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四面楚歌
,清穿之四爷的小娇包这一天晚上,四阿哥没有留下,只是过来陪着顾幺幺用完了晚膳。然后就回前院了。但是如此一来,叫后院里其他人知道了,反而就更不敢小觑顾格格了。李侧福晋那里听说了,心里滋味也是酸酸楚楚的——四阿哥在庄子上的时候,虽然没有当场下她的面子,但是当晚就特地过去陪顾氏用膳。这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有这么件心事一绊着,李侧福晋过去正院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福晋也有自己的心事,再加上弘昐被拘在前院书房读书,没有过来正院。于是一趟请安,屋子里静悄悄的。倒是不常见了。坐在正位上,福晋乌拉那拉氏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过去,从郭格格、宋格格、耿格格、武格格脸上一一扫过,心里不由地叹了一口气。花朵一般的几个人,偏偏没一个能立起来,为她所用。尤其是耿氏——以为是个能沉得住气的的。现在越看却越像块木头。一块心事重重,怎么也灵动不起来的木头!清凉的夏风从窗格子里吹了进来,李侧福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刚要示意奴才们将茶盏给拿走,坐在旁边的郭格格已经一脸马屁地凑过来,亲手就把茶盏接过来了。郭格格最近花了不少血本,整日让奴才们膳房进出个不停,将身体好好一番补养,如今身体恢复的不错。虽说气色还有些苍白,但是胭脂水粉地精心装扮一番,看上去也是人面桃花的模样了。和李侧福晋坐在一起,两个人跟姐妹花似的。经过了这一场,郭格格和李侧福晋可谓彻底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绑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如今敢当福晋的面,毫不顾忌地拍李侧福晋马屁的原因。眼见着李侧福晋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郭格格就立即从旁边婢女手中接过了扇子,给李侧福晋打起风来。福晋看着觉得扎眼,于是挪开了眼神。她从前看郭格格攀附着李侧福晋,心里多少总有几分嘲笑之意,觉得李氏不会识人,也没什么眼光,抬举了郭格格这样的蠢货——可谓是放了个祸根在身边。可是现在乌拉那拉氏才发现:真正蠢的人是或许是她自己。至少李氏清楚自己有多少能力,也看得清郭氏又多少能力,更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不如自己的人,才可能真正被自己所驾驭。换句话说,若是郭格格再聪明一些,李氏就担心养虎为患、引狼入室了。想到李侧福晋从一开始就对顾氏表现出的敌意,福晋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李氏那时候就有预感了罢?福晋还记得自己那时……甚至还想抬举抬举顾氏。一来是为了打压打压李侧福晋的气焰;二来也是想顾氏若是将来有了孩子,她以福晋之尊,还可以亲自抚养这个孩子。反正顾氏既是侍妾,又有痴病——四阿哥不可能把孩子交给这么
一个额娘来抚养。自然还不是落到她这个嫡母手上。可是算盘打的再精明,也比不上形势的变化。福晋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用了短短一年时间,未曾生养,顾氏的身份就变成了格格。这速度实在是太快,等到福晋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对顾氏怎么为难,多加阻碍。以她的身份,已经不合适出手了。……这一次请安散了,耿氏跟着众人起身告退,故意走在最后面。她还在看福晋的眼色——若是以往到了这时候,福晋一定会使个借口让她留下来。但是这一次福晋什么都没说。耿氏心里往下沉了沉,多少就有些慌了——她没有四阿哥的宠爱,又只是新提了格格,根基未稳,最需要的就是一座靠山。但是眼下看着:福晋显然是对她很失望,颇有将她当做一枚弃子的意思。假如福晋真的不要她了,那唯一的另一条路就是李侧福晋。但是既然已经投过了福晋,李侧福晋很难就再接受她。更何况,李侧福晋身边还靠着个郭格格呢。“福晋……”耿氏一慌,神色之间就不如平日里的稳重端庄了,双腿一软,跟着就跪了下来。芝迷站在背后,微微微摇了摇头,好心给耿氏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福晋今天本来就有心事,不要在这个当头上添乱了。耿氏没看见。福晋放下手中的茶盏,有些不耐烦地望着耿氏,声音疏离又冰冷:“耿氏,你还有什么事么?”耿氏只能磕了个头:“妾身无能,但妾身……”福晋挑了挑眉:“还有件事儿,我方才当着大家的面没说,让你早些知晓也好——九月,咱们府里就该进人了。”“进人”的意思是进新人。这个时候——就只能是侍妾了。耿氏猛地抬起了头,望着福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不是不明白福晋在这时候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新人即将到来,若是其中能有一两个得力的,福晋就会彻底放弃她了。耿氏的泪水终于憋不住了,只是她向来自持,这时候也只是眼眶红了,泪光在眼睛里打着转。福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也不必这般惊讶,其实是早就定下的事儿,只不过今年宫里事情多,一件一件堆着压着,就拖到了如今。府里人多些也好热闹——多些合心意的人儿伺候四爷,爷高兴了,大家日子都好过。你是个懂事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不到?好了,你回去罢。”耿氏还在流泪。她自从进了府,很久都没有这样流泪了——有自责,有恨,也有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她恨自己没有用——多么好的机会啊,今年府里就升了两个格格,福晋还抬举她,让她跟着四阿哥去江苏一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给她了。可是宠爱没捞到,孩子也没有,如今还要面临着新人的威胁。四面楚歌。芝迷上前去,轻轻扶起了耿氏:“耿格格,奴才送您出去罢?”总不能一
直在这儿哭啊,多晦气。福晋如今还只是不耐烦,若是变成了憎恶和讨厌,那就彻底没戏了。耿氏只能磕头,被芝迷扶着送出去了。……走在路上,后花园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遇见。除了路边洒扫的奴才。耿氏擦了擦眼泪,路才走到一半,忽然就换了方向。她往顾幺幺的花步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