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合一【含感谢11万5、12 -
寒来暑往,已过四载春秋。
言落月站在家中镜子前,掌偶尔会往头顶举起,好像正拽着一个看不见的长条,不时就要『摸』一『摸』,抖一抖。
这个红『色』的小细条条,自然就是她的血条啦!
其在第一年里,言落月“自己每长一岁,生命值后就会加一个0”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确定。
万一她卡的bug是每年生命值+9点呢?
又或者,她的bug并不是每一年会让她生命值x10,是要让她掷骰子roll点,roll到几就加几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在她的两岁生日到来之前,言落月表现出了少许的焦虑。
在破壳之时到来之际,言落月眼巴巴地着镜子,见证了整个过程。
bug的造访,就宛灰姑娘的午夜十二点魔法一样准时。
言落月亲眼看见,自己头顶的血条像是面点师傅拉拉面一样,duang地伸长了一大截。
言落月:“!!!”
看来,她的外挂真是每逢过生日,生命值后面加个零。
于这种“只要坚持活去,就能轻松活去”的外挂,言落月表示:确很有龟族内味儿了。
镜子外,言落月想到这段历,不由弯起眼睛笑了一。
镜子内,那个身形玲珑,看起来宛人类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姑娘,同样也笑了起来,眼睛弯得像儿小月牙。
——是的,镜子里呈现出的,是个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这并非是言落月吃了增龄丹,或是用了其他法宝模拟出的人形,是她目前自然呈现出的模样。
关于这个问题,言落月曾拿去问过言雨。
早在一岁的时候,言落月就意识到:妖族的长期,可比人类迅疾多了。
比人类的一岁孩子,可能走路还需要学步车架着,或者要扶着墙壁,才能磕磕绊绊地走个几十上百米。
但到了这个年纪,妖族的娃娃已能满地疯跑,甚至“呀嘿”一声打个侧翻了。
言落月一开始以为,人族和妖族的区别,仅止于此。
直到生命进入第二年,随着血条呈十倍增加的,还有言落月惊人的生长速度。
她抽条似地拔了一大截,虽然才过了两周岁生日,但看起来简直像是人类小姑娘四五岁的模样了!
言落月:“……”
等等,让她先确认一,雨姐每给她吃的,确只是普通的鱼鱼虾虾、蔬菜水果,不是什么“巨鳞增体龟饲料”吧?
……咳,开玩笑的。
毕竟族里和言落月同一批诞生的孩子们,人形状态也差不多有这么大了。
于这个现象,言落月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去问言雨。
结果言雨给了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思考方向。
“这是正常的啊,大家这样。妖族就幼年期短、长期长,咱们龟族尤甚。”
“果以人形为标准,那前面几年会长得很快。但后面好几百年,可能要维持少年和青年的体态。”
于后面这一点,言落月是深有体会的。
她平时爱逛月明集,所以也渐渐发现,在妖族居多的集市上,很少有人出售驻颜丹『药』。
……想想也,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时,来就有驻颜的效果。
妖族为幼年期短,所以很早就能开始修炼。
就比言落月吧,人类还在“七坐八爬九打滚”的时候,她已把一《龟息功》背得滚瓜烂熟了。
为修炼得更早,所以修行有时,年龄相更轻。
这样一来,妖族在“修为”和“长期”的双buff之,间接达了驻颜效果——这很合理啊。
直到此刻,言雨的解答,还在言落月可以理解的逻辑范围内。
但她接来说的那些话,可就不是了。
言雨头不抬地翻着话子,用一种龟族在感到很惬意时,就会自发涌现的慵懒声调,很平静地讲了个八卦。
她说:“也就是这几千年来,我们这些妖族长居人界,已移风易俗。”
“不然的话,要还按照妖界的老规矩,你再过五六年,有了喜欢的男妖,甚至可以跟他一起生孩子了。”
言落月:“!!!”
言落月震惊得几乎掉『色』。
啊,你说什么玩意?
雨姐嘴里的“五六年”,究竟是个虚指,还是具体的时间数目?
果是具体时间的话,言落月到时候才七八岁上吧?
别吓她,她可还是个小龟龟,听不得这种玩笑啊。
言雨终于从话子里抬起头来,她看见言落月震悚的表情,即被逗得噗嗤一笑。
言雨姐姐放里的话子,把爱的小妹妹抱到膝盖上,给言落月讲了个数千年前的妖族旧闻。
那时魔域还没有被封印,在魔族大举入侵的压力之,人族和妖族的联盟关系正打得火热。
众所周知,双方结为秦晋之好,向来是用来表达友好关系里,直白、简易的一种方式。
人族和妖族也不例外。
且,在连绵的战火里,一点婚庆喜事,也算是苦涩和沉中的小小调剂。
在双方的照不宣、顺水推舟之,妖族的某个公主,嫁给了人族一个年轻有为的剑修。
喜宴之上,宾客们推杯换盏,感受着这难得的喜乐气氛。
就在大家畅想着驱走魔族以后,两族何永结通家之好的时刻,新郎官忽然杀出了洞房。
是的,这位英俊的、修有情道的、据说脸上常年挂着轻松笑容的年轻剑修,带着满脸的悲愤之情。
他单人持剑,连身上的大红喜袍撕做两片,只着中衣,硬生生地杀出了洞房。
“这个亲事……”
曾单人单剑,独战八百魔族不显异『色』的剑修,此刻连嘴唇恐惧得直打哆嗦。
他大喊道:“这个亲事我不能结啊!”
从这位剑修的嗓音判断,他仿佛一刻,整个人要原地崩溃了。
宾客们意识到不,纷纷站了起来。
人族的猜测还比较传统:“怎么了,新娘有所属,你不愿拆了人家有情的好鸳鸯?”
“莫不是妖族替嫁,嫁来的不是那位公主尊?”
“可是魔族入侵,狸猫换太子,换走了那位公主?”
妖族的猜测,就比较……嗯,比较带着知根知底的拆台味道。
“早说了不要让昆虫妖族和人类联姻,他们是不是把女『性』螳螂嫁给人家了?新婚第一顿就拿新郎酒,我就说过这事不!”
“没有,听说不是螳螂。”
“那该不会是蟑螂吧?这个更不行啊。”
“是不是嫁了个蜘蛛公主过去啊?听说蜘蛛也有吃夫习惯呢。”
“滚啊!老子这些年跟你们澄清过多少次,我们蜘蛛不是昆虫、不是昆虫啊!”
在一片热火朝的讨论之中,新郎惨笑一声,牙关打战:
“她、她……她只有五岁啊!你们怎么能把一个五岁的姑娘嫁来,让她给我做妻子呢?!”
幸好他洞房之前,多问了一句新娘的年龄。
不然的话,他现在唯有自刎以谢了!
在场所有人族修士:“……”
听到这里的言落月:“……”
不相瞒,在这个瞬间,言落月迅速回忆起了某些《九岁小毒后》、《三岁小王妃》之类的古早网络学。
咕咚一声,言落月咽了一口水,感觉自己的情和那个崩溃的新郎,在某种意义上达了同步。
“那真情况是……?”
言雨『摸』了『摸』言落月的脑袋,继续耐地给她往讲。
新郎一席话宛石破惊,震得在场部人族修士面无血『色』、纷纷起立。
正在此时,另一个满头珠翠、身上嫁衣犹然完好整齐的妙龄女子,也攥着描金刺凤的大红盖头,圆睁怒目,冲出洞房来。
“五岁怎么了,五岁配不得你吗?”
妖族公主胸口上起伏,看起来已悲愤到了极致。
“我蜉蝣妖族,朝化蜉蝣,暮则赴死。化为蜉蝣后,落地便可变为人形,五个时辰内就要结亲生子。只有少数赋异禀的才蜉蝣,才能短时间内求证大道,延续寿命。”
“为了尊你们人族习俗,我们既没把五大的新娘嫁给你,也没把五个月大的新娘嫁给你。”
“除了我的母王今年二十龄之外,五岁的我,已是整个蜉蝣族中年纪大的姑娘。你连我不满意,还想娶个什么样的新娘?”
“——难道,你是想娶我的母王吗?”
“不要脸!”公主声嘶力竭地喊道,“她已是六千多个孩子的母亲了,你给我放尊点!”
在场所有人族:“……”
他们眼神恍惚、口中讷讷不言。
从诸人飘忽的表情来看,没有场魂魄出窍,已是众人今生大的自制力。
在场的动物妖族们,则相互交头接耳,纷纷表示:“她说得很有道理啊。”
至于在场所有昆虫妖族,一个个听得感同身受,场就『露』出了哀怨愤慨的神情!
为崩溃的,大概就属那个剑修。
在听完蜉蝣公主的一席指控后,年轻剑修场不要面子地抱头跪地。
他虽然身为人族,但却极具赋地发出了一声土拨鼠般的惨叫:“啊——!!!”
剑修在故事内惨叫,言落月在故事外倒吸一口凉气:“嘶——不是吧,这也太离谱了啊。”
言雨仍然很淡定:“那时刚结联盟,两边于互相的了解不太深嘛。”
言落月连忙叫追问道:“那后来呢?”
言雨回忆了一:“联盟依旧达了,但这门亲事从此不了了之。据说公主被气得障破去,修为大涨,场就升了一阶。至于那个剑修……”
“过这门失败的婚姻之后,他从此就改修无情道了,听说修为一日千里,力变得很不错呢。”
言落月:“……”
没注意到言落月此时的无语,言雨若无其事地又补充了一段后续。
“不过从那以后,这个剑修就多了一句口头禅,叫做‘我的剑比一个嫁给我的五岁新娘还冷,我的比一场七千多人同时参加的婚宴还硬’。”
“嗯,虽然有点让人不好评价,不过结合具体情况,也比较能理解吧。”
言落月:“…………”
张了张嘴,言落月想要说点什么,又觉得在一个这样硬核的故事面前,自己说什么是多余。
不过,言雨的意思,言落月已听明白了。
初的那些妖族,他们“适婚年纪与否”的判断,多半是根据『性』./发育状态来的。
就像言落月的前世,倘若把时间往前推进四百多万年,那时候,一只四五岁的类人猿,无疑正处在好的生育期。
但放到现在,你让人类娶个五岁小新娘试试?
别说真娶了。
哪怕嘴上说说,被场揍个半死也不冤啊。
就像人类不会纠结几百万年前的类人猿祖先们,是几岁开始交./配那样,想通这个关节后,言落月也不再纠结妖族初的婚传统。
她直接问言雨:“雨姐,那现在呢?”
言雨屈指,不轻不地弹了言落月一记脑瓜崩。
“妖界那边现在何,我不知道。但人界这边的妖族,即使婚嫁得早的,也要等到十五六岁之后。”
“至于婚嫁晚的,嗯,我自己就不提了,像是大长老,他老人家已快两千岁,但至今还未曾家呢。”
“你啊,小人儿一个,怎么遇到什么爱刨根问底呀。”
言雨疼爱地轻拍了言落月的脑袋瓜一,又拿起了倒扣在一旁的话子。
“等等,雨姐。”言落月举起了自己求知的小,“昆虫族的情况要是这样,那我一直以来听说的,关于‘妖族寿命相更长、体魄更为强健’的说法,难道是洗脑包吗?”
言雨不知道什么叫做洗脑包,但她领会了言落月的意思。
她先承认了前一句话的正确『性』:“确有这种说法,且没什么『毛』病。但在这种说法里,一般没把昆虫族算进去。”
这也难怪,毕竟昆虫妖族和普通妖族之间的区别,简直比人族和普通妖族的区别还要大。
偏偏他们种类又多,且族群之间区分得特别细,在是很难深知。
就像是蝗虫族,还专门分有蚂蚱族和蚱蜢族一样,类似的分族方式不胜枚举。
“据我所知,某些宗门和某些妖族,为功法或者种族特『性』的原,会和昆虫族的联系相紧密。”
言雨捏着巴说:“至于咱们龟族,和昆虫族那边虽然有些同为妖族的香火情,但来往却很少。主要是咱们两边寿命差有点大,时间的感悟力也不一样,双方不太同步。”
“具体来说,就是我们不太能跟得上他们的趟。”
就像是言落月小时候,果她被族人举证,怀疑是外族混进来的『奸』细,那多半会被关进地室。
关她个五六十年,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于龟族人来说,这也就是个自证清白的时间已。
但于昆虫族来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可能连首领换了一百多代了!
五十年后,果有龟族来使拿着一百多代前的信物,意图恢复旧交……
额,不好意思,您是哪位啊?
总言之,时至今,龟族和昆虫族之间大的联系,可能就是“二蚱”、“红蚯蚓子”、“『毛』溜溜”之类的贱名习俗了。
言落月:“……”
回答完小妹妹的问题,言雨捻在书页上,意欲把话翻开一页,继续阅读精彩情节。
关键时刻,言落月又是一个急刹车。
“后一个了!我保证这是后一个问题!”
要是人类家长面言落月这种“十万个为什么”,耐稍微不好一点,现在可能要烦躁地翻白眼了。
但言雨就只是笑眯眯地,很和气地看着自己的小妹妹,再次把话倒扣在自己身边。
“嗯,没关系,多少个问题好,落月慢慢问啊。”
反正她的时间有足足那——么——长,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看话,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言落月正『色』道:“我听说炼气修士可长命百岁,筑基再增寿二百,金丹修士向再借五百年,元婴真君寿命足有一千八百载……难道昆虫妖族不是这样吗?”
果昆虫妖族的寿限没有这么长,那他们龟族呢?
言雨仔细想了想,很快就笑了起来。
“一听就是人族那边的讲究。让我猜猜,这种说法,是你学堂里的先生们教的吧?”
言落月眨眨眼,很乖地点了头。
言雨:“嗯,我就知道是这样,为妖族的说法不是这样的。”
言雨耐地给言落月进行科普:“修为到了,自然会增寿,但不同妖族增加的寿命不一样。”
“你要是问我其他种族怎样,姐姐答不上来。不过咱们龟族的话,我记得是炼气期增寿二百年,筑基期增寿五百年,金丹期增寿两千年,元婴期增寿五千年……”
言雨这边掰着指头回忆,忽然一抬头,只看见言落月表情定格,把小嘴张了圆圆的“o”形。
言雨迟疑道:“……妹妹?”
这孩子怎么了?她不就是跟小妹讲了点妖族常识吗,干嘛忽然摆出这幅表情呢?
言落月艰难地把自己的巴合上。
她语气缥缈地言雨说道:“雨姐,你知道吗,我预感到自己未来会变得很牛很牛啊……”
已知,言落月的外挂令她只要活着,就能变强。
又已知,龟族的外挂是只要变强,就非常能活。
那么请问,身为龟族的言落月,后究竟会变得多强?
言雨猜不到言落月的理活动,一时间满头是问号。
幸好龟族的另一大特『性』,就是想得开。
既然猜不到言落月小脑瓜里的奇思妙想,言雨便悠哉地往躺椅上一窝,继续看起她的话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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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说,两岁的言落月,尚且以一个“苟”字诀为上,并且时不时就会为某些妖族通识震惊。
那么今这个已四岁,且马上就要五周岁的她,就已把龟族相关知识了解了个遍,且整个世界充满了探索的热情。将比,言落月小翼翼、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三四年,终于有了长达10000点的血条,这换谁不想浪一啊。
相言,言落月意图选择的解压方式,在这个世界堪称中规中矩,并且积极健康。
那就是——打擂台。
毕竟是修仙世界嘛,这种比斗擂台十分繁多。
且采取正规营方式的擂台,甚至还能和酒楼、茶馆、商铺一样,获得地的营许可。
可以说,打擂这件事,是土娱乐业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所以言落月提出的这个想法,完是合理正的。
听完了言落月的话,言干和桑戟视一眼。
一刻,桑戟笑呵呵地打了个势,示意牙签鸟呼呼从空飞。
他托着比从前圆了一圈的小团子,逗言落月玩,试图转移言落月的注意力。
至于言干,他已开始动翻找自己的荷包,看看是不是今零食投喂错了,给妹妹吃坏了东西。
言落月:“……”
言落月无奈扶额:“拜托了,哥哥们,我不是一时起兴,也不是在开玩笑啊。”
大概是受她幼年期时血条薄脆的第一印象影响,言干和桑戟她一直非常小。
这几年来,言落月的身体素质,已日益增强。
但在这两个哥哥目里,小妹妹好像还是那个一不留神,就会变得苍白透明、垂垂将绝,让在场每个人摊上大事的模样。
言落月双臂打叉:“……拒绝刻板印象。我已金盆洗,不再碰瓷很多年了!”
“哦,是吗?”
桑戟戏谑一笑,离言落月坐近了些,还顺拎着球球形状的牙签鸟,小地贴了贴妹妹的圆脸蛋。
“没事妹妹,你想碰瓷也不是大事。到时候你在台上先挑好干净地方,我跟你哥哥预备个大口袋,等你一躺,我们就撑开袋口收钱……”
言干不出意外地看见,桑戟刚刚把话说完,就被言落月捶了一顿。
真兄弟给出真的评价:“该啊,哥们儿。”
言落月紧随其后发出感慨:“真鳄劣,戟哥你真是太鳄劣了。”
桑戟:“……”
没搞错吧,你们两兄妹。你俩搁这龟罪于谁呢?
总言之,在互相彼此的种族放了一通地图炮以后,三人终于好好坐,新正视了言落月的需求。
言干先是照着族内的课程列了个单子,挨个考量上面项目。
“龟甲诀这门功法,妹妹学会了吗?”
言落月懒洋洋单托腮:“学会了。”
“龟息功……嗯,这个我知道你会。”
“功法‘不动龟’,妹妹学了吗?”
“让自己变得沉,无法令挪动的那门功夫?学了,我和族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的课。”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就把整张单子上的内容盘问个遍。
望着所有项目被划去的单子,言干脸上稍稍流『露』出些许意外来。
“这么看来,族学里的课,妹妹你学完了啊。”
他转头着桑戟点了点:“那按照我们龟族的习惯,妹妹确可以出去打擂了。”
桑戟捏了一眉,感觉哥们儿的脑袋有点欠缺。
落月要是他亲妹妹,哪怕符合族中的习惯,也不能四岁就放出去打擂啊。
但言干既然嘴快把这事敲定来,他就只好做个事后的描补:
“好吧,不过要挑个有安保证的擂台。”
“嗯,让我想想……你们龟族的特『性』,和体修有点相似吧?妹妹要是想打擂,咱们跟嗷嗷宗的伍平原道友请教验,好不好?”
这些年来,言落月一直和苍狼宗保持着输送甜滋滋美味丹的交易。
苍狼宗,也逐渐让自己从一个烂大街的宗门名字,潜移默化地变了世人眼中的“嗷嗷宗”。
时至今日,就连桑戟会偶尔想不起他们的真名,顺口叫一声外号了。
正好第二就是月明集,同样也是言落月和苍狼宗做好约定,每月一交货的日子。
这几年来,苍狼宗派来取货的弟子一直是伍平原。在固定的见面频率之,双方结了不错的关系。
…………
第二,还不等学堂放学,三人就已收拾好书包,准备随时撤退。
教他们的先生已被磨得没脾气。
他初的态度,还是“只看你们吃饭积极、收拾书包积极、平时上课、修炼、做题,怎么没这么积极”这种老生常谈。
现在,先生不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且看到这一幕后,甚至还会和蔼可亲地多问一句:
“呵呵,今又是月明集吧?”
鉴于开头的“呵呵”,以及结尾的“说集不说吧”,言落月感觉,在先生里,应该还是隐藏着那么一丝怨气……
课的梆子声一响,言干瞬间双提起自己和言落月的书包。
至于桑戟,他一提着自己的书包,一提着言落月,就往外疯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放学啦,他们自由啦,去月明集玩啦!
三个人一边往外跑,一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另一个名字。
——他们十分默契,谁也没提及是否先回族里,问沈净玄今要不要跟他们一起逛月明集。
不能怪三个人不讲兄弟义气。
在是,跟沈净玄一起逛集市的后果,也太可怕了吧。
三年前,沈净玄受到言雨邀请,在龟族暂住。
事后,她又为练得一漂亮的“金刚伏魔拳”,与龟族的“龟甲功”属『性』十分互补,故被龟族特聘为践课的先生。
龟族族学,每三上课一次。
践课上,沈净玄也不用负责别的,只要用轻适中的力道锤龟就行。
至于什么力道是轻适中……
嗯,在龟族的判断标准里,只要没有场打死或者打伤,那就是适中的力道啊。
沈净玄:“……”
她超度过这么多位施主,但像你们龟族这样宽宏大量的要求,真是听没有听过!
总言之,沈净玄就这样在言雨家住。
一开始房间不够的时候,她还曾跟言落月睡过一张小床。
言落月可以用自身历保证:小师父的光头,真的好好『摸』哦。
只可惜,小师父的脑壳感虽好,但她脑壳底的内容物——特别是关乎认路方面的内容物,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言落月永远记得,他们和沈净玄第一次去月明集时遭遇的一切。
那一夜,仅仅是从集市头走到集市尾的时间里,沈净玄就失踪了将近二十次。
言落月:“……”
言干:“……”
桑戟痛苦地呼喊了一声:“……我真的不明白。集市明明是一条长街,它只有头尾两个方向,所以为什么,净玄你连这会走丢啊!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
晚上,言落月把自己的日记标题命名为《一次集市,让朋友寻找我十八次》。
反正从此以后,每逢这种时刻,三人一般照不宣,不会主动提起逛月明集时要不要带着沈净玄的话题。
自然,要是沈净玄有这个需求,他们还是会带她一起去集市的。
就是偶尔的时候,大家也会像今一样,想要偷点懒。
毕竟那一,他们真的很累了。
倘若有后人追溯源,那他们或许会发现:月明集特有的寻人广播制度,就是在那夜反复播出了二十多次后,才为集市的特□□物。
…………
三人在集市头的位置站了一会儿,很快就等到了一个满身疙瘩肉的健壮汉子。
这人正是体修伍平原。
他比起四年前初见言落月时变化不大,只是左眉『毛』略微缺了一小块,留一道泛白的淡淡疤痕。
众人又见了面,彼此是相视一笑。
他们轻车熟路地找了个糖水摊子,一人点了几样可口小吃,然后按规矩,交托了满满五缸甜面酱……不,甜滋滋美味丹。
“哦,小大师想打擂吗?”
一听这个话题,伍平原连胸膛挺得更,显然是问到了他的专业口上。
“没问题,我们体修常干的事就是打擂。附近几个擂点优劣,我们苍狼宗早『摸』透了……我记得小大师是龟族?那你锻炼功法的要求,应该和我们体修很像啊。”
言落月不好意思说,她其还没来得及考虑锻炼功法的事。
她苟了整整四年,终于等来血条破万。
同时,言落月又非常怀念游戏里的pvp(玩家战)环节,有点痒,才想要打上一场过过瘾。
伍平原提到打擂,双眼发亮,数家珍。
他非常热情地推荐道:“正好今有空,三位小大师何不同我一起,去我们体修常去的一个擂台点看看?”
桑戟于这方面稍有了解,即连珠炮似地问道:
“活擂死擂?短擂长擂?赌擂清擂?开擂闭擂?刀剑擂还是拳脚擂?”
这一连串黑话,把遵纪守法的言干言落月兄妹给听晕啦。
也亏得有伍平原和桑戟在旁加以解释,言落月才逐一明白过来。
原来在这个世界,关于打擂的规矩和玩法,真的是既复杂,又发达。
就拿活擂死擂来说。
活擂是指台上参与的选可以自行认输,也可以被丢台子为输。
若是死擂,那就是只要双方之间还没弄死一个,无论修士摔台面与否,这局擂台不算结束。
短擂时间较短,往往一或者一夜就宣告结束。
长擂的话,擂主少则守一两个月,多则要守半年、一年,乃至十年。
赌擂允许旁观者注,一般打擂功的终奖品也比较丰厚;清擂的话,就只是卖个门票钱。
果问开擂和闭擂,则是问这个擂台是否外公开。
一般来说,开擂往往是正规营。
闭擂只有受到特定邀请的宾客才能参加,通常和地的地头蛇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至于后的刀剑擂和拳脚擂,区别就是能否动用法器。
历了这一通科普,言落月听得连连点头,感觉自己的知识容量又增加了。
伍平原挠了挠脑袋:“放吧,小大师,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不会拿那不靠谱的擂台哄你们。”
他正『色』道:“这是个开擂场,守擂时间有长有短,我主要打那里的拳脚擂。虽然是赌擂格局,但保证是活擂。”
桑戟思忖了片刻,缓缓点头。
“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知道,嗯,可以先带妹妹去看看。”
…………
赌擂确要比一般的清擂更受欢迎。
这种带着比斗『性』质的娱乐,处处挑动着旁观者的神。
再加上金钱的直白刺激,难怪打擂会为世界支柱『性』娱乐产业之一。
言落月三人还未曾靠近擂场,就先已听见里面鼎沸的呼声。
“真热闹啊。”
由于言落月化的人形已有十一二岁模样,出入之间,再不用被言干或者桑戟抱着。
她侧耳听了听远处的动静,悄悄拉了一桑戟的袖子。
“戟哥,你怎么打擂的规矩了解的这么清楚?”
桑戟眨眨眼,试图维持出正直可靠的哥哥形象。
他停顿了一,回复道:“以前被我爹带着,曾看过几局。”
“真的吗?”言干也凑过来,发出了一模一样的怀疑声音,“看过几局你就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此略感兴趣,自己事后也偷偷过来看过几局,只是这样已。”
说话之间,几人已走到赌擂场的入口。
只见一位年轻俊逸的侍者主动上前,他们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桑戟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侍者含笑招呼道:“桑擂主、伍擂主,您二位来了。这两位是您的朋友吗,里面请。”
桑戟:“……”
该死,他动幅度这么大了,侍者还没看出他其不想被认出来吗?
这么好玩的事,他没带言落月和言干玩过,等会儿肯定要挨锤啊!
此时再暗示,已晚了。
桑戟身边,言落月恍然大悟,慢吞吞地拖长了语调:
“哦,什么叫‘略——感——兴趣’——”
言落月身边,言干也恍然大悟,同样慢吞吞地拖长了语调:
“唔,为什么说‘只是——看过——几局——’’
兄妹俩视一眼,微倾上身,着桑戟连连摇头,口中啧啧响。
“戟哥/兄弟,这就是你的鳄剧吗?”
桑戟:“……够了啊,种族谐音字就过不去了是吧!”
桑戟场恼羞怒,嘴巴咧出了二百七十度的典型鳄鱼开角,活生生地变了一张“等我出去,就把你们鲨了”的表情包。
玩闹归玩闹,大家原有点紧张的情绪却放松了。
毕竟,连桑戟曾来这座擂台打过,安系数肯定有保证。
被侍者揭破了大秘密,桑戟干脆不再遮遮掩掩,还主动给每个人买了杯饮料。
“他们这里的擂台赛可以不看,但这种果饮不能不喝。要我说,这种果汁才是这座擂场的精髓所在。”
这不用伍平原介绍,桑戟反客为主,熟门熟路地带着言氏兄妹往里面走。
“那边看台虽然是一样票价,但去红漆座位上看得更清楚。”
“遇到这几个人避开走,他们是擂场附近混的扒。”
“这边有个卖凉粉的小推车——诶,我记得这个位置是卖凉粉的,什么时候改卖丹『药』了?”
营推车的是一长相极其相似的男女,多半是同胞兄妹。
摊主哥哥注意到桑戟的视线,场便招揽起生意来:
“道友,您要买点什么吗?我这里常用丹『药』有,有断骨灵、回春丹、止血粉,还有小小王八膏子……”
桑戟:“……”
言干:“……”
言落月:“……”
等等,别的东西也就算了,小小王八膏子是什么鬼?
言落月不是只炼制过一种小王八膏子吗?
摊主哥哥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
他嘿嘿一笑,有点骄傲地回答道:“这可是我妹妹炼制的……”
话音未落,被触及条件反『射』的桑戟就先回答道:“我妹妹,这也是我妹妹。”
摊主哥哥:?
摊主妹妹:??
这俩人能在鱼龙混杂的擂场里支起一个摊子,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至少于主动送上门来的挑衅,他们已然处理得轻车熟路。
听到桑戟这句要么是调戏、要么是想抢人、要么是故意找茬的暴论,摊主兄妹二人视一眼,唰啦一声,瞬间从摊位抽./出两柄寒光四『射』的大砍刀来!
所有人:“……”
“那个什么,”桑戟清了清嗓子,微微后退一步,“……我要说我不是有意的,你们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