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老谋深算
“快进来。”霍母钱铃铃扯了扯儿子,压低声音道:“你爸今天不太开心,别惹他不高兴。”然后又推推儿子,让儿子赶紧到丈夫面前刷刷存在。霍父人在书房里,他的眼皮有些耷拉了下来,书房里的灯光照在他的头顶,他的身影显得有几分的孤独。霍景良!霍父也知道长子不成器,但他对景良的期待还是有的。这次,太让他失望了。有敲门的声音传了进来,霍父打量着那道门。站在门外的人会是谁,他心里清楚得很。他有两个儿子,霍景良、霍景祀。老大无能脑子转得又慢,老小手腕强硬狠辣行事果决。怎么看都应该是老二继承家业的,可……“进来。”霍父的声音显得有些波澜不惊。钱铃铃带着霍景祀进了书房,看向丈夫的一瞬间她的眼眸里充满了柔情蜜意。“景祀知道爸爸不开心就专程赶了回来。”钱铃铃将参茶端到霍父的眼前,然后自动自觉走到丈夫的身后帮着丈夫按摩。按摩的过程中对着独生子挤了挤眼睛。现在就是你的机会!你要讨你父亲的喜欢,这样就可以得到整个霍家!她做梦都想看到那天!她和老大争了一辈子,钱铃铃就想,等到她儿子执掌霍家的那天老大的脸色应该会难看的吧?这辈子她在名分上输了,但其他地方她不会认输的。“爸。”霍景祀叫了人。慢慢阖了眸,掩住眼底所有情绪。他父亲是个老狐狸!天底下没有不爱儿子的父亲?不!他父亲爱的儿子并不是他,而是霍景良。霍景祀曾经也以为父亲是喜爱他的,毕竟他和霍景良摆放在一起,谁都瞧得出他的优秀。可优秀顶什么用呢。他的出身不够,他的母亲不够!说来讽刺,他妈争了一辈子,认为自己只是出现的时间晚了,如果早些父亲就不会娶大太太。“霍家,你能撑得起来吗?”霍父端起参茶幽幽喝了一口,突然问道。钱铃铃眼睛瞪得老大。老爷子这就是要交权了?她对着霍景祀不停点头。“儿子不敢。”钱铃铃给丈夫按摩的手一顿,她恨不得冲到亲生子面前去叫醒这个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就不敢了?你是姓霍的,你是霍家的儿子,霍家就应该是你的!“景祀这是谦虚……”钱铃铃僵硬笑了两声:“他为人就是宽厚,凡事想得有点多。”霍父盯着那个满口谦虚的人,一瞬之间讲不出的感慨。他曾经也是那样的人。霍景祀像他!“那你愿意帮着你大哥稳固霍氏集团?”恐怕……是不愿的吧。小儿子就是一头狼,有野心的狼。一旦景祀得了势,只会将景良逼到无路可走,甚至能逼死他亲大哥。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景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钱铃铃急了起来。该争的时候你竟然不争?这样好的机会就白白放过了?难得老爷子自己提出来了继承问题,你这样假模
假式的万一把事情搞砸了呢?钱铃铃恨不得马上替霍景祀答应下来。“对,你说出来心里话我会满足你的。”霍父抬了抬眼皮儿。“景祀,你对爸爸说啊。”钱铃铃不停挤眉弄眼。她尽心尽力侍候丈夫,除了爱情就是期望儿子霍景祀能够将大房一支踩在脚下。霍景祀眸子低敛。“大哥是我亲大哥,公司由我们两个暂时合作来管也是挺好的。”真的想要交权,那一开始就会交到他的手上。他给霍景良足足擦了多半年的屁股,老爷子不知道?不。他知道。他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他在等他的大儿子成长起来。人的心,就可以如此的偏。“景祀!”钱铃铃突然喊了出来:“这孩子……他心里想的就是不敢表达出来,他不是这样想的。”钱铃铃替亲生子解释。老爷子最讨厌的就是犹犹豫豫的人,钱铃铃自认自己非常了解丈夫。霍父听了钱铃铃的话,点点头。钱铃铃心头一松。但愿她的话,丈夫能听进去。他是爱自己的,不是吗?“景祀一直都想和你大哥去争。你原来也认为我这个父亲办事不公平,也认为你大哥没有资格继承霍氏。”霍景祀心中冷笑两声。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猜到了!钱铃铃却有点傻眼。刚刚明明说的是继承问题,怎么眼下仿佛又要开始追究责任了呢?她……是不是帮了景祀倒忙?脸上的笑容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进行着描补:“他怎么会那么想,他就是心疼父亲,您说什么他听什么而已。”“怎么一直让你妈替你说话?你倒是把心里话对我讲讲,我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吗。”霍景祀保持沉默。霍父倒是佩服小儿子的面不改色。至始至终霍景祀讲过什么?他什么都没讲!除了兄友弟恭。他就是硬挑,也挑不出来他身上有任何的错。“老爷子……”钱铃铃眼皮跳了两下。霍父起身,他叫司机在外面等他,然后穿戴好看了钱铃铃一眼:“那是你大姐!她先进门你后进门的,我如果死了她是未亡人。”而你?呵呵。钱铃铃的脸色有些不对。霍父离开以后,她就砸了书房。所有能砸的全部都扔到了地上。“我哪里不如她?不就是差个出身,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对你的感情?”钱铃铃疯了一般的吼着。砸了好半天,她才冷静了下来。沉声对着儿子道:“你必须要赢霍景良!景祀,妈的未来就靠你了!”老爷子上年纪了,真的有那么一天不在了,她能依靠着谁?如果大房得到所有,她就会被扫地出门。如果是她得到所有,她就可以扫大房出门。“他是你丈夫可也是另外那个人的丈夫,以后说话当心些。”霍景祀出言提醒母亲。不要得意忘形。钱铃铃咬着后槽牙:“其实你爸早就有了想让你做继承人的想法,只是你也晓得你大妈的出身,他总要顾及影响和自己的名声的
。”她替丈夫找着借口。丈夫不是不爱景祀,只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