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发到网上去!
不光是我妈这反映,连我都气得是咬牙切齿,白永盛这说的是人话吗?做的是人事吗?上一次我妈去县里帮他办事,回来之后就喝农药寻死觅活的,这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现在又让我妈去。
再说说我妈在医院里躺着的时候,白永盛这混蛋,不但不帮我妈去筹集医疗费,居然还用我妈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陪他睡,简直是猪狗不如。
这会儿我妈呆愣地坐着,我一把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面上,瞪着白永盛说道:
“我妈哪都不会去,你死了这条心吧!”
白永盛酒精上脸,阴沉地看着我说道:“我在跟你妈说话,你少插嘴!”
我心头两股无名火舌蹿了起来,对着白永盛吼道:“你要敢害我妈,我就敢跟你拼命。”
被我这么一呛,白永盛也是气得牙齿直打颤,他知道我肯定不会同意,索性不理会我,转头对我妈说道:
“冬艳,我求求你,最后再帮我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好不容易从村里混到县里,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一无所有的呀!我不甘心呀我!”
白永盛急得都快跳到房梁上了。
“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去的,小宁也不会答应让我去的。除非你要我死,信不信我再喝一次农药给你看!”
“哎呀,你!你!哎!”
我喘着粗气起身,拉着我妈的手。
“妈,咱回房间,别理这种人。就一混蛋!”
白永盛两眼阴毒地瞪着我,像是非得把我掐死才能罢休。
房间里,我妈坐在床头边上不停地流眼泪,我知道她心里苦,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把头贴在她的膝盖,说道:
“妈,他到底要你去县里办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不行……小宁,你不要逼妈妈,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呜呜呜……”
听着我妈的哭声,我鼻子一酸,很快眼泪也流下来了。
我心里着急得跟有一只爪子在挠一样。
我妈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不弄清楚,肯定有一天会演变成更严重的后果,因为我太了解白永盛这个人了,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这颗定时炸弹,时时刻刻都让我提心吊胆。
为了他求我妈去帮她办事,接下来的几天白永盛跟县里请了假,留在家里软磨硬泡,有时候睡觉也在我家睡。
可这一次我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白永盛。
这天晚上,我和我妈已经睡了,白永盛敲了敲我的房门,我一开门,没好气地说道:
“干嘛?”
白永盛好像又喝酒了,看那满脸通红的,我心里头别提多害怕。他打了一个酒嗝之后说道:“叫你妈起来,我要跟她到房间里谈谈。”
“我妈已经睡了!”
“叫你妈起来!”白永盛俯身大吼了一声。
每次见到这个混蛋我恨不得跟他拼了,可是这会儿我妈已经起来了,走到门口,很抗拒地问道:
“该说的你这几天都说过了,我耳朵快听出茧子了,还想说什么?”
白永盛哈着酒气说道:“你,你跟我到房间去,我,跟你说!”
我大概猜到这混蛋要干什么,赶紧拦着我妈。
我妈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没事的,妈跟他下去。”
随后,在我的注视下,白永盛一脸不爽地看了我一眼,带着我妈下楼。
我心里急呀,坐立不安,只好偷偷跟着下去偷听。
房间里没有交谈的声音,但是动静蛮大的,我妈唔唔两声,喊道:“你放开我!”
“嘿嘿,多长时间没弄了,你也不想我!”
“你滚开,别想再碰我!”
接着白永盛醉醺醺地说道:“你都被黄老板睡过了,还,还跟我着装什么装!”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听了这番话,我终于是明白,白永盛让我妈去干什么了?我气得紧紧捂住胸口,恨不得去厨房拿把刀,冲进去劈死白永盛那个王八蛋。
我原以为白永盛不是人,没想到他连猪狗都不如。他为了自己能升官财,居然让我妈去陪那个“黄老板”睡,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我含着泪蹲在门外,难怪我妈要和农药寻死,难怪我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任何东西。
房间里继续传来床榻撞击墙壁的声响。
“你放开我!混蛋!”
“冬艳,你再帮我一次,我求求你!呃……”
“我不……啊……你滚……”
“冬艳,我的好老婆,黄老板说,他忘不了你。我也没办法……最后一次,以后他不找你了……”
“你去死……啊!你不是人……让自己老婆陪别的男人上床!”
“我不是人,我就不是人……”
“啊……”
伴随着里面的喘息声,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我知道我妈都是为了我,要不然,以她的性格,当场就一头撞死了。
这一夜我都没睡,一起床我就跑到厨房,跟我妈问道:
“妈,你答应他了吗?”
我妈红着脸摇头,嗓子沙哑地说道:“没有,我怎么会答应!”
我瞧着白永盛好像出去了,挽着我妈的手说道:
“妈,为了我,真是苦了你了!”
我妈还不知道我昨晚已经偷听了,她强颜欢笑地说道:“妈不辛苦,等到将来小宁上大学了,有了好工作,带妈回上海,好不好!”
上海是我妈的老家,十几年前她正值青春美丽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到这里来。我时常能够感受到,她讨厌这里,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大可以收拾东西回上海去。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个累赘,我拖累着我妈。但是我也在心里头暗暗誓,我一定要让我妈过上好日子,不再过这种让人瞧不起的生活。
为了这个目标,从小到大,我的成绩都是班上最好的,年级里也数得上名次,我就是要给我妈争口气,让那些背地里骂我妈的人自惭形秽。
“好!”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就是一个字,一个承诺。
时间过得很快,心里久盼的安宁与平静总算是维持了一段时间。
这段日子里,我和白弘还有他那帮兄弟一起上学放学,主要是为了提防陆娴那个“叔叔”再耍阴招,互相有个照应。而学校里,何松跟陆娴继续维持着情侣的关系,何松没有再接我的电话,我给他私下传过几次纸条,也都是石沉大海,杳无信息。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躲着我,甚至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而“梦里水乡”那边,我打电话给文哥,他说老板暂时没有开业的打算,这一次估计是遭到沉重打击,恐怕一时半会儿很难重整旗鼓。期间我也跟齐睿联系过,他一直沉寂在冯施雯离开的悲伤当中,至于“梦里水乡”的情况,他貌似不太关心。
这天放学,我放学回家,我妈在楼顶上忙活,我看到门口的塑料邮箱被打开了,往里头稍微瞄了一眼,看到有一封信。
拿出来一看,还是寄给我的。
“妈,我回来了!”
“诶,等会儿,妈把香菇堆好就给你做饭吃。”
“好!”
走拆开这封信一看,有一封信,还有一个胶带,缠绕得很结实,里头的东西还有些分量。我拿那封信来看了一眼,落款的位置竟然写的是白永盛的名字。
而上面就一行很小的字:程宁,这是我千辛万苦要来的,你可得给你妈看看!
我心头一下子慌了,赶紧把这包裹给拆开,因为太慌张,直接撕开之后,里面的东西洒落的一地,当我看到地上参差不齐的照片时,顿时吓得坐在地上。
这上面,都是我妈的照片,我妈面红耳赤的,像是被灌醉酒了一样躺在一个老男人怀里,还有一些更加不堪入目,直接就是我妈被这个老男人压在床上。地上数不清楚的照片,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得我眼眶都湿了。
“小宁,肚子饿不饿?”
我妈的脚步声已经从楼顶上下来了,我赶紧擦擦眼泪,颤抖着将地上的照片都装进书包里头,深怕被我妈看到这些。
“妈,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我一溜烟地往房间里钻,把门锁得死死的,然后拿出那些照片,看得我是眼泪哗啦啦的流啊,幸好是被我先看到,要是落在我妈手里,估计我回来就再也见不到我妈了。
我抓起手机打给白永盛。
“喂,程宁吗?”
我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沉声喊道:“白永盛,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想怎么样?”
骂他畜生已经算是轻的了。
白永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程宁,我寄给你,已经是对你妈很宽厚仁慈了,你该谢我才对呀!”
“呵呵,我谢谢你,谢谢你祖宗十八代生了你这么个畜生玩意儿。”
“你骂吧,爱怎么骂都行!这些照片只是一部分,我这里不但有底片,还有很多见不得人。你要是觉得无所谓,我立刻可以到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