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土坡

吃过饭。午后的太阳正烈。叶墨的大舅下午还有事情，吃过饭，就去果园采摘芒果。树上特意留了些金煌芒果。东门镇主要种植两种芒果，金煌芒果和凯特芒果。金煌芒果芒果种植量相对较少，上市后很好销售。叶墨家的金煌芒果七月上旬开始采摘，特意留了一些，到现在……还在树上的芒果，已经自然成熟了。采摘下来就能吃。凯特芒果成熟期还早。他们这边卖水果，水果收购商会提前过来看，提前谈好价钱。谈好价钱，这个价钱就不能变动了。到采摘的时候，凯特芒果涨价还是跌价，就和果农没有关系。相当于提前卖出……提前卖出对果农来说好处很大。水果市场，水果的价格变化很大。以前，他们这边都是水果成熟后，收购商才过来看水果，报价……根据市场价格谈收购。水果商提前做的准备少，产量只要多一些，就导致一系列的问题出现。早些年，也就是三四年前……当地品质稍微差一点的芒果，比大白菜还要便宜。还有果园的芒果卖不掉，烂在树上的。提前谈好收购价，估计出大概产量，果商那边有准备，果农这边也有准备。花城的芒果，品质绝对没的说。可花城的地理位置，周围全都是大山。在他们当地，各种热带水果都挺便宜。运出去，运输成本就要占了大头。叶墨在深圳的时候，去超市买花城的凯特芒果，特大果要二三十元1斤。普通的斤果，也就是1斤左右的芒果，也要十几元1斤。不过那都是终端售价了。像叶墨家的芒果，三次梳果，保留的芒果个头大，外形好看……批发价，3.5元1斤。品质再差一些，两多块1斤，还有更便宜的。……陈晨要回去了。叶墨骑了电瓶车，送他回去。有水果收购商正在谈他们这片区域芒果的价格……陈晨爸爸双腿不方便，正坐在院边树荫下的台阶上。“三叔。”看到陈爸，叶墨喊道。“哎。”陈爸笑了笑，站起身来：“高土坡的两块土地，我和陈晨妈妈商量了一下，卖了。”“谢谢三叔。”陈爸掏出香烟，给叶墨点了一根：“谢什么谢，你给的价格很高了，是我们家占便宜。”“土地转让的流程，我不是太懂，需要村上开证明么？”叶墨问。“不需要。镇上有个黄老三，做地产中介的，也做土地转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找他帮忙起草一份合同，他会带我们去镇上办理手续。”陈爸说。土地转让在他们这边不新鲜，作为可以种植热带水果的大山区，这边的土地承包、流转，还是比较频繁的。陈晨二伯原来有三十几亩果园，转让了15亩出去。果园你得管理起来才有收成，而且得管理好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要付出大量汗水，才能收获好的水果。当地务农的工价，很高，特别在农忙时间。一天，

差不多是三百多块钱。一个家庭的劳动力，精细管理二十亩左右的芒果园，就很吃力了。种植水果和种植粮食、蔬菜……都差不多，有农忙和农闲。农忙的时候，是真的辛苦。“行，我明早开车过来接你们，去镇上签合同。”叶墨说。“好。”“明早见……”叶墨说着挥了挥手，看了眼远处高耸的大山包，准备去山上看看。……“爸，真准备卖掉那边的两块土地啊？”陈晨看着叶墨离开，转头看向他爸爸，说。“卖掉吧。留着也没有用……”陈晨爸爸说，那些土地要开垦出来种植芒果，需要投入不少钱。他们家没钱……陈晨自己也有些舍不得那边的土地。陈爸笑了笑，拉着他坐到旁边，说：“叶墨给到66万，不便宜了，比之前那位况老板多出16万。之前况老板给到50万，我其实就想卖掉的。那块土地我们没能力开垦，换来66万可以给你在城里买套房子，娶个老婆。”“还是先把您的腿治好吧。我们还欠着舅舅他们11万……这些钱，先还上再说。”陈晨道：“城里买房子不划算，不如在家里盖一栋小别墅。”“这……”“爸，听我的。咱们先把钱还了，再给您治好腿……然后在家里盖别墅。等您的腿好了以后，咱们家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嗯。行，都听你的。等盖好别墅，要是还有剩下的钱，给你买台车。”陈爸笑着说：“我看叶墨那台车就很好看，要多少钱啊？”“叶墨哥那台车是红旗，大型SUV……那台车贵得很，估计在60万上下。”陈爸深吸了一口气：“那么贵。”“以后，我们将家里的26亩果园管理好，一年也能赚个十几个二十几万。等有钱了，也能买好车。”“哈哈哈……好。”……沿着乡村公路走到尽头。叶墨车子骑上了土路，再走一会儿，就到高土坡山脚下。高土坡这条土路是叶家和陈家一起开辟出来的，土路一面比较缓的山坡盘旋上去。也就七八十米高……上去后，一大片平缓的土地，就跟山下果园那些差不多，大部分区域不用开垦梯田，直接就能栽种果树。总来说，山顶是一片小丘陵，外加一个突出的大土包。大土包的占地面积，二十亩出头，也就是两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两个标准足球场，可不算小了。山上荒凉。以前大型的灌木，树木这些全部砍掉了。但有新长出来的小灌木……杂草并不是特别茂盛，很多地方还能看到裸露的岩石，土壤。陈晨他们家以前在山顶种植过芒果，限制于人手和资金，这里的芒果园荒废了。没怎么管理的芒果树，还活着的树，长成了灌木的模样。一棵棵树，爬满了藤蔓。山上的芒果树并不多，估计也就大几百，不到一千颗。长势很差。总共是150亩，这是登记的面积。实际面积，应该要超出一些

。起伏的缓坡。沿着土路来到榴莲园……这里的榴莲树，叶墨读高一时候种植的。叶墨还过来帮着挖泥土来着。当年种植了750棵榴莲树，后来又补种了很多苗子。榴莲树苗在当时很贵，750棵，再加上后来补种……总共得有一千棵了，据说花了十几万。那笔钱，叶墨爷爷找二爷借的，一直没还。二爷有钱，在东门镇做猪饲料生意。二爷他终身未婚……他去世后，镇上房子就给了爷爷。爷爷去世后，镇上那房子归了叶墨小叔……他们这边是干热河谷气候没错，可以种植很多种类的热带水果，典型的……菠萝蜜。不过，菠萝蜜也就在海拔比较低的地方可以种植。他们这边海拔接近1500米了，属于干热河谷最顶端……海拔超过1500米，就不好再种植热带水果。而榴莲，生长需要累积的温度更高。大家都说叶墨爷爷被骗了，但他是扭性子，听不得人劝。别人都说这里没法种植榴莲，嘿，他就是不听。爷爷还在的时候，这片榴莲园一直有人管理。每年，爷爷都会叫上叶爸，二叔和小叔过来给榴莲树施肥，灌水。爷爷走后，这片榴莲树就没怎么管理了。当年存活的榴莲树，至少七百多颗。因为没管理，这几年被藤蔓缠上的树，死掉了一些。叶墨来到榴莲园的旁边，抬头看过去。这些树，最高的有六七米吧。应该比两层楼房高出一些……矮的树，五米左右。现在还活着的树，不知道有没有五百颗。十几年的榴莲树了，这边的气候，还算不错吧。这些榴莲树倒是种活了。最近几年也有开花，结果……叶墨仔细看了看树上，找了一圈，在树上看到两个榴莲。一大片树林，两个榴莲……榴莲不大，柄很长，橄榄球的形状。“结果了？”叶墨啧啧称奇，拿出手机拍下两张照片。二十几亩榴莲，结了两颗果子……可好歹证明这里可以种植榴莲。榴莲树可以种活，也能开花结果……就是树上的果子，长不大。不过现在树上有两颗榴莲，将来叶墨要是让这片榴莲树全部挂果，不至于让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