,就绝无可能让一个孩子冒险。

无论是工藤新一还是江户川柯南,只要他是未成年人,是向来以保护者的身份冲在最前方的笨蛋侦探,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就没有反驳的余地。

江户川柯南仿佛看到了变小前后,都给了他许多帮助的大人们,尤其是那几位——

在默契做下坚持到最后的决定前,坚持要让他先逃离,自己留下等待最后三秒提示的松田警官。

在爆炸案现场,独自上前拆解炸弹,将所有人留在自己身后安全区域的萩原警官。

在犯人手下保护了年少轻狂的高中生侦探,教育了他却也给了他鼓励认可的伊达警官。

……面前这个眼神坚定的男人,与他敬佩而信赖的警官们,似乎有着完全相同的气息。

“在……”

江户川柯南强撑着说完自己的推理,意识快有溃散的迹象。

他还想再硬撑,却被男人抬手按在头顶“放心,我会把那位小姐救出来,还有你的朋友们,也是。”

“……!”

江户川柯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睁不开的眼里露出惊愕。

模糊的视野里,男人把他交给逃脱的其他人照顾,捧起积雪打湿全身,在重新冲进熊熊烈火中的前一刻,对他笑了笑

“你果然如愿以偿,成为像金田一那样优秀的侦探了啊,小弟弟。”

江户川柯南久远的某段记忆,被这句轻轻的夸赞托起,终于得以浮出水面。

他想起来了。

大约六年前,还是小学五年生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去了一趟秋叶原,在街头遇到了一个好心的黑发青年。

青年背着看上去颇沉的吉他包,被兜帽遮住大半的头发是黑色,他送了小学生工藤新一全套的《金田一事件簿》,听到工藤新一颇有想法的梦想时,不忘温柔地鼓励他一定能梦想成真。

江户川柯南记忆里的青年的眼睛,与此时所见的蓝色双眼重合。

没时间感慨缘分,极为重要的线索近在眼前,可名侦探只来得及抓住一半。

他回忆起青年背上吉他包的隐约轮廓,当时没发现不对,如今想来,包里放的显然不会是乐器。

黑发青年与他告别后,走回到酒店门口,拉开停在门口的那辆车的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有人从酒店出来,直直上了这辆车——是三个人吗?

好像是……可恶,随意一眼扫到的细节

太不清晰了,只记得有一个人十分明显地被另外两人护在中间,而那两个护卫……

黑……

长……

还有什么……?

被烧得过热的意识坚持到这里,总算不堪重负地断连了。

名侦探不甘心地合上眼。

可是,意外地没有多少对不知去向的亲友们的急虑。

在短暂的接触下,他就对男人产生了莫名的信任——相信他,一定能说到做到。

“……你是谁——喂!已经有人进……危险啊!”

……啊?

听到了更模糊的杂音,江户川柯南昏迷前最后的感想,竟是震撼与感动。

——紧接着英勇无畏的男人之后,又来了一个义无反顾冲入火海的……英雄!

……

才从虚假的火海中离开,千穆就出现在了真正的火灾现场。

“危险”变成了真实存在,易容成诸伏景光模样的男人却还是不紧不慢,如在梦境中那般悠然地走着。

火势再大,仍仿若恐惧般自觉地瑟缩回去,亦或是小心翼翼绕开了他,怎么都烧不到他身上。

室内极为稀薄的空气倒算一个小问题,他走了一阵就觉得有些闷了,便把蓝色美瞳摘下来,随手丢进一团因他走过而蜷缩的火焰里,任其瞬间在火里融化。

态度是有些漫不经心,啊,刚才好像还连累了友人正义的眼神,让这双眼透出了自灵魂深处渗出的漠然。

千穆替诸伏景光代打加入主线,并没有故意顶着这张脸乱来,反而十分尊重本尊。

除了提醒主角回想过去的那寥寥几句话,是千穆自己添的以外,其他的所言所行,都是诸伏景光本人会说的话,会做的事。

那个白痴会眼睛不眨冲进来救人,救不救得出来看命,反正他自己肯定是要送的。

嗯,真不错,还好白痴三号在白兰地的帮助下超常发挥,自己把自己磕破头送回了东京,也就少挨了气笑了的幕后boss一顿打。

白痴一二三四五号都是一类人,他早知道。

虽然前面的一二三号受了刺激后可能长进了一点点,但本性如此,除非下死手,否则拦不住也管不住。

还没被气死,所以下不了死手,能怎么办?除了呵呵一笑给这群混蛋收拾烂摊子还能怎么办?

很有涵养的boss表示,这烦死人的主线是一分钟都不想再拖下去了,他亲自下场推,漫画早点完结早点各回各家。

经由这次被白痴

们的神操作反复崩断神经,不得不承受代价睡上七天的翻车经历,千穆有所反思。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还是应该把心放宽点,也不能把自己的行为逻辑套在笨蛋们身上。

毕竟,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他们本就不是同路人。

这五位是自愿用身体托起世界的基石,而他是缠绕住世界吸取生机的寄生藤。

藤蔓还弱小时低垂在地,恰好与这几块顽固的石头一起晒到了太阳,学会了在能力范围内稍稍牺牲一点,可贪婪求生的藤蔓还是藤蔓,就算长到了将世界束缚得不能脱身,甚至不需要再汲取的庞大,他的本质也不会变。

千穆欣赏诸如警官们这样耀眼纯粹的人,不然最开始也不会和他们走到一起,他同样很欣赏江户川柯南,立场完全相对影响不大,他不打算伤害这位小主角,顶多逗弄吓唬一下,欺负主角是boss的爱好,降谷零和江户川柯南都逃不掉。

只是呢,正因为他们是自己无法成为的类型,他才会“欣赏”。

如无必要,他不会亲手夺走谁的生命,无辜之人的死伤也能避就避,可这跟主角团的“尊重生命”并不相同,他救人的目的基本是为了自己,与自己无关的更多看心情。

像这次遇上的女人,一个犯傻差点害死自己再搭上十几个人,千穆自己在这儿肯定是嫌麻烦,要考虑考虑才能决定救不救,而诸伏景光和江户川柯南会救,上面提到的其他警官也会救,如果换成凶手,这里面的某些人还是会选择去救。

“身为反派boss却做这种事,果然很奇怪啊。”

代打的代打觉得无聊,以前最多只需要坐在幕后动动手指,亦或者丢一个工具人出去替自己顶上,如今亲身上阵体验英雄牺牲的情节,感觉有些微妙。

“英雄”从来都与他不搭,他对这个沾上就带血的词敬而远之,庇护下的那几个人,他也不希望他们去做这个“英雄”。

“没意思……”

千穆低语。

往一楼内部走得越深,空气越发稀薄,他感到了闷,手指捏住紧贴住颚下的薄薄面具,将面具和假发一同扯开,没了用处的废弃物照样随手丢进火里。

微卷长发如绸缎般全部披散下来,在火光映照下越发鲜艳如血,几点火星闪烁到男人的发间,贴着他覆上赤红火影的面颊飞过,最终,似乎尽数没入了直视前方的赤瞳里。

冷漠的神色忽然转暖,似是想到了什么,千穆笑了。

忽略掉不那么愉快的部分,他特意来一趟,的确是为了救人。

唔,似乎也算不上“救”,最后怎么都不会有事,他只是中途插把手,帮忙把困难模式调成简单模式。

麻烦就麻烦吧,他这个溺爱孩子的家长,就是双标。

走到了路的尽头,也到了仿若轻易便能将血肉之躯融化的骇人火海前。

千穆稍微看了看,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抬手,在看似早已烧毁垮塌、不复存在的门上轻敲。

“叩、叩、叩。”

略等三秒,他礼貌地推门而入。

“……”

“…………?”

有人找过来了。

背靠着冰冷的墙,sider抬头的弧度微不可见,内心只有“绝望”二字可言。

历经一晚的折磨,sider早是强弩之末。

即使跑到半路发现能力的压制又没了,他也身心俱疲,十分的实力只用得出五分是其次,重点是不想再倒回去跟疯子再战三百回合了。

他只想甩掉疯子,找个安生地躲着,养伤——养好了再重现人间,以最快速度逃出岛国。

于是,sider远远看到火光冲天时,他就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一个本来很牛逼、却被傻逼折腾得想死的可怜杀手,终于被逼得不走寻常路,摆出自找死路的姿态往大火里冲。

外面还下着雪,烧了半天后,旅馆的真实火势并没有他人感受到的那么大,sider拼了老命丢了个幻术覆盖上去,强行让大火变超级大火,自己找了个带锁的房间躲着,只要幻术不解除,他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被幻术加成的大火可以蒙蔽追兵的眼睛,正常人……行,就算是脑子不正常的疯子!也不至于死不要命地往里冲吧!

更不至于看他烧死都不放心,非要亲眼盯着,亲手杀了他吧!

…………应该、不至于吧?

无视了恰好倒在房间角落的不知名女人,sider憔悴地想着,不祥的预感却始终没有消失。

不祥预感随后就成真了。

勉强看向来人,sider麻木的眼球重度充血,迟缓的心理活动大概在咆哮为什么神经病这都能发现他躲在哪里!真他妈……有病啊还冲进来了!完全不怕死的吗?!

然而,缓慢看清之时。

视线与表情同时凝固。

sider硬是多反应了几秒,才勉强理清混乱的头绪。

——不,根本没人能理清。

他看到了噩梦。

害他沦落至此的半个万恶之源,给他造成巨大冲击的疯子狙击手——那个“格兰多纳”,想象出来的噩梦。

男人打开了在幻术影响下不可能看到的门,欣然出现在呆滞的杀手面前。

他的红发红眼与相貌,都与噩梦同出一辙,区别只在于噩梦所化的那个枯败如残烛,眼前的男人灼目长发披拂黑衣,带笑的柔和面容仿若在说明他有多无害——实际上,这是一株望不见边际,庞大到以世界为食的参天巨木。

sider倏然把零散的拼图凑出了轮廓。

在追杀他的疯子眼里,时不时就要呼喝指挥一声的下属狙击手,就是这个红发男人。

然而只有身为敌人的他知道,当时的狙击手根本不是红发男人,这个男人仿若危险化身的气质,亲眼所见时,给人的沉重压迫感,都足以说明问题。

难道,他……

——就是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间,肆意改动棋局的、操盘手?

没有任何依据,sider就产生了这个念头,并且平白深信不疑。

一个佐证很快就来了。

“八年前,暗杀黑羽盗一的杀手……嗯,就是你。”

千穆语气和缓,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下一句话也说得很直接“你和你的同事一样,太会给人添乱了,现在开始,把你的能力给我保管。”

“什……?!”

sider的惊骇之言未完,他体内的力量瞬间一空,竟比被压制时消失得更干净,连万分之一都没剩下。

千穆拿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之一,本是不打算再多逗留,把诸伏景光要救的人丢到外面去,他就该去下一个地点了。

“嗯?哎呀,这可真是……”

突然出现的“意外”,让千穆临时改了主意,给面子地多留了一分钟。

他没有解开幻术,只把自己的形象稍作修改,打上天选之人才能看到的马赛克和文字标识。

“蜘……蛛……人!!!”

一个男人步伐蹒跚地杀到。

头发和宝贝黑衣还有火在蹿,他却仿若没感觉,冲进来时太过激动,狞笑着掰下来一块门板。

没错。

boss可以不来找蜘蛛算隔了两层的账,唯独白兰地,不管蜘蛛人在风里雨里火里海里,只要他还能喘气,他爬也绝对会爬过来!

白兰地和sider半斤八两,都离累死只有半步之遥,左臂不能用的他状态还要更差一点,能坚持至今,全凭

g的爱重给他打的超强力鸡血还在燃烧。

闯下大祸还能被g大人原谅并支援,他,白兰地,如果在咽气之前不把蜘蛛人碾死,怎么对得起那位大人的爱护呢!

因此,白兰地毅然决然地冲了飞车冲过断桥,穷追不舍到火海之中,并循着有人走过的痕迹找到了这儿。

枪就在他手里。

他会在看到蜘蛛人的第一时间,把子弹塞进那家伙够瞎的眼珠子里,让他再说一遍黑衣组织到底行不行!

冲进来的一瞬间,不成功则成仁的男人飞快眨眼五次,出现了计划外的卡顿。

“……?”

白兰地跟自己打商量,他的眼神有时候可以不那么好的,潜意识习惯也可以改一改,比方说进门时就别环顾四周了,容易看到一些不该看更不敢看的东——

“淦他娘的。”白兰地说,“老子这次没特么做梦!”

“这次是幻术呢。”

“哦,对,肯定是幻术。”

如果不是蜘蛛人内心瘪坏,搞出了一个他恐惧度不亚于g大人被fbi蒙蔽的“幻觉”……

他怎么可能,又看到发自内心憧憬爱戴的“那位先生”呢!

熟悉的人形马赛克,熟悉的头顶标注你心心念念的boss大人本人

惊喜吗?感动吗?

白兰地简直感动得想跪地上去。

他——白兰地——何德何能——

竟然——和那位先生说上话了!!!

啊呸!是个屁的“那位先生”!

这特么是幻术弄出来的假货,蜘蛛人不知悔改还敢玷污boss无价的肖像权,他见一个假货撕一个!

白兰地眼露凶光,刚支棱起来半秒,马赛克下的“那位先生”又说话了“

andy,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白兰地“…………”

——啊。

——多么慈祥,多么温暖……这是我不喝酒不做梦就能免费听到的吗!可以把多年积蓄献给boss请求他多说几句吗?

白兰地情不自禁忘光了眼前的马赛克是“假货”的事,重重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热泪盈眶“我、我哪里配……您请吩咐!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一会儿,帮我把这位女性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遵命!!!”

“好,那我就先走了哦?”

“请您稍等!我护送您——”

“不用啦,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要加油啊

。”

“……是!!!”

sider目瞪狗呆地听着这一言一语,人在火中心却越听越凉,只觉眼睛要瞎了,脑子要炸了,人不出意外也要没了。

叫做白兰地的疯狗在红发男人跟前一秒变舔狗,情绪根本不用切换,尾巴阿谀狂摇的画面着实刺眼,sider几乎不敢信,前后这是同一个人?

他更不敢信的是男人的身份。

开什么玩笑……认真的?不是戏弄?

白兰地的反应不似作假,红发男人的态度也太过自然……不、不可能,黑衣组织的boss,怎么可能——

不断否认着这个荒谬的猜测,sider却还是瞳孔收缩,禁不住浑身颤抖,好似已被死亡阴翳笼罩。

他眼里的红发男人,白兰地眼中慈祥温和的马赛克boss,说完后就离开了,离开之时撤下了幻术。

回到现实,大火这时才蔓延到附近。

失去了幻术能力,sider仿佛灵魂也被抽走,彻底失去了求生欲。

错——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

九十度躬身恭送boss的黑发男人刚刚抬头,眼前忽就一花。

蜘蛛人一把捞起地上的女人,虽然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不影响他把刀抵在女人脖子前,气喘不匀地威胁“滚开!你总不会、想要违背你的boss的命令。”

白兰地黑灰色的眼睛微抽,动作果真顿住。

sider以为威胁起效,正松下半口气,准备转换阵地继续逃离。

“砰砰!”

连续两枪,打在方才正对着sider后背的墙上。

挟持着女人还能闪开的sider震惊失措“???”

白兰地不给任何解释,二话不说继续开枪,sider在“这货又成疯狗了?!”的懵逼中逃跑,由于还不死心想用黑衣组织的吩咐牵制疯狗,他下意识把女人也拖了出去。

两个垂死边缘的菜鸡开始在大火中互啄,你追我逃谁停谁怕谁是狗,好似一个滋溜,就顺着外墙爬到了岌岌可危的房顶。

“我去你妈的傻逼!”

sider又又又崩溃了“你他妈不是狗吗!居然连你boss的话都不听?!”

白兰地踩在打滑的砖瓦上摇摇摆摆,咆哮的气势却分毫不弱“傻逼当老子傻逼啊!幻术弄出来的空气是毛线的boss!假货的命令关老子屁事!”

这货当着“假货”的面可不是这个嘴脸!转个背人一走就不

认了?精神分裂都没他变得快!

sider狂吐血“???他妈的谁跟你说那是空气!那他妈是活人!是你的——”

“少他妈废话,跟老子决生死1对1!”

“……”

sider把没用了的“人质”丢在了房顶。

他受够了,人跟疯狗无法沟通,多言只是浪费生命。

“你的子弹,已经打空了。”被逼至末路的杀手双眼暗沉,忽然勾出一个早有预料的冷笑。

sider看似狼狈躲闪的期间,引诱发疯的敌人打空了弹匣,两人的体力接近于无,而他却还有武器未尽。

“决生死……是么。那么,死在这里的人——”

抽出最后一柄小刀,杀手怒喝“不会是我!!!”

白兰地在原地一动不动,却不只是因为他没力气动弹。

傻逼蜘蛛人以为只有自己聪明,殊不知他已死到临头。

人在高处一览无余。

有明火点亮视野。

白兰地毫无畏惧地吼出那个代号,下方被枪声吓到的无关之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glen——dronach!!!”

遥远之处,被风雪掩去大半轮廓的灯塔。

继在保时捷车顶开出的那惊人一枪,一枚飞旋的子弹划破黑白深夜,如闪电般飞烁而来,贯穿了面露不信的杀手的眉心。

sider倒下了,带着无数足以让人无语凝噎的茫然困惑,死不瞑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兰地拍着胸口狂笑,烈火已然烧到他脚下,四周砖瓦接连垮塌,他就是佁然不动,更显有多疯癫。

这时,对讲机传出沉静的声音“目标已击毙,任务完成。”

白兰地收敛笑声,又在一瞬间完成了从疯子到“正常人”的切换,语气愉快而懒散“好!很好,你比我想的还要更出色啊,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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