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时候我会关掉手机 第19节
她很快按住了,要多惊险有多惊险。
这之后,校领导和获奖运动员转向大操场展示奖状、拍合照,礼仪队的女生们站在身后。
直到列队下台,靳泽也没有再回头去看云娆。
他一路小跑回到操场,班主任看他为班争光了,想拍一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谁知,手还没捞到人,这厮突然加速,风风火火地冲向后排男生队伍。
他的校服在身后鼓起,脸迎着光,如一阵放肆狂风,吹皱了路旁一大片少女心湖。
“靳泽!后面还有团体奖要领,你回去干嘛?”
班主任在身后大喊。
靳泽头也不回:“马上就来!”
个人总分奖颁完,下一项就是班级团体总分奖。
主席台上,云娆崩溃地重复着端一会儿托盘,再趁大家不注意按一下裙子的动作,心脏吊在半空中晃啊晃的,都快麻木了。
只有回房间换奖状的时候,她才能歇一口气。
身旁的女生又讨论开了,说高三7班团体奖拿了第三名,这次靳泽应该会站在谁谁谁的对面。
那个谁谁谁,谁也没料到,竟然是云娆。
他特意换到了最边角落的位置。
站定在她面前的时候,云娆感觉,灼目的天光都被他高大的身姿遮去了大半。
甚至连作怪的大风都变小了。
因为他往外侧了一步,身体挡住了风口。
由于他乱站地方,颁奖的时候也混乱了一会儿。
靳泽趁乱将几个沉甸甸的东西塞进了云娆掌心。
他背光站,琥珀色的眼睛却蕴满了碎光,声音很低,耳语一般对她说:
“把这两个东西夹在裙子里面。”
云娆极快地点了一下头。
莫名其妙的,眼眶也酸了一下。
手里攥着的是两对强力磁铁,表面很热,全是他掌心的温度。
云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可怜得冒出眼泪。
这一轮颁奖结束,云娆回到房间里,默不作声地把磁铁夹进了裙子内侧。
裙摆沉甸甸地坠下来。
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再大的风也刮不起来了。
她终于能挺直腰杆,端正地完成礼仪工作。
后面又过了好几轮各种各样的奖项。
到环校跑接力赛颁奖仪式的时候,云娆的心情又紧张起来。
这回,她不是担心走光。
反而还有点期待。
因为靳泽又要上台了,他们班环校跑接力比赛拿了全年级第一名。
颁奖仪式的背景音乐热烈而欢腾。
随着那韵律感十足的鼓点,云娆扬起笑,非常诚挚地等待着他上台。
他领的是第一名,将会站在C位接受校长的颁奖。
站在云娆前面的女生忽然转头问她:
“你和靳泽是不是认识啊,他前一次上台的时候好像特意来找你的。”
云娆想了想,扯了个谎:“我哥是他同学,托他拿点东西给我。”
“哦。”
女生半信半疑的。
要出去颁奖了。
云娆伸长脖子,看到靳泽走在队伍中央,帅气的脸上噙着笑,显得有点混不吝。
然后,就听到他叫了个男生的名字——
“陈意舟,你跟我换个位置呗。”
男生瞧了眼他的C位宝座,点头:“那敢情好啊!”
他们人都走到颁奖台上了,就在校长的眼皮子底下换了位置。
校长福哥儿认识靳泽,因为靳泽高二的时候是话剧社社长,代表学校去市里省里参加过好几次演出,名声特别响亮。
“小泽。”
福哥儿喊了他一声,“站我跟前来,别乱跑。”
校长发话了,全体校领导和学生们都噤了声。
负责颁奖仪式秩序的德育处主任吓了一跳,眼神溜到靳泽身上,火辣辣的,几乎能扒了他的皮。
靳泽回了下头,明明捣乱被抓包,脸上却一点悔悟的表情也没有。
他张了张嘴,语气别提多张狂:
“校长,我们班拿了第一名,我要站在第一个。”
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福哥儿素来脾气好,又很喜欢这个学生,他无奈哼笑了下,干脆随他去了。
就这样,靳泽放弃了校长对面的C位,来到了从南边数“第一名”的位置。
他微微低下头,瞧着云娆,冲她眨两下眼睛:
“学妹,好久不见。”
呼呼吹了一下午的狂风,仿佛突然静止了。
风声、仪式奏乐、嘈杂人声,一切无关的声音通通消失在耳边。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深邃得几乎能把云娆吸进去。
明明才见过两次。
说什么好久不见。
云娆一板一眼地端着托盘,没有说话。
她怕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失控的心跳。
如果说上一次靳泽来找她,给她送磁铁,她心里是满得能溢出的感动。
那么现在......
他来找她,只为了说一句开心话逗她。
她真的很开心。
但是,好像还产生了更多更奇怪的心情。
颁完了奖,靳泽随队转身面向大操场,向全校师生展示他们班获得的奖状。
呼啸的狂风展开又一轮猛烈攻势。
这回,云娆毫发无损,而她身旁好几个女生都被吓得低声惊呼。
靳泽听到声音,偏头瞟了后方一眼。
顷刻之后,云娆听到他用极轻的,几乎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吊儿郎当地说了句话。
“啧,这风还差点劲儿。”
他嗓音里藏着一丝玩味,“最好再猛一点。”
云娆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眉头就皱了起来。
她难以相信,靳泽学长竟然是这么下流的人。
云娆实在没忍住,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带着一丝薄怒。
靳泽准备下台了。
他转身侧对着云娆,用悠长的,又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声音说:
“最好风再大点,把我的衣服给吹起来——”
他顿了顿,勾唇:
“这样,某个妹妹就能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五花肉了。”
第11章 不想让我走?
急促的闹铃打碎了梦境。
云娆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手机时间。
凌晨五点零五,赶飞机正正好。
她坐起来,用手背探了探脸颊,一片滚烫。
还有心跳,像被火车碾过的铁轨,哐哐哐的跳,一点也不稳重优雅。
她其实很少梦见高中的事儿。
那段故事太久远了,像回忆里泛黄的、字迹也都模糊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