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无人监狱(十四)
第一组本国玩家被淘汰出局后, 竹本喜久扭头就跑,也顾不上剩下的同组玩家。奔跑期间,他不敢回头, 直到实在撑不住,他才扭头看了眼身后,发现本国玩家死得只剩下他。
青年的步伐慢了下来,身边跟着三个玩家, 姿态悠闲。
竹本喜久环顾前后跑道, 他们只淘汰了几十个囚犯,不管是被追上还是没有拿到前四百的名额, 他都只有死路一条。强烈的绝望将他笼罩,让他下意识看向站台附近的狸猫几人。
“十七号特意留着他,看起来像是用来对付你的。”西国玩家看着竹本喜久,若有所思说。
竹本喜久或许不知道, 但四人因视野宽阔的缘故,却看得一清二楚。当时十七号离竹本喜久只有短短几米, 只要他想, 他就能把竹本喜久淘汰。
但十七号没有这么做,他选择放缓速度。
“就凭他?”
狸猫心里窝火,连带着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十七号也就算了,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脚?
“你可以问你身边两个队友, 昨晚上在工作间, 十七号是不是婉拒了他那一组的搏表挑战。”西国玩家目不转睛盯着跑道, 嘴唇微动说。
“是有这回事。”狸猫的队友点头。
竹本喜久看过来时,正好对上狸猫满是杀气的目光。他余光留意到狸猫附近的两名队友, 两人目光同样带着探究与质疑, 他心里一咯噔。
这态度很不对。
是哪里出了问题?
竹本喜久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三人怎么对他敌意这么大, 直到十七号带着三个队友路过他,而没有动手时,从看台方向投射过来的视线差点把他给剐了。
竹本喜久脸都绿了。
他们该不会以为他跟东夏国这些玩家合作了吧?!
虽然他也想抱大腿。
但是对方明显瞧不上他啊!
而且如果真合作,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暴露。竹本喜久看向狸猫等人,死命摇头,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狸猫不会信他的吧。”许思弈也以为赵如眉留着竹本喜久,是想要利用他。
但从双方状态来看,狸猫绝不会信任竹本喜久。
“信不信都跟我们没关系,不淘汰他只是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赵如眉平静说,跑道压力加重后,她也受到了影响。为了把这些崎国玩家踹出跑道,她的灵能只剩下。
当然这些都是托词,真正让赵如眉改变主意的,源自竹本喜
久身上的异常。
她当时都蓄力打算动手将竹本喜久推给跑道边缘,临到出力那一刻直觉给了预警。她的力道砸出去,极有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修士的直感比算卦还准,尤其是涉及危险方面。
反弹回来的力量不至于让赵如眉出局,但也不好受。再者她本就没打算现在杀他,竹本喜久的异常反而是个意外之喜。
怀疑种子已经埋下的情况下,如果狸猫三人打算杀了竹本喜久,那场面估计会很有意思。
“嗯。”
许思弈已经放弃跟上大佬思路的想法,看着自觉避让的其他玩家,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安排上,“狸猫知道我们的任务,要是他们四个走在一块并让狱警随身保护,我们夺取钥匙的成功率渺茫。”
“但中心区的监狱长连同事面子都不给,狸猫还能忍着他,我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隐情。比起对上他们四个,我们合作搞定一个,应该能行吧。”
许思弈心里格外忐忑,“但他身边要是也一堆狱警……那我们只能硬闯了?”
受限于视野与情报,许思弈思来想去,发现当下局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且紧张。
他试图自力更生思考出一条可行方案,结果越想越觉得四人简直就像掉进狼窝里的小羊羔。
在看不见的狱警与四个对立面的监狱长玩家阵容下,只是囚犯的四人除了武力能压一头。夜晚被狱警监视,白天被关进监舍,尽是劣势。
“不用,已经快结束了。”
赵如眉留意到许思弈眉宇间的迷茫,提了句:“你忽略了规则对他们的束缚。”
“明着屠杀囚犯,这算规则吗?”许思弈动摇问。之前他听赵如眉解释,也以为有库尔斯压着狸猫,他不敢乱来。但今晚的规则变更,另外三名监狱长被取代,打破了许思弈的认知。
他觉得监狱已经快被狸猫掌控了。
“如果你不代入现实规则,把这里的规则看做是平衡,就很好理解了。”赵如眉语气平静,“狱警跟囚犯的数量持平时,监狱正常运行。一切的一切,按监狱的规章制度行事,哪怕是监狱长,也得遵守规矩。”
“可要是当数量严重不对等时,平衡的优先级别将凌驾于规章制度之上。为什么库尔斯要清理一部分囚犯,就是因为囚犯数量比狱警多太多了,不加以控制,将会影响监狱运行。”
“那他为什么不增加狱警?”柴清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异想天开,解释道:“我是说,这些囚犯……从哪来的啊?突然
多了这么多。”
柴清的视野也很窄,白天被 关监舍,晚上全程被监管,根本没机会去探索。
对副本规则也是两眼一抓瞎的状态。
“狱警变的,狸猫他们成为监狱长时杀了多少名狱警,这里就增加了多少个囚犯。第一次囚犯增加,正好是狸猫成为监狱长的时候。这一回,则是另外三个突袭监狱长宿舍增加的。”赵如眉言简意赅地解释。
“死于白天的狱警,在晚上变成囚犯。死于晚上的囚犯,在白天变成狱警吗?”许思弈思绪豁然开朗,推测说:“难怪系统要提示白天跟黑夜的到来。”
“现在库尔斯在维系监狱的平衡,一旦平衡,狸猫他们就又没有机会了,这些狱警也都是优先听从库尔斯的安排……”
有了关键信息,许思弈面露激动,“狸猫他们说不定要对库尔斯下手抢狱警指挥权,要是让他们把囚犯全杀了转化为狱警,我们想抢钥匙更麻烦,我们找机会保护库尔斯?!”
赵如眉忍不住侧目看向满脸激动的许思弈,顿了下说,“我以为你会说把库尔斯的钥匙抢了。”
“但抢了他的,不就没人能压得住狸猫他们吗?确保库尔斯活着,我们找机会从他们四人身上抢……”许思弈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这个思路有点不对劲。
“你是不是忘了任务内容。”
如辞提醒。
r /≈gt; 许思弈闻言,特意看了眼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获取监狱长的钥匙,在七天内顺利逃离无人监狱。(任务倒计时:四天)】
许思弈哽了下,自我反省说:“……抱歉,我以为拿到钥匙就算结束。”
除了获取钥匙外,玩家还需要逃离这座监狱,才算完成任务。
“这座监狱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警报器。”柴清说罢,又补充道:“我怀疑系统要来阴的,不然配不上二星难度的副本啊,既然进入这么多玩家。就表明最低通关的综合实力,是二十四人平滑发挥的总和。”
“有道理!”
许思弈如同醍醐灌顶,清醒道,“我之前通关一颗半星的副本,还没过一半时间,队友已经死得只剩三分之一。说实话,跟之前的副本相比,这座监狱迄今为止的表现,还没达到半颗星呈现的凶险。”
“这表明重头戏还在后头。”
赵如眉淡定说,“狸猫明天白天一定会对库尔斯下手,我们也该行动了。”
“怎么行动?”柴清问。
“先把这五十圈跑完。”
赵如眉没有解释。
骤增的压力让大部分玩家在二十圈时,已经感受到身心上的疲倦,这时候已经没人再去考虑淘汰的事。即便把囚犯数量压在四百名以下,可要是在两个小时内完不成五十圈,他们也得死。
既然如此,还不如把淘汰囚犯的力气,留到跑步上面。
大部分玩家完成三十圈时,跑操还剩下四十分钟,越往后,跑得越慢,这个时间并不充裕。柴清三人有赵如眉帮衬,虽然累得半死,但好歹完成了五十圈,其他玩家几乎掏空了家底。
“不行,呼,呼——不行了,钥匙,必须,把钥匙弄到手。”柴清跌坐在地,大口喘着气,“再来一天,我要死了。”
虽说队伍里有大佬,比其他玩家更有安全保障。但只要想结束副本,主线任务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
“今晚行动。”赵如眉随意说罢,抬眸看向站台方向。
隔着近百米,天色又昏黑。
精通唇语的赵如眉只能通过狸猫颤动的嘴唇,大致辨别频率较高的词汇。
‘其他玩家。’
结合狸猫的目标,赵如眉很快有了一个猜测。
借其他玩家之手对付库尔斯?
以狸猫之前被库尔斯教训的过节来看,他还能忍着让队友去抢其他监狱长的钥匙,可见除了地形劣势外,成为监狱长的他,动手对付库尔斯本身就有一定程度的限制。
不然不会这么高频提及其他玩家。
狸猫到底打算做什么,明天白天就能揭晓,赵如眉也不急。
随着四百个名额达标,库尔斯淡淡说:“人数够了。”
手持警棍,早就蓄势待发狱警立即冲入跑道,把想要集合的囚犯拦下来,就地处决。
凄厉的惨叫声,把一部分面无血色的玩家吓得脸色更显苍白。
“走走走,起来,都去工作!”
“快点!”
在狱警粗鲁的催促下,累得手脚发软的玩家不得不咬牙站起来,朝监狱三楼走去。
“我回去休息。”狸猫对库尔斯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建筑走。另外三位玩家也纷纷有样学样,他们没法对狱警动手,好在狱警也不能轻易杀他们。
库尔斯目光深沉注视着四人的背影。
囚犯在工作间忙碌时,库尔斯在三楼看守负责拆解的狱警。
趁这个间隙,狸猫跟另外三名玩家各拿一把开锁钥匙,游走在各自区域的监舍里。
作为热门推荐的常驻玩家,狸猫家底丰富,各种
稀奇古怪的道具都有。
他拿着一瓶胶装的毒丨药抹在水龙头出水孔,见观众疑惑,随口解释:“之前在雨林里弄来的改良版蕉汁毒,只要喝了浸泡蕉汁的水,没解药的话会在五分钟内死亡。”
“这东西毒性虽好,但因为气味明显,不适合对玩家下手,也没办法弄到现实里,所以也就无法进行研究与改良。”狸猫说起这个,颇为遗憾。
这个毒不算道具,瓶子才是,花了他上万积分。
总计500l的蕉汁毒,狸猫抹完整个北区监舍,还剩270l。跟队友碰头时,了解他们的准备进度后,狸猫又帮着抹了近五十间监舍。
“还有多久白天?”干完活,狸猫问了句。
“工作间的囚犯还没下来,还有五个小时左右。”狸猫的队友回答。
蕉汁毒剩50l,狸猫想了下招呼两人,“去餐厅。”
四人一路冲到一楼餐厅,然而时间没到,不论是囚犯餐厅亦或者狱警餐厅,门窗紧闭,浑然看不出里面有人。
碰壁的狸猫只能悻悻带着人往回走,“看来只能养精蓄锐了,等白天,把幸存的囚犯解决。然后用借口把库尔斯骗下来,让那些玩家动手处理。”
“靠这些狱警能杀了他们?”西国玩家犹豫问。
“就算他五条属性全部满值,我也不信能挡得住几百人的联手围攻,再说这些狱警跟囚犯也不会真正死亡,只要没了库尔斯,囚犯跟狱警都得听从我们的调遣。”
狸猫斜眼看向西国玩家,思路清晰说:“你别忘了,如果让他拿到钥匙,只要顺利跑出去一个,我们四个任务失败都得死。”
“……我们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最先摁耐不住的一定是他们,我们一定要杀库尔斯吗?我担心他死了监狱会发生动乱。”西国玩家隐隐觉得狸猫这逻辑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你觉得库尔斯不好惹,他也是这么想的。那到时候钥匙从谁那里弄?不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不,只剩下你了。”狸猫嘲讽说,“你觉得从这这里跑到大门,需要多久?”
“十分钟?五分钟?不,以他的速度,可能两分钟都用不着,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你怎么拦?你拿什么拦?这鬼地方连把枪都没有。”
提起十七号,狸猫心态就极度崩坏,恨不得立马把人弄死。
“你太激动了,你要知道这是二星副本,你不觉得这些npc都太弱了吗?!”西国玩家好歹也是通关七八个副本的老手,他指出问题道:“钥匙随便一拿就得手,谁知道在逃离过程中,
会不会发生意外。”
走在楼梯上的狸猫闭上眸子,双手紧紧攥着身侧的栏杆。过了一会,他才压下心中翻涌的杀意,回过头直勾勾盯着这位西国玩家,“你想怎么样?”
“等。”
西国玩家说,“或者我们找机会先把他身边的那几个东夏国玩家宰了,逼他夺钥匙。如果他不变更任务,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拦不住,如果他变更任务,那我们就是利益一致的同盟,不管哪一种,我们都不亏。”
“有意思,机会在哪?澡堂吗?”
狸猫气笑了,“他们四个一块进澡堂,然后我们冲进去宰人?那么小的地方,你觉得死的是他还是我们?或者说我们四个,他们四个。正好四把钥匙,他们都不用发愁该怎么分了。”
“白给也不是你这么个给法啊。”狸猫仰天长叹。
“可以找人分散他们……”西国玩家说完,吞了下口水,气势弱了下来。
“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狸猫不想再浪费口水说服这位西国玩家,干脆说,“就今晚。”
“你他妈给我听着。”
谈妥后,狸猫一把拽住男人胸前衣物,把人扯到自己面前,几乎脸贴着脸警告,“今晚你搞不定,之后就听我指挥,别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欧k。”
西国玩家身体后仰,倒退着踏上阶梯把自己衣物拯救下来,轻松说,“观众都看着,绅士一点。”
狸猫给了个看死人的目光盯着他。
工作间一如既往的忙碌。
找赵如眉搏表的囚犯有增无减,少部分就是图握个手,大部分都在表达感谢。
崎国玩家看不见囚犯,但这些囚犯可都把他们淘汰人的恶行看在眼里,得亏赵如眉阻止得快,不然他们说不准就成了被淘汰之一。
要不是狸猫他们在当监狱长,竹本喜久能不能活着走出工作间还是二说。
即便如此,乖乖缩在长凳上忙着制作机械表的竹本喜久还是免不了被磕磕碰碰。最严重的一次磕碰连头都摔出血了,同组狱友见状冷冷说了句活该。
这种被针对又压抑的氛围,让竹本喜久惯性隐忍的同时,心底冒出了仇恨的小火苗。但他只敢压抑在心底深处,不敢表露丝毫,任由这簇火苗燃烧,扭曲。
赵如眉分了柴清三人各七块机械表,三人的同组狱友也主动多分担了一部分工作,本该从开始忙到结束的工作,硬是让三人抠出近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把其他玩家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
随着工作结束。
≈ap; nbsp;在餐厅吃完饭的囚犯,歇了几十分钟,又被赶去操场望风。
慢悠悠溜达时,赵如眉环顾四周,看到站在一楼门口的狸猫,淡定招呼柴清三人,“今晚洗澡,我们最后一趟进去。”
“我们一起洗?!”
柴清吓了一跳,对上青年淡然神色,张了张嘴,难以启齿地开口,“这,不好吧。”
“老大也是考虑到狸猫那伙人,不过澡堂里外离的很近……”
许思弈本想说分两拨,但又想到狸猫他们可能会在澡堂里埋伏,他别开视线耳尖通红,“还是一起洗吧。”
柴清连忙抬手捂住鼻息跟嘴,把脸扭到一边。
如辞:“???”
你们表现这么可疑干什么?!
观众:“???”
[不会吧,不会这两个主播也在馋我老公吧!?]
[为什么要耳红啊!!!]
[可能是跟崇拜仰慕的人一起坦诚相见,所以害羞了吧。]
[我以女性的第六感保证,这两个主播的反应不对劲。]
[说不定真的对主播有意思。]
赵如眉扫了眼弹幕,对柴清跟许思弈两人说了句,“不用有太大压力。”
她这话的意思听在不同人耳里,含义截然不同。
知道她性别的柴清跟许思弈都明白,她是让两人不要对性别有太大心理障碍。
在观众听来,主播真是太温柔了呜呜呜呜!
还安慰紧张的队友!
“我,尽量……”
柴清憋了好一会才回答。
但凡换个普通点的队友,他压根没兴趣,但是,但是!
对于崇拜仰慕的对象,即便明知不会真坦诚相见,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紧张跟在意啊!
在排队等待期间,柴清一直在做心理准备。
待在更衣室的狸猫四人,等到狱警进来汇报,“监狱长,你要我留意的那四个囚犯,他们排在队伍最后面,你看要不我们清场,多留点时间给你们……”
看着狱警脸上猥琐下丨流的笑容,靠墙的狸猫眼中浮现嫌恶之意,冷着声说:“我知道了,出去。”
狱警连忙收敛脸上表情,忙不迭地跑出更衣室。
狸猫懒得再说话,站直身体往门外走。西国玩家无奈耸了下肩,老老实实跟上,“我还是第一次碰上像十七号玩家这么强还这么谨慎沉稳的玩家
,真是比鸡蛋还难叮。”
“他不死,你就该死了。”
狸猫头也不回说:“打起精神来。”
“知道了。”
西国玩家叹了声。
四人走出澡堂时,隔着一堆囚犯,没有第一时间看见赵如眉。
但赵如眉四人却看见了他们。
“你说对了,还真埋伏在里面。”正好聊到狸猫会不会趁机会搞暗算的许思弈,对排在前面的青年说。
“嗯。”
赵如眉应了声。
走出一段距离的狸猫对跟在身边的五名狱警吩咐,“盯着十七号他们四个,如果他们洗完澡没回监舍,不要轻举妄动,记得回来汇报。”
“是!”
五名狱警立即应下。
“你说他们白天会不会来捣乱?”西国玩家闲聊。
“那也要看见我们做了什么吧,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是收尾时候了。”狸猫说。
澡堂里。
轮到赵如眉四人,比起她的坦然,柴清跟许思弈活像个被逼进男澡堂的扭捏小媳妇,耳廓通红脱了衣服。
虽然都是系统给的体魄数据,但相比青年一举一动呈现的流畅线条,柴清三人要逊色不少。
连如辞的目光都在青年精壮完美的体魄上停留了几秒。
“洗完澡跟我去个地方。”
站在花洒下的赵如眉抬手把湿透的碎发撩到脑后,对三人说。
面朝墙壁的柴清跟许思弈应了声好。
“记得跟上我。”赵如眉提醒。
许思弈知道赵如眉从不说废话,他下意识回头,看见水珠砸在青年睫毛上,引得他眨了眨眼,而后他抬手潇洒地抹了把脸,仰头面朝花洒,任由水流从他修长脖颈与宽阔平坦的结实胸膛滑落。
有那么一瞬,许思弈以为眼前青年的灵魂,是个男人。
他强大,冷静,沉着,自信,从容,温和,眼界极其长远。
但他不是男人。
在许多男性眼里下意识认为是描述男性的词汇,出现在女性身上。许思弈发现词汇里蕴含的力量,依旧那么富有魅力,让人为具备这些品质的人着迷且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