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深夜偷血
接连几日,与魔小狐的欢快喜悦大相径庭,傅千尘总是一副闷闷不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样子。不过,他总是小心翼翼地,不在叶轻染面前表现出分毫。可是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又总是会流露出落寞哀伤,尤其是在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着的时候,他会一个人望着夜空发呆,孤寂的气息环绕周身,宛若被全世界抛弃。这一夜,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道小小的身影翻身进了叶轻染的房间,凭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可以依稀看出,这道小身影,是傅千尘。床幔轻摇,床上躺着一道身影,被子微微鼓起,那张绝色的容颜,此刻睡意清浅,只余淡淡的呼吸声。傅千尘收敛住一身气息,就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惊醒床上的人。他来到床前,看着睡着的叶轻染,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呢喃道:“漂亮娘亲…”声音很小,床上的人自然是没有听见。傅千尘这时将目光移向叶轻染露在外面的那只手上,眉峰轻拧,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之中。天人交战片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在叶轻染手指指腹上轻轻一抹,一抹嫣红血迹显现。他赶忙用玉瓶接住,滴了三滴后,将玉瓶盖好小心翼翼收了起来,然后用特制的药膏在伤口上抹了抹,不过呼吸的功夫,伤口就神奇地愈合了。大抵是傅千尘全程都注意着叶轻染的手,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她长长的睫毛在指腹被割破的时候,颤了颤。傅千尘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后,这才蹑手蹑脚退出了房间,身形一闪,宛若幽灵般朝着叶府外飞身而去。待房门重新关上,本是睡着的叶轻染豁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抬手看着毫无受伤痕迹的指腹,半晌又望着紧闭的房门,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小尘,这是要做什么?……离开了叶府的傅千尘,在偏僻的巷子里,吹起一声哨响,十几息的工夫后,一道戴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小少主,半夜召唤属下,是有什么吩咐吗?”来人弯腰行礼,态度恭敬。傅千尘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跟踪他后,上前几步,将两个玉瓶以及一块玉令交给了黑衣人,“你拿着我的玉令,速速回一趟逐鹿之巅,将这两瓶样本交给大长老,让他做一个血脉检测,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即便是父君,也不行!”“是,属下谨遵小少主令!”黑衣人领命,弯腰后消失在了原地。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傅千尘面色紧绷。魔小狐和漂亮娘亲的血缘关系,是通过血脉检测得知的。虽然,他知道他和漂亮娘亲的血脉检测结果是母子关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他不做一次检测,无论如何都不甘心!捏了捏拳头,傅千尘在夜色里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听雨轩。**第二日,傅千尘看到叶轻染的时候,
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心虚,眸光闪烁,不敢和叶轻染对视。叶轻染像是没有注意到傅千尘的异样似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直到只有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叶轻染这才认真地看着傅千尘,半晌,在傅千尘头皮都发麻的时候,冲他招了招手。傅千尘低着头走到叶轻染跟前,这一次却不像往常那般往她怀里钻,亲密地喊她‘漂亮娘亲’。“小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傅千尘心中一揪,惶恐地想着,莫非是昨晚他潜入房间偷取漂亮娘亲的血被发现了?怎么办?如果被发现了,漂亮娘亲会不会生气,然后不要他了?短短呼吸的时间,傅千尘内心,转了千百回,额头都沁出薄汗。“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又不会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这种问题…”呃…傅千尘惊讶地抬起脸,看着叶轻染挑着眉梢,笑的调侃,他忽然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漂亮娘亲,我只喜欢你…”叶轻染笑着摸摸他的发顶,不满地道:“以后总会有喜欢的女孩子的。难不成,你想一辈子打光棍?”显然是傅寒修从来没和傅千尘聊过这种话题,傅千尘脸颊都红了。叶轻染心中不由软了大片,她家小尘好纯情哦!忍不住在傅千尘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傅千尘都惊呆了,显然是没想到叶轻染会在这个时候忽然亲他,他顿时脸色更红了,就像是染了胭脂,看起来可爱极了。“漂亮娘亲,你怎么亲我?”他弱弱地问道。“怎么,娘还不能亲你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和小狐都争着让娘亲。难道真的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傅千尘:“……”他的额头挂着一滴大大的汗水。漂亮娘亲今天是怎么了?“唉,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娘亲这里好痛!”叶轻染戏精附体,指着自己的心口,泫然欲泣。“漂亮娘亲…”这可把傅千尘吓坏了,难道真的是他把漂亮娘亲气到了?“小狐都喊我娘亲了,你怎么还叫的这么生疏,我好伤心。”傅千尘心尖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叶轻染,瞳仁都缩了缩,里面的光亮的惊人。漂亮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让他以后也像魔小狐一样,喊她娘亲吗?可是,这怎么可以?小狐是她的亲生的孩子啊,他不是,又有什么资格喊她娘亲呢?傅千尘落寞地低下了头。叶轻染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反应,见他低下头去,神情落寞,心尖也情不自禁泛出一阵钝痛。不知为何,她见不得这个孩子伤心难过,哪怕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却对他有和小狐一样的情感,仿佛,他和小狐无异,都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也希望小尘是自己的孩子啊,这样的话,岂不是皆大欢喜?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当年,她在九伏林断魂渊上,被叶欢欢和林雪颜折磨,将她唯一的孩子给提前剖腹取出,将她丢下
悬崖,致使他们母子一别就是五年。“小尘,你听到了什么对吗?”傅千尘的身子微微一颤,对上叶轻染温柔如水的目光,他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