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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到白河县出差

驰心秖待城乌晓,几对虚檐望白河。白河县,近湘西,却很太平。县城里唯一的缝尸人,一年到头也缝不了几具尸体,月银挣得很轻松。但在前些日子,白河县发生了一件怪事。打更人在晚上竟然碰到了僵尸大军,从街头到街尾,蹦蹦跳跳根本看不到尽头啊,吓得打更人差点就去跟阎王爷唤卿卿去了。次日打更人将这怪事跟人一说,周围的人都在嘲笑他。能做打更人者,命都很硬,就是邪祟见了都得退避三舍。这打更人却被吓得尿了裤子,可见他不是做打更人的料,众人调侃让他告老还乡,将这吃皇粮的活儿让给年轻人。但这个打更人,已在白河县打更将近二十年,风雨无阻,广受好评。到了第三日,有人发现打更人死在了长街上。死得极惨。四肢分离,躯体成块,特别是脑袋,距身体足足有四五步远。看起来打更人就是仰躺在地,只是被肢解了而已。发现尸体的人,当场就被吓得尿了裤子,醒过神才想到要去报官。县太爷带着大队人马赶到,看到那惨烈的场面,也差点被吓尿。“大人,卑职以为,胡老七是被人在别的地方杀害,分尸待血干后,再抛尸到这里。”一个捕快分析得头头是道。打更人胡老七的身体被分解开了,但地面上却没有一滴鲜血,足以证明那捕快的推论是正确的。县太爷不耐烦地道:“赶紧清理掉,怪吓人的。”衙差上前,却发现尸块好似被粘在了地上,无论他们怎么用力,都拎不起来。一看有鬼,县太爷赶紧让人去请缝尸人烟斗程。烟斗程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头,终日嘴里叼着大烟斗。来到胡老七的尸体前一看,烟斗程大惊失色,烟斗也掉到了地上。“大人,赶紧在这里搭个棚子,别让人靠近,入夜小的就缝尸。”烟斗程颤声说道。烟斗程都这么说了,县太爷自然不敢怠慢,顷刻间,一个巨大的棚子就搭好了。百姓们上街都是绕着走。入夜后,烟斗程进入棚子里缝尸。棚子周围全是带刀的衙差。按照烟斗程的说法,胡老七煞气很重,需要阳刚来杀气的人镇住,他才有可能将尸体缝好。此次缝尸,凶险万分,外面的衙差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可进入棚子。缝尸的时候,若有第二人在旁,极易导致尸体发生尸变。衙差们都在窃笑,胡老七的尸体都能拿去做腊肉了,还怎么尸变?谁知不到盏茶功夫,棚子里就传出烟斗程的惨嚎声。衙差们都被吓得不轻,但牢记着烟斗程的嘱咐,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绝不能进入棚子。惨嚎声整整持续了一刻钟才停止。“烟斗程,尸体缝好了?”有衙差壮着胆子喊问。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烟斗程从棚子里飞出来,重重砸到不远处的地上。众衙差过去一看,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逃散。落地后的烟斗程,

竟跟胡老七一模一样。天亮后,县太爷让人又搭了个棚子,将烟斗程的尸体折起来。县里唯一的缝尸人都死了,而且这两具被分离的尸体都长在地上,无法运往长安,县太爷只能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东厂。东厂收到急信后,看白河县发生如此古怪的事,知道派普通的缝尸人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三爷又已年迈,只能让阳九跑一趟。白河县距长安城有八百里,小玄子让阳九挑选是骑马还是坐马车。阳九不会骑马,只得道:“这八百里挺远的,坐马车舒服。”“我会骑马啊。”甘思思突然出现在阳九身旁。阳九白眼道:“我没说我不会骑马。”“骑马快。”甘思思替阳九拿了主意。小玄子羡慕地道:“有佳人相伴,八千里又如何?”要是当今皇上再年轻个十岁,遇到甘思思,肯定会千方百计将她纳入后宫。后宫佳丽三千,论姿色又有谁及得上甘思思?甘思思给魏雨燕留足银钱,和阳九一人牵着一匹马走向城外。出城后,阳九果然不会骑马。甘思思掩嘴窃笑,无所不能的九哥,居然不会骑马。在城外找地方教了很久,阳九总能从马背上摔下来。正事要紧,骑马的事,可以在路上慢慢学。甘思思笑着朝阳九伸出手。阳九也不客气,抓住甘思思的手,翻身上马,轻轻揪着一点甘思思的衣服。“九哥,抓稳了。”甘思思一扯马缰,骏马朝前蹿出。惯性之下,阳九的身子向后倒去,吓得他急忙伸手搂住甘思思的小蛮腰,才没有摔下马背。甘思思的腰柔若无骨,似柳丝般轻盈。她没有抗拒,一个劲地催马前奔,白嫩的脸蛋早红如老鸡公的冠子。马背上非常颠簸,阳九索性将脸靠在甘思思的后背上,鼻前尽是奇异的香味。一路南下,这匹马累了,就换另一匹。昼行夜宿,不日便到了白河县。才过午后,宽阔的街道上,竟无一个行人。街道上落满垃圾,一片荒凉,鬼气森森。来到主街道,两座用黑布搭起的大棚格外显眼。阳九看过白河县令的书信,知道打更人胡老七和缝尸人烟斗程的尸体,就在这两座大棚里。阳九掀开大棚的门帘,看到里面的尸体,身躯一颤。太有挑战性了。太刺激了。甘思思却是捂着眼不敢看。太恐怖了。白天不能缝尸,两人当即来到县衙。县衙的大门紧关着。敲开门,有个衙差探头出来,怯生生问道:“两位有事?”“我是从长安过来的缝尸人阳九,不知田大人可在?”阳九抱拳微笑。那衙差一听赶紧打开,喜道:“原来是阳大人,可算是把您给盼来啦。”进入县衙,却见到处都张贴着符咒。特别是县太爷田松柏住的后院,墙头的符咒紧挨着,密密麻麻,非常夸张。“这县衙……闹鬼啊?”甘思思紧紧抓着阳九的衣角。那衙差腼腆地道:“没闹鬼,大人这么做,也是

为了以防万一嘛。”推门进去,院中悬挂着更多的符咒。田松柏住的屋子,别说门窗墙壁都贴满符咒,就连房顶也被符咒覆盖。“大人,从长安来的阳大人到啦。”那衙差走过去,轻轻一敲房门。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浓缩的精华蹿出屋子,脚下一滑,直接扑倒到阳九的面前。……新的一周,求票求票求票,求追读追读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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