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堂前问案
王桂英一听此话在理,这道长行如浮萍,说不定哪里有什么大事,人家一走,在想开药,一切晚矣。
于是找来锅撑子、药壶等物,就在外面架起了篝火,煎起药来了。
草药煎了三遍,她把熬出来的药剂,统一倒入一个碗中,放到窗台上。见药剂滚烫,暂时还不能服用,趁这空闲的工夫,将火熄灭,把壶里的药渣子倒在街上。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一条黄花大蛇,从房檐的缝隙中探出头来,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地扫动着,突然朝药碗里喷射几注毒液,这才缩回身子。
王桂英收拾完家务,见碗中的药温热正适,便端入房中,对丈夫道:“药煎好了,快点喝吧!”
马宏玉刚要伸手去接,她把碗又拿了回去,笑嘻嘻地说道:“让我尝一口,看看这神药是什么味道。”
马宏玉笑道:“汤药那有什么好的味道?除了苦就是涩。”
王桂英小小地尝试了一口,觉得又苦又涩,还夹杂这一股说不出的来的味道,苦着脸道:“我地娘诶!原来汤药这么难喝呀?”连忙漱了漱口,把一个糖球放到嘴里。
马宏玉笑道:“良药苦口,谁没病没灾的喝这玩应。看我是怎么喝下去的。”他端起碗来,把脖子一扬,一口喝下大半碗。
果然汤药难咽,即使药到腹中,也不免有些作呕,急着对妻子道:“快紧给我舀点水来!”
“哎!”王桂英答应了一声,转身来到厨房,舀来一瓢水,刚一迈门槛,只见丈夫捂着肚子叫道:“我的肚子好痛啊!”
腮帮一鼓,由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开始渐渐沉重,“当啷”一声,手中的药碗丢在了地上,随即眼前一黑,两腿一软,萎靡倒在了地上。
王桂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睛睁得很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把手中的水瓢往地上一扔,大声喊道:“宏玉你怎么了?”
健步冲到近前,抱起他的头颅,大呼大喊。只见他面色青发紫,一试鼻息,已经没有了气息。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声。
她哪里知道,自己也中了蛇毒,惊恐紧张之下,体内的蛇毒也迅速蔓延开来,只觉得手脚发麻,胸口发闷,意识也渐渐的模糊,把口一张,吐出一口红红鲜血来,此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死了,她也不动了,屋子里立刻沉寂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窗外卷入一阵阴风,在地上旋转了一圈,妖光一闪,现出一个女人。
这位女子红发似火,肤白如雪,身穿一领土黄色的黑花丝袍,领口斜斜直抵腹部,酥胸半露,中间只有一个纽扣,两条修长的大腿一荡一荡,瞧起来风情万种,极为勾人。
她看了一下地上的尸体,冷冷地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敢与我蛇仙作对,还把清虚老道搬来了,我这就叫你们一起死!”
妖光一闪,已经到高城主的官邸。
高城主贪财好色。女蛇妖美艳妖娆,浮凸勾人,瞧起来更为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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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位极为好色的城主来说,更有莫大的诱惑力。
当下把事先编好的假话一说,高城主立刻下令抓人。
清虚道长回到药房之后,继续给患者看病,刚刚看过两个病人,突然门帘一挑,闯进来七八个官差,表情肃严,手中握着腰刀。
店掌柜的认识其中几个,见他们其势汹汹地闯进药店,急忙迎了过去,拱手行礼道:“几位捕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光临小店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一个捕快用手将掌柜的拨到一旁,厉声问道:“这里可有个法号叫清虚的老道吗?”
清虚道长急忙站了起来,稽首道:“贫道便是,请问找贫道有事吗?”
捕头道:“你涉嫌一桩人命案子,与我们一起到大堂上协助调查。”
清虚道长心里登时咯噔的一下,心想:“一定是那蛇妖凶心不熄,害死了马家夫妇,又嫁祸到我的身上。只怪我一时疏忽,怎么给忘了?如果把驱妖符的纸灰,让他们冲水服下去,也就万无一失了!唉!都怪我一时疏忽啊!”
嗟叹了一声,便随着几个捕头来到了大堂上。
大堂内明镜高悬,高城主身穿一身官服,在正中间端然而坐,书吏、承差也都到位。堂威声起,城主升堂。两旁的衙役手执半黑半红的水火大棍,分列两侧,齐呼威武!
那捕头来到高城主面前,鞠躬参拜,禀告道:“启禀城主,杀人疑凶已经带到堂外,听候城主吩咐。”
高知府吩咐道:“传原告上堂。”
“传原告上堂!”大堂官对堂下高声喊道。
女蛇妖身软如棉,一扭一扭的走上了大堂。双眉如画,眼波似水,众衙役无不心动。把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她飘然然的来到大堂的中间,丝袍一撩,屈膝跪倒在地上,娇声娇气地叫道:“青天大老爷!民女要为死去的姐姐、姐夫伸冤,望高城主为民女做主啊!”
高城主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立刻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问道:“下跪者姓氏名谁?家住何处?你要控告何人?如实道来。”
女蛇妖道:“民女姓王双字小英,祖居玄关城西郊马家窝铺,后搬家去了外地。要控告一个法号‘清虚’的道士,为我姐姐王桂英、姐夫马宏玉伸冤。”
高城主郑重其事地问道:“王小英,本城主问你,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你家在外地为何来到了玄关?”
王小英道:“回城主的话,民女与死者王桂英是姐妹关系。这次来玄关是为了收购皮毛,顺路探望一下多年不见的姐姐。”
高城主道:“你说要控告清虚道人,他犯的是哪条王法?”
王小英道:“他身为修行之人,却不修心。假借行医为名,糟蹋妇女,一旦遭到反抗他便痛下杀手!”
高城主道:“人命关天,不可信口开河,可有真凭实据?”
王小英道:“民女距杀人现场不到一丈远,亲眼目睹。”
高城主道:“既然如此,就把你所见之事,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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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王小英讲述道:“民女离开故土整整十年,这十年里一直与父亲学做皮革生意,父亲在外购买销售,民女在家中带人制作。随着父亲年龄的增长,便把跑外的事情交给了民女打理。
“这次来玄关就是为了采购一些皮革,一走进城中,便想起分别多年的堂姐来。经多方打听,总算打听到姐姐的下落,真是高兴不已,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也就径直来到她的家中。
“一到房前就听到屋子里有厮打的声音,民女以为是姐姐和姐夫在打架,就没敢直接走进房中。
“趴着窗户朝房中一看,顿时把我吓得是目瞪口呆。打斗者哪是我姐夫,却是一个道士。
“只见他把我姐姐按倒在炕上,满嘴尽是低级下流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我那姐姐是个刚烈的女子,趁那老道脱衣解带之时,用力把老道推倒在一旁。
“然后一股身坐了起来,由炕上拾起一个饭碗,不知将什么东西喝了下去。随即把碗一扔,便倒在地上。
“民女有心去救,又见那老道穷凶极恶的样子,因此就没敢现身,一直躲到西边的柴房里。直到那老道走出了大门,民女这才提心吊胆的走进房中。
“进屋一看,更是吓人,只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我近前招呼两声,没有反应,一试鼻息,才知道他们都已绝气身亡。
“小女子生怕那老道再杀回来,因此也就没敢大声喊人,直接选择了报案。民女知道的就是这些,还望高城主秉公执法,缉拿真凶,为我死去的姐姐、姐夫伸冤啊!”
说完失声痛哭,好像梨花带雨,实在令人心痛。
高城主手捻着须髯,故意沉思了片刻,对王小英道:“原告一旁落座,待本官提审疑凶。”
高城主喝道。“来人啊!带被告上堂!”
清虚道长神情淡定,健步来到大堂的中间,对高城主稽首道:“贫道清虚,这厢稽首了。”
高城主见他如此礼行,心中大有不悦,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大胆妖道!你虽是方外之士,但这是在公堂上,为何立而不跪?分明这是藐视公堂!”
两打手用大棍点地,齐呼:“威武!”
清虚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上跪三清,下跪正义仙神,从来不向任何人下跪。”
两旁的打手们一齐冲了过来,高举大棍喝道:“该死的臭牛鼻子,我叫你狂妄,今天你不跪也得跪下!”举棍要打。
高城主摆手道:“一个方外之人,不跪就不跪吧。就让他站着讲话。”
喝了一口清茶,缓缓地问道:“这位道长,今天早晨你可否去过西郊马宏玉的家中?”
清虚道长答道:“去过。”
高城主又问道:“你去他家为了何事?都做些什么?”
清虚道长答道:“马宏玉因蛇妖缠身,折腾得死去活来。他家的女主人这才到药房求我治病。贫道为他驱走了妖邪,又见男施主有轻微肝淤之症,又赠草药两包,这才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