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杀人诛心
“叶南辰,就算现在你让靳少的病腿消肿了,可是噬肉菌才是坏死性筋膜炎的关键。”“靳少伤口感染的噬肉菌,除了有常见的A型链球菌、金黄色葡萄球菌,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病毒,我们使用了很多抗生素和消炎药,都没让靳少病痛减少半分,除了截肢没有别的办法。”“到最后,你还不是要使用我们制订的方案?”白启凤联合团队的成员,咄咄逼人的看着叶南辰,他就不信这么多专家,不如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如果最终启动截肢方案,那么也就没叶南辰什么事了,这种大型手术,哪怕叶南辰外科技术精湛,光靠他一个人也是不行的。“不,我不截肢,我还要踢球呢。”靳墨听了白启凤的话,心神顿时紧张起来。叶南辰平静的看着白启凤:“我刚才在外面就说过了,不用截肢,我也能治好患者。”白启凤冷笑道:“吹牛不打草稿,靳少现在的腿几乎坏死了,不截肢能怎么办?”刚才叶南辰显露一手,已让傅老太太对他刮目相看,虽然年纪小,按照常理判断,肯定是没多少医学经验的,但既然是韩再霖极力推荐的人,那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小叶,你说说,想怎么治疗墨儿的病。”“熏蒸。”靳明珠心头一动,说道:“熏蒸不是一种保健方式吗?我经常去熏蒸,虽说能够缓解一下疲劳,但你用熏蒸来治疗坏死性筋膜炎,会不会太儿戏了?”白启凤经靳明珠提醒,仿佛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用保健方式来治重大疾病,叶南辰,你真的别开生面啊。你知道国家每年要整顿多少打着中医名义的熏蒸馆吗?号称可以治疗各种疾病,一派胡言!”“如果这样还要医院干嘛?每个人生病去蒸一蒸就好了!”靳明珠又对傅老太太进言:“奶奶,我看这个叶南辰就是一个骗子,熏蒸最多能够起到保健作用,什么时候能够治病了?真是闻所未闻。”“熏蒸自古就是中医的一种治疗手段,你闻所未闻,只能说明你见识太浅。”叶南辰四两拨千斤的怼了一句,神色依旧平静如常。“放肆!你什么身份,跟我这么说话?”“我没什么身份,就是在场之中唯一能够治好你弟的人。”叶南辰眼眸微抬,一股傲然之色跃于脸上:“靳小姐,你这么怕我治好你弟弟,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杀人诛心!一句话,靳家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靳明珠。金鼎集团如今是傅老太太掌权,而没有传给自己的儿子,那是因为她那个儿子不成器,所以她把希望都寄托在靳墨这个孙子身上。靳家所有人都知道,未来金鼎集团是要交到靳墨手里的。自然也有一些人是不服的,比如靳明珠,她在集团之中担任要职,由于自身的才干,野心渐渐暴露出来。傅老太太沉着脸,也沉着声:“明珠,希望你清楚,我走的那一
天,靳家的一切都是你弟弟的,你要好好辅佐你弟弟,千万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奶奶,我没有。”靳明珠顿时慌了。老太太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她一向很有威严,不论在靳家还是金鼎集团,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她是金鼎集团的创始人之一,丈夫去世之后,更是大权在握,集团内部更是没人不服这个老太太。靳明珠恨恨的瞪了叶南辰一眼,默不作声。“小叶,你是韩大夫推荐的人,我相信你,你说说看,刚才那个熏蒸是怎么回事?”傅老太太的目光从靳明珠身上收回来,缓和了不少。“准备一口大瓦缸,能把人装进去的那种,瓦缸表面不能施釉,也不能用铁的或者铜的,这会影响透气性。接着以针灸打通患者的足三阴经,让他坐于缸内,放入一定比例的药材和水,然后封住缸口,只露出一个头。”“最后一步,就是把瓦缸放到火上去烤,等到一定温度之后,就要不停的往里添凉水,否则人会被煮熟的。每天一次,煮到药材的都泡开了,水都变深黄色了为止,三五天之后噬肉菌应该也不能在人体中存活了。”这种治疗方法,古籍有载,韩再霖曾经看过,点点头说:“那么小叶,你准备怎么用药?”“我写个方子。”在没见到靳墨之前,叶南辰不敢用药,但现在对他的情况大抵有些了解,药理自明于心,拿了纸笔过来,很快就写完了。韩再霖拿来一看,心头咯噔一下,因为叶南辰在方子里开了好几味剧毒之药,这要让白启凤和靳明珠一些人知道,只怕又要对叶南辰发难了。“这些药材我去准备。”说着韩再霖就把方子先收起来。“韩老,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妈还躺在医院里,我得回去给她煎药。”白启凤一愣,这种情况他要回去照顾他妈?随即冷笑道:“叶南辰,你这人医德不怎么样嘛,你就这样丢下病人?”“这世上任何一个病人,都不如我的家人。”说完,叶南辰转身就走了,也不管在场之人作何反应。就连韩再霖都觉得叶南辰的脾气有些古怪,但他这一辈子阅人无数,深知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点自己的脾气。何况他隐约能够感觉得到,叶南辰交代了一切,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他,其实这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靳墨本来就是韩再霖的病人,如今叶南辰把机会给了他,是要让他善始善终,这样治好靳墨的病,依旧有他韩再霖的一份功劳。想到这儿,韩再霖对叶南辰不由心存一份感激。叶南辰打车返回狗尾巴胡同,出租车停在大杂院的门口,还有一辆白色的卡宴停着,叶南辰有些奇怪,大杂院的街坊跟他们家一样,生活都是苦哈哈的,没有人买得起这样的车。卡宴的驾驶车门打开,一只白皙嫩滑的美腿先伸了出来,叶南辰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潘总,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潘采萱。她从车上走下来,一袭素雅的碎花长裙,轻盈的纱质波澜似的摇摆,有种江南的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