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远赴苗疆那座山
大年初一,天还没有亮,当整个村子里还弥漫着过年的喜悦时,三师兄扶九的宝马就开到了王长生家的门前,房间里烟雾缭绕地上散落着一堆的烟头,一夜未睡的王长生满脸疲倦眼睛里都是血丝,他夹着烟的手一直都在抖着。扶九皱了皱眉,站到炕头前低着脑袋看了眼被解开衣裳的王宝久,大半夜过去之后,他身上的那条黑线已经彻底的蔓延开了,这条黑线仿佛活了一样正在不断的生长着,似乎再要不了多久,王宝久的浑身上下都是如此了。“你才下山不久,什么时候招惹上苗疆的人了?看起来,他们中的应该还是本命蛊”扶九不解的问道。“在岭南的时候”王长生简明扼要的跟师兄讲了下岭南的那段经历,阐述时语气也有些叹着气的感觉,还是年轻,还是经验太浅,有些事善后做的不是很地道。“你杀的那个人,在苗疆的身份应该很敏感,人家这才千里迢迢的过来报复你,但他很聪明没有找上你,而是找上了你家里”扶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说道:“他总归是没有做绝,还留了一线生机在,人暂时没事就行,我认识个老苗,早年间曾经离开了苗疆,然后一直住在长安,很多年前我是偶然间和他认识的,帮过他两次忙到后来也没断了联系,这位老苗很懂蛊,我这就让人把他给请来看看。”王长生顿时燃起了一点希望,问道:“能行?”“行不行的让他先过来再说,可惜师傅和小师叔的行踪飘忽不定,他俩要是哪怕有一个在的话都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几位师兄又对苗疆下蛊不太了解,也不能贸然出手否则可能适得其反,这方面还得找懂行的人来才行,咱是空有一身本事也用不上啊。”扶九有些感叹着说道。关于蛊,这是另辟蹊径的一门来自远古的传承,一直流传在苗疆那一代,蛊不同于风水,奇门八卦,卜算和阴阳术,其神秘之处就在于除了苗疆以外其他地方很难了解和碰得到,绝大多数人都只是从小说或者电视中旁枝末节的了解了一些,但了解的还只是皮毛而已,连表层都没有揭开过。昆仑观藏经阁中的三千三道藏中,倒也有关于蛊的介绍和解蛊的方式,所以王长生为徐木白解蛊,也算是有些眉目,可徐木白当时中的并不是本命蛊。这种本命蛊,跟下蛊的人连着血脉,几乎等同于是人在蛊在人亡蛊亡的程度了,王长生和扶九谁也不敢大意的贸然去解蛊,不然这边他们但凡有什么举动让麻雄知晓了,对方都可以在一念之间凭借自己的本命蛊遥控要了他们三个的命。扶九这就让在长安的手下马上开车去找上了那位老苗,想看看对方能不能给出什么路数来,等到了午后,一辆车开了过来,扶九接的人到了,从车里下来的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佝偻着肩膀穿着身麻布
褂子,走起路来的的时候脚下挺麻利的,见到扶九就拱了拱手问了声好。扶九回了一礼,说道:“麻烦您了邱先生,这是我一位朋友,偶然间招惹上了苗疆的人,家里人被下了蛊,大过年的请您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王长生站起来很诚恳的鞠了一躬,嗓子有些干涩嘶哑的说道:“大恩不言谢。”这位邱先生摆了摆手,风格挺利索的,直接说我先看看人吧,王长生领着他来到炕头前,指了指躺着的王宝久和林杨花还有王长蓉,邱先生一看脸色顿时就僵住了。“你怎么了招惹上了他们?”老苗邱先生不可置信的看着王长生问道。王长生的心颤了颤,捏着拳头说道:“有些前因,迫不得已”老苗叹了口气,似乎颇为头疼和难以开口,扶九皱眉问道:“老邱,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嘛?”王长生抿了抿嘴唇,现实可能要比他预计的腰复杂和难了很多,从对方的表情上就能品出来,下蛊的这人来历似乎颇为不简单,但这事你后悔也晚了,怪也怪不了别人,因果是他自己主动接过来的,如果不是心念慧轮大师的那串手珠,他恐怕也不至于去为徐家出头了。老苗背着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片刻后看向王长生和扶九有很确定的语气说道:“很麻烦,你们招惹的可不是寻常的苗人”扶九淡淡的说道:“要论不寻常,其实我师门也还可以。”老苗摇了摇头,说道:“你的师门我又不了解,无权评判,但下蛊的这个我恰好了解一些,也知道一点底细,但了解的也可能不是全貌”“行,你说说,我们听听看”从老苗邱先生嘴里诉说出来的是个很久远和神秘的苗寨,这里的苗人既不是传统常见的黑苗,红苗和青苗,而是人数最为稀少但却血统最纯正的巫苗此处和以下纯属杜撰他们这个苗寨在苗疆连绵不绝的十万里大山中,大概在云贵交界一带,几乎很少有外人踏进,寨子里始终都保持着最正统的苗人生活方式,除了叫做巫苗以外他们还自称为巫门,供奉远古巫神蚩尤为祖先。“那个苗寨你在版图上都很难找得到,因为从来都没有记载过,甚至都可能没有纳入苗族的人数统计里,他们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自给自足,秉持着祖先的训诫,那就是从不与外有任何的纷争和纠葛”王长生顿时冷笑着说道:“那这个巫苗可能是要让他们的祖先失望了”邱先生皱了皱眉,沉默半晌后点头说道:“也有可能是时代在变,人心也变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巫苗的寨子太神秘了,其他的苗人都不是很了解”扶九问道:“那您是怎么知晓的?”老苗邱先生指着王宝久身上的那道黑线,说道:“也是偶然,我很小的时候还在苗疆没有出来,大概是在四几年左右,靠近湘西附近有个苗寨离我们村并不是很远,当时有个
年轻人途径那个寨子时不知为何和他们发生了矛盾,其结果就是此人被下了蛊,没过多久就暴毙了,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人什么的太正常了,特别还是在深山里面,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大概过了不到半个月左右,那个寨子突然之间里面所有的人都在一夜间死了,是悄无声息的死了,死后两天左右才被人发现,当时他们的身上中的全是这种蛊”老苗邱先生说当时那村子里的人都死了,不管男女老少不说,就连牲畜都没有留下一只,很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团灭,几乎所有的人全都是一个死状,尸体上千疮百孔鲜血从创口上流出,土地都被染红了,但是他们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就好像全都是在顷刻间死去了一样,这些尸体还有个共同之处就是他们的胸口上都有一条黑线,特别的黑,看一眼就会给人一种很空洞的感觉。老苗指着王宝久的胸膛说道:“喏,就是这样。”王长生的脸色白了白,他强自镇定住,扶着桌子咬牙问道:“那您知道,那个巫苗所在的寨子在哪里么?”“大概是苗疆在云贵的交界处,据说有一条河蜿蜒而过,他们的寨子在一处高山的山顶上,除此以外就不清楚了,毕竟没有人去过那里,也没有人敢去”扶九问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邱你知道解这蛊的方式么?”老苗摇头说道:“蛊这中东西你们可能不太了解,这么说吧,一千种蛊就有一千种解蛊的方式,有相通之处但没有相同的解蛊之道,每个人下的蛊也只有下的人自己知晓解的方式,或者除非是硬解也就是把中蛊的人体内的蛊虫直接绞杀了,但他们中的都是本命蛊,而且还是三个人,你这边一动下蛊的人那边就知晓了,他能在第一时间内连通他们体内的蛊虫,救了一个死了两个,值么?”扶九叹了口气,说道:“难就难在了这里啊。”王长生的脸色一白再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王宝久,林杨花和王长蓉,不管放弃谁他能接受得了?“麻烦了,老邱”扶九拱了拱手。老苗摇头说道:“没什么麻烦的,我的意见就是,他们既然没有当场要了这三人的命,那就应该是有所图的,所以人家要什么你们最好就答应什么,以此来换回他们的安危吧。”王长生当即点头说道:“我走一趟苗疆。”“你要是去的话,我告诉你我们村子的地址,你可以去里面找人问问,也许我走的这些年有人会知道巫苗的寨子在哪”“谢了,邱先生”王长生诚挚的点头说道。随后,老苗离开前把他们村子的地址留给了王长生,他这边一走,扶九就皱眉问道:“小七,你去了的话,恐怕就得是有去无回了,他们未必会放过你,明摆着就是要你去偿命的。”王长生抿着嘴唇反问了一句:“师兄,我有的选么?”扶九顿时无
言以对,这种事不管放在谁身上确实都没有第二个选项,他就说道:“我陪你走一趟,或者叫你另外几位师兄过去也行,也能有个照应。”王长生摆手说道:“观里的师兄不用,我自己可以应付”扶九张了张嘴,就没再劝他了,他是挺了解王长生的,这个师弟尽管年龄最小但绝对是脾气最刚硬和最倔强的那个,认准了的事他们师傅和师叔都劝不过来。扶九当下就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上说道:“你去也行,万事小心,家里这边交给我我会在村里守着的,不过师兄有句话交代你,我们可以付出一些代价进行偿还,但适可而止,他们真要是一点顾忌都没有的话,你可以告诉对方,你若是有什么差错人要是回不来,玉虚峰昆仑观必定倾巢而出,让他们鸡犬都留不下一只,哪怕是死了连入轮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王长生笑了,轻声说道:“我已经告诫过来人了,让他心里有点x数。”这天下午,王长生就从长安启程赶赴苗疆了,扶九留在了家中照看。年味正浓,王长生独自踏上了去往苗疆的路,他人是在当天晚上就抵达了苗疆附近的一处机场,然后打了一辆出租到了一处叫雷山的小县城稍作休整,他采办了很多的补给,背上了包,因为往后多天他一头扎进山里后,不知多久才能再出得来了,至少也有可能是一去就十天半月的。隔天一早,王长生在雷山雇了一辆车进山,老苗邱先生给的地址是在一处叫做同南村的苗寨,从雷山赶过去的话一路都是盘山公路大概得要两个多小时左右,这处山村就是邱先生的老家,同样是个与世隔绝的苗村,不过也被汉化了很多。上午十点左右,王长生就到了同南,下车后打听了一下就来到了一座吊脚楼,这是村长的家里也是邱先生的叔叔,是个年近八十的老人,王长生见到他后就和对方介绍了下,提了邱先生的名字,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