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反派奸臣的白月光
陆远也没多留, 他今日一大堆的事要忙,将人给她留在了府上便起身告辞,小谢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送送他,走到大厅门口, 陆远就顿了脚步侧过头来看她, “不用送了, 晚上见谢姑娘。”
他唇角挂着的笑意让小谢莫名觉得这句话他别有深意,竟然是被他撩拨的……羞臊起来!
他已带着笑意大步离开了谢家, 谢修忙将他送出去, 又急吼吼的回来,看到大厅里的人一脸懵逼, “娇娇姐,姐夫来给你……送了个男人?这是什么礼啊?”天都没亮巴巴过来送个大男人, 他这姐夫也是奇妙的人。
“你懂什么。”小谢用脚将那昏迷的人转过脸来给谢修看, “再天下再也没有比你姐夫会送礼的了。”她想什么陆远居然全知道, 这简直是给她送刀子来让她出气去。
谢修看清这人的脸才恍然大悟, “姐夫居然这么快就将这人抓到了!可是……可是姐夫自己拿这人去替你出气不就行了?干嘛还送过来, 让娇娇姐自己去?”
小谢美滋滋的笑着, 果然这天下只有陆远懂她,她就是要自己动手才会爽,“你不懂。”
谢修看她笑那个样子也乐了, “是是是, 我哪有姐夫懂你啊, 这才认识几天, 连我这弟弟你都瞧不上了。”
外面谢氏慌慌张张的过来,哭笑不得道:“我的娇娇啊!吉时都快到了你倒是还这般悠闲!快过来!”
小谢让谢修将此人先关起来,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过了今日再说,她跑过去就被谢氏急匆匆的拉过去,一路数落她道:“你这性子啊,就是打小不约束给惯坏的,半点规矩不守,以后进了顾家门,你可要收敛着些,便是顾远不说什么,也该顾及着老太傅是不是?人家是读书人规矩多……”
小谢听着满心的说不清的暖意,像是真有了家一般。
谢氏一直在陪着她,瞧她将挽起梳妆完,穿好嫁衣坐在那里,像是突然之间从小姑娘成了大人,一时之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拉着她的手嘱咐着嘱咐着就掉了眼泪。
小谢忙替她擦眼泪笑道:“怎么还哭了?我便是嫁走了也离咱家不远,拐几个弯就到,我说不准每日还回来吃饭呢,叔母快别哭,明日我就回来了。”
“我这是高兴,高兴你嫁得如意夫君。”谢氏擦掉眼泪握着她的手心中是真的不舍,“你父亲为你取名娇娇,定是希望日后你能遇上像他一样娇惯你,待你宝贝似的夫君,希望顾远能怜惜你心疼你,好好待你。”
小谢心里也酸酸的,伸手抱住了她,“会的,阿远一定会待我很好很好的。”
那吉时已到,外面响起鞭炮声和锣鼓声,喜娘笑容满面的进来说,新郎官来接新娘子了。
她被盖上大红的盖头,被喜娘背出房门,明明她已成亲那么多次,可每次她都觉得紧张而开心,她喜欢她帮这些原主们踏上幸福,过自己想过的人生。
外面好生热闹,鞭炮声、人声、欢呼声,将她的两只耳朵塞的满满当当,她瞧不见人,只瞧得见红盖头下走动的脚步,她看到一袭喜服停在她眼底下,有人朝她伸过手来,玉一样的手指轻轻牵住了她。
那嘈杂的声音中,那个人就俯身过来与她说:“不必紧张,我牵着你。”
她不知为何心中说不出的情潮翻涌,听见系统道:“恭喜宿主,原主幸福值涨了百分之五,现在是百分之六十。”
上一世谢娇也嫁给过陆远吧?只是没有这样风光,她连娘家都没有,被陆远关在府中,就那么在府中简单的拜了堂,她上一世到死都没能风风光光的被亲人祝福送出嫁,这个仪式对她来说是求不到的一种遗憾吧。
这一世她的出嫁是真的风光,圣上赐婚,嫁给当朝尚书大人,满京都贵女的白月光,而谢堂狠狠的为她准备了一大笔嫁妆,加上她自己给自己添的,那嫁妆从谢家一路排开排到老太傅的府邸都没完,浩浩荡荡绕着京都城绕了一圈。
这阵仗把看热闹的人惊到了,知道谢家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顾大人这次娶的可太值了!
满京都全出来看这浩荡的嫁妆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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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梦锦没出府门躲在自己屋子里却还是躲不开不想听的,外面的小丫鬟聚在一起偷偷的议论嚼舌根,说那谢娇出嫁如何如何风光,嫁妆如何如何多。
闻梦锦气的字也写不下去,将毛笔趴在了桌子上,墨将袖子洇湿了。
她的丫鬟忙替她来擦袖子,又气的推开窗喝那些小丫鬟好好做事别嚼舌根,又过来安慰闻梦锦,“小姐别生气,我看那谢娇就是故意将家底掏空也要出这个风头,因她是商贾之女,本就是高攀顾大人,她也就只有钱能充场面,故意嘚瑟的满城皆知。”
是啊,连她的丫鬟都知谢娇的粗鄙和低贱,顾远怎么就那么不开眼的看上了这等人?闻梦锦如何能不气,不堵得慌,她索性也不避了,让丫鬟替她换了衣服要随父亲一同去恭贺顾远,她倒是要看看谢娇能得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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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老太傅这么多年难得的喜事,顾府第一次这般的热闹,老太傅也高兴的不得了,他待这个徒儿就跟亲儿子一般,能看着他成亲再高兴不过了,他忙进忙出的,圣上居然是亲自来吃喜酒了,带着定安公主来凑热闹。
陆远正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宠臣,如此得圣上器重,来的宾客几乎要将太傅府塞满了,这还是他上一世和这一世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办喜事,一时之间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忙的昏头,直忙到天黑,那赵青锋喝多了,醉醺醺的过来要与他喝一杯。
陆远瞧着他,他眼睛红红的,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借着醉意感伤呢。
“顾大人……顾远。”赵青锋端着酒杯一肚子的话,最后借着酒意也就只说出一句:“日后好好待谢姑娘,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陆远挑了挑眉,这是他的情敌在向他警告?不对谢娇好就要抢他的人了?他笑着与赵青锋碰杯道:“不用赵公子提醒,我的夫人我自会好好疼惜。”将那酒一饮而尽。
小谢那边却是闲的慌,坐在榻上嗑花生吃,边听陆远那边的动静,想着陆远可别喝多了,今晚可是他们洞房花烛夜,喝多了影响他挥。
系统总觉得他的宿主很像是等着开始嫖大反派……
外面那些个宾客可真能闹,直到深夜陆远才将重要的宾客送完,府中才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他终于带着一身酒气推开了喜房的门。
小谢激动的忙正襟危坐,听着他关上了门,脚步声一步步朝自己而来,出现在了她眼底下,她心口突突跳,想着这会儿该叫他什么?夫君?阿远?还是……
那酒气忽然就扑面而来,陆远醉了一般压着她倒在了榻上,红盖头贴在了她脸上,她只隐隐约约看到陆远望着她的脸,听见他带着醉意说了一句,“谢娇,你终究还是嫁给了我。”
陆远伸手拉开了她的盖头,两个人就在那么近的距离脸对脸打了个照面,他像是真喝多了,脸颊和眼尾全是绯红是醉态。
他伸手捏住了小谢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抬,问她,“谢娇,我是谁?”
小谢瞧着他满是醉意的眼睛没有立刻回答,他还是在意谢娇是不是真把他忘了吧?也是时候该承认了。
“你现在愿意被认出来了吗?”小谢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是阿远,是陆远对不对?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认出来你了,可我不敢认。”
“为什么?”陆远问她。
小谢望着他坦诚道:“因为当初是我害你被送走,害你死在月山,这么多年我一直难辞其咎,我离开陆府,我找当年那个抱你来的,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只是怕你在恨我,怨我。”
陆远望着她那双眼半天半天,不敢确认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前世今生那么多的恨意,在这一刻好像都无计可施,她这一世没有忘记他,利用他,背叛他,她甚至在为当年的事内疚。
“你……”陆远盯紧了她的双眼,像是想将她看穿,低声问她,“你当年有没有去月山找过我?”
小谢顿了一下,他这是……在问当年那个救他的小表妹是不是她,他娶她是因为也怀疑了她就是那个小表妹吧?
“宿主还不想承认吗?”系统紧张的问她。
是时候承认了,都成亲了要睡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可不承认的。
“我……”小谢张口刚想承认,陆远却突然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翻了过去,伸手又快又利落的解开了她的腰带,扯着她的衣服就往下扯,她吓了一跳,陆远这一世也太迫不及待了!
“陆远你……”她还没说完,后背就是一亮,她的肌肤展露在了空气之中,一只冰冷的手指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后背上,在她肩胛骨那一块缓缓的描了一道,她心里就是一惊,完了!陆远这是在检查她当初替他挨过的刀留下的疤,可她用的是自己的实体,谢娇这具身体她还没来得及让系统给伪装上!
果然,她听见陆远呢喃一般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她想解释什么,但如今好像解释什么陆远也一定以为她是在假冒他的白月光小表妹吧??
而且陆远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几乎,将衣服替她拉上就起了身,瞧着她,捂着滚烫的额头哑声道:“我今日不舒服,你先睡吧。”说完转身就走。
“陆远!”她忙抓着衣襟坐起来急叫了他一声,“你……你就这样把我丢下走了吗?”
陆远在门口顿了一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一眼道:“我今日喝多了,明日再来看你。”然后跨步出了喜房再也没有回头来。
小谢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一拳就锤在了喜床上,她太大意了!作为一个职业快穿者她竟然大意的输给了自己的□□!居然在洞房花烛夜败给了她扮演的角色之一!
系统也懵了,他还从未遇到这种状况,怎么还有输给自己的?宿主这是自己玩脱了啊……
“宿主您……”
“闭嘴!”小谢愤怒的将脸埋进床褥里,一阵猛锤。
“我还什么都没说……”系统委屈,“我只是想安慰您,您或许应该高兴点,反正他爱的白月光小表妹也是您……”
“耻辱!”小谢气道:“我谢款款居然被在新婚之夜丢下了!他以后别想睡我了!”
“……”系统惊了,“您居然想的是这个??您不是应该想想怎么解释清楚没有疤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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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这一夜气的没有睡着,而陆远那边也是一夜未眠,他坐在书房里心烦意乱的想了一整夜,第二天头更疼了,却是硬撑着去上了早朝。
等小谢起来一看陆远不在府中,居然去上早朝了,就更气了,这摆明了是在避开她,他明明有三天的婚假,却在新婚第一天就去上朝了!
连老太傅都瞧出来不对劲,却是没好意思多问。
小谢也没休息的回了铺子,将谢堂都惊了,让她不用着急回铺子来,刚成亲好好在府中休息几日。
小谢一肚子火气,却是什么也不能说,太丢人了!说出去让快穿界笑话!
之后的两日陆远早出晚归,压根没进她的房门。
第三日回门,老太傅看不下去的与陆远说:“我替你向圣上告假,你陪娇娇回去好好住两日再回来,朝中没了你也不会怎样。”
陆远便点了点头,陪她回了谢家。
可在谢家的那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跟她作对,刑部出了事急召陆远连夜赶过去。
这一去就又是一夜,小谢难以安眠,第二天一大早就自己回了太傅府。
老太傅瞧她自己回来的,也知道定然是陆远又没陪她,便叫她过来陪自己喝杯茶。
小谢坐在那暖室里,瞧着丫鬟捧上来的茶呆,听见老太傅叫了她一声,问她,“娇娇,你可知远儿,他曾有个小表妹?”
她抬起头来看老太傅。
老太傅叹了口气,“好几年前的事了,当初我将远儿救下时,他说是与他表妹一起,他的表妹为了救他受了重伤。”老太傅不想瞒她,便将那些事都告诉了她,轻声与她道:“远儿曾经夜夜都会在府门口的大路上站一会儿,就是怕那位小表妹夜里再来时又摔了。只是他的小表妹不知为何许久许久都不曾来看过他,他也没有再提起过,之后就专心备考和我一道游学去了,这么多年我没再听他提起过,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个小表妹……”
老太傅望着她,不知该如何同她说,只瞧见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茶杯,眼泪珠子似得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也不知她在哭什么,她就是想哭,吃自己的醋,生陆远的气。
她也不知道陆远何时站在了门外,看了她多久,只听见老太傅叫了一声:“远儿?”又冷声喝他进来跟小谢说清楚。
陆远从外面进来,一身官服未换,是急着去谢家接她听说她回来了,又赶了回来,就瞧见……她在哭。
“不必说了。”小谢抬头看他,脸上的泪水划到腮边,“你娶我,是为了惩罚我当年害了你对不对?”她抬手将眼泪擦了与他说:“那今日就说清楚,当年那五石散我并非是存心害你,我不知那是五石散,是杜姨娘和陆瑞云哄骗我那是你的药,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救了你两次,我们算是扯平了,以后你没资格再怪责我,让我内疚,我这一世不欠你的。”
她说完起身就走,陆远想伸手拉她,却是被她躲了开。
见她一路往府外走,陆远忙问她,“你要去哪儿?”
“关你什么事。”小谢头也不回,她就是要生气,要吃自己的醋,要去找陆瑞云的麻烦出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