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门?死门!

12月11日傍晚，江东派出去的另一个狙击小队远远地望着南京城。这个狙击小队的队长是出发前找江东要烟的老兵，名叫邓大海。他们在几天中打乱了两个小鬼子的重炮阵地，大大削弱了小鬼子的炮火。狙击小队的三个人中，只有一个在撤退时被小鬼子的子弹亲了一口。队长邓大海没有按江东之前的指示，在完成任务之后择机从上游渡过长江，而是带着两个队员重新潜回到了南京城外。邓大海盲目地估计了南京的战局，他本估计南京至少能守上几个月，他带着队员回来也是想出一份力。现在他们被困在了距离南京光华门1公里多的位置，看着防守的**和小鬼子拼杀。“队长，他们是准备干什么？”受伤的队员问邓大海。邓大海看着光华门，防守的**弟兄此刻正有100多个人用绳索从城墙上翻下来。“他们是敢死队，要去和小鬼子拼命了！”南京城光华门上，负责这一段城墙防守的是83军156师。弟兄们从下午开始就发现城墙下会突然打来冷枪，有弟兄一不小心就会被打死。在大家反复试探之后，发现在光华门的城门洞子里面隐藏着一队小鬼子。那里对于防守的**弟兄来说是一个射击死角，小鬼子却会偷偷摸摸地朝城上打冷枪。一番商议之后，156师的弟兄们想出了一个办法。一方面，他们将两桶汽油从城墙上倒下去，汽油顺着墙一直流到了城门洞里，点燃之后几个小鬼子成了烤乳猪。在另一方面，156师派出了150个人的敢死队。趁着大火熊熊燃烧的这个时间，他们抓着绳索从城墙上坠下。当小鬼子惊慌失措之际，敢死队员们一拥而上，把城门洞里一个小队的鬼子打成了血葫芦。邓大海他们几个人在远处默默的叫好，当他们以为敢死队员们完成了任务会再次回到城墙上时，瞄准镜里的画面让他们心绪久久难平。这150个敢死队员，当他们从城墙上坠下来的时候，所有人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决心。杀光了城门洞里的小鬼子，大家相视一笑，毅然而然地向着不远处的小鬼子大队发起冲锋。终因寡不敌众，150个弟兄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前胸中弹，从未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小鬼子。他们本应有生的机会，但为了证明中**人的血性，为了让敢于侵略的倭国小鬼子看清楚中国人的骨气，他们决然赴死。请记住，他们来自国民革命军83军156师！“走吧！”看到防守兄弟们悲壮的一幕，邓大海轻轻地对两个队员说道。这两个年轻队员在今天懂得了什么是敢死队，或许有一天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加入。三人狙击小组绕道高桥门，转向牛首山方向，从长江上游寻找合适地点渡江。。。南京的战斗还在继续，战至12月12日中午

，所有外围阵地几乎全部丢失。守军依托城墙或房屋，用血肉与进攻的小鬼子周旋，至此仍然战意高昂。但是长官们的表现，将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已经躲到武汉统帅部的蒋委员长，十一日通过第三战区长官顾祝同向卫戍司令官唐生智表示如战事不可为则可撤退。但是12月12日，委员长又亲自给唐生智打电话，电话里表露出了他的企望，南京为民国首都，希望多坚守一段时间。如此前后矛盾的话语，让唐生智进退两难。他于12月12日凌晨终于下定撤退南京的决心，并吩咐司令部参谋于凌晨开始准备撤退计划。当日下午17:00，负责南京城防务的一众中高级将领被召到司令部开会。在这个会议上，唐生智传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参谋将撤退计划书给了各个军官，但90％的人没有按撤退计划书上的要求撤退。在布置完撤退之后，唐生智当天晚上乘坐早已经准备好的小型渡轮逃到了江北。许多军官在接到撤退命令之后便再没回到部队，丢下还在苦苦坚守的弟兄们独自跑了。正在前线和小鬼子杀的你死我活的防守兄弟，他们在晚上19：00点左右，发现自己的左右友军开始撤退，才明白司令部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由于接到命令的时间前后不一致，也没有部队如计划一样保持撤退，甚至还有一些最前线的弟兄根本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导致整个南京城都陷入了混乱。晚上7点，撤退的军人和老百姓沿中山路直奔下关码头，街道上人挤人，哭声喊声刺激哭声喊声此起彼伏。悲剧还在后面，36师奉命将挹江门的城门洞堵上了两个，几十万人只能从一个城门中蜂拥出去。有一些从淞沪会战开始就一直在前线厮杀的老兵，没有死在小鬼子的子弹和炮弹下，却在挹江门被同伴活活踩死。有好些官兵见城门洞一时半会出不去，便从城墙上吊着绳子往下爬。有一个就有两个和无数个，挹江门边的城墙上爬满了人，蠕动着，惊慌着，像一窝疯狂逃命的蚂蚁。惊慌和恐惧在人群之中蔓延，挹江门是生门，也是死门。负责这个区域阻击任务的是何定远，他手底下有600个弟兄以及200个青壮。挹江门的惨状看得兄弟们心惊肉跳，胸中满是酸楚，何至于此啊！百姓和士兵的恐慌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何定远手下的弟兄，人的从众心理是很可怕的。当江东赶到挹江门的时候，惨剧已经持续半个小时了。面对失去理智，陷入疯狂状态下的士兵和百姓，江东也不敢让自己的弟兄上去维持秩序，这个时候上去很可能会被乱兵打死。正当江东焦头烂额之时，一个小伙跑过来向他报告。“长官……另外两个门洞…其实…其实可以打开！”“你说什么？”江东一听语气瞬间拔高了几个度。“

长官，丁先生有交代…说城门洞要随时能打开，所以在有长官封门的时候，我们混进去了几个兄弟。沙袋的中心其实是空的，只要搬开外面两层，三个城门洞都可以过人了！”小伙子颤抖着说。“你怎么不早说？没看到死了那么多人吗？”江东生气地说道。小伙的嘴唇都在哆嗦了：“长官…我…我…我害怕啊！”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这样混乱的场面的确让他们胆寒。江东叹一口气不打算怪他，“你叫什么名字？”“小的…丁先生手下，叫张六！”“嗯，六子你很不错，赶快带着我的人去把城门洞弄开，再这样下去不知要死多少人！”何定远亲自带着人跟着张六过去，他们的手里端着枪，胸前挂着集束手榴弹，遇到拦路的百姓和士兵，他们毫不留情地用枪托砸。终于砸开了一条路，翻开了城门洞里最上方的沙袋，拉开集束手榴弹就扔了进去。“要炸啦，躲远点，躲远点！”何定远大声地喊。只是汹涌的人群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轰轰……”两声爆炸过后，两侧堵着城门洞的沙袋果然被轻易炸开。人群被爆炸声吓了一跳，当烟雾散尽看清楚状况后，无数人欢呼一声就朝城外冲。何定远本想让人再把沙袋也搬开，见状也就不再管了。那些装着河沙的袋子，在无数人的脚下被踩破，沙土夯实到了地上。在生命通道的两侧，江东团的兄弟们默默地看着汹涌的人群和士兵。比起慌不择路的人们，这些弟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他们的心中是自豪和骄傲的。有一个能带着他们打胜仗的团长，他们感到无比的幸运和踏实。让他们避免了稀里糊涂死去的命运，让他们有了为自己、为国家、为民族而战的勇气。【作者题外话】：83军156师为真实历史事件，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