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女尊文女主角(6)
“跟丢了?怎么跟丢的?”帝王仪仗浩浩荡荡朝着玉府进发, 绯红正打算给她的四皇妹挑一份新婚贺礼。吕冰镜是在半路拦的人,主要为了汇报刺客之事。“至尊,此地不适合谈话。”吕冰镜环视四下,眉头微皱。“无妨, 都是私军, 上来同我说!”吕冰镜:“……”老娘是爱卿, 不是你爱妃, 搞什么黏黏糊糊的同乘!她又不是男子,走一会儿路就喘到不行。绯红拍了拍她身下的红茵, 又笑着说, “是有点儿挤, 你我多年情谊,坐寡人腿上也使得!”大司败吕冰镜考虑一掌拍死至尊的可能性。算了,拍死了她也得陪葬帝陵。吕冰镜想着情况特殊,只得捏了捏眉, 上了绯红的贼船。果然,她刚坐下, 那女人就像没骨头的软蛇, 直接瘫她身上了。宫侍们看了眼,又飞快埋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们很淡定的,不就是至尊男女通吃吗, 不就是吕司败痴恋至尊又扭扭捏捏放不开吗。他们知道的!他们很理解的!他们会守护好这份不容于世的千古绝美君臣之恋的!吕司败你不要怕我们是你这边的!都是支持你的!吕冰镜头皮发麻。为何老娘感觉自己大难临头?错觉吧!“说说,天罗地网,那小刺客怎么逃的。”绯红问起了正事。吕冰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凑过去压低声音, “我们追到了九弯巷, 那里曲曲折折,一个晃神,给追丢了!肯定是有人在接应!”“九弯巷?你确定?”吕冰镜低沉道,“确定。”女帝沉默半晌,“此事先不要声张。”当夜,太宰府迎来了一队秘密车马。“还请银海姐姐救我!”寇青峦掀开了身上的斗篷,她脸色苍白,状态极差,“我在九弯巷,白日被彭太祝监看,夜里还被不知哪里来的小贼栽赃祸事,真是欺人太甚!”她略带惊怒,“如今寇绯红又打发了五六个医师来纠缠我,只怕对我早就生疑。”有那个恼人的彭太祝在,她日日食蒜,臭气冲天,假死都无法脱身!太宰施银海一袭白袍,气度雍容,好似天生圣者,她叹息走来,“四掌柜,你太急了,容易露出马脚,想做大掌柜,得忍。”寇青峦强行压下焦躁。“银海姐姐,不能再等了,我大婚之后,必定要赶赴封地,到时候就掌控不了王京的局势了。”施银海摇头。“还不行,火候不够。你急了,可咱们的大掌柜心还静着呢。”“那要如何?”施银海微微一笑,口吐诛心之语,“不见可欲,方使心不乱。大掌柜为周小公子守身多年,昨夜初尝荤腥,必定着魔……那么,咱们就让这尊魔,胃口大开,最好撑坏她的胃,让她不知疲倦,沉浸欢爱之海,到时有机可乘。”寇青峦遍体生寒。这施银海眉目如画,声音笑貌皆是温柔之态,可心肠却是歹毒至极。先帝还
在时,她们姐妹一起读书,就属施银海、吕冰镜同大皇女寇绯红玩得最好,施银海又比她们年长几岁,一直以姐姐自居,照顾得无比妥帖。可也是她,权倾朝野之后,更不满足,要一手扶持新帝上位,贯彻她“天下唯我女子独尊”的施政理念。什么男子入朝为官,只会败坏国祚!在施银海看来,至尊过于迂腐、守旧、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便换一轮新的听话的日月!寇青峦知道这位太宰表面温柔如圣人,内里实则霸道强势,她要仰仗她,更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就问,“银海姐姐的意思是,给宫中多送点美人?”施银海浅笑,“那些调/教过的庸脂俗粉,大掌柜怎看得上?你不必插手,我来安排!”寇青峦喘了口气,“那就劳烦银海姐姐了。”一股蒜味从喉咙泛开,寇青峦自己忍不住干呕起来,差点没被熏晕。施银海则是面不改色。……太宰真乃狠人,各种意义上的。寇青峦暗暗地想。周家,大司马府。葵辗转多地,陷害了无数人之后,终于在第三天清晨回到了他的老巢。周露白眸色微深,“她对你做什么了?”他让少年刺客去探听情报,结果栽在了敌营的床帐里,被那女人劫掠了一通……这床帷之事也不是秘密,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周露白之所以不想入宫,同样是因为这个缘故,女帝身边各方秘密耳目过多,太不安全了,什么都能被知晓。葵老老实实地回答,“她派人抓葵,吃葵的嘴儿。”“还有呢?”葵想了想。她还摸葵。她对葵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但葵快乐。少年葵一直都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这次他虽然受伤了,但也被人喂饱了,要不是对方是天生敌人,葵都想天天去晃点一趟,受一下女帝的“温柔私刑”,他觉得上次的时间太短了,睁眼就天亮了,不够他回味的。这种事要细说吗?他感觉小臀有点儿疼。少年葵很纠结,初下情场,他不知道该怎么合理表述他动荡复杂的内心。周露白说,“算了,事已至此,不必想了,你的身份暴露了,接下来藏在暗处,不要被他们发现。”葵是人形杀器,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放弃。而且葵的口风很严,基本不会泄密。葵闷闷不乐点头。要藏在暗处了,葵就不能吃香香的了。周露白则是凝神细想。寇青峦大婚将近,时间很紧,再不做点什么就来不及了。王京暗潮涌动,闷得周黎书有些喘不过气。吃饭时,周慈正在咬牙低骂。“至尊是什么意思?点了我家小弟做凤君,却跟一个不清不白的刺客厮混!果然,女人没一个好东西的!”周母咳嗽,“注意点!你这张嘴别再惹祸了!”什么女人没一个好东西,老娘不是吗!老娘可没有乱搞!周父担忧不已,“小郎又不肯出来吃饭了,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妻主,你就不能想
想办法?”周母闷声不吭。老娘又不是多智近妖施银海,怎么跟至尊斗到底?“母亲,父亲,黎书有一事。”周黎书垂下细黑的睫毛。“黎书想出家祈福。”死一般寂静。周父吓得摔碗,连忙去抚摸他的额头,喃喃道,“……是有点烫,想必是在说胡话了。”他家大郎,仙姿佚貌,性情贞静,二十岁及冠那年,冠盖满京华,只为与周家大公子缔结联姻,更有人千里迢迢,从邑国赶来。而周家千挑万选,择了一门家世清白的贵女,令众王孙扼腕不已。但是好景不长,半年之内贵女暴毙。周家不得不另选一女,可同样不尽人意,半个月后对方被马蹄踩死。周黎书的克妻之名不胫而走,越演越烈。周黎书低声说,“父亲,我没有说胡话,我已经二十六了。”男子大龄未嫁,是会让家族蒙羞的。周父怒道,“是哪个小骚蹄子在你耳边嚼舌根?老子打不死他!你二十六又如何了,你还有三十六,四十六,爱你的妻主根本不会嫌弃你的年龄!我儿就是太出色了,她们自惭形秽,才不敢上门提亲,一群孬种!为她们出家?我呸! ”大袖覆下,周黎书掐着泛白双指。不是的,父亲,不是她们,是我,是我自己。是他起了贪欲,竟妄想至尊的温存,可他从头至尾,不过是笑话一场。那日她来探病,只看了小郎。前夜她遭人行刺,却宠幸了小贼。主角皆不是他。他是该有自知之明的,怎么会因为至尊那一句哥哥,而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她的随口一提,是他的刻骨铭心。更让周黎书无法接受的是,他背弃了道德伦理,竟觊觎未来弟妹——那是小郎的妻主,不是他的,从前不是,从今亦不是。次日,周黎书一身白衣,入了塔庙。殿外,是银庭花雨,而殿内,檀香缭绕,寂静冷漠,竟只有寥寥几人。周黎书取了三方红纸。一祝盛世安泰。二祝亲族康健。三祝……他将红纸捂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瞒过佛祖。三祝我君承平日久,百侯宾服,无痛无伤,无病无灾。“写了什么?”旁边响起一道女声,周黎书指尖一颤,那红纸飘落在地。她俯下腰,挟了起来。“祝我君无痛无伤,无病无灾?”她笑了,问他,“哥哥的君,是我吗?”那本是一份阅后即焚的祝愿,只有天知地知和他知,却不料被她发现了心意的端倪,周黎书的呼吸有些疼,他伪装出一副清冷疏离的姿态,“料想陛下误会了……”“哥哥不喜欢我?”她步步紧逼。“我……”周黎书额头渗出汗珠,他正要回话,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怎么会这样子?他烧着了吗?周黎眼前发昏,双膝一软。这次绯红没有支起腿捞他,干脆抱他出了内殿。周黎书汗流不止,双颊嫣红,他抓住了女人的肩头深衣,“不可以、不可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绯红轻叹,“我来迟了,连累哥哥了。”系统:‘亲,要解药吗?系统超市二十四小时为你服务!’绯红:‘自己去小黑屋待着,还要我教你吗?’系统:‘……’不干人事。它就知道。周黎书玉冠微歪,黑发散乱,缓慢却坚定握住她的手,哀求道,“至尊,不、不行,还有小郎……”“他?”她双眸皎皎,好似一泓桃花潭,“他只是哥哥的挡箭牌罢了。我自始自终,只想要哥哥。不然哥哥以为,为什么立后诏书我要的是周氏,而不是周露白呢?”周黎书愕然。绯红吻了吻他唇,十指交扣,“乖,哥哥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