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三合一[捉虫]
姜舒兰觉得这弹幕脑补得有些厉害。
她这就是简单的抄作业, 于实际土生土长的内陆孩子,海鲜的做法是真的不太。
但是有了弹幕在,就可以事半功倍。
按照弹幕提供的菜谱, 姜舒兰先把将军帽泡在搪瓷盆里面,加了小半勺盐让将军帽吐沙子。
自己则出了一趟门,打算去供销社买点粉丝。
在东北那边粉丝或许是不好买的, 但是姜舒兰发现,一个羊城一个海岛。
这边的本地人都喜欢吃粉,不是河粉就是珍珠米线,再或者是细粉丝。
姜舒兰弹幕上面的菜谱一知半解, 但是想来放在将军帽上面蒸着的粉丝, 肯不能是河粉和珍珠米粉。
这些粉太粗了, 那也有细粉丝这一个是合适的了。
这米粉在当地几乎是主食了,很好买到。
她用粮票称了一斤, 又单独花了五『毛』钱, 提着细粉丝回去便开始做。
两孩子在旁边一看姜舒兰要做好吃的, 顿时在旁边打下手。
姜舒兰先是泡上粉丝, 又提剁好蒜泥, 部挨个放在将军帽那白『色』肥美的肉泥上,她没数, 反正蒸壁上整整放了三层。
这样倒是不怕吃不完, 实在是将军帽的肉少, 部都是壳。
接着想着烧烤将军帽, 她微微皱眉。
其实家里并不好找到做烧烤的位置, 而且她也没有工具,细细琢磨下去,发现这一条路走不通。
于是, 便迅速地放弃了。
倒是,白灼蘸醋的那部分可以捡起来,她不喜欢吃,孩子们或许喜欢吃。
十分钟后。
锅盖揭起来的时候,见到每一个将军帽上面。
金黄『色』的蒜泥堆在顶部位置,中间夹着的细粉丝,宛若透明,下面的螺肉白皙肥美,看起来就香嫩可口。
在那一瞬间,蒜香味沾着麻油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两孩子都跟着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甚至连拉风箱都忘记了。
姜舒兰拿着筷子,夹两个起来,递给他们,“试下,熟了吗?”
铁蛋儿和雷云宝烫得直哆嗦,但是却舍不得松开,直接往嘴里面塞。
俩孩子说不上来,瞬间眯着睛,『舔』手掌心,“熟了熟了,老姑,这个好好吃。”
姜舒兰看着俩孩子的反应,心里便有数了。
她自己也尝了下,蒜蓉带着一
点辣味,细粉丝劲道,螺肉肥美鲜香,一口下去,极为满足。
姜舒兰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弹幕上强推,这个做法了。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俩孩子招呼,“去堂屋,把椅子摆上,再去洗个手,咱们这就开饭。”
俩孩子一得到指令,差点没乐疯。
出去就开始忙活。
姜舒兰则是用两个筷子,扎在蒸壁的洞口位置,直接端出来了一整盘子的将军帽,架在搪瓷盆上,直接端了出去。
铁蛋儿和雷云宝看着那一蒸壁的将军帽,睛在冒绿光。
这边大快朵颐,都快停不下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喊声,“舒兰姨,在吗?”
是李二乐的声音,也是王水香家的二姑娘。
姜舒兰应了一声,便让李二乐直接进来,李二乐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将军帽,不他们家将军帽是白灼的,焯水后,直接沾碟吃。
以,李二乐还单独拿了一个调料碟。
是,她一进来,就堂屋那香气给吸引了,顿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舒兰姨,这是我妈让我给你们端的将军帽。”
姜舒兰接了来,顺手拍了下她的额头。
,在人情世故方面,她还有的学,这不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姜舒兰便朝着铁蛋儿道,“铁蛋儿,招呼二乐姐姐先吃,我去厨房给二乐姐姐装一些带回去。”
毕竟,人家都送上门了,这是最基本的礼尚往来。
铁蛋儿倒是没说啥,反倒是雷云宝有些护食,太好吃了,他们都不够吃。
铁蛋儿瞪了一的雷云宝,彻底安静了。
“二乐姐姐,你尝尝我老姑做的真的很好吃。”
李二乐咽了咽口水,有些拘谨地摇了摇头。
姜舒兰出来便看到的这一幕,她手里端着的盘子还是李二乐带来的那个。
她摆盘摆得很好看,每一个将军帽都朝上,蒜泥和粉丝都各个立住了,没有丝毫歪歪扭扭。
“好了,拿回去吃也是一样的。”小丫头不习惯外面的环境也能理解。
李二乐低声道,“谢谢舒兰姨!”
等送走了李二乐,姜舒兰想了想,又单独装了一盘子,还没装好,外面就传来苗红云的声音,“小姜在家吗?”
不出意外,她和李二乐的来意一样,姜舒兰的庆幸,还好她手里也装了一盘。
便端着盘子迎出去,笑眯眯,“我刚还说把这一盘给你们端去,苗嫂子你来得刚刚好。”
苗红云一进来,就瞧着两孩子大快朵颐,她吸了口气,把手里的盘子递给她,好奇,“你是怎么做的?这么香。”
他们家不想白灼,特意做了爆炒,但是那味道都不及姜舒兰做的。
姜舒兰交换盘子,“我这个是蒜蓉,都尝尝。”
苗红云一看,那每一个将军帽上面堆积的蒜泥和粉丝,低声道,“你真舍得。”
瞧着这里面还滴的有麻油。
姜舒兰笑了笑,“既吃,当是要吃好。”
等苗红云走了,姜舒兰发现,的亏她没去做什么烧烤将军帽和白灼将军帽。
为苗红云和王水香端来的就刚刚好。
一个将军帽,三做法,可把孩子们吃的肚皮撑成大西瓜,雷云宝还不忘抹嘴,“漂亮姨姨,我觉得你做的最好吃。”
小铁蛋儿也跟着点头。
姜舒兰却道,“都好吃。”
各有一番风味。
那家。
那老太太嘴巴向来叼,可是还是姜舒兰做的,这蒜蓉粉丝蒸将军帽,给收服了。
她都六十多的人了,一口气吃了三个,忍不住点头,“这小姜手艺可真好。”
旁边苗红云浅尝即止,“娘,您也不看看小姜用的什么料子,又是蒜泥,又是粉丝,又滴麻油,这哪里是吃将军帽,这明明就是吃钱!”
那老太太瞪她,“给你好料子,你也做不出来这么好吃的食物。”顿了顿,她又吃了一个,不住地点头,“可见,小姜打小条件也不错,要是条件差的话,也不这般手大。”
惯了穷子的人,油都恨不得蘸着棉纱布,在锅沿旁边擦一圈,点到即止。
像姜舒兰这做法的,到底是少数。
也有原生家庭的富足,才能养出姜舒兰这闺女。
旁边的苗红云忍不住笑,“那倒是,就像您当年,炸馒头片,用了家里二斤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您和小姜在一起,肯有话聊。”
那老太太以也是大家出生,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也就是后面落难了,才慢慢紧巴起来。
当,骨子里面带着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的。
那老太太笑眯眯道,“那倒是,以后我可以多和小姜说说话。”
王水香家。
李二乐把一盘子的将军帽端回去,那香味顿时散了一屋子,孩子们像是小饿狼一样扑了来。
王水香一听动静,顿时把孩子们都轰走了,“做什么?做
什么?上天啊!”
当看到李二乐端回来的蒜蓉粉丝蒸将军帽的时候,顿时倒吸一口气,“舒兰妹子,这是把家里好东西都造了吧?”
这得放了多少麻油,才能这么香咯。
看着四个孩子从大到小,都巴巴地看着,王水香顿时一人发了两个,剩下的收在五斗柜,“好东西要慢慢吃,一下子造没了,看你们后面吃什么。”
还不是穷怕了,什么都舍不得,什么都想留着。
孩子们吃完,巴巴地『舔』着手心,“舒兰姨做的,可真好吃。”
这些将军帽,足足吃了三天,姜舒兰原本还打算给周中锋留一些,但是等到将军帽和猫螺都开始蔫蔫的不太行后。
周中锋都还没回来。
看着实在是留不住了,姜舒兰便把这些将军帽和猫螺部做了。
把两孩子吃的,表示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太想吃海鲜了。
姜舒兰这才收手。
刚好,隔壁那『奶』『奶』家找鸡贩子,挑的小鸡崽子到了。
姜舒兰和王水香约着一起,去那『奶』『奶』家挑小鸡崽子。
这还算是姜舒兰来海岛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登那家的门,一进去就那家的菜园子给惊到了,实在是太漂亮了。
两拢白菜苗嫩青翠欲滴,连个虫洞洞都没有。
两拢青椒苗,刚开始挂上辣椒,小小的一个,藏在叶子里面。
还有一拢番茄秧子,用绳子在中间绑在棍上,番茄秧子上挂的极好,红彤彤的一个个,足足有拳头那么大。
有的实在是太大了,还长裂开了,就能看到那红『色』的汁水往下流。
姜舒兰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番茄真的太诱人了。
旁边苗红云笑她,“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话落,就拿着剪刀,一口气剪下来了四五个,递给姜舒兰和王水香。
连孩子们都没漏下。
“尝尝,我家男人这番茄秧子,可是下了大功夫,从外面弄进来的籽,说是培养好几轮了,一轮轮淘汰出来的,留下最大最甜的番茄籽。”
姜舒兰之就凉拌糖渍番茄,这般生吃还是第一次。
一口下去,番茄满□□汁,酸酸甜甜的,口齿生津。
姜舒兰一下子就爱上了,当即厚脸皮,“苗嫂子,这番茄秧还有吗?我想移栽几棵回去。”
他们家外面的空地上,现在还空着呢!
之翻了以后,就等老天爷下一场
雨,就打算准备一些菜了。
可是姜舒兰都来好几天了,说雨了,简直就是万里无云。
“番茄秧没了,你来的太晚了,我们之下的那一批苗,都找完了。不我可以给你一些番茄籽回去,自己下苗子。”
顿了顿,苗红云掐了掐指头,“我瞧着这春分还没,还来得及。”
旁边的王水香吃了一个番茄,也忍不住感慨,“这番茄比我的好太多了,早知道我当初问你找秧苗了。”
当时,她和苗红云不熟,也就没开口。
这,倒是没必要再张口要了,家里院子的自留地已经部上了。
不像姜舒兰家,地还在空着。
“那就等秋天那一茬,我家秋天肯还要一茬。”
海岛的气候一年四季都是暖和的,基本上能两到三茬。
苗红云这话实在,简直是说到王水香的心坎里面,她当即点了点头,“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我来你家找番茄苗。”
苗红云一口答应下来。
她们在外面耽误了,姜舒兰便跟着苗红云一起进了屋里面。
那家屋子收得格外整齐,地上连个头发丝都没有。
那老太太在堂屋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小窝,里面装着数十『毛』茸茸,黄澄橙的小鸡崽子。
正在叽叽叫得厉害。
那老太太手里抓着一把麸皮,时不时往里面撒一些,小鸡崽子便低头啄起来,叫声顿时弱了几分。
姜舒兰带着孩子们都向那老太太打了个招呼。
那老太太看着姜舒兰的目光一亮,拉着她手,“小姜长得真俊。”
肌肤赛雪,眉目如画,既有东北姑娘的高挑,又有江南姑娘的婉约。
也不知道这是咋长的,咋尽挑好处来长。
真是标致极了。
姜舒兰腼腆地笑了笑,“那婶子,奖了。”
大人打招呼的时候,旁边的孩子们便叽叽叫唤的小鸡崽子给转移了注意力。
这里面最喜欢小鸡仔的反倒是雷云宝。
他一看到那小鸡崽子,睛都在发亮,“漂亮姨姨,我们多养一些好不好?”
他感觉两哪里够呢!
他可以去海边捡贝壳回来喂鸡崽子。
姜舒兰没直接回答,去看苗红云他们,他们东北那边一家一户最多养两,再多那就是割资本主尾巴。
“海岛这边一家一户最多养几?”
苗红云摇头,“没有具体规,但是家家户户都是那么三左右
,没人超五的。”
姜舒兰想了想家里还有一老母鸡,便朝着雷云宝拒绝了,“咱们家已经有一了,不能再养多了,最多就抓两。”
她不想出头冒尖,给周中锋添麻烦。
雷云宝有些失落,铁蛋儿拉着他手安慰他,“我们有两就够了。”
有些东西可以由着孩子,有些不可以。
这关键的地方,姜舒兰一直把握得很准,蹲下身子,翻开小鸡崽看了看屁股,发现自己还是认不出来母。
旁边的那『奶』『奶』满头银发都跟着慈祥起来,笑眯眯道,“都是母的,我挑鸡崽子那贩子是认识多年的老熟人,她不至于坑我。”
姜舒兰点了点头,从兜里面拿出一块钱递去。
外面的鸡崽子一『毛』两『毛』一,但是海岛这边的货物本来运输艰难,更说这活物上岛了,几乎价格都要翻倍。
直接要五『毛』一。
那『奶』『奶』没跟她客气,直接收了下来,走的时候。
还给姜舒兰装了好几样菜籽,有番茄籽,青椒籽,黄瓜籽,以及茄子和白菜籽。
这些要是部下去,这个夏天几乎是不用去菜站买菜,可以自给自足了。
姜舒兰朝着她们道谢,让她们可以常常去隔壁自家玩。
等出了门子,先没说话的王水香顿时叹了口气,“海岛上的东西也太贵了。”
这鸡崽子五『毛』一,她买了三,花了一块五。
这要是在她老家,在老乡家买,甚至钱都不用给,直等鸡长大了给方鸡蛋就行。
这是最常见的方式以鸡换蛋。
姜舒兰没说话,王水香家孩子多,负担重。不管做什么,都习惯『性』地精打细算。
是,拽了拽她袖子,低声道,“咱们不在那家门口说,不听到了不好。”
那『奶』『奶』这人本来就给人帮忙,不至于贪那三『毛』五『毛』。
但是,就怕人家好心好意做事,结误了,那就难受。
王水香一拍脑门,“瞧我这一张大嘴,得亏舒兰妹子你提醒我,我可真没那个意思,就是感慨这岛上的东西,什么都贵。”
还是去赶海划算,大自馈赠。
姜舒兰笑了笑,没在接话。
等领着孩子回到家里,俩孩子顿时把这小鸡崽子稀奇得不行,一人捧着一个在手心。
已经想好了名字。
铁蛋儿捧着的那个叫,“鸡屁股!”
雷云宝捧着的那个叫,“
鸡脖子。”
姜舒兰听着两孩子,喊,“鸡屁股,鸡脖子,你们多吃点呀,快快长大,我们好把你们一锅炖呀!”
老姑炖的鸡汤太好喝了。
姜舒兰,“……?”
她沉默了片刻,为那两小鸡崽子默哀,把鸡崽子交给俩孩子后,她就不管他们了。
自己出去空地看了看,天太干了,好久没下雨,就是翻来打碎的土地,还是硬邦邦的。
她叹口气,这就算是把子下去,也发不了芽啊!
姜舒兰抬头望着那天,喃喃道,“要是能下场雨就好了。”
下一秒。
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起来。
姜舒兰,“???”
她真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啊!
下一秒弹幕。
[卧槽卧槽!]
[这真是老天鹅亲闺女啊!说下雨就下雨。]
[拜舒舒,让我驾考一次。]
[拜舒舒,让我六级一次。]
[拜舒舒,我注孤身,请赐给我一个男人吧!]
姜舒兰,“……”
她懵了好一,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弹幕越来越离谱了。
姜舒兰觉得这更像是巧合。
见着天要下雨。
姜舒兰迅速忙碌起来,从门后找了一个铁耙子出来,就找在门口的位置一块巴掌大的地方。
准备下子,到时候好提苗。
先是最侧面,洒上了白菜籽,用着铁耙子又给耙了一遍,盖上土,又把提草木灰扑上去一层,再次盖上了一层土。
确保每一颗籽,都能够土壤和草木灰给覆盖着。
接着是,白菜旁边的刨出来了个小沟,准备下的辣椒和茄子苗。
这俩苗都下在一起,等他们长大后,在统一提苗移栽。
最后一边则是番茄籽和黄瓜籽,这两个都是需要搭架的类。
等下完籽,盖完以后,豆大的雨珠就跟着砸了下来,第一滴砸在姜舒兰脸上,还有些疼。
她还真没遇到这大雨,从一开始就这么大一滴一滴。
姜舒兰连忙收了工具,跑到屋檐下去躲雨去了,看到两孩子还在照顾小鸡崽子。
她舒了口气,擦擦脸,去,“你们照顾行,但是不能把鸡崽子给照顾死了,知道吗?”
铁蛋儿点头,把小鸡崽子捧在怀里,“老姑,你放心,我没那么笨了,以在家的时候,家里的鸡都是我和哥
哥们养的啦。”
她提起哥哥们,姜舒兰也想起来了在磨盘大队的家人。
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
见着下雨也出不去,孩子们也都在看顾着小鸡,难得不用她『操』心。
她索『性』进了屋,清洗一番,便找了信纸出来给家里人写信。
本来,这封信在当天上岛的时候,她就该写的。
是,姜舒兰还不确自己能不能适应海岛生活,便想着多观察几天。
这一观察起来,她发现海岛上的生活还不错。
便直接拿起信纸写了起来。
一开头便是。
爹娘,我是舒兰,来海岛已经五天了。
这边子不错,周中锋我也还好,你们在家不用太担心。
接着,把赶海做海鲜这些趣事都写了一遍,最后特意用了大幅度的笔墨写了铁蛋儿。
让他们不用担心铁蛋儿的哮喘,海岛的气候,铁蛋儿的病情有极大的好处。
等写到最后,姜舒兰发现,竟洋洋洒洒写了三张半的纸张。
是,下雨一时半也寄不出去,能等明天了。
让姜舒兰意外的是,这一场雨下的极大,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才淅淅沥沥地停了下来。
下雨的空气中总是湿润的,连带着温度也跟着降低了一些。
没两天那么热。
姜舒兰撤掉了竹床上的席子,换成了一个新单,是她的陪嫁,
姜母给她准备了四床,她铺的这一床是大红牡丹花的,极为艳丽『逼』人。
等换好后,俩孩子便躺在床上打滚,孩子都是这样,什么东西都新奇,连新单也是一样。
铁蛋儿和雷云宝视了一,突雷云宝,小声说,“你说,咱们都怕冷,鸡屁股和鸡脖子不怕冷呀?”
铁蛋儿想了想冬天的时候,家里的母鸡冻得不下蛋。
他不确道,“吧?”
鸡一冷都不下蛋,更说长大了。
“那死吗?鸡脖子死吗?”鸡脖子是雷云宝的小宠鸡。
鸡屁股则是铁蛋儿的。
铁蛋儿想到老家冬天冻死的小鸡,顿时一『摸』脑门,“坏了,冻死!”
于是,他们两人跳下床,听着后屋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知道姜舒兰还在洗澡。
两人便蹑手蹑脚的经姜舒兰那门外,悄悄地跑到外面的鸡圈处。
那鸡圈里面原本的老母鸡,有些欺负小鸡崽子,时不时的低头啄下
。
铁蛋儿和雷云宝心疼坏了,顿时跳到鸡圈里面,一人捞着鸡屁股,一人捞着鸡脖子,爱惜的藏在怀里。
还不忘呵斥一下老母鸡,凶巴巴道,“你不是个好鸡,下次一锅把你炖了!”
老母鸡昂着头,照着雷云宝的屁股就啄了下。
雷云宝先是叫了一下,接着,想着还在洗澡的姜舒兰,顿时捂着了嘴,疼的泪花花的。
屋内。
在洗澡的姜舒兰听到不,顿时停下了动作,扬着嗓音问了一句,“铁蛋儿,小宝,你们没事吧?”
这一问。
铁蛋儿和雷云宝视了一点,铁蛋儿先回答,“没事,老姑我们没事,你继续洗澡。”
姜舒兰一听,这声音怎么像是在外面,不像是在屋内。
这俩孩子刚洗完澡,跑出去做什么?
她赶紧洗完澡出来后,拿着『毛』巾擦头发,就看到俩孩子已经乖巧的躺在床上了。
姜舒兰不由得地问道,“刚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出去了?”
铁蛋儿和雷云宝视了一,“刚出去放水了。”
姜舒兰嫌味,她不喜欢在屋内□□桶,以每次孩子们上厕。
都是直接『尿』在地里面,还能给地里面施肥。
姜舒兰狐疑地看了他们一,也没多想。
便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是,她觉得孩子们晚上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她有些奇怪,可是她回头看了好几,孩子们都没任何动静。
等到熄灯睡之,还特意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没捣『乱』吧?”
孩子安静的时候,心脏才是不受控制的时候。
铁蛋儿笑,“老姑,我们怎么捣『乱』呢!”接着,还不忘朝着雷云宝眨睛,“是不是呀,小雷子?”
雷云宝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这下,姜舒兰压下狐疑,“那好吧,我关灯了,大家都睡吧!”
周中锋不在家,晚上孩子都是跟她睡一个床。
是,姜舒兰刚躺下没多久,突坐了起来,“什么在叫?”
叽叽叽。
明显捂着了声音。
这下,铁蛋儿和雷云宝顿时一激灵,黑暗中,他们小声道,“老姑,你是不是听错了?”
姜舒兰又竖起耳朵听了听,确实又没有了。
她看了一俩孩子,俩孩子都乖巧的躺在她身边,不由得把心放了下去。
是,在姜舒兰刚要睡着的时候,叽叽叽声音再次
传来了。
这一次,她听的很真切,一下子把她从梦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姜舒兰下意识地坐起来,靠在床头,拉开灯绳,下一秒,刺的灯光照亮了屋内每一个角落。
她绷着一张白玉脸,沉声问,“说,你们是不是把小鸡带到床上了?”
向来温柔的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锐利的目光扫向俩孩子。
小铁蛋儿瞬间就绷不住了,下意识的从床枕头下,拿出一小鸡,小鸡捂的快要死了,蔫巴巴的,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到从枕头下掏出一小鸡来,姜舒兰的脸立马黑了,黑成锅底也不为。
看着屋内的气压越来越低。
小铁蛋儿耷拉着大脑壳,小声道,“老姑,我不该把小鸡拿到床上。”
一张口就直击要害。
姜舒兰真的是这糟心的孩子给气到了,那小现在拉屎都不固。
还放枕头底下,这可是她新换的床单啊!
见着姜舒兰一言不发。
雷云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不敢在反抗,直接从自己的小枕头下,也翻出来了一小鸡崽子。
“漂亮姨姨,小鸡仔老母鸡欺负好可怜,而且天冷了,我们都换床单了,他们也怕冷啊!”
姜舒兰深吸一口气,摁住跳跳的眉心,“以,你们把小鸡仔从鸡圈带到了床上?还压在枕头下?”
“就怕它们冻着?”
雷云宝和铁蛋儿视了一,齐齐地点了点头。
姜舒兰低头,看着那绣着牡丹花的红『色』艳丽床单,这是她母亲给她的陪嫁,这也是第一次用。
这就算了,两个孩子还不止一次撒谎!
饶是好脾气的姜舒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的扬起巴掌。
看着那两张稚嫩的脸,到底是没能打下去。
看到这扬起的巴掌,沉如水的脸『色』,俩孩子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小铁蛋儿局促地捏了捏小裤裤,耷拉着脑袋,低声说,“老姑,你打我吧,我知道错了。”
他把自己的小脸凑去。
雷云宝有样学样,“漂亮姨姨,我知道错了。”
姜舒兰不看他们,扭头望着窗外的雨,好一才冷静下来。
“不,你们没错,是我错了,是我没教好你们,让你们年纪小小就开始学撒谎,更是我不该让你们睡一起,琢磨坏法子来骗人。”
这下,俩孩子都姜舒兰,这话给吓到了。
小铁蛋儿下意识地朝着姜舒兰扑去,泪吧嗒吧嗒掉,没有声音的那哭,一个劲儿认错。
“老姑,我不了,不有下一次了,你不要我。”
雷云宝也跟着哭的嗷嗷的,“漂亮姨姨,你送我回去,我下次肯不撒谎了,肯不把小鸡崽子放床上了。”
姜舒兰掰开了两个朝着她扑来的孩子,直接呵道,“不许哭了。”
这下,俩孩子都吓到打了一个哭嗝,下意识地去看姜舒兰。
姜舒兰『揉』了『揉』眉心,“去把枕头翻开,我看看下面有没有鸡屎粑粑。”
这话一落,俩孩子顿时照做。
翻开了枕头,好在上面并没落到鸡屎粑粑,而是掉落了几根绒黄『色』的鸡『毛』。
姜舒兰松了一口气,她不太敢想和鸡屎睡一起的感觉。
“老姑,没有鸡屎。”小铁蛋跑来,抓着姜舒兰的衣角,讨好道,“我们在抱它们上床之,都有看他们在外面拉屎了的。”
看着这一张于讨好的小脸蛋。
姜舒兰心软了片刻,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显示,“就算是他们在外面拉屎了,鸡不能上床,铁蛋儿,雷云宝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们以在姜家的时候,就特注意这一点。
鸡从来都在鸡圈,从来不让鸡去堂屋,更不上炕。
这下,小铁蛋儿不说话了,他局促的捏着衣角,“老姑,我知道错了。”
他是太心疼鸡屁股了,忘记了这床是他们人睡的,而且老姑还特爱干净。
雷云宝,“我也知道错了。”
姜舒兰没理他们,而是继续道,“我在洗澡的时候,问你们是不是出去了,你们怎么说的?真的出去放水了吗?”
“还有,上床以后,我问你们好几次,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们怎么回答我的?”
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就开始学撒谎了,以后还得了?
“没有——”小铁蛋儿小声说道,“不起,老姑,我不该撒谎。”
他羞愧地低下头。
雷云宝还有些不知云,便照葫芦画瓢说不起。
姜舒兰看了两人一,跳下床,“你们去把小鸡部放到鸡圈里面,明天床上的单要重新洗,你们两个负责清洗。”
“另外,今晚上你们两个睡这个屋,我去隔壁睡。”
这话一说,面两个条件,俩孩子都能答应下来。
唯独第三个,无法接受。
小铁蛋儿和雷云宝都慌了,“我们现
在就去放,单我们也洗,但是老姑我害怕,我想和你一起睡。”
“漂亮姨姨,我也害怕。”
姜舒兰摇头,没有任何余地,“不行,今天晚上你们必须睡。”
今天,她便给孩子们上一课,做错了事情,必须接受惩罚。
俩孩子都蔫吧了下去,老老实实的跳下床去,把小鸡仔放到鸡圈以后,这才回来。
是,等他们回到卧室的时候,这才发现屋内早已经没人了。
老姑走了。
小铁蛋儿站在床边,低声朝着雷云宝说,“我们这次闯大祸了。”
他从来没看老姑发这么大的脾气。
雷云宝也跟着叹了口气,“早知道,我们不把鸡屁股和鸡脖子揣上床了!”
谁知道漂亮姨姨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这么吓人。
“不是的。”
小铁蛋儿绷着一张小脸,认真的纠正,“我老姑,生这么大的气,鸡屁股是很小一部分原。”
“那是什么?”
雷云宝低声问道。
“我们撒谎。”
小铁蛋儿垂下睫,长长的睫『毛』在睑处投下阴影,越发显得乖巧和失落。
“我们不止一次撒谎,老姑才生气的。”
“老姑,最讨厌撒谎的人了。”
语气已经有了几分惶恐,他怕老姑不喜欢他了,也不要他了。
那可怎么是好??
这下,雷云宝也急了,急的冒汗,“那我撒谎了,漂亮姨姨不不喜欢我,直接把我送回雷家。”
那他岂不是,在也不能在漂亮姨姨家吃饭睡觉了啊!
两人视了一,都有些害怕,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
姜舒兰不知道,她这一次的冷脸和处罚,直接在俩孩子成长的记忆里面,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能说谎,成为这俩孩子人生中的第一准则。
隔壁。
姜舒兰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是气的也是担忧的,她索『性』把白写的信纸拿了出来,又往后面写了一页,写的是俩孩子怎么气人。
尤其是小铁蛋儿竟撒谎。
等写完后,她看了一遍,又怕爹娘和四哥担忧,想了想,犹豫再三。
到底是又把那一页信给单独拿了出来,放在抽屉里面。
并没有一起加进去,而是选择自己消化。
姜舒兰实在是睡不着,披着睡衣,去了隔壁屋子一趟,动作悄悄的,俩孩子都睡着了,
有些惶恐,角还沾着泪珠。
她盯着看着俩孩子好一,这才收回目光,给孩子们掖了掖小床背,这才悄悄的离开。
这情绪。
一直持续到早上,俩孩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姜舒兰。
还带着几分忐忑,“老姑,漂亮姨姨。”
俩孩子齐齐地喊了一句。
姜舒兰看了他们一,语气不疾不徐,“床单我扯下来了,枕头套也扯了,就在院子的大盆子里面,你们去洗完了,我们在出门。”
她要去邮局寄信。
俩孩子见她没有在发火,也肯理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就去洗。”
是,人太小了,胳膊也短,那床单他们哪里洗得了呢?
沾了水的床单,沉的跟石头一样,挥都挥不动。
恰巧遇到,隔壁的苗红云来送棒子面饼。
以及吴同志早上来送菜,一来就看到俩孩子孤零零的,蹲在大大的洗衣盆面,在洗床单。
苗红云心里顿时咯噔了下,这小姜处罚孩子,竟吴同志看到了。
也不知道这吴同志心里不不舒服?
吴同志确实有些心疼,自家孩子宝贝蛋子一样,才三岁多,哪里洗床单哦。
苗红云一看吴同志脸『色』,就率先道,“小姜,这孩子们是犯什么错了啊?”
不得不说,苗红云是真聪明,这是在替姜舒兰在吴同志面,帮忙圆场。
毕竟,雷云宝是雷师长家的宝贝孩子。
姜舒兰听了,她摇摇头,“孩子们是犯错了,我不说,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说。”
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看到有人进来了,铁蛋儿和雷云宝也不像之那般热情,脆生生地喊人。
而是看了一,就收回目光,继续投入在洗床单的大业当中。
原本不准备搭理人的两人,听到姜舒兰这话,便蚊子一样开口了。
“我们是犯错了,不止犯错,还撒谎了,骗老姑没事,把小鸡崽子揣到床上藏在枕头底下,差点拉在新单上。”
雷云宝也跟着道,“我错了,漂亮姨姨,你原谅我们吧!”
听到这个答案,苗红云和吴同志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吴同志更是率先道,“撒谎还犯错,是该罚!”
她把菜篓子递去,“这是今早上的石斑鱼。”
新鲜的石斑鱼,足足有五六斤重。
就是雷师长的级,也是半个月组织才给配一条,这叫
营养补助餐。
姜舒兰没跟方客气,直接收了下来,为孩子长身体,确实需要营养。
又就这苗红云送来的棒子面酸菜饼,吃了早餐,便准备去岛上的邮局。
俩孩子她原本准备放隔壁那家的,或者让他们跟着吴同志先去一趟雷家。
是,出了昨晚上那档子事,俩孩子都有些惊弓之鸟,怕姜舒兰不要他们。便死活要跟着姜舒兰一起。
姜舒兰便由着他们当小尾巴跟上。
邮局离他们家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路程,是部队上的人新组建的,就是有些远。
一路上姜舒兰看了好几次椰子树上挂着椰子,可惜太高够不着,便歇了心思。
等到了地方,姜舒兰细细的打量了一,海岛上的邮局,比他们老家平乡市邮局要小多了。
就是一个红砖瓦房,后外开了一个小窗口。
姜舒兰把信递去的时候,那邮局干事看到落款姜舒兰的时候,顿时一愣,“你就是姜舒兰?”
姜舒兰点头,低声,“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这里刚好有你一个包裹。”