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射击

老兵油子，是指那些在部队混久了的兵，已经懂得钻各种规则的空子，像泥鳅一样油滑。杨大河便是晋绥军中老兵油子的佼佼者。虽然他身材比较高壮，但在队伍中为了不引起长官的注意，他总是一副憨憨的样子。在战场上，打仗总是冲在最后面，见势不妙溜得比谁都快。轻伤装重伤，战场上装死，更是轻车路熟。杨大河身边的战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还活着，在太原保卫战中长官不打招呼就跑了，他还没来得及溜就被鬼子给围了，这才当了俘虏。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被同时战俘的魏大勇救了出来，跟着来投了八路。本来想继续装下去，不引起注意。但没办法，红烧肉实在太香了，杨大河顶不住。“杨大河？这是你手底下的兵啊！”二排长孟富贵一瘸一拐的来到一排长张庆身旁，朝他说道。“这小子看上去憨憨的，能撂倒连长？”张庆也有些好奇，他手下四十多号人，杨大河并不起眼。见有人站出来，众战士的兴致又被吊了起来。王承柱跟王喜奎几人也都站在那看着。魏大勇把手背在身后，双脚微微分开，朝杨大河说道：“你可以开始了！”杨大河并不着急，先是围着魏大勇转了一圈。他来到魏大勇正面，双脚分开，双手摊开弯腰，眼神一刹那变得锐利。而后杨大河如猛虎出笼一般，猛地向魏大勇扑过来。魏大勇早有准备，脚步一滑，躲开了杨大河的猛扑。规则是魏大勇不能出手和出脚，但可以闪躲。杨大河像是猜到了魏大勇的动作，整个人极为灵活，像一条泥鳅一样缠了上来。他双手紧紧抱住魏大勇的腰部，想来一个抱摔，魏大勇双脚脚掌微微分开，像是钉子般牢牢钉在地上。杨大河使两劲，魏大勇纹丝不动。“起！！”杨大河猛地一跺脚，手掌和脖子上青筋暴起，而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魏大勇被他抱起，摔到了地上。“好！”众战士在那鼓掌，终于有人能撂倒连长了。魏大勇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问道：“力气还行，你是哪里人？”杨大河憨笑道：“报告连长，俺是山东人！”“这挺歪把子是你的了，以后你就做我的机枪手。”魏大勇从旁边拿起一挺歪把子，丢给杨大河。魏大勇准备将杨大河训练成特种小队里的突击手。所谓的突击手，是特种部队中最精锐的战士，一旦确定攻击目标他们就能迅速对敌实施精确打击，也是中近距离交战中给予敌方有力杀伤的杀手锏。“连长，俺还是觉得捷克式机枪用着顺手。”抱着歪把子，杨大河笑道。近距离交手，杨大河才知道魏大勇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在自缚手脚的情况下，他拼劲全力才堪堪将其撂倒。要是魏大勇放开了手脚，杨大河深知自己不出三招必败。魏大勇的命令，杨大河不敢不听。“行，给你

捷克式机枪。”魏大勇从旁边的拿起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扔给杨大河。原来的特种连只有一半的战士有枪，现在团部发放了新装备，现在人手一条枪，每人至少分到了五十发子弹。现在特种连有两挺九二式重机枪，4挺歪把子，2挺捷克式机枪，126支三八大盖。这样的装备在八路任何一支连队中都堪称豪华。魏大勇道：“过去吃肉吧。”听到魏大勇的话，杨大河喜形于色，一手提着机枪，另一只手啪的敬了个军礼：“是！”而后，在一众战士羡慕的眼神中，走到锅前。炊事兵老王给杨大河舀了一碗红烧肉，杨大河就着两个窝窝头，直接狼吞虎咽起来。指导员刘大力笑道：“还是连长你有本事高，要不这样，这小子还不露出真本事。”杨大河一出手，他就看出这小子的憨厚是装出来的。对付这样的老兵油子，刘大力也很头疼。“也就是你，能把这样的老兵油子，制得服服帖帖。”杨大力以前还没见过这种练兵的方法，不禁刷新了对魏大勇的认知。“这些都不算什么，我的真本事还没漏出来。”魏大勇道。“说你胖还踹上了？”刘大力笑道，“你就吹吧。”虽然这样说着，但刘大力心里却是有些期待和好奇，连长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连长，下一项考核什么时候开始？”看着杨大河在那吃肉，王承柱看得直咽口水，忍不住问道。“战士们都等不及了，连长，接下来就辛苦你了。”刘大力道。魏大勇点了点头。两人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的分工，魏大勇管战士的打仗和训练，而刘指导主抓生活和思想教育。“下一项考核射击，每位战士有三发子弹的机会，一百米射靶，比环数。”“十人一组，准备开始！”一般的射击训练或是考核，是打十发子弹，然后看环数。但考虑到子弹太少，魏大勇跟刘大力商量之后，决定打三发子弹用于考核。这已经算是奢侈了，八路一般的射击训练是不用子弹的，没办法太穷了，上战场都没多少子弹，别说训练了。魏大勇下达命令后，很快从队伍中走出十个战士，整齐划一的拉动枪栓。魏大勇下令道：“自由射击！”砰！砰！砰！三发子弹全部打出，十位战士放下枪，而后退到一旁。报靶员大声报着靶：“一号靶15环，二号靶8环，三号靶0环……”虽然都不是新兵，但从射击的情况来看，战士们的枪法普遍较差。不过魏大勇也不急，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他都能将这些兵的水平提上来。“下一组上！”随后，换另一组战士上前射击。……最后一组才轮到王喜奎，他打的是二号靶。打完后，他的成绩是30环。枪枪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