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嫁给偏执战神后(重生) > 第101章 修罗场(补更)

第101章 修罗场(补更)

缮州,    官邸大帐。

逻国毕竟不同于北地那两个竭溟小国,所占疆土仅次于霍平枭建立的靖国,是以此番来缮州,    阮安从逻都带了八名擅说中原话的使臣,    不想在谈判时失了大国的体面。

说来缮州这座城池,原也是先朝骊国的疆土,只可惜骊国的君主一代比一代无能,到了第七代时,    缮州被在西南崛起的逻国侵占,    所以这里的城墙,    也与中原的形制一样,而不是逻国常见的那种,    普遍依傍坚固山石而建的城墙。

再说吐谷浑这个部落国家,    在没被逻国灭国前,原也是千余大帐,    尽归于骊的臣国,骊国在位的君主却依旧未能把握住机会,    将这处疆域也丢了,若不是有霍平枭和他叔父霍闵这样的战将在,    只怕骊国最后的那几十年,    又得被周边国家掠夺些疆土去。

阮安深知,    霍平枭这番率三十万大军而来,先行的骑兵、步兵和弩兵就有十万,总不能空手而归。

她身为逻国的皇木萨,    远嫁大靖,    与骊国皇帝和亲,    可平定军心,    彰显大靖国威。

苍煜之前做出割让吐谷浑的承诺,也要在撤军后兑现。

逻国使臣对霍平枭恭敬道“除了吐谷浑一带,另送陛下黄金万两,牦牛千匹,良马千匹。”

霍平枭未卸甲胄,坐于对面,自入帐后,男人目光就毫不避讳,那双漆黑凌厉的眼一直落在阮安的身上。

男人纵是已经成为九五至尊的帝王,身上依旧带着年少时的桀骜气焰,他的身侧围簇着时刻戒备的大将,生怕逻国会以美色诱杀。而霍平枭身为一国之君,本也不用亲自与使臣谈判。

偶尔,他也会冷眼瞥一瞥坐在阮安身侧的丹增。

他这人,在没做皇帝前,眼底透的锋芒就如带刺荆棘般,扎人心,惹人颤栗。

到现在,那种摄人的目光更因他说一不二的权势和地位,给人一种深重的压迫感。

阮安对他的目光不敢惧怕,频频朝他方向颔首,示意霍平枭尽快给使臣答复。

丹增则被霍平枭看的浑身不自在,他从这位靖国皇帝的眼里,看出了各种各样,意味不明的情愫。

嫉怨、轻蔑、甚至透着勃勃的杀意。

姿态却都是傲睨的,高高在上。

丹增亦终于得知,霍平枭就是阮安在中原的丈夫,他在私底下,无数次地在背后想象过阮安的丈夫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却

没成想,他竟是靖国的皇帝陛下。

原以为靖国的皇帝是个面部狰狞,又凶残的暴君。

不想,虽然他的脖子上生了道极长极狰狞的疤,却是个极其俊美成熟的男人。

丹增到底不同于寻常的少年,倒也没避开他视线,乘迎他目光看去,心底油然生出些许酸涩。

这人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和尊崇地位,又有过人的气魄和魅力,皮貌俊美,身型亦是强健雄壮,不亚于大逻任何的勇士,怨不得能做皇木萨之前的丈夫。

而他和皇木萨之前就没可能,现在霍平枭率大军从千里而来,名为讨伐逻国,实为寻回妻子,将阮安抢回来。

靖国陛下为了皇木萨,做出如此壮举,那他和皇木萨就更无可能了。

见丹增竟然不畏惧他,霍平枭不禁觑了觑眼眸。

这只小癞皮狗的体型,竟比他想的还要小了许多。

看来这条狗是活腻歪了。

他捻了捻指,满身的麟甲随着动作,发出金属轻微厮磨的声音,惹人心生颤栗。

凭阮安对霍平枭的了解,便知他已对丹增对了杀心。

在逻国,阮安无法信任苍煜安插在她身侧的婢女,丹增算是她的心腹,性情又聪慧谨慎,做事得力,阮安习惯将他带在身侧。

他于她而言,相当于当年的魏元于霍平枭。

霍平枭应是听得了什么传闻,可他现在也看清了丹增的模样,他如果懂她、信她,就知道她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况且丹增的年岁还小,跟孙也的年岁差不多,她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些事,这一切全都是她的权宜之策。

丹增毕竟是无辜的,阮安想着一定要在私下同霍平枭将这件事解释清楚,不然依照霍平枭的性情,肯定要将丹增杀死。

——“靖国陛下,我们提出的条件,您觉得怎么样,可以接受么?”

使臣询问多番,霍平枭皆以缄默代之,不敢催促。

及至阮安温柔开口,霍平枭才将视线从丹增身上收回。

转而目光灼灼地看向阮安,声音却没带任何气焰,道“牛马和疆土,充其量只能算作你的嫁妆,朕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皇木萨心中应当清楚。”

他说话的语气带着直白的觊觎,丹增攥紧拳头,忍不住驳斥“靖国陛下,我大逻好歹也是西南最大的国家,而今同您议和,敬您颜面,可您说话也不要太狂妄!”

这话一落,阮安的眸色微微一变,许是因为丹增的年岁到底是小了些,有些意气用事,她没料及平日

稳重的丹增竟会失态,赶忙瞥首用眼神示意他噤声。

丹增面色沮丧地垂下脑袋,没再说话,颇似只沮丧的小犬。

霍平枭嗤笑一声,往他方向甩了甩指,变本加厉地嘲讽“皇木萨身侧养的狗真不听话,不分场合,就敢胡乱吠叫。”

阮安无奈抿唇,暗觉霍平枭说话的方式还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陛下,他说的这话,也有对的地方,我们确实是真心求议和的。”

“好啊。”

霍平枭嘴上虽说着好,却因阮安维护丹增的行径,眉宇透着不豫,沉声道“那就请皇木萨尽快备好出嫁事宜,朕的后位空悬良久,以待多时了。”

逻国的使臣们终于松了口气,幸亏有皇木萨坐镇,谈判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这靖国的君主属实嚣张霸蛮,不然光凭他们,可招架不住。

谈判完,时已至黄昏。

霍平枭骋马率部分大军回营,缮州城外仍留有三万守军,还有一千押后的兵员即将带着粮草赶来。

阮安站在城外,目送他离开,及至他的背影在残阳暮色中消失至无,她再看不见,湿润的眼眶方有泪意夺出。

相见不过半日,可经年的思念却再控制不住,但两国休战之事却不是小事,后续依旧有许多事要处理。

适才她站在金乌前,想同他单独说话,他却没多做停留。

阮安不知霍平枭是否因丹增之事,在和她怄气。

还是已经成为了帝王的他,为了稳固皇权威严,不得不和她刻意保持距离。

她唯一确定的是,霍平枭身上的一些地方确实是变了,他的性情变得比以前更强势,也更喜怒无常。

前世,帝王家的一切都让阮安感到憎恶。

君心难测,这一世她嫁给了他,也知道他早晚会成为一国之君,而她会坐在凤位,成为他的皇后。

她很怕,他们之间会和萧崇和李淑颖一样,最终夫妻离心。

赤霞的橘光渐渐褪散,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及至再也看不见眼前的一切。

丹增看出她的异样,命婢女将她扶进城中。

缮州的州牧在官邸收拾出了整洁的居间,供她休憩,阮安躺在榻上,虽然阖上眼目,心绪却彻夜难平。

好似睡了片刻,又好似一夜未睡。

次日对镜梳妆时,阮安的神情有些憔悴。

外面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皇木萨,靖国陛下提前入城了,他身侧还带了个男孩,好似是靖国的太子。”

听见“太子”二字时,阮安手中持的木篦啪一声落在地面。

她喃喃念着“羲儿……”

再顾不得描眉画唇,阮安戴上巴珠大帽,就往城外奔去。

原来是她误解了他,他急匆匆地赶回大营,是因为知道她想念孩子。

他将霍羲也随军带了过来,靖军的大营离缮州数百里,他整夜未睡,和骑兵又从大营赶到缮州城外。

三年未见,阮安不知霍羲长没长高,他今年虽然八岁了,可依旧是个需要母亲的小孩子。

“娘!”

霍羲的声音透了些哭腔,阮安循着他声音,遥遥看向那道小小的身影,她的视力在这一月中似乎又变差,是以霍羲朝她跑来时,她却只能看见一道模模糊糊的虚影。

直到二人的距离变近,她才看清了霍羲的面庞。

男孩比三年前高了些,身着锦衣华服,头戴小冠,一副矜贵的小太子模样,脸上却依旧透着稚气,乌黑清凉的眼底泪意盈盈,看着可怜兮兮的。

阮安听见了那些传言,在她疑似坠崖身故后,霍平枭不允许霍羲哭。

她不知道这些年孩子承受了些什么,霍平枭又承受了什么。

可与他们分别的锥心之痛,她再不想承受。

霍羲不管不顾地奔向阮安的怀里,但他大了,阮安无法再像他三四岁时,将他轻而易举地抱起来,只能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羲儿…羲儿,你过的可好,这几年可有听你父亲的话?”

阮安哽声问着他,霍羲虽呜呜地抽泣着,却不时地用眼瞟向阮安身后不远的丹增。

来的路上,霍平枭同霍羲说过,这回他可以尽情地哭了,如果见到传说中的癞皮狗,一定要在娘的面前哭得更厉害些。

霍羲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回道“娘不在身边,羲儿过的不好,羲儿还以为娘在逻国养小犬养的开心,再也不想回来了……”

小犬?

什么小犬?

阮安颦了颦眉目,及至回身看见丹增,方才恍然。

霍平枭仍在与丹增剑拔弩张地对视着,他视线未移,却朝霍羲招了招手,示意他来他的身侧。

霍羲犹豫了一瞬,还是依言跑到了霍平枭的身侧。

丹增不解其意。

却见霍平枭看向他的眼神依旧透着衅意,既耀武扬威,又带嘲弄地道“小癞皮狗,看清了么?朕和她们才是一家人。”

丹增一时无言以对。

却觉这位靖国的陛下,看起来

是位雄才大略的君主,可一旦遇见有关阮安的事,吃起味来,就莫名的幼稚。

()

.bqkan8..bqkan8.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