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屋里的人还在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量, 但是这次的任务也很重要,障碍追逐是个全新的项目,我们都是两眼一抓瞎, 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当初就说好了, 队里出几名障碍类的选手, 与高山滑雪这边儿碰撞一下, 看看能不能碰撞出一些新东西。但说好的事儿,咱们怎么说变就变了?米都买好了, 咱们不能没水,左右是做口饭吃,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就半个月, 怎么就不行了?你看, 我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要不你让我见见你选的人,我来说服他们。”“不用了。”这是柴明的声音, 他说, “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他们有自己的任务,障碍追逐那边我留下就够。”“可你只能教, 我们要的是障碍技巧和高山滑雪综合性的人才。”“队里都是我教的,再带几个高山滑雪的有多难。”“可我们当初明明……”“有什么事我顶着,就这样吧,吃饭了吗?”“你……害!”余乐听的正入神, 突闻他们要出门吃饭,心里一慌,转身就要跑, 结果……“哎呀!”“呃!”与白一鸣撞在一起,余乐捂着鼻子,酸痛的差点儿流出眼泪。“谁?”“谁在外面。”余乐一把抓住白一鸣的衣服,拖着他跑的飞起,一路狂奔下了楼去。到了楼下拐角,白一鸣把胸口的衣服,从余乐的魔爪下扯出来,摸了一下勒痛的脖子,沉默地看着余乐:“……”余乐:“……”余乐:“就是……偷听挺不礼貌的,要不咱们先吃饭去吧。”白一鸣点头。餐厅就在前面的迎宾大楼里,客人在1号大厅,他们在2号中厅,食物的食材被区别开来,他们的食物都是由定点机构送过来,味道还是其次,主要是考虑到“飞检”的问题。进入奥运年,兴奋剂检查会变得格外严格,国际奥委会的兴奋剂检查小组工作就是每天满世界的飞,去各个国家各个训练队进行突击检查,尤其是世界著名的冠军选手,有时候一年要被检查三四次,平均一个季度检查一次。谭婷去年就被查了两次。如今冬奥会在即,自然不能因为口吃的让运动员陷入“兴奋剂丑闻”,所以别看他们现在属于休整期,吃的方面也从未马虎过。余乐早餐就爱吃点儿面条,国内国外都没改过这习惯,今天也是端了一碗牛肉面。一眼扫过,队里来吃早饭的人不多,没看见程文海和石河,何宇齐这位爱睡懒觉的更是不会出现,唯一看见的孙毅还和卓伟几人坐在一起,坐满了一张桌子。余乐便和白一鸣找到张空桌坐下,两人对视一眼,明明好像有很多的话堵在嗓子眼里,偏偏就是说不出口。大
概是因为自己都没想好应该怎么办吧。埋头吃饭,吃到一半,柴明走进餐厅,鹰隼似的眼睛在每人脸上巡过,也在余乐的头顶巡视一圈,随后收了回去。余乐偷偷抬头去看,看见了柴明身后跟着的一名男性。个儿不高,肚子很大,肥头大耳,但因为有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竟给人一种菩萨般的慈悲面相。看了一眼,余乐将目光收回来。对这人不太喜欢。没别的,就是听见他说柴爸爸,所以同仇敌忾,不高兴。柴明没有和队员说话的意思,但这位菩萨面相的男人,却在目光扫过一圈后,将视线落在了余乐身上。他指着余乐对柴明说了什么,柴明的眉心就蹙着,脸色凶狠地说了一句,这人无奈叹气,去了取餐区。所以是要来劝自己的吧。那么自己呢?要不要听劝?在知道了前因后果,又因而听见柴明的为难,自己是不是还要假装不知道?余乐很为难。为难的不仅仅是自己该不该主动站出来,同时还有柴明已经为他们扛下一切,如果这时候自己一再地变化立场,又让柴明如何自处?早知道昨天就别那么冲动,若是冷静下来思考一夜,或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吃了早饭,回去洗漱一下,再整理行李,时间的进度条倏忽间便到了尽头,出发的时间快到了。余乐依旧没有答案。大巴车开到楼下,徐徐展开了肚子下方的行李箱,队员们排着队将行李放了进去。余乐放进行李,起身没有看见柴明。听说今天联合障碍追逐选训队就要开始训练,柴明吃完早饭就去了那边,接下来很长时间估计也无法顾及到他们,在魔都训练的任务就交给了路未方。余乐蹭到路未方身边,喊了一声:“路教。”“嗯。”路未方的狐狸眼眯着,露出笑容,“有事儿?”“是的,有点儿事。”“嗯。”余乐问:“柴教去带选训队了,是吧?”“是。”路未方想想,“对哦,本来你们该去,好像又不去了,选训嘛,就是个人选择,你们想练好自己的主项,挺对的。”“柴教当年也没说尊重我个人意见。”“那你后悔了吗?”路未方扬眉。“没有。”余乐脆生生地说着,笑。路未方喜欢余乐的笑容,灿烂,透彻的让人心里发暖,有着强烈的感染力,让人也不由自主地想要笑。他放轻声音,问余乐:“所以,就这事?”余乐笑着,眼眸开合间,突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如同彗星撞击了地球般的决定,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一件事。他说:“路教,我可以晚点再去魔都吗?”……选训队的全称:“国家联合自由式滑雪障碍追逐选训队”在计划制定之初,局里开会确定,这次的选训人才发掘,不限项
目,不限男女,不限成绩,只要有该项运动的天赋,都可以尝试邀请加入选训队。其中不限成绩的原因,正是和余乐有关。在那之前,谁敢想象国家跳水队的“国际级运动健将”、“奥运级选手”、“世锦赛铜牌获得者”、“国家跳水队精英运动员”,竟然会被自由式滑雪队的总教练,硬生生给挖去滑雪,偏偏还滑出了新气象,搅的国内外滑雪界风起云涌,成功以滑雪不到一年的时间冲进世界杯第五名,今年的成绩更是让人期待不已。这也大大地说明了,运动的共同性,强健的体魄是所有运动的基础,跨界挖掘人才,才是最合理的资源调动。只要双方自愿,一切皆可为。因而这次障碍追逐选训队里,有着很多意料不到的项目运动员。高山滑雪12人,6男6女。跳台滑雪6人,3男3女。单板滑雪6人,3男3女,其中有一男一女是单板障碍追逐运动员。田径运动员6人,100米短跑一人,男。100米跨栏4人,两女一男。400米中长跑一人,女。足球队两人,都是男性。障碍追逐(抓人游戏)4人,3男1女。(大众组,社会报名)各个省级滑雪队选送小龄运动员,32人,年龄14岁到18岁,男16女16。五年雪龄以上,大众报名,年龄不高于22岁,10人,男5女5。总计78人。女队员38人,未成年28人。男队员40人,未成年25人。当然,会滑雪是这次选训的基本要求,因而即便看起来跨界的运动员与滑雪运动有十万八千里的差别,但都是拿到装备就可以滑的水平。不同时期的选训,有不同的要求,如余乐那一期的选训,在整个滑雪项目的选训都属于少见,任何运动都有成长周期,从零开始需要更长的时间。当这些大大小小的运动员们聚在一起,便有社交达人开始兴奋的与每个人结交,交流一些信息。“所以这次带训练的是自由式滑雪队的总教练了?叫柴明?”“不明白,为什么障碍追逐会是自由式滑雪项目,就因为是双板吗?那高山滑雪不也是一样?”“我没想到叶玺也会来,他在高山滑雪不是都能拿到奖牌的能力吗?怎么会想着换项?”“余乐都换项成功,一条路走到尽头走不动了,总会想想去尝试其他的可能吧。”“余乐?咦?为什么没看见余乐?”“白一鸣也没看见。”“不是说自由式滑雪对障碍类的选手也会过来吗?余乐不来吗?”“嘿嘿,说不定是孙毅,或者周晓阳,被余乐在赛场上压的气都喘不上来,过来试试新项目也行。”“那这两个人也没看见。”说话间,耳边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说话的
人左右看去,就看见了从广场那头儿慢慢走过来的四个人。选训队第一天的集合地点就在京城滑雪馆,外面的广场,大家三五成群,坐在楼梯上,在看见教练员们过来后,便纷纷起了身。柴明走在最中间,前面半步,一张凶神恶煞的魔王脸,被压在鸭舌帽的上鹰钩鼻子,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仿佛也同时带来了黑暗,连阳光都被侵占。这是一个狗看见了会龇牙夹尾巴,小孩儿看见了半夜做恶梦的人。只是一个眼神,选训队刚刚还散漫的气氛便消散无踪,所有人站起身来,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小队员咬着嘴唇不敢看柴明的脸,嘤嘤嘤,不听话一定会被打吧?从某种角度来看,柴明其实很适合当教练,一个眼神就可以做到鸦雀无声。这是他身边那位菩萨脸教练,贺川,羡慕到流口水的“超能力”。柴明往人群前面一站,自觉还算面目可亲地说:“女生前面,男生后面,各站两排,整队。”但是这声音落在其他人耳里,统统只有一个声音:“给老子听话,不听话弄死你。”那叫一个效率啊!一名胆小的孩子因为一直找不到位置,被柴明看了两眼,嘴唇就白了。整队之后,柴明说道:“全体都有,向右转,围着滑雪馆跑两圈。”队员们呼啦啦跑出去,等远离了柴明的视野,便忍不住聊了起来。“这个教练眼神好可怕。”“被他看一眼我都吓死了。”“自由式滑雪队的队员好惨。”“呃……我想我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加入自由式滑雪队这件事……”“不过自由式滑雪队的人都没来啊?我们这是已经开始正式训练了是吧?”“好像就我们这些人。”“啧,我还以为能见到余乐他们呢。”跑在前面的一个男生突然回头说:“被抵制了吧,柴明。”“啊?”“什么?”“被抵制?”这是高山滑雪队的运动员,他显然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时刻,大声地说:“柴明这个人厉害的很,听说教练手段特别凶狠,他队里的队员就抵制他,就连他一手带出了的孙毅都转到别的教练门下了。所以啊,这次的选训不是自由式滑雪队没人来,而是自由式滑雪队的人都反感柴明,不想来吧。”“这么夸张,我是不是上了贼船?”“我说大家,我们都重新考虑一下吧。”“对啊,这个队里的情况这么复杂,看着广告里好像都挺光鲜亮丽的,都是被骗了吧?”“等等,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过来?”“只要能出成绩,忍一忍怎么了。”“我不行,我忍不了,教练环境和队内气氛,我认为和成绩的提升很重要,如果自由式滑雪队真是这样的情况,我觉得不适合我。”“看看吧,忍两天,双向选择的年代,我们要走他
也留不住。”“也行,但是……害,就是挺失望。”跑了一圈,队伍被拉的很长,说话的人落在后面,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每个人对这次选训的态度。那两个足球队员是真厉害,黢黑的皮肤,大步流星跑的冒油,气息始终均匀。还有省队选上来的小队员,心思单纯,对国家队都有种莫名的信赖感,也更愿意表现自己。但高山滑雪队、跳台滑雪队和单板滑雪队的队员却被割裂成了两半,落后的满脸无所谓,跑在前面的人却踌躇满志,想争第一。柴明蹙着眉吼了一句:“拖拖拉拉的,干什么呢?来玩还是来聊天?都给我滚回家去!”没人说话,低头从柴明眼前跑过,等离得远了,比刚刚还要沸腾的议论声,在落后的队伍里响起。“这怎么还骂人呢?”“也太没素质了。”“从现在可以看见未来三个月,绝望。”“算了吧,反正就是混个大学毕业,受这气。”“连自己队员都抵制的教练,不是没有原因,素质低,脾气差,也太糟糕了吧。”这样的声音在队伍里不断传播,情绪夹杂着声音被耳朵吸收,进而也开始影响了大脑的判断。剩下的一圈跑了不过一半,这群落后的人,大部分都有了统一的想法。……如果有人提出来要走,我,我也一起走了吧。……第一阶梯的选训队员早就已经到了,有的人在楼梯上坐着,慢悠悠地喝水,有的人这才开始与身边的人交谈,想法一致的人更容易结交,对“严师出高徒”这句话更是有自己的理解。他们谈论着这个选训项目的未来,谈论自由式滑雪,谈论明年2月份的奥运会,相互传递着正能量,在心里构建出一个美好的未来,积极阳光,充满干劲。第二梯队的人终于来了,懒洋洋的姿态,两圈而已,对于一名职业运动员不过是很轻松的事。他们跑的很慢,说话聊天,有些人甚至都没出汗。只是临到近前,却有人耸眉耷眼,还有人左顾右看,满眼迷茫。柴明没有给这群人休息的时间,直接宣布集合。这让想要去拿水喝的选训队员,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不尊重,高声大喊:“教练,很累啊,喝口水不行?”柴明抬头,帽檐下露出蹙紧的眉心:“这点儿训练叫累,你是来度假的吗?你来这里干吗的?”“我不参加了行不行!”情绪像是得到了一次爽快至极的爆发,这位男生一把将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子丢在地上,“嘭”的一声,收获一群“崇拜”的目光。他抬起下巴:“我不想参加了,就不可以退出吗?”柴明沉默了下来。他就像是受到了威胁,感觉到了恐惧而沉默,至少这位男生是这样理解。然后柴明说:“可以,还有谁,不想练?”短暂的安静之后,
有队员走了出去,沉默地拿起了自己的背包,站在了那名丢矿泉水瓶的男生身边。还不忘记叫上自己的同伴:“林子,走啊,不是说好了?”于是叫林子的同伴也转身离开。柴明收回目光,视线扫过眼前站的七零八落的选训队员,说:“还有谁?”贺川在柴明身后干咳了一声,“咳。”柴明没理会,只是继续看着眼前的人,没人走出来,但其中有太多目光不够坚定的队员,或许今天训练结束,或许明天,他们就不会再出现。柴明不在乎,这就是一个双向选择的年代,不是谁都是余乐,他也没那个耐心再去伺候这些不情愿的队员。那三名没有等来更多同伴的男生,脸色有些难看,还试图叫了几个名字。有人在犹豫,有人把头压的很低,只当听不见。“艹!”丢矿泉水瓶的男生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他自己队员都不来,你还在想什么呢?”这边话音一落,那边一个声音清脆地响起:“柴教!我没走!”声音是地道的京城口音,清亮干净,吐字清晰清润,好像还揉着丝丝的笑。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就看见一名笑的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一路小跑过来,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背包,随着他跑步,那背包一上一下,让人想起了小学放学时候奔跑出大门的学生。在背包与后背的中间,还有一个掌宽的细长物体被他斜背在身后,黑色炫彩的外套,在那奔跑的过程里,漾出彩虹般的光晕。但这些都不如他脸上的笑容让人快乐,这是一个发至内心的愉快笑容,像是乘风而来,踏日而行,阳光铺洒在他的脸上,笑出了满眼的晴空朗日。很难形容第一眼看见这个人的感觉,并不是一个精致的长相,但却特别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莫名的心动,被他的笑容感染,进而成就出一种独特的,让人难以忘记的气质。“余乐……”“是余乐。”“余乐来了。”“他就是余乐。”“好帅!”阳光青年出场的时机,有些微妙的奇怪,就好像前一刻还在兵荒马乱,下一秒便是盛世太平。当他来到柴明面前,又指了一眼身后,说:“白一鸣也跟我一起来了。”于是目光再度转开,看见的便又是一名与余乐截然不同气质的年轻人,像是雪,又像是冰,精致俊朗的眉眼呈现出一种华丽感,背后的滑雪板似一柄利器,随着他缓缓行来,压迫、锋利、踏雪而行,一步一个脚印,便有风雪呼啸,卷起他的衣摆,他的发丝,于风中抬眸,呼吸便戛然而止。柴明一看白一鸣这表情,就知道白一鸣其实不太高兴过来,但余乐高兴。站到自己面前的得意门生,笑的眉眼皆弯,眼眸里还透着一丝心虚,小
声地说:“对不起啊柴教,思来想去我还想试试,半个月而已,也不算不务正业,昨天是我草率,你别生气。”柴明:“……”余乐知道柴明疼自己,就继续讨好地笑:“来滑几天,可以吗?”柴明:“……”“可以啊!”说话的却是贺川,高兴地放声说道,“太可以了!”柴明眉心一蹙,有点儿不高兴。他蹙着眉将余乐和白一鸣都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我同意你们的退出,是因为我认为这件事是正确的,你们不需要考虑我这边。”余乐笑道:“您当初安排我们参加,也因为这件事是正确的吧?我也是认真考虑过的。”柴明沉默几秒,看向白一鸣。白一鸣点头:“可以尝试一下,不同的训练可以有效缓解运动员的训练疲劳,更容易提高成绩。”柴明见他们目光坚定,也知道再劝没用,所以只能点头同意。余乐顿时眉开眼笑,握拳一挥,然后勾着白一鸣的肩膀:“走走走,进队。”两人身后斜背的雪板撞在了一起,“哒”的一声,余乐一脸心疼地跳开:“哎喂,我的板子!几大千呢!”白一鸣瞥他一眼,余乐便笑:“坏了你赔我个新的啊。”这一副期待的语气……两人说说笑笑,不用吩咐,自己就往队伍去了,正好刚刚离开三个人,余乐往里面一站,目光淡淡的往那三个人身上一撇,又轻轻地收了回来。别以为他才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就那气氛肯定又是有“刺头”挑事。赢了当下的爽快,丢掉的却是珍贵的机会,是自己的损失。但嫌弃我柴爸爸就是不行!把位置一占,余乐带着点儿小满足的对身边一圈的人笑,“欢迎,欢迎,说不定以后就是队友了啊。”“你好,我是余乐。”“你好,他是白一鸣。”“我们来晚了,抱歉抱歉。”余乐也不完全是个“社交废柴”,事实上他的“商务社交”水平还不错,至少能做到谦逊有礼,平易近人。柴明回到队伍前面,就看见余乐在“商务社交”,此时贺川在身后说道:“看看你高兴的样子,早就说了,教练员与队友的关系是相互的,你把自己的难处说了,他们也会体谅你,冷不丁的给我搞这么一出,都有点感动了。”柴明这才发现自己勾起的嘴角,还有在余乐、白一鸣身上移不开的目光。他并不认同余乐这次私自做下的决定,但心是暖的,他现在真的很开心。于是,因为余乐和白一鸣的到来,选训队的气氛也莫名的发生了变化。柴明的脸,线条变得柔和,便不再那么面目可憎。余乐和柴明相处时候的气氛,更是说明自由式滑雪队里的气氛并不如“知情者”说的那么冷漠混乱。于是连带着柴明
说话时的语气,也不再变得难以接受。这时,柴明说:“拿上自己的东西,都进馆吧。”人群如云,被疾风卷走,留下三个风中凌乱的“刺头”,一时间千百种的滋味袭上心头。作者有话要说:柴爸爸:儿子,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