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婚妻的神通
当今天下除了山下诸多王朝之外,于练武之人,也分了诸多派系。其中老生常谈的便是所谓的正邪之分,黑白两道。简而言之,武林界中,白道既是所谓引领武林和谐,对抗邪恶之人士;反之,黑道既是所谓破坏武林和谐,对抗正义之人士。虽解释笼统简单,却也并非无的放矢。白道武林或许并不如何正义,慈悲,冠冕堂皇。但混迹黑道武林的,必然是穷凶极恶的禽兽败类。道一宗和王母宗便属于白道里的“道门四宗”之两大道门。这四宗分别是:道一玉皇真武王母皆是道门。道一山因为此前有陈参玄镇压天下,无冕无敌,在过去几十年间被称之为四宗之首。白道武林里,除了道门四宗外,还有其他教派的大宗。例如佛门的两禅寺:净土禅院水月庵以及山下皇朝武林之中的一些有名有姓的武林世家门阀:王赵古薛……等等。…………王母宗作为道门四宗之中的女修门派,以道教之中的西王母为信仰神灵。而这位古神灵的信仰,则可以追溯到神州大地的上古时代、远古时代,乃至更早。王母宗这一其中多是道门女修的宗门,位置与道一宗一南一北,处于北海扶摇山。这座人间罕见的大岳扶摇山在海边矗立,势震汪洋,远远看去有丹崖怪石,削壁奇峰。山中,又有修篁老柏,瀑布飞泉,四季常青。薛秀心带着女弟子周白芷回了宗门之后,道:“我要去禀报宗主此次道一之行的结果,你回到小竹峰,不可将此次之事四处乱说,以免破坏我两宗感情。”周白芷看着师父神情严肃,低头诺诺道:“那我总不能不对汪师姐说罢,这毕竟是她的婚事。”“汪舒那里无妨,她识得大体,且……”薛秀心沉默了片刻,吐出了几个玄奥的字眼:“又知天数。”“我是让你不要在门中乱说。”周白芷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看着师父飘然踏步,走向了扶摇主峰宗主大殿方向后。周白芷当即就去找自己最亲爱的汪师姐了。小竹峰,是王母宗仅次于主峰的一座山峰。周白芷回宗门之后,连续遇到很多熟悉的师姐师妹打招呼,她三言两语就问清楚了汪舒在哪儿。几盏茶后。周白芷来到了小竹峰的竹林之中,只见林中有一座竹屋,四下还有篱笆。林中站着一个身披淡黄色道袍,赤足不穿鞋的女子。只看背影,女子的身材已经是世间绝顶的地步。她双腿修长,脚踝白皙。腰间简单用一根带子绑住,露出了纤细的腰线,不足一握。“师姐!”周白芷看到淡黄道袍女子,高兴地大叫了一声。女道姑闻言转过背影。不想,这一转身立即破坏了她完美的背影身材,只见回过头来的是一张十分普通的女子脸庞,甚至可以说有一些丑,以至于看不出女子年龄。周白芷一见,立即不满大呼道:“汪舒师姐,你怎
么又带上假面具了。”汪舒开口道:“自在清净。”周白芷恍然道:“不会是山下又有哪个门阀的贵公子来提亲了吧。”汪舒没有否认。转而问道:“你此行跟着薛师叔去了道一宗,可见到那位陈沙师弟了?”周白芷见师姐开口就问那小牛鼻子,支吾道:“见是见到了,只是,那姓陈的不识好歹。”汪舒顿了下,问道:“怎么说?”周白芷低头道:“我怕师姐你不高兴?”汪舒摇头道:“直说就是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周白芷才扬起脑袋,气呼呼道:“他,他居然不答应跟你的婚事,说什么素未谋面,婚事还是算了。”汪舒一呆:“他这么说的?”周白芷直直点头:“是啊,要不是师父跟道一山的那几位师兄长老在一旁打圆场,这小子差点就当场撕毁婚约了。”“还是师父说他要退婚,至少要亲自下山到咱们王母宗来,才符合礼仪,但是……”周白芷说到这里扑哧一笑:“原来那位天下第一高手,陈老掌门居然给他定了个规矩,说什么必须要他修成天下第一,才准他下山,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反对婚事,想退婚。却是连下山都不能做到。”汪舒闻言也是发出了轻轻笑声,露出了一行贝齿,跟丑陋面具并不搭配:“修成天下第一么……”她说到这里,忽然怔住,似是想到了什么:“原来是这样吗。”紧接着,汪舒又问道:“你在道一山也住了几天,对这个人有什么感官呢?”周白芷话匣子就止不住了:“师姐你别说,要不是他最后悔婚这件事,其实这小牛鼻子还是挺厉害的,你不知道,就在陈老掌门下葬的当天,他的那位同门李剑舟就回来质疑他不配当这个掌门……”汪舒道:“李剑舟,便是那个道一六子中武功最高的天才?听说已经修成了宗师。”周白芷道:“是啊,他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从陈沙手里夺走掌门之位,可你猜怎么着?”汪舒微笑道:“我猜陈师弟当场镇压了他。”周白芷呆住了:“师姐,你,你怎么知道?”汪舒缓缓道:“我能猜到一些。”周白芷跳了起来,不信道:“这都能猜到?当时可是所有人都觉得陈沙要被夺位了呢,谁能想到他居然深藏不露,也是一位上三品的年轻宗师!”汪舒看了周白芷一眼,没有说话。周白芷却满头好奇:“师姐,你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明明被那可恶的陈沙悔婚了,居然还好像一切都早料到的样子,不不,好像是他做什么你都能原谅他一样。”“为什么啊?这小牛鼻子到底哪吸引你了,你们明明都没见过面?”汪舒闻言。久久后,她微笑道:“你相信天命吗?”周白芷怔怔道:“天命?”汪舒道:“这几年来,山上诸派,山下诸阀,乃至许多皇朝的许多人都来提过亲,我都没有感觉,但一年前陈老掌门在和宗主定亲
之后,我却会开始做一些奇异的梦。”周白芷更傻了:“做梦?”汪舒笑道:“没错,这一年来,我经常梦见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譬如王母宗上的一些大事小情,也有可能是天下江湖里的一些变化。”周白芷张大嘴巴,道:“那这些梦?”汪舒道:“几乎都应验了,比如说赵清媛师叔与天魔宗一魔头战死在钓蛟矶,宗主收徒敬师妹、以及山下天河道武林盟主的易位……”周白芷眼镜瞪大道:“都应验了,这不是逆知未来吗……”汪舒接着道:“其实这些只是偶尔梦到的,梦到的最多次数的梦,也是同一个梦,就是我站在这个竹屋,看着王母宗山门崩开,许许多多我不认识的武林人士闯入王母宗,我们宗门几乎被灭派,然后……”“一个道袍朴素的年轻道人如流星般从天而降,站在我面前,我看不到他的正脸,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只说了一句话,让我日夜难忘。”“他说……”“陈沙在此,谁敢动她?”汪舒眸光深邃,似在回忆每一个细节。周白芷惊恐道:“什么,师姐你说我们宗门会……那这个梦你对宗主说了没有……”汪舒道:“早就说过了,宗主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周白芷惊疑不定,道:“可是师姐,你的梦境能预知未来,这已经不是武功了吧。”汪舒道:“的确不是武功了,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